地區社會信任、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

胡愛平 （副教授） 張春艷 （南京審計大學金審學院 江蘇南京 210000）

一、引言

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企業是社會經濟的基本單位，為了謀求長期可持續發展，不僅要擴大銷售規模，更重要的是要確保質量和效益，即提升財務績效。然而，企業在追求效益最大化的同時，其經營活動可能對國家、客戶、供應商、員工等帶來一定的損失，影響了社會經濟的和諧發展。2019年3月，上交所發布《科創板股票上市規則》，要求上市公司披露環境保護、安全生產及員工利益等社會責任履行情況。2019年4月，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倡議參與各方遵守“聯合國全球契約”，主動承擔社會責任。履行社會責任已成為全球競爭新要素。

當前，我國企業的社會責任承擔情況差異較大。從產權性質來看，國有企業肩負著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使命，始終堅守社會責任，樹立了良好的社會形象。民營企業大多為家族或合伙形式，往往更注重經濟責任和法律責任，社會責任觀念相對淡薄。從傳統觀念上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會導致部分效益的流失，追求效益的高速、大幅增長會使企業不可避免地逃離承擔部分甚至全部社會責任。然而，從更長遠、更廣闊的視野來看，企業社會責任不僅僅是一項成本或一種約束，更重要的是企業主動承擔社會責任可以贏得聲譽，維護企業的社會形象，打造良好的企業文化和理念，保持長期可持續發展。

地區社會信任是區域社會信用水平的綜合體現，強調信任與誠信。地區社會信任水平高的省份，具有濃厚的信任氛圍。企業處在一定的社會整體環境當中，這種氛圍在無形之中會帶給管理層一種道德約束，促使企業決策者主動履行社會責任。當前，在我國大力推進“一帶一路”“鄉村振興”及“共同富裕”背景下，勢必會對我國地區社會信任水平帶來潛移默化的影響。因此，本文將地區社會信任和企業社會責任相結合來探究二者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倡導企業將社會責任意識融入生產經營環境，從完善經營環境的維度提升財務績效。

二、文獻綜述

（一）企業社會責任的概念

企業社會責任的概念最早是由英國學者Oliver Sheldon（1924）提出的。他認為企業的所有活動應該對社會、環境及其他主體負責。此后學者繼續深入對企業社會責任理論的研究。最被普遍認同的是美國學者Carroll（1979）提出的“金字塔”模型，即企業社會責任依次向上遞減，可以劃分為經濟、法律、倫理以及自愿等四方面責任。袁家方（1990）基于資源、環保、消費者和納稅等方面闡明了企業社會責任。劉俊海（1999）從法學角度探析了企業承擔對員工及客戶的責任，認為企業在為股東盈利的同時，還要竭力創造其他社會利益。盧代富（2017）提出以經濟學和法學相結合的方式，對企業社會責任進行理論分析和結構構建，認為可以采用懲戒機制和激勵機制相結合的方式促進企業承擔相應的責任，追求利潤的最大化。

（二）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財務績效

關于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作用的研究一直廣受關注，但尚未取得一致結論。Griffin and Mahon（1997）搜集整理了1972—1997年的61篇實證檢驗二者相關性的文獻發現，結論顯示為正相關的占比54%，顯示為負相關的占比31%，顯示無關的占比15%。

Sen 和 Bhattacharya（2001）、Surroca（2002）的研究發現，員工更加認同承擔社會責任較多的企業，這種認同會吸引更多的人才，從而為企業創造更多的價值。朱文敏和陳小愚（2005）、謝佩洪和周祖城（2009）、陳可和李善同（2010）等認為，企業積極主動承擔社會責任能夠提高企業的聲譽、增強客戶的滿意度，有利于促進企業形成長期業績；但李建升和李巍（2010）則持相反觀點，認為企業承擔社會責任并不一定會促進財務績效的提升，因為企業社會責任和企業財務績效相互促進或轉化需滿足一定的外在環境條件。陳振遠等（2012）通過實證研究發現積極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的企業，其財務績效與股價表現得都較為優秀。徐二明和衣鳳鵬（2014）認為，不能小覷企業所在環境對于企業所承擔的社會責任以及收益的影響程度，社會責任戰略和內外部環境之間的匹配會給企業帶來相應的競爭優勢。目前學術界已從員工、政府、慈善、環境等方面深入研究了企業社會責任和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但對其作用機理尚未展開詳細分析。

（三）地區社會信任與企業社會責任

地區社會信任是一種重要的社會資本，能夠為企業提供所需的資源，經營環境的改善會影響管理層的作為，從而進一步影響企業的收益狀況（張衛國、于連超等，2019）。地區社會信任有利于增強企業之間的合作共贏（李明輝，2019），能夠幫助社會成員提高工作積極性以及合作的意向（宋淵洋和趙嘉欣，2020），從而促進企業效益的提升（劉柏，2019）。李世輝、歐陽夢潔、曾輝祥（2020）等研究表明，地區社會信任水平高的省份之間具有濃厚的信任氛圍，當企業管理層進行惡性經營等有害于利益相關者權益的行為時，由于該行為違背了社會整體環境，管理層會產生內疚感，反思自身情況，這種感受會增加該行為產生的感知成本，從而減少管理層違規行為的發生。隨著社會環境的變動，人們對于社會責任的認知也會產生相應變動。地區環境的不同導致了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表現不同，進而對企業財務績效產生影響。

三、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

隨著社會的進步與變遷，物質資本以外的人力資本開始凸顯其在企業價值創造中的地位。Freeman（1984）首次提出了利益相關者理論。該理論認為，企業不能單一地追求股東利益，而應將利益相關者的整體利益置于首位。企業的發展離不開利益相關者的投入或參與，企業不僅要對股東這一物質資本所有者負責，還應對員工、社會、自然以及消費者等間接被企業影響的其他主體負責。

企業倫理理論用來判斷企業生產經營活動是否遵循道德規范和倫理責任價值觀。John Elkington（1997）提出了三重底線理論，認為企業持續發展的根基是堅持經濟、環境和社會責任底線。Carrol提出的CSR金字塔模型將企業社會責任分為四層：經濟責任位于金字塔底；第二層為法律責任，即企業需遵紀守法進行生產經營活動；第三層為倫理責任，即企業的經營活動要接受倫理道德的約束和限制；最頂層為愿景責任，即在企業的能力范圍之內，企業愿意繼續承擔的責任。

當前，大部分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仍然是出于利益相關者的壓力、法律制約或是道德動因，并未從經濟利益視角認識到履行社會責任可以帶來附加價值，進而獲取新的利潤增長點，實現企業的長期可持續發展。企業是資源的集合體。價值驅動下的企業經營模式認為：企業社會責任和內部管理對企業價值創造具有同等的作用效力。企業承擔社會責任進行經濟價值創造的作用機理有如下幾種：首先，企業通過履行對股東及債權人的責任獲取資金保障。股東與債權人是企業資金的主要提供者。保障其合法利益，增強其對于企業的隱形“感知”，有利于企業降低資本成本和融資難度，獲取更多的資金來源，為企業的發展提供長期可靠的現金流保障。其次，企業通過履行員工責任獲得人力資本價值。營造良好的企業文化和理念，有利于吸引更多的優秀人才；為員工創造優越的成長環境，保障員工勞動權利，有助于激發員工的工作熱情和積極性，從而為企業創造出更高的價值。再次，企業履行供應商、客戶責任有利于降低代理成本，提高企業聲譽。供應商是企業原材料的來源，客戶是企業利潤的來源。企業通過對于供應鏈上下游需求的滿足，獲取優質材料和產品，增強消費者信任度，提升企業形象，提高企業財務績效。最后，企業履行更多的環境責任和對于社會的責任，獲得道德資本和社會資源，降低經營不確定性。企業得到政府和社會的贊賞和支持，提升企業的口碑和美譽度，更容易獲得政府在政策上的補助支持以及稀缺資源，形成強而有力的企業競爭力，拓寬市場，實現高速穩定的可持續發展。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企業承擔的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呈正相關關系。

（二）地區社會信任、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

環境是復雜的，地區社會信任水平作為非正式制度環境，其產生的社會資本將影響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研究表明，省份地區之間經濟越發達，地區社會信任水平也就越高，地區社會信任對此區域內相關企業經濟責任的履行情況具有一定的作用力。從整體上看，在經濟發達、社會信用水平高的地區，企業的發展水平更高，相應地企業也會履行更多的社會責任；相反，在經濟落后的地區，企業的發展水平較低，履行社會責任的意識就會有所欠缺。除此之外，地區社會信任水平越高，經濟水平越發達，人們所受的教育水平就越高，個人整體素質也就越高，人們更容易形成誠信的意識和觀念，企業的管理者和經營者更愿意花費財力和精力去維護消費者、供應商以及股東的權利。因此，企業能夠留住客戶、吸引股東資本，為企業實現更高的財務績效提供有力的保障。與此同時，在社會信任水平較高的企業所在地，整個社會體系中已經形成了較高的誠信意識和公民素質水平，人與人、企業與企業之間的信任度越高。企業若出現失信行為，會受到民眾、其他企業甚至整個社會的譴責，因此考慮到較高的失信成本，企業會選擇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以提升企業的財務績效。綜上，本文提出假設：

H2：地區社會信任水平可以促進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的正相關關系。

四、研究設計與實證分析

（一）研究設計

1.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本文選取2010—2019年我國滬深A股上市公司作為初始樣本，剔除了ST類公司、金融保險類公司以及數據缺失公司，最終獲取21 211個樣本數據。企業社會責任數據收集整理自和訊網，其他數據來自國泰安以及萬德數據庫。前期數據通過Excel整理匯總，后期利用STATA 15進行統計分析。本文對回歸模型中所有連續變量進行1%的Winsorize處理，以避免數據受到極端值的影響。

2.變量定義。為避免企業社會責任（CSR）對財務績效（ROE）產生的延遲效應，回歸模型（1）將企業社會責任滯后一期，探討企業社會責任（t-1年）對下一年財務績效（t年）的影響。回歸模型（2）是在模型（1）的基礎上，引入地區社會信任（GDP），探究其與企業社會責任（CSR）和財務績效（ROE）之間的關系。

（1）被解釋變量。衡量財務績效的方法主要有三種：第一種是根據市場方法來衡量，如托賓Q值；第二種是根據資本成本來衡量，如EVA；第三種是根據會計指標來衡量，如凈資產收益率。考慮到我國股票市場發展尚不成熟，且EVA的計算存在不確定因素，因此本文采用會計指標來測量企業財務績效，選擇凈資產收益率作為企業財務績效的替代變量。

（2）解釋變量：企業社會責任（CSR）。衡量方法主要有：KLD指數法、內容分析法、聲譽指數法和機構評分法等。專業機構評分不僅考慮了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情況，還對信息披露進行評價，更具有客觀性。因此，本文采用了和訊網的社會責任評分資料。主要原因如下：和訊網從股東、員工、供應商客戶和消費者權益、環境、社會這五個層面的責任進行評價打分，與本文的利益相關者分析視角相符。和訊網對所有上市公司均進行了社會責任評分，保證了樣本的完整性，避免了樣本出現選擇性偏誤。和訊網的分項評分還考慮到了各個利益相關者的得分比例分配問題和行業特征差異，進一步降低了樣本的選擇性偏誤。

（3）調節變量。本文的調節變量為地區社會信任，體現了地區內的社會信用水平。經濟發展作為第一生產力，為精神文化層面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因此，區域內的經濟發展水平也是衡量地區社會信任的重要指標，本文選取企業注冊地所在省份的當期國內生產總值（GDP）來衡量地區社會信任。

（4）控制變量。借鑒以往研究文獻，本文對公司注冊年限（Age）、公司規模（Size）、公司上市地點（Exchange）、股權性質（Feature）、資產負債率（Lev）、現金凈流量（Fcf）、凈利潤（NI）、成長性（Growth）、銷售費用（Mar）、市盈率（PE）、每股收益（EPS）、獨立董事比例（Outsize）、董事會會議次數（Meetings）、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Top1）、前十大股東持股比例（Top10）、個股勒納指數（Stk_Lener）、行業勒納指數（Ind_Lener）、行業及年份等變量進行了控制。變量定義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

3.模型設計。

為了檢驗研究假設1，建立了回歸模型（1）：

為了檢驗研究假設2，建立了回歸模型（2）：

（二）實證分析

1.描述性統計。表2的描述性統計結果顯示：（1）凈資產收益率（ROE）的最大值為0.372，最小值為-0.501，均值為0.0771，標準差為0.113，說明投資者投入資本經營效益良莠不齊。（2）企業社會責任（總評分）的最大值為90.87，最小值為-18.45，說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水平參差不齊，均值為24.68，標準差為15.86，說明大多數企業缺乏履行社會責任的意識。（3）GDP的最大值為107 671，最小值為507.5，平均值為42 132，標準差為26 765，說明我國各省份國民生產總值存在較大差異，地區發展不平衡。

表2 描述性統計

2.相關性分析。表3列出了變量之間相關性檢驗的結果。數據顯示，企業社會責任（總評分）與財務績效在1%的水平上正向相關，即企業承擔的社會責任越多，企業的財務績效越高。除此之外，變量間的相關系數基本上低于0.5，初步斷定模型內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然而這僅僅是兩兩變量的相關，尚未控制其他影響因素，后續將會做出更嚴格的檢驗。

表3 相關性分析

續表3

3.回歸結果及分析。下頁表4反映了模型（1）的回歸結果。本文在控制了可能影響樣本企業財務績效的公司特征、行業、年份、規模等變量后，首先考察了企業財務績效與企業社會責任（總評分）的關系。通過表4的第（1）列可以看出，二者之間依然在1%的水平上呈現正相關關系。通過表 4的第（2）至（6）列分項指標可以看出，企業的財務績效與企業所承擔的股東責任、員工責任、環境責任與供應商、客戶和消費者權益責任在1%的水平上呈現正相關關系。然而，企業的財務績效與企業所承擔的對于社會公眾的責任在1%的水平上呈現負相關關系，這是因為企業承擔的社會責任越多，可能會帶來額外的成本費用支出，導致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企業的財務績效。總體上，企業的財務績效與社會責任之間仍然正向相關，假設1得到驗證。

表4 企業財務績效與社會責任的回歸結果（模型1）

第61頁表5反映了模型（2）的回歸結果。通過表5的第（1）列可以看出財務績效與CSR*GDP在5%的水平上呈正相關關系，即當GDP上升時，會增強社會責任對企業財務績效的作用。通過表5的第（2）至（6）列分項指標可以看出，SHR*GDP、ENR*GDP與企業財務績效分別在10%、1%的水平上呈正相關關系，說明GDP的增加能夠增強股東責任、環境責任對于財務績效的作用。EMR*GDP與財務績效之間的線性關系并不顯著。SCR*GDP、SR*GDP與財務績效均在1%的水平上呈現負相關關系，說明GDP的增加會削弱供應商、客戶和消費者權益責任以及社會公眾責任對財務績效的作用。從總體上分析，地區社會信任水平會促進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正相關關系，假設2成立。

表5 地區社會信任、企業財務績效與社會責任的回歸結果（模型2）

（三）穩健性檢驗

由于2010年青海玉樹發生地震，企業社會責任總體水平整體上可能偏高，回歸結果存在偏差，因此本文剔除了2010年的數據進行穩健性檢驗。根據第62頁表6可知，剔除2010年的數據之后，回歸結果與上述結果基本一致，增強了上述回歸結果的可靠性，假設1、假設2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表6 穩健性檢驗

（四）進一步研究

企業產權性質不同，承擔的社會責任水平可能不同。本文根據產權性質，將樣本數據劃分為國有與非國有企業進行進一步的研究，獲取國有企業樣本8 165個，非國有企業樣本13 046個。由圖1可以看出，國有企業在承擔CSR、EMR、SCR、ENR、SR等責任層面水平高于非國有企業；而在承擔股東責任層面，國有企業低于非國有企業。主要原因在于：國有企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是創造社會財富，因而把履行社會責任放在首位。民營企業更加注重經濟責任，尤其關注股東責任，社會責任意識相對淡薄。此外，國有企業整體規模較大、內控體系較為完善、資金實力也較為雄厚，從而為履行社會責任提供了保障。

圖1 企業社會責任（總評分）及五小項均值水平

根據第62頁表7可以看出，無論是國有企業還是非國有企業，企業承擔的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均呈正相關關系，地區社會信任會促進二者之間關系的增強；相較于非國有企業，地區社會信任將會削弱國有企業股東責任和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從整體上來看，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之間的差別不大，但是在對于地區社會信任、企業社會責任影響財務績效的回歸結果中，非國有企業在社會責任拆分出的五小項中顯示出的數據更穩定。

表7 進一步研究：國有企業與非國有企業回歸結果

五、研究結論與啟示

本文以我國經濟快速發展的現實環境為立足點，將“地區社會信任-企業承擔的社會責任-企業財務績效提升”作為邏輯鏈條，選取滬深兩市A股2010—2019年數據為樣本，分析檢驗了地區社會信任和企業社會責任對于財務績效的影響，并剔除2010年數據進行了穩健性檢驗。實證研究結論如下：（1）企業之間履行社會責任的意識以及披露水平存在較大差距；總體上，企業社會責任（總評分）與財務績效正向相關。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可能會帶來額外的成本費用支出，但企業在履行股東、員工、環境、供應商客戶權益等社會責任時，能夠獲取更多的資金保障、人力資本價值、競爭優勢、企業聲譽和形象提升帶來的附加價值等，從而提升財務績效。（2）地區社會信任水平會促進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正相關關系。經濟發展程度越高，地區社會信任水平越高，整個社會體系中的誠信意識也就越高，從而促使企業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進一步的研究結果表明，國有企業承擔社會責任水平較高，地區社會信任將會削弱國有企業股東責任和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

由此得到如下啟示：（1）健全社會責任評價體系，營造良好的經營環境。首先政府部門應完善相關政策法規，建立企業社會責任執行情況的監督、激勵和懲處機制，從制度層面健全社會責任評價體系。其次，企業應從戰略高度提升履行社會責任的主動意識，將不同利益相關者的需求納入經營管理體系，為不同利益主體創造價值，基于經濟動因從完善內外部經營環境的維度提升企業財務績效。（2）加大對主動承擔社會責任企業的宣傳力度，發揮示范引領作用。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已成為參與全球競爭的基本通行證，也是獲取競爭力的重要渠道。有關部門應加大對積極履行社會責任企業的宣傳力度，樹典型、立標桿，從道德層面發揮示范引領作用。對標國際社會責任標準，多維度、全方位履行社會責任，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樹立企業的責任品牌，提高國際市場競爭力，提升企業價值。（3）優化區域經濟發展戰略，提升社會信用水平。經濟發展是精神文明建設的物質條件，信用經濟則是經濟發展的引擎。當前，我國市場經濟還存在著信用缺失和欺詐行為，需進一步優化區域經濟發展戰略，推動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區域經濟越發達，地區社會信任水平就越高，整個社會體系中的誠信意識就越強，相應地企業履行的社會責任就越多，為企業提升財務績效打下了堅實基礎，從而促進企業與社會的健康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