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英琴,潘莉,史衛群
(常州市金壇第一人民醫院兒科,江蘇常州 213200)
兒童肥胖的發病率較高,已成為日趨嚴重的公共衛生問題。 兒童肥胖既是一種獨立疾病,也可增加兒童期高血壓、2 型糖尿病、 脂肪肝等疾病及成年期慢性疾病的患病風險,嚴重影響兒童的身體健康及生長發育。 因此,積極探尋導致兒童肥胖的相關因素并加以控制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 血清維生素A 是指所有具有視黃醇生物活性的化合物, 具有促進生長、繁殖、維持骨骼及視力等多種生理功能,可維持機體正常代謝,促進血紅蛋白生成,增加食物中鐵的攝取[1]。維生素D 可通過與維生素D 受體結合而發揮作用,可調節機體骨骼及鈣磷代謝,促進鈣鹽更新及新骨生成,影響細胞的增殖、分化及免疫功能的調節,在腫瘤、感染、心血管疾病、代謝與免疫性疾病中均有重要作用[2]。 相關研究表明,血清維生素A、維生素D 在肥胖兒童中常呈現出異常表達[3-4]。 由此推測,血清維生素A、維生素D 水平可能參與肥胖發生、發展過程。鑒于此,本研究選取2019 年1 月—2021 年6 月本院接收的2000 例兒童為對象, 旨在分析不同體質量指數(BMI)兒童血清維生素A、維生素D 的水平及其與肥胖發生的相關性。 報道如下。
選取本院接收的2000 例兒童為研究對象。 其中男1137 例, 女863 例; 年齡6 個月~18 歲, 平均(9.38±2.29)歲。兒童家屬均自愿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納入標準:凝血功能正常;心、肺等主要臟器功能正常;入組前3 個月未補充維生素A、維生素D。排除標準:存在明確先天性代謝問題或內分泌疾病,如低磷抗D 佝僂病、 甲狀腺疾病、 腎上腺皮質功能異常等;合并中重度感染性或傳染性疾病;存在自身免疫系統疾病;存在嚴重呼吸系統、心血管系統、泌尿系統危重癥。
(1)肥胖判定:所有兒童均在入院后次日測量身高、體重,并依據BMI 進行兒童超重、肥胖判定;BMI=體重/身高2(kg/m2)。 BMI 在同年齡、同性別人群參考值的P85~P95 為超重;BMI 在同年齡、同性別人群參考值>P95 為肥胖;BMI 符合同年齡、同性別人群參考值為正常[5]。
(2)血清維生素A、D 水平測定:所有兒童均在入院后次日清晨采集1.5 mL 外周空腹靜脈血,以3 500 r/min 速率離心5 min,離心半徑15 cm,取血清,采用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測定血清維生素A、 維生素D 水平。
采用SPSS 20.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 計量資料均經Shapiro-Wilk 正態性檢驗,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采用(±s)表示,3 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組間兩兩比較采用LSD-t 檢驗;計數資料用[n(%)]表示,采用χ2檢驗;采用雙變量Pearson 直線相關性分析血清維生素A、 維生素D 與兒童肥胖的關系。 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經統計,2000 例兒童中,體重正常兒童638 例,占31.90%,平均BMI 為(16.58±1.76)kg/m2;超重兒童700例,占35.00%,平均BMI 為(22.17±1.83)kg/m2;肥胖兒童662 例,占33.10%,平均BMI 為(25.84±1.74)kg/m2。
體重正常、超重、肥胖兒童的性別、年齡等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肥胖兒童的血清維生素A、D 水平最低,其次為超重,體重正常兒童的血清維生素A、維生素D 水平最高,3 組間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肥胖兒童的BMI 最高,其次為超重,體重正常兒童的BMI 最低,3 組間比較, 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見表1。

表1 不同BMI 兒童的一般資料比較
經雙變量Pearson 直線相關性分析,血清維生素A、D 水平與兒童肥胖呈負相關(r<0,P<0.05)。見表2。

表2 血清維生素A、D 水平與兒童肥胖的相關性
兒童時期是生命周期中關系身心健康發展的關鍵時期,近年來,兒童消瘦、低體質量、生長遲緩等營養不良狀況得到了較大改善,但兒童肥胖的發生率日益升高。 兒童肥胖的發生過程較為復雜,臨床多認為與遺傳、環境、膳食結構、微量營養素水平等因素密切相關。 兒童肥胖對心血管系統、內分泌系統、呼吸系統、肝臟、運動骨骼等均有較大的危害,可導致機體出現病理、生理改變,影響兒童生長發育。 因此,采取有效措施降低兒童肥胖的發生率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血清維生素A 是一種脂溶性維生素, 具有多種生物學作用。 維生素A 包含視黃醇、視黃醛、視黃酸等視黃醇衍生物, 其中視黃醇可發揮類固醇激素作用,有效促進糖蛋白的合成,促進細胞的增殖、分化,進而促進骨骼生長,在兒童生長發育中具有重要作用[5-6]。 血清維生素A 水平降低, 可促進白色脂肪組織中過氧化物酶體增殖物激活受體-γ(PPAR-γ)表達,參與機體細胞內的代謝過程,促進脂肪細胞分化,參與肥胖的發生、發展過程[7]。 且血清維生素A 水平降低可調節脂肪細胞因子如瘦素、抵抗素等的表達,調控交感神經在脂肪組織內的分布,影響兒童進食及新陳代謝情況,參與肥胖的發生、發展過程。 血清維生素D 可促進皮膚細胞生長、分化、調節免疫功能,其易溶于脂肪,可調節機體鈣、磷代謝,促進骨骼生長[8]。血清維生素D 可通過調節棕色脂肪細胞分化、線粒體功能、解偶聯蛋白功能等影響棕色脂肪組織產生熱量,進而維持機體體溫及能量平衡。 當血清維生素D 水平降低時,由解偶聯蛋白調控的食物誘發脂肪組織及肌肉的生熱作用影響能量平衡,致使機體耗能降低,并促進兒童進食,導致肥胖[9]。此外,相關研究表明,血清維生素D 水平降低, 可降低其對前脂肪細胞向脂肪細胞轉化的抑制作用, 致使機體內脂肪組織形成速率加快,導致肥胖[10]。
本研究結果顯示, 肥胖兒童的血清維生素A、D水平最低,其次為超重,體重正常兒童的血清維生素A、維生素D 水平最高;肥胖兒童的BMI 水平最高,其次為超重,體重正常兒童的BMI 水平最低,提示肥胖兒童血清維生素A、D 水平較低, 且二者異常表達可能是導致肥胖發生的原因。 分析原因:維生素A 水平降低,可促進糖蛋白合成及白色脂肪組織中PPAR-γ表達,促進脂肪細胞分化,致使脂肪細胞過度生長、堆積;同時,血清維生素A 可促進瘦素、抵抗素等脂肪細胞因子表達, 調控交感神經在脂肪組織內的分布,促進兒童進食并降低機體新陳代謝速率,導致肥胖發生。 血清維生素D 可作用于甲狀旁腺激素,抑制脂肪生成。 維生素D 或維生素D 受體系統參與調解脂肪細胞脂質代謝過程,在維生素D 的作用下,維生素D受體可通過下調脂肪形成中的關鍵功能蛋白,來阻斷前脂肪細胞分化,因此,血清維生素D 水平降低,可增加前脂肪細胞與成熟脂肪細胞的分化速率,致使脂肪組織過度生長,進而導致兒童肥胖[11]。 血清維生素D 低下,還可降低解偶聯蛋白調控食物誘發脂肪組織及肌肉的生熱作用,致使兒童的能量平衡紊亂,在減少機體耗能的同時增加食欲,導致兒童肥胖[12]。 此外,脂肪組織是脂溶性維生素D 的儲存位置, 在脂肪組織中具有維生素D 及其受體代謝的酶, 其可合成及分解部分維生素D,并成為維生素D 的直接靶器官,這也可從側面說明,脂肪與維生素D 之間的關聯。 本研究中,經雙變量Pearson 直線相關性分析,血清維生素A、D 水平與肥胖呈負相關。 臨床上可通過動態監測兒童血清維生素A、D 水平,預測其肥胖情況,并針對兒童的實際情況采取合理措施進行干預,未來臨床可將調整血清維生素A、D 水平作為控制兒童肥胖的新思路,通過調整二者的表達,控制兒童肥胖的發生。
綜上所述, 肥胖兒童的血清維生素A、D 處于較低水平,血清維生素A、D 水平與肥胖呈負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