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勇 何泓漫
(華南理工大學電子商務系,廣州 510006)
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的到來,數字經濟逐漸成為了全球經濟的新引擎,為經濟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2020年我國數字經濟增加值規模達到39.2萬億元,占到了GDP的38.6%,可見數字經濟對我國未來經濟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支撐作用。為了進一步釋放數字經濟在傳統行業中的賦能潛力,在2020年底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 “要大力發展數字經濟”,中央政治局的第三十四次集中學習時,習總書記再次強調了數字經濟健康發展的重要性和必須性,可見數字經濟的發展在我國已上升至戰略地位。
然而,在我國數字經濟迅速發展的同時,傳統制造企業正逐漸被市場淘汰。制造業的高質量發展能為我國經濟發展提供重要支撐,楊瑛哲等(2018)[1]就曾指出傳統的粗放發展模式導致我國制造業長期處于 “大而不強”的尷尬境地的問題,低端制造業比重過高。此外,當下我國傳統制造業發展時還面臨著市場波動性增大、消費者需求個性化、可持續性發展困難等眾多問題,其高耗能、低附加值的特征拖累了我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制造企業的發展急需尋找出路。在新一代信息技術加速創新的時代背景下,有望通過此契機賦能傳統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向高端制造業攀升。數字化轉型可以幫助企業降本增效、提升產品質量、實現服務個性化、提高市場響應速度;還可以助力綠色生產,促進制造企業的高質量發展。因此制造企業要如何實現高質量、數字化、智能化的轉型和發展成為了目前的熱點話題。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發現,學者們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績效的研究較多,但是對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效果進行評價的指標體系,以及數字化轉型對績效的影響路徑研究較少。對制造業數字化轉型進行評價,有助于政府和企業了解目前制造業的數字化發展現狀,掌握發展弱點,更有針對性地投入資源。對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影響機制的研究可以幫助政府和企業了解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影響過程,輔助轉型策略的制定。鑒于此,本文提出了4個研究問題:如何評判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效果?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真的有作用嗎?具體的作用路徑如何?我國制造企業具體應該怎樣進行數字化轉型呢?基于以上問題,考慮到不同產業的異質性,導致其數字化轉型的路徑等不盡相同,本文以汽車制造產業為例,對其數字化轉型情況進行了評價,并探究了數字化轉型對其績效的影響機制,最后據此提出汽車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建議,以此為其余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研究提供參考。
(1)主要概念界定。針對數字化轉型的概念界定,Vial(2019)[2]認為企業數字化轉型是指通過信息、計算、通信和連接技術組合,觸發實體屬性的重大變化,從而改進實體的過程。Tiwana等 (2010)[3]認為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是指,通過引進數字技術,實現生產、管理和銷售等各個層面的數字化,將企業數據化,增強企業的競爭力,以實現短期和長期利潤增值的戰略行為。數字化轉型是一次全方位變革,不僅僅是IT變革,還是組織、業務、市場、營銷、人力資源、產品研發、供應鏈、制造、財務等企業要素的一次全方位變革。
(2)企業數字化轉型動力研究。目前學者們關于企業數字化轉型動力的研究涉及了規模、技術、服務、人力、商業模型革新等方面。戚聿東和蔡呈偉 (2020)[4]認為規模效應是企業數字化的重要助力,在相同數字化程度中,規模越大,企業績效越好。Frank等 (2019)[5]提出以增加技術創新和服務創新實現數字制造。鄭瓊潔和姜衛民 (2022)[6]認為新一代數字技術、商業模式、競爭模式、新型人力資本積累以及相應的制度變革構成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關鍵驅動因素。
(3)企業數字化轉型評價指標建設。針對企業的數字化戰略實施情況判斷、轉型評價等指標的建設,很多學者提供了有意義的研究??偨Y來說,學者們大多從數據要素、組織結構、人才水平、業務流程以及系統與平臺等方面來考慮企業的數字化轉型評價指標。焦豪等 (2021)[7]使用了以京東集團為對象的案例研究方法,從數據全生命周期管理的角度進行了研究,認為在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過程中,動態能力、數據要素、業務模式和流程創新活動三者需相互整合協調。萬倫等 (2020)[8]依據架構理論,從戰略與組織、數字化基礎、數字技術應用、業務集成、企業綜合集成、產業創新協同6個角度構建了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過程評價指標體系。陳疇鏞和許敬涵(2020)[9]運用層次分析法,從技術變革、組織變革和管理變革3個方面對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進行了評價。郭芷洛 (2020)[10]從智能應用能力、智能生產能力以及智能技術能力3個方面構建了流程型企業智能制造評價指標體系。
(4)企業數字化轉型評價的模型選擇。針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研究,有學者選擇了案例分析的方法,總結轉型經驗,還有的學者選擇了文本挖掘和構建計量模型的方法,對數字化轉型效果進行評價。黃俊等 (2018)[11]通過案例研究,構建了我國汽車制造企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的理論模型。戚聿東和蔡呈偉 (2020)[4]通過文本挖掘考察了數字化程度對企業績效的多重影響及其機理。王墨林等 (2022)[12]通過文本挖掘和中介效應模型研究了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國際化廣度的影響。
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是一次全方位變革,企業規模的擴大、技術創新、商業模型革新等都會為其創造動力。針對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目前主要的研究方法是案例分析、計量分析以及文本挖掘,還會使用到評價指標體系等工具。總的來說,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研究還不夠成熟,還有很多發展和創新的空間?;谝陨戏治?,考慮到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是全方位的變革,本文將從全方位角度對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的總體情況進行評價,并探究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機制與作用路徑。
(1) 總體作用
邁克爾·波特提出的價值鏈分析模型把所有能增加企業價值的活動分為基本活動和支持性活動,這些活動共同構成了企業的價值鏈。但不是每個活動都能為企業創造價值,只有特定的活動才能創造財富,這些增加企業價值的經營活動就被稱為價值鏈上的戰略節點,是需要我們重點關注的。在波特價值鏈的理論基礎上,可以認為數字化轉型幫助企業提高了價值鏈上的戰略節點的價值創造能力。如提高生產效率、產品質量、服務質量,加強了對產品全生命周期的把控,對企業業務與流程進行改革等。數字化轉型可以幫助企業通過數據預測業務的發展潛力,做好業務能力建設和業務方向調整等戰略決策。綜上,本文認為數字化轉型通過對企業的各個戰略節點進行改革和資源整合,為企業提高經濟、運營、管理等價值,據此提出了以下假設1。
H1: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企業在進行生產活動的流程中提高數字化程度,有利于增強對各個環節的掌握和把控,實現精細化的生產。廠房內的數字化轉型成效直接體現在生產效率提高、產品質量提高、生產錯誤率下降等方面上。生產活動中涉及的MES、PLM、SCM、ERP等系統的使用,可以幫助企業對車間數據進行實時跟蹤、控制和記錄,并整體把握產品全生命周期和最優化資源配置,創造更高的價值。
數字工廠使得生產全流程實現了自動化,有利于降低企業的普通員工成本,生產車間僅剩維修系統和管理生產的高素質人員,人員結構優化,員工的平均素質水平提高。且車間管理人員的工作更偏向于解決生產中的問題,不必再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減輕了車間管理人員的工作負擔,提高了生產效益和車間管理水平。而企業成本的降低有助于提高企業的績效。綜上,本文認為企業的營業成本率會隨著數字化技術的應用降低,據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2。
H2:數字化轉型會通過降低企業營業成本率來提高企業績效。
(2) 影響路徑
在企業的管理活動中,數字技術對管理變革能力的影響體現在系統應用對企業管理模式的改變上。管理數字化的最常見的方式就是引入ERP系統,但是初期的ERP系統與企業原本的組織結構和管理方式會產生額外的時間成本以及技術培訓費用等。在度過了前期的適應過程之后,ERP系統才能明顯地為企業提供便利和降低成本。對企業而言,所使用的數字技術種類越多、范圍越廣、與工作流程結合越緊密,在引入前期所需要承擔的管理費用也就越多。但是對于轉型中后期的企業來說,隨著員工與數字技術和系統之間進行不斷協調之后,數字技術的引入一定會逐漸降低管理費用。因為數字化管理將引發企業管理模式的全面變革,從而大幅度提升員工的創新能力和工作效率。數字化技術的應用會提高企業的管理能力,同時后期也會降低管理成本,據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3。
H3:數字化轉型會降低企業的管理費用率。
數字化營銷可以幫助企業的銷售人員對用戶有更深一層的了解,通過算法提供的用戶畫像,使用最合適的方式向目標客戶推送其最可能感興趣的產品,以及提供個性化的服務。銷售人員將依賴系統對各項信息的分析,更精準地尋找用戶、更高效地完成交易。數字化營銷有助于實現營銷渠道的多元化,整合線上線下渠道。數據要素的大規模收集和應用,還有利于企業更好地掌握庫存和產品銷量的變化。綜上,企業的銷售能力會隨著數字化技術的應用而大大提升,服務的響應速度得到了提高,同時也會降低企業的銷售成本,據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4。
H4:數字化轉型會降低企業的銷售費用率。
本文參考張愛琴和張海超 (2021)[13]的方法,采用CRITIC-熵值組合權重模型對數字化轉型評價指標體系的權重進行測算。該方法不僅考慮了指標的對比強度與沖突性,還加入指標間離散程度的影響,有利于客觀地反映指標的權重。

式 (1)中Xij表示原始數據的第i個評價對象的第 j個評價指標, i=1,…,n, j=1,…,m。 考慮到指標的單位不同,首先對原始數據進行歸一化處理,消除奇異樣本數據對結果的不利影響。x′ij表示歸一化后的樣本。
然后根據CRITIC方法計算各指標的權重。式(2)中Sj表示第j個指標的標準差。在CRITIC法中標準差表示各指標內取值的差異波動情況,標準差越大表示該指標的數值差異越大,越能反映出更多的信息,該指標本身的評價強度也就越強,應該給該指標分配更多的權重。

式 (4) 中rij表示評價指標i和j之間的相關系數。使用相關系數來表示指標間的相關性,與其他指標的相關性越強,則該指標與其他指標的沖突性就越小,反映出相同的信息就越多,所能體現的評價內容就越有重復之處,一定程度上也就削弱了該指標的評價強度,應該減少對該指標分配的權重。

式 (5)中Cj越大,表示第j個評價指標在整個評價指標體系中的作用越大。所以第j個指標的客觀權重w′j為:

然后再根據熵值法計算各指標的權重。通過標準化處理之后,再將最小的數據向右平移1個最小單位,本文取0.000000001,然后進行比重處理如式 (7)所示,其中,Yij代表第i個樣本第j個指標的比重。

接下來計算各指標的效用值。第j項指標的信息效用值dj如式 (8)所示。

接著得到由熵值法計算得到的各指標的權重w″j如式 (9) 所示。

最后計算第j項指標的綜合權重Uj如式 (10)所示,其中β一般取0.5。

本文的研究對象是,2018~2020年中國截至2012年上市的64家汽車制造企業(不包含ST股)。本文選取截至2012年上市的企業作為研究對象,主要是希望選取上市后經過市場波動后仍存活下來的企業,這些企業經營比較穩定,比較適合集中于產品升級、公司轉型等升值活動,且進行數字化轉型活動的可能性較大,很可能度過了數字化轉型前期,企業與數字化技術協調之后,進入到轉型中后期的紅利時期,更有利于研究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成效。本文數據來源于國泰安金融數據庫、東方財富的企業年報、企知道專利數據庫等。
(1)指標體系的建立
為了有效測量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的實際情況,需要建立一套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評價指標體系,在閱讀大量文獻的基礎上,本文將按科學性、系統性、獨立性、層次性、可操作性的原則來選擇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評價指標。
謹遵科學研究的規范性和嚴謹性要求,在陳疇鏞和許敬涵 (2020)[9]的研究基礎上,本文建立的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通過三方面進行評價,分別是技術變革能力、組織變革能力和管理變革能力。

表1 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評價指標體系

續 表
(2) 結果分析
根據CRITIC-熵值組合權重模型測算得到各指標綜合權重之后,對研究對象進行評價,按上市公司首字母排列之后的各企業數字化轉型結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評價結果差距較大。其中82.8%的企業從2018~2020年是有轉型成效的,雖然大部分企業2020年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但是技術、組織和管理變革能力都得到了明顯的提升。其余17.2%的企業維持了現狀,數字化轉型效果不明顯,且部分企業存在略有后退的跡象,該小部分企業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較大。按企業規模,即資產總額分成3組,得到第一、二、三資本梯隊。64家企業中,國企有32家,民營企業31家,外資企業僅1家。53家企業在進行了3年的轉型之后有了進步。3個資本梯隊中,第一和第二資本梯隊的兩家國企以及第三資本梯隊的1家民營企業在3年內的數字化轉型中取得了巨大的進步??偟膩碚f,64家企業中53.13%的企業都有不小的進步。沒有進步的11家企業中,63.63%的企業是國企,27.27%是民營企業,0.09%是外資企業,國企占比較高。7家沒有進步的國企占所有國企的21.87%,其中3家是已經處于較高數字化水平的企業,其余4家企業的數字化水平不高,但是仍未進行下一步的轉型升級工作。由于第三資本梯隊中也有高數字化水平的國企,所以認為國企沒有較高數字化水平且有所退步的原因與企業資本無關。3家沒有明顯進步的民營企業占所有民營企業的0.1%,其中兩家為第一資本梯隊,1家為第三資本梯隊。但是僅第一資本梯隊的1家企業本身已有較高數字化水平,其余兩家企業的數字化水平本身不高,但仍未成功推進轉型工作。

表2 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評價指數
本文將對總營業成本率在數字化轉型與企業績效之間的中介作用,以及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進行研究。中介效應模型可以分析自變量對因變量影響的過程和作用機制。檢驗中介效應的方法有很多種,如逐步法、Bootstrap法和Sobel檢驗等。本文借鑒大多數學者選擇的溫忠麟和葉寶娟 (2014)[14]提出的檢驗流程,提出了以下模型。


變量名稱及其說明如表3所示。式 (11)~(16),分別對應模型1~6,其中i和t分別表示個體企業和年份,β0為截距項,β1為主要解釋變量的估計系數,β2為中介變量的估計系數,Control為控制變量,βm為控制變量的估計系數。μi分布表示個體固定效應的虛擬變量,εit為誤差項。

表3 變量名稱及其說明
本文建立的計量模型的被解釋變量為資產回報率(ROA)、管理費用率(ManaFee)和銷售費用率(SaleFee),其中資產回報率為企業的績效指標。管理費用率和銷售費用率主要是用來研究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總營業成本率的影響路徑。主要解釋變量為數字化轉型(Change)。
本文的假設2認為數字化轉型可能可以通過影響企業的營業成本來影響企業績效。為了驗證這些假設,選擇了1個中介變量——總營業成本率,即總營業成本占營業收入的比例。
在參考相關研究文獻之后,選擇了企業規模(Size)、 權益乘數(EquityMul)、 營業穩定性(Stab)、流動資產周轉率(Liq)、固定資產(FixAsset)作為控制變量組。企業規模為企業資產總額的對數,反映了企業的資產規模。權益乘數反映了企業的負債程度,股東投入的資本在資產中占的比例越小,財務杠桿越大,風險越大。營業穩定性反映了企業的盈利結構,指數越高,則企業的主營業務越突出,生產經營更穩定。流動資產周轉率反映了企業的資產利用情況。固定資產反映了企業的基礎設施情況。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由表4所示,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所有變量都符合正態分布,說明樣本質量良好。僅少數公司權益乘數的數值較大,說明存在個例,其余公司的資產結構都較合理。各變量之間的相關性都低于0.7,且幾乎都低于0.4,說明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

表4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本文通過冗余固定效應測試、Hausman檢驗等測試最終選擇了個體固定效應模型。為了消除誤差項的異方差,對個體效應進行了加權。最后用廣義線性回歸來估計個體固定效應模型,得到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模型1~4回歸結果
表5中4列數據分別為模型1~4的結果??梢詮哪P?的結果中看出,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數字化轉型可以顯著提高企業的資產回報率,H1得到了實證支持。從模型2的結果可知,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數字化轉型也可以顯著降低企業的總營業成本率。于是合理猜測數字化轉型是通過降低成本而影響到企業績效的。從模型3的結果中可以看出,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總營業成本率對企業績效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從模型4的結果中可以看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總營業成本率和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都是顯著的,且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從1.6189降到了1.5273,總營業成本率對企業績效的負向影響從0.0856降到了0.0337,所以表明總營業成本率在企業數字化轉型和企業績效之間發揮著中介效應,H2得以證實。
于是下一步將研究數字化轉型對總營業成本率的具體影響。由于總營業成本包括營業成本、管理費用、銷售費用、財務費用等各項成本,本文僅對企業的管理費用率和銷售費用率進行研究。
表6中兩列分別為模型5和6的結果??梢詮哪P?的結果中看出,企業數字化轉型會顯著降低企業的管理費用率,H3得到了證實。從模型6的結果中可以看出也會顯著降低企業的銷售費用率,H4得到了證實。

表6 模型5~6的回歸結果
本文選擇了將績效指標企業的資產回報率替換為凈資產收益率(ROE)來進行穩健性檢驗(表略)。由檢驗結果可知,模型1、3、4的效果良好,假設1、2再次得到了驗證,即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會顯著提高企業的凈資產收益率,以及數字化轉型會通過降低企業的總營業成本率而提高企業的凈資產收益率。
根據本文的研究,得出以下結論:
(1)汽車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總體情況較好,2018~2020年過半數企業的轉型指數得到了提升,民營企業數字化轉型指數進步的企業占比較國有企業更多;(2)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起到了顯著的正向作用。由本文的測算結果可知:數字化轉型指數每增加1%,企業的資產回報率將提高1.6189%;(3)數字化轉型可以顯著降低企業的總營業成本率。由本文的測算結果可知:數字化轉型指數每增加1%,企業的資產回報率將降低0.2306%。且總營業成本率在企業數字化轉型和企業績效之間的確發揮著中介效應; (4)數字化轉型會顯著降低企業的管理費用率和銷售費用率。已知企業數字化轉型會顯著降低總營業成本率后,對其具體影響進行研究,結果表明,數字化轉型指數每增加1%,企業的管理費用率和銷售費用率將分別降低0.0549%和0.1383%。
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根據本文測算結果,為更好地促進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和發展,本文提出如下幾點建議。
(1)管理精細化。企業在積極改進產品生產的同時,內部運營也需要得到保障,精細化的管理可以提高企業內部的工作效率。通過ERP等系統的應用與組織的改革,提升了管理人員的工作效率,進一步提高企業的管理能力,實現動態調整企業業務、優化資源配置。
(2)服務精準化。精準化、個性化的服務可以降低企業的營銷成本,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在個性化定制的生產流程成熟之后,結合大數據與智能推送,企業的個性化服務能力可以得到大幅度提升,精準定位目標客戶,提高客戶的滿意度和忠誠度,同時也會提高企業的核心競爭力,降低企業營銷成本。
(3)應用系統化。數字化系統的應用是制造企業的管理模式在進行數字化轉型時最主要的方式,數字化系統的應用建設可以滿足某特定部門的需求,但是同時還需結合組織結構以及管理模式的改革,才能使應用的功能深入企業內部,發揮其更大的作用。
(4)關注國企發展。目前國有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情況落后于民營企業,政府可以對其投入更多的關注,如通過改革績效制度、適當下放改革權限等方式,加大國企的改革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