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

河西

喬羽，詞作家，2022年6月20日去世，享年95歲

喬羽寫的歌人人都會唱。

《我的祖國》《難忘今宵》《讓我們蕩起雙槳》《人說山西好風光》《思念》……這些大家耳熟能詳的作品，都出自喬羽之手。這些歌曲陪伴了幾代國人，至今仍廣為傳唱。

2022年6月20日凌晨，著名詞作家喬羽在北京去世，享年95歲。

1927年，喬羽出生于山東濟寧。幼時家庭生活拮據，靠哥哥做店員維持生活。喬羽年少時就受其父文學熏陶。他的父親也是一位知識分子，懂得很多古典文學知識。至4歲時，他已能識字三千，《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經》讀來不覺費勁。小時苦讀，他很早便懂得了格律詩、樂府和古今民歌，這為他日后的歌詞寫作夯實了基礎。

他的母親則喜歡民間故事，這些有趣或奇妙的故事，也都成為喬羽取之不盡的靈感源泉。

喬羽1948年畢業于晉冀魯豫邊區北方大學藝術學院。喬羽讀書期間開始在報刊發表詩歌和小說，還曾創作秧歌劇。新中國成立后正式從事專業文學寫作，曾寫過兒童文學作品、小說，但最受國人喜愛的還是他填寫的歌詞。

1954年，新中國首部兒童影片《祖國的花朵》需要配一首歌曲，相關部門安排喬羽創作歌詞。

喬羽一開始毫無靈感，什么也寫不出來。那一年的4月16日，他與女友佟琦去北海公園玩。這對情侶在公園里劃船時，看到一隊少先隊員劃著槳，喬羽的靈感迸發，他趕緊與佟琦上岸，坐在公園里創作出《讓我們蕩起雙槳》的歌詞。

《讓我們蕩起雙槳》作為新中國第一部兒童電影的主題曲，成為新中國最受兒童喜愛的歌曲之一，從這首歌誕生至今，已近70年，依然被人傳唱。盡管這首歌詞近乎白描，將北海公園的風景和兒童天真無邪的生活樸素重現，且娓娓道來，但此后配上劉熾寫的曲子，就此成為幾代人的永恒記憶。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喬羽和著名作曲家劉熾搭檔，完成一系列經典作品，如1955年的《讓我們蕩起雙槳》，1956年寫下《我的祖國》，1959年的《祖國頌》。喬羽和劉熾這對搭檔堪稱珠聯璧合。喬羽作詞底蘊深厚，詞句直擊人心，劉熾譜曲技藝高超，將喬羽的歌詞升華為繞梁之作。喬羽曾在劉熾的傳記序言中說，在漫長的歌詞創作生涯中，最得意且引以為榮的事情，便是在20世紀50年代遇上了天才的作曲家劉熾。

《我的祖國》緣起于電影《上甘嶺》。該片拍攝工作接近結束時，導演沙蒙找到喬羽，讓他為這部電影的主題曲作詞。一開始喬羽也是毫無頭緒，直到他想起他在江西看到長江時的場景，才把歌詞寫了出來。沙蒙拿到稿子后看了很久，問：“為什么第一句不寫‘萬里長江，卻寫‘一條大河？”喬羽說前者的話，可能會讓那些不在長江邊上的人從心理上產生距離，失去親切感，最終沙蒙認可了喬羽的想法。最后，這首歌借助電影的春風大獲成功。

此外，也很難想象，在革命年代，喬羽會構思出《思念》這樣的抒情的歌曲。1988年春節聯歡晚會上，毛阿敏演唱了這首歌。你肯定想不到，這首歌竟源于喬羽25年前一個初夏的靈機一動。時隔25年，這首歌曲終于傳遍祖國大江南北時，不知喬羽是何種心境。還有《難忘今宵》，這首歌至今已傳唱幾十年，足以證明這是一首好歌。

好歌詞的標準是什么？喬羽覺得首先是思想價值。他很少寫悲傷的歌曲。在他看來，歌曲就是讓人唱的，必須適合大多數人的情感，表現大多數人的喜愛。

他寫了一輩子歌，也有很多寫歌詞的朋友，有時候大家在一起聊天，寫歌詞并不容易，看著它簡單，但是真寫好也不容易。他會問他的朋友：“我這歌詞寫得還可以嗎？”

喬羽在許多人眼中的形象是“童心未泯”，這樣的性格特征實際也映射進了他的歌詞創作。就以其最膾炙人口的兩首作品為例，《讓我們蕩起雙槳》本就是童趣作品，《我的祖國》雖是共和國頌歌代表作，也滲透著童年情懷。這種童心的另一外在形式，便是一種坐看云起的閑適和面對變故的沉穩。一如其在自己文集“自敘”中所說：“歷史是一個古怪的老頭，他要留下的誰也無法趕走，他要送走的誰也無法挽留。”

（編輯：臧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