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遺珠”尚書巷

凡予

福建三明市泰寧縣，南唐中興元年（958年）設縣，素有“漢唐古鎮，兩宋名城”之譽。縣中心，一條小巷從設縣開始形成，至今逾千年。這老巷古名難尋，如今人們皆稱其為“尚書巷”，是因為明朝時，這里出過一位兵部尚書。

尚書巷不僅是全國重點保護文物單位，也擁有長江以南保存最完好的明代民居建筑群。巷口，可見一牌樓，正面牌匾上書巷名，背面牌匾有“繡衣坊”字樣，這是它的別稱。明朝，只有做官的人才穿得起“繡衣”，而這條小巷則出了一位大官——官至明末天啟朝兵部尚書兼太子太師的李春燁。

李春燁大器晚成，他的一生與“六”這個數字環環相扣。六歲啟蒙讀書，十六歲考上秀才，三十六歲中舉人，四十六歲終于中了進士，正式成為一名預備官員，而后進入朝廷。他憑借才干受到天啟帝賞識，順風順水，步步高升，一口氣晉升了十多級，為官十一年已位極“兵部尚書”“太子太師”。五十七歲時，其母九十壽辰，他以孝悌為由，向皇帝遞交“辭呈”，回鄉后便在所居之巷中興建了尚書第，即五福堂。從此，他再不是宦海中沉浮的尚書大人，而是在家奉養母親的孝子，平安順遂地度過了人生最后十年，享年66歲。

歲月流逝，斯人遠去，唯有因李尚書得名的尚書巷，和其核心建筑尚書第，還保留著許多歷史的痕跡。

“一座尚書第，半座泰寧城。”尚書第是典型的明代府邸，布局傳統嚴謹，按照“三廳九棟”羅列排布，每道門后都是一個功能不同的廳堂。門樓上石匾題刻的“柱國少保”“四世一品”“禮門”等字樣至今完好。府邸中的戲臺，至今還能使用。泰寧當地人，節慶日子里會在尚書第的舞臺上，表演當地特有的梅林戲。這種地方戲，被國務院評為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以尚書第為“圓心”，尚書巷的其他部分也被保留下來。巷中著名的建筑，還有世德堂與李氏宗祠，它們和尚書第一起，構成的尚書巷建筑群，總面積達12000平方米。該建筑群中含有古代官居、民宅、祠堂、客廳、輔房、大庭院等多種功能建筑，重現了古代的部分生活場景，被認為是江南最典型、最完整的古代民居精品建筑群落之一。

現代的尚書巷，經多次修繕后，把地方風俗與人文景觀結合起來，形成了獨特的旅游風情。巷內，旅游的人可以買到各色紀念品，也可以品嘗到地道的泰寧小吃，譬如最具代表性的泰寧客家擂茶。而居住在尚書巷的居民們，還保留著取用井水的習慣。巷子里的水井井圈上，還刻著“隆慶”“萬歷”等年號字樣，似乎明朝時光還駐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