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的線上教育教學探津

樊曉東

2022年春日的龍城再次被新冠疫情困擾，網絡直播課再度成為主要教學形式。太原市第十一中學校“問學AI”課堂是2018年實施的線上線下信息技術與課堂教學深度融合的翻轉課堂，2020年新冠疫情期間，線上“問學AI”課堂已經顯現出獨特的優勢。4年來的課改實踐使師生面對線上教學輕車熟路、從容自信。然而，在熱情前行中我們需要理性思考、深入探索：線上教學優勢顯現的同時如何克服弊端？線上教學中教師如何不忘教育本真迎接新的挑戰？學生如何學會自主學習，提高宅家學習的效率？

《說文解字》曰：“津，水渡也。”所謂“水渡”，就是行船停泊的渡口，渡口就會有船或筏子擺渡。毛澤東曾經說過：“我們的任務是過河，但是沒有橋和沒有船就不能過。不解決橋和船的問題，過河就是一句空話。”可見到達成功彼岸的“橋”或“船”是整體工作的關鍵一步，如果解決了渡口問題，就解決了所有問題。今天我們的教育就面臨著尋找渡口的問題，特別是線上教育。

從大的方面來講，我們說社會即學校，生活即教育，沒有人能身處世外桃源，新冠疫情會深深影響每一個人。我們應促進宅家學習的學生在三個方面取得進步、有所收獲：一是學會生活，提高學生的生活能力；二是學會求知，培養學生自主學習的習慣和能力；三是認識社會，希望這場疫情能讓學生學會客觀冷靜、理性全面地面對社會，引發他們對生活、社會和人生的深刻思考。

我們在分析線上教育的時候，必須有冷靜的一面，既要看到它的優勢，也要看到一些問題所在。我們有時候看到網課的現狀是：旁邊總有雜音區，智商不在服務區，聽課還有游戲區，總有人在聊天區，老師不在顏值區，點名總在無人區……網課需要家長積極配合，而家長也有很多事情要做，面對這樣的狀況經常瀕臨崩潰，所以就有了這樣一句話：“不怕學霸放寒假，就怕神獸宅在家。”網課如果作為授課的主要方式，那么只能起到“我講你去聽”的作用，至于誰在聽誰沒聽，不知道！因此很多學校反映網課學習的內容開學后需要重新講，而我們學校的“問學AI”線上教學沒有問題，不需要開學重新講。

新冠疫情讓很多學校手足無措，但是我認為這正是學校發展的契機。我們一直在強調教育現代化，不是說有這樣一個信息技術平臺就沒有問題了，技術代替不了藝術，教學是一門藝術，線上教育對每個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對于我來說，我既是一位校長又是一位學生家長，孩子上網課，我們全家齊上陣，孩子很快樂，學習效率也非常高，與她在校內學習相比較，受到老師表揚的次數要多。由此，我覺得新冠疫情期間的線上教學，對學校的發展、教師的成長和學生的培養都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機會。教育契機莫失莫忘。

學習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不管男女老幼都有過學習經歷。但是對于教育工作者來說，學習是什么？學習的本質是什么？學習的目的和境界是什么？我們有必要厘清。《論語》首篇首句：“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學習”這個詞最早出現在西漢，在《禮記·月令》中“鷹乃學習”，顧名思義，“學”乃模仿，“習”是復習和溫習之意。

學習的優劣區別是什么？學習者的智商、勤奮程度、學習方法對學習有著重要的影響，但學習者對學習的本質和目的的認識、最佳學習情境的營造，才是決定學習優劣的根本。所以我們要進一步探討學習的本質。法國生物學和教育科學博士安德烈焦耳當在《學習的本質》一書中指出：“學習在日常生活中是一個混合詞，在不同的情況下，它既可指理解、認識、記憶、發現、經驗獲得，又可以指調動已有的知識。”簡而言之就是感知、復習和記憶。感知通過觸覺、嗅覺、視覺等來接收一些感性的東西。

學習的目的是什么？中國教育界普遍提倡學以致用，歐美國家更主張學以致知。我認為學習更主要的是培養一種智慧，學習的境界分別是感性（知）、理性（真）、悟性（通）。學生通過我們線上教育的聽來感知，這就是感性；不僅要讓學生知道是什么，更要讓學生知道為什么，也就是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這就是學習的理性；如果能做到知其所以然，知其所超然，那么就達到了第三個境界———悟性。線上教育的過程和實際教育有很大的差別，所以我們的任務應當是指導學生學會學習，要讓學生知道方法比知識重要，智慧比文憑重要，汗水比靈感重要。

怎樣提高自學效率？我們更多的是要養成一種自學的習慣。人類有自學的歷史，自學歷來是人們求知成才的重要途徑，也是古今中外之通例，自學是成才的必由之路。信息時代自學的有效方法是“ELearning”，這是應用互聯網、網絡處理系統、其他電子設備與技術，度量與管理學習。“E-Learning”目標的實現路徑：通過信息技術與課程的有機整合，從內容、目標、評價、方式等方面掌握網絡學習，核心是推動自學的普及。

“E-Learning”是把教減到最少，把學生的學放到最大。我們要做與在校學習不一樣的設計：安排許多閱讀材料，指引學生上網尋找信息，指定小組在線聚會，全班作業透明上網，學生可以在時間表上預約與教師個別交談，老師也有與學生的個人網頁等。當然網課時間不能太長，不要去挑戰學生的注意力和耐性，要給學生留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思考。課堂變革在實驗實踐中不斷發展，傳統課堂以教師為中心，智慧課堂以學生為中心，線上課堂在疫情下尤為重要，其優勢是有精準實時的數據反饋，利于教師掌握學生的自學情況。

要提高學生宅家的學習效率，我們還要學會贊揚學生，這是一門藝術不是技術。心理學講，人會在生存系統和學習系統中不斷轉換，生存系統的特點是關注生存，注意范圍狹窄，以確定性反應為主，封閉刻板，肌肉有力量；學習系統的特點是關注發展，注意范圍廣泛，開放彈性，頭腦有智慧。一個人如果遇到驚嚇和不開心的事情，會自然而然地由學習系統快速進入到生存系統，處于封閉狀態；相反，如果感到開心愉快，就會由生存系統緩慢進入學習系統，處于輕松接受新事物的狀態。所以我們在不斷學習提高網課教育質量的同時，也要注重贊揚學生。有些話在校內可以說，但是在網上授課就得注意，要恰到好處，學會激勵學生，真正關愛學生，設計激發興趣的教學，讓學生在精神愉悅中提高宅家學習效率。

希望每一位教師心懷仁愛，理念要領先、能力要跟上、目光要長遠，達到“學文化、啟心智、達至善”的教育目標，在接下來的教學中帶著思考創新的智慧、帶著尊重生命之心，用樂教力行架起現實和未來的橋梁，走向現代化的教育教學。

面對新冠肺炎疫情，教師跟醫護人員一樣也面臨著重大的挑戰。表面看，“疫癥會死人，不上課卻不死人”，但是醫護與教師都是專業人士，他們工作的全部意義都在于為人類謀福祉（well-being）。前者是挽救生命，后者是給生命賦予意義。

（作者系太原市第十一中學校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