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距離對中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影響研究
——基于OECD國家的實證分析

吳 璇

（貴州財經大學，貴州 貴陽 550025）

一、引言

服務貿易在全球經濟市場中的地位越來越突出，旅游服務貿易的發展更是被看作衡量一國現代化水平的重要指標之一，成為了國際經濟與貿易往來的熱點。世貿組織發布的《2019年世界貿易報告》顯示，服務貿易創造了全球三分之二以上的經濟產出，其中旅游業占全球服務貿易出口的29%。2020年，全球經濟受到了新冠疫情的猛烈沖擊，全球旅游業受到巨大影響，如今全球旅游貿易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停滯后重啟，再度恢復活力，迎來新的發展局勢。

近年來，我國對外貿易發展迅速，但我國的外貿優勢主要體現在貨物貿易方面，而我國的服務貿易卻常年都呈現逆差的態勢，2021年第一季度我國旅游服務貿易的逆差有所收窄，但仍然顯著存在。在全球經濟發展緊密相關、相互依存的趨勢下，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并存，需要進一步采取措施改善旅游服務貿易逆差的境況。

對于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影響因素的研究，袁怡方(2018)通過實證分析證明了文化距離與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規模存在著顯著的正相關。馬迎(2018)通過實證研究證實了世界經濟發展水平、匯率的變化、長途交通運輸產業發展、旅游服務貿易制度以及區域合作對我國旅游服務貿易的廣泛影響。周志皓(2017)則利用省際數據進行實證研究分析了國民生產總值、地理位置因素、網絡上的評價以及世界遺產名錄中的文化資源數量對于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

各種相關的研究顯示出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多種影響要素，而制度距離這項因素對于我國旅游出口影響的相關研究還不夠深入，有待進一步探究。

二、理論基礎和研究假說

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影響因素的研究已經較為廣泛和深入，但較少有提及制度距離對于我國旅游服務貿易的影響，根據現實情況與理論分析也可以看到，我國對于不同國家旅游服務貿易的出口會受到制度距離的一定影響。

制度距離指的是是母國與東道國在對應的制度領域之間的差距(張晨葉，2019)。一般來說，可以采用企業運營自由度、貿易自由度、貨幣政策自由度等自由度差值絕對值來表達制度距離(李恒，2019)。OECD國家針對旅游服務貿易設立的各項制度，對于國際貿易也產生了顯著的影響，由于制度距離包括很多層面，不同的制度距離對于貿易的影響也是不同的(朱雪雅，2020)。

因此可以推測，中國與各國之間的制度距離越大，會帶來更大的貿易成本，從而對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產生抑制作用，但不同層面的制度距離產生的影響不同。

三、實證分析

結合已有的研究成果，通過2010-2020年度中國對8個OECD國家的服務旅游貿易出口數據，并加入兩國地理距離、進口國GDP相關控制變量，研究制度距離對于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

(一)制度距離的測度

采用經濟自由度指數來量化中國與旅游服務貿易進口國之間的制度距離，經濟自由度是美國傳統基金會聯合《華爾街日報》公布的衡量制度距離的重要指標，主要討論企業運營自由度、貿易自由度、貨幣政策自由度、金融自由度、勞動自由度五個方面的制度距離對于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因此選取Business Freedom、Trade Freedom、Financial Freedom、Monetary Freedom、Labor Freedom五個指標，并以兩國同類指標得分之差絕對值作為兩國的某項制度距離。

(二)變量選擇與模型設定

表1 變量名稱、釋義及數據來源

公式中EXP為被解釋變量，DBF、DTF、DMF、DFF、DLF為解釋變量，GDP、DIS為控制變量，α、α、α、α、α、α、α為待估回歸系數，ε為隨機誤差項。

(三)實證結果分析

表2 計量回歸結果

從模型回歸結果中可以看出，該模型的擬合情況較好，有較強的解釋力。除外的變量顯著性水平都比較高，表明該模型較好地反應了貿易自由度、貨幣政策自由度、金融自由度、勞動自由度制度距離對于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

lnGDP的變量回歸系數為正，這表明進口國的國內生產總值越高，對于中國旅游服務貿易的進口越多；lnDIS的變量回歸系數為負，則表明中國與旅游服務貿易進口國之間的地理直線距離越遠，中國對于該國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額越小。同時，首先可以看到中國與旅游服務貿易進口國的金融自由度距離DFF、勞動自由度距離DLF與中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額呈正相關，表明我國與旅游服務貿易的進口國之間、金融自由度、勞動自由度的距離越大，我國出口到該國的旅游服務貿易出口額越多；企業運營自由度距離DBF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可能是旅客在對于旅游景點的選擇時較少涉及對于企業運營自由度的考慮。其次，貿易自由度距離DTF與貨幣政策自由度距離DMF的系數為負，表明中國與某國之間貿易和政策自由度的距離會阻礙中國對該國旅游服務貿易的出口。

通過分析，可以看出制度距離會對我國旅游服務貿易的出口產生影響，且不同制度距離的影響也是不同的，符合預測。

四、結論與建議

(一)正視制度差異、調整營銷策略

在考慮進口國GDP和兩國地理距離的基礎上，全面考慮制度距離的影響，對制度距離不同國家(地區)采取不同的營銷策略，吸引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消費者。同時把營銷重點放在制度距離有利于我國旅游出口的國家(地區)，減少貿易成本、降低貿易風險，充分利用各項制度距離的不同效應推動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

(二)完善旅游政策、降低經營成本

國際形勢不斷變化，需要不斷完善我國的跨境旅游政策，為我國旅游服務貿易出口創建有益的內部環境，為旅游出口創造有利條件，利用制度距離降低我國旅游出口成本，提高我國旅游業國際競爭力。同時加大我國旅游業監管力度，形成穩定有序的跨境旅游制度體系，減少負面事件的發生，保障消費者人身財產安全與消費體驗，提高我國旅游產品國際形象。

(三)加強國際合作、打造貿易平臺

全球一體化程度日益加深，我國應不斷加大對外開放程度，提高我國旅游業與世界市場的融合程度，提高與世界各國之間交流合作的深度和廣度，提高國際影響力，有利于我國針對性地促進旅游服務貿易的出口。在當前互聯網迅速發展的時代，利用好互聯網的時效性與便捷性，打造旅游服務貿易平臺，讓我國優秀旅游產品進入世界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