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模型構建分析

饒清華 游武 林秀珠 陳芳 邱雪芬 陳文花 邱宇

摘要：開展鄉村振興績效水平評估研究，識別鄉村發展的掣肘因子，有助于穩步推進鄉村振興戰略。針對我國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模型構建方面存在的不足，在總結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模型構建研究現狀的基礎上，以福建省為例，構建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評估模型。從“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3個方面構建了37個二級指標，并對評估指標體系中各個指標的權重計算以及績效評估模型進行了理論設想。

關鍵詞：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福建省

中圖分類號：F 323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0253-2301（2022）04-0077-06

DOI： 10.13651/j.cnki.fjnykj.2022.04.013

Analysis on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Model Construc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 Case Study of Fujian Province

RAO Qing-hua1， YOU Wu2， LIN Xiu-zhu1， CHEN Fang1， QIU Xue-fen1， CHEN Wen-hua3， QIU Yu4

（1. Fujian 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Measurement and Control in Coastal Basin （Fujian Polytechnic Normal

University）， Fuqing， Fujian 350300， China; 2. Fujian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Energy Technology

Extension Station， Fuzhou， Fujian 350003， China; 3. Fujian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Center， Fuzhou， Fujian 350003，

China; 4. Fujian Jinhuang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Technology Co.， Ltd.， Fuzhou， Fujian 350004， China）

Abstract： Conducting the research on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identifying the impediments to rural development would help to steadily advance the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view of the shortcomings in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model construc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China， and based on summarizing the research status of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model construc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evaluation model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were constructed by taking Fujia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Then， thirty-seven secondary indexes were constructed from three aspects of ″strong agriculture″， ″beautiful countryside″ and ″wealthy farmers″， and the weight calculation of each index in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model were theoretically conceived.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ujian Province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農業得到快速發展，農村活力不斷增強。與此同時，我國仍然存在城鄉發展不平衡、鄉村發展不充分等問題。農業農村農民（簡稱“三農”）問題受到黨和政府高度關注，也成為我國學者研究的焦點。自2004年以來，每年的“中央一號”文件都對“三農”問題進行了部署。黨的十九大報告，更是將鄉村振興戰略上升為國家戰略之一。鄉村振興戰略被認為是未來30年“三農”工作的主線，對提升農業現代化水平、促進鄉村充分發展、增加農民收入都有重大的現實意義。2018年9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并提出了“二十字”總體要求。根據總體要求可知鄉村振興是具體的，鄉村振興的績效可以量化的。要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總要求和分步走的發展目標，需要建立具體化、可操作的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對鄉村振興的推進績效進行真實有效的評估，既是政府部門的需要，也是理論研究的責任。構建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可以全方位展示我國不同地區鄉村振興戰略的落實情況，評估不同地區鄉村振興戰略的推進績效，科學測度和比較不同時空維度下鄉村振興戰略規劃的實施進程，掌握鄉村振興分步走發展目標的實現程度及差距，及時發現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進程中存在的薄弱環節，對于鄉村振興戰略穩步推進至關重要。3468319E-B228-414A-9F6F-FDFB0D1C8ABF

福建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孕育地和創新實踐地。福建省積極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盡管取得了豐富的鄉村振興實踐成果，但是在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構建上僅廊括了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5個方面[1-2]，測度鄉村振興戰略推進績效的研究成果相對缺乏[1-3]。此外，福建背山面海，農業顯著的特點是山多水少田少，與全國大部分省份不同，其他省份已有的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與福建省省情并不完全相符。構建一套既適合福建省省情，又對接國家戰略的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對于開展福建省鄉村振興績效水平評估研究，識別鄉村發展的掣肘因子，加快推進福建省鄉村振興進程，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和理論意義。因此，本研究基于鄉村振興的3個主體（農業、農村、農民），結合福建省省情，從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3個維度構建鄉村振興戰略推進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并對評估指標體系中各個指標的權重計算以及多指標綜合評估的數學模型進行了理論設想。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以及評估模型構建思路可為我國不同地區的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提供借鑒。1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模型構建研究現狀

1.1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研究現狀

自鄉村振興戰略提出以來，國內學者對鄉村振興的理論基礎、內涵以及政策規劃等方面開展了較多的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而在戰略推進績效水平評估方面存在一定的滯后[1-2，4-7]，對鄉村振興推進績效的考核監督重視程度不夠。隨著鄉村振興戰略規劃的實施，關于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才逐漸成為研究的熱點，部分省（直轄市）級政府部門（河南[8]、江蘇[6]、山東[9]、上海[10]、天津[7]）積極研究具有本地特色及應用價值的指標體系。

梳理已有研究可以看出，關于績效評估子指標體系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主要存在以下幾個特點：（1）基本以“二十字”總體要求為一級指標，在此基礎上選擇或設計二級指標。二級指標的選取則相對多樣，主要包含了鄉村振興戰略規劃的主要內容。（2）在設計指標體系的過程中，考慮數據的可獲得性，更多的是選取短期的計劃性評估指標，體現鄉村振興的戰略特征要求的區域性、長期性根本變化的指標體系較少，不利于深入了解鄉村振興戰略推進績效水平的時空異質性。（3）以省域和市域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構建居多，以“縣域”為重點的鄉村振興戰略推進績效水平評估的指標體系較少，基本上是用省域（或市域）的整體平均水平衡量縣域發展狀況，對縣域等基層的中觀區域參考作用較小。此外，學者陳秧分等[11]考慮了鄉村振興的3個主體（農業、農村、農民），聚焦這3個主體的發展目標，從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3個方面來構建指標體系。但其缺點在于選取的指標數量較少（僅為9個）、不夠全面、不能完全反映鄉村振興的核心內容。

1.2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模型構建研究現狀

由于鄉村振興評估指標數量較多，因此開展評估時多采用多目標綜合評價模型，主要有以下幾種方法：綜合指數法[12]、灰色關聯分析算法[1]、TOPSIS法[13-16]、主成分分析法（PCA）[17]、模糊層次分析法（FAHP）[9]及基于遺傳算法的投影尋蹤模型等[18]。多目標綜合評價模型的本質是通過建立鄉村振興評價矩陣，將鄉村振興指標體系中的二級指標向一級指標映射，并且在映射過程中能夠反映評價對象原有二級指標的分類信息和排序信息。因此，能夠實現不同評價對象鄉村振興指標之間的橫縱向比較。

鄉村振興評價指標權重的確定主要有主觀賦權法、客觀賦權法以及主客觀綜合賦權法3種。其中，主觀賦權法主要有專家打分法、層次分析法，客觀賦權法主要為熵權法。主觀賦權法也叫專家判斷法，根據專家自身的知識與經驗，依靠主觀判斷來確定鄉村振興指標體系的權重。由于不同專家對鄉村振興評價指標的重要程度認識不完全相同，因此確定的權重可能會存在差異。該方法的優點在于賦權過程不需要體現鄉村振興指標具體的數據，具有很強的實效性;其缺點在于缺乏客觀依據，由于主觀判斷不同，權重的確定可能會產生一定的偏差。客觀賦權法根據不同評價對象的實際數據求得指標的權重，反映了鄉村振興不同指標在評估過程中提供有用信息量的多少，即指標信息熵值的大小。該方法的優點在于賦權過程避免了人為的影響因素，賦權過程具有透明性、可再現性，確定的權重更具有客觀性、再現性和可信度較高。其缺點在于賦權過程要求要有足夠的樣本數據，權重確定方法相對比較復雜，有時候確定的權重與指標的實際重要程度不完全相符。

2福建省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構建

鄉村振興的核心內容是要讓農業更強、農村更美、農民更富。這三者之間緊密聯系，并且呈現層層遞進的關系。農業強，則鄉村興;鄉村興，則農民富。因此，本研究圍繞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這3個方面構建鄉村振興指標體系。指標體系的具體選取構建遵循以下幾個原則：（1）對接國家戰略。指標體系的構建要對接國家鄉村振興戰略規劃提出的指標項。（2）體現福建特色。深入分析具有福建特色的農業以及城鎮化的特點，構建符合福建實際的鄉村振興指標體系。（3）借鑒已有研究。參考借鑒已有研究或先行先試地區的指標體系。

綜上所述，本研究在對接國家戰略、體現福建特色、借鑒已有研究的基礎上，以鄉村振興績效水平為目標層，以“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為一級指標，嘗試構建既與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相對接，又與“三農”研究傳統相銜接的福建省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

2.1“農業強”指標體系構建

“農業強”的內涵豐富，其主要標志表現為“量”大、“質”優，即在農產品的產量大的基礎上，轉變農業生產經營方式，提高農業經濟效益，增加農民收入。因此，本研究參考了《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中有關產業興旺方面的內容以及已有關于農業強省方面的研究[19]，構建“農業強”指標體系。首先，在“量”方面包含資源總量和經濟總量2個方面。資源總量方面主要有農業機械動力（萬kW）、農業機械使用面積（萬m2）、農作物播種面積（萬m2）、農業科技人員數量（人）等4個指標。經濟總量方面主要有糧食總產量（萬t）、非糧作物總產量（t）、林業牧業水產品產量（萬t）、畜禽產品產量（萬t）等4個指標。其次，在“質”方面包含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2個方面。經濟效益方面主要有糧食單產（kg）（糧食單產指每667 m2產量）。社會效益方面主要有農業產值占全省生產總值比重（%）、農產品出口率（%）、農產品商品率（%）等3個指標。福建省“農業強”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3468319E-B228-414A-9F6F-FDFB0D1C8ABF

2.2“農村美”指標體系構建

“農村美”不僅包括村莊人居環境、生態環境優美，更要包含鄉村文明、治理有效等公共服務方面的軟實力。因此，本研究參考了福建省有關“綠盈鄉村”建設規范以及已有研究中有關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方面的內容[1-5]，構建“農村美”指標體系。其中，人居生態環境方面包括村莊綠化覆蓋率（%）、農村戶廁無害化改造覆蓋率（%）、生活污水處理率（%）、農藥包裝廢棄物回收覆蓋率（%）、秸稈綜合利用率（%）、畜禽糞污綜合利用率（%）、生活垃圾處理率（%）、茶園生態化改造面積率（%）、海水規范養殖率（%）、海漂垃圾治理率（%）等10個指標。若某鄉村不涉及其中的某項指標，如生態茶園建設、海水規范養殖、海漂垃圾治理等，則該指標不計入評價范圍內。鄉村文明方面包括平均受教育年限（年）、文教支出占總支出的比重（%）、寬帶互聯網入戶率（%）、每百人擁有普通高等教育人數（人）等4個指標。治理有效方面包括村務公開率（%）、農村社會治安滿意度（%）、糾紛調解次數（次）、村干部中大學生比重（%）等4個指標。福建省“農村美”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2.3“農民富”指標體系構建

“農民富”是鄉村振興戰略的最終目標，也是廣大農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需求。拓寬農民增收渠道，保持農民收入穩定持續增長，消除農村貧困，降低農民生活的恩格爾系數，提高農村民生保障水平既是社會和諧的根本要求，也是實現鄉村振興的重要著力點。因此，本研究參考了福建省有關“綠盈鄉村”建設規范、《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以及已有研究中有關生活富裕方面的內容[1-5]，構建“農民富”指標體系。在指標設置方面，主要考慮了農村居民人均住房使用面積（m2）、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純）收入（元）、農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元）、平均每個勞動力負擔人口（人）、恩格爾系數、每戶汽車擁有量、建制村通硬化路比例7個指標。福建省“農民富”指標體系如表3所示。

3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模型構建

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包含“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3個子系統，3個層次指標。因此，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是一個典型的多目標綜合決策的問題。鄉村振興績效評估的核心就是建立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根據研究區域鄉村振興的推進程度，收集相關的指標數據，將二級評價指標轉化成一維實數的“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3個一級指標綜合指數，最后再綜合成鄉村振興績效綜合指數，根據指數大小判斷研究區域鄉村振興戰略的推進水平。此外，如何合理的確定鄉村振興評估指標的權重是績效評估的難點之一。基于上述主觀、客觀賦權法的優缺點，本研究考慮采用主客觀綜合賦權法。該方法把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的權重結構分解為反映評價指標不同屬性對鄉村振興績效的影響程度的主觀權重，和反映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樣本值差異信息對鄉村振興績效的影響程度的客觀權重，分別采用層次分析法和熵權法確定這些權重，再用最小相對信息熵原理把它們綜合為組合權重，可充分挖掘評價指標權重結構中的專家主觀經驗信息和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樣本值的客觀差異信息。

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模型構建的具體步驟如下：（1）定性指標量化處理。本研究采用打分法對定性指標進行量化。最高分為9分，最低分為0分，根據實際情況對定性指標進行打分量化。（2）評價指標歸一化處理。假定一共有m個評價對象（方案），n個評價指標，則可用評價矩陣[Y]=（yij）m×n表示。對評價指標進行歸一化處理，可得到歸一化矩陣[X]=（xij）m×n。（3）熵權法確定評價指標客觀權重

w1j[14];（4）層次分析法確定評價指標主觀權重w2j[13];（5）組合法確定評價指標權重ωj。綜合指標的客觀權重w1j和主觀權重w2j，可得組合權重ωj。根據最小相對信息熵原理有：

minF=∑nj=1ωj（lnωj-lnw1j）+ ∑nj=1ωj（lnωj-lnw2j）（1）

s.t.∑nj=1ωj=1; ωj>0（2）

（6）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指數測算。通過多目標綜合評估方法測算農業強（strong agriculture， SA）、農村美（beautiful countryside， BC）、農民富（wealthy farmers， WF）指數。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指數測算公式為：

SA=∑ωjSAj（3）

BC=∑ωjBCj（4）

WF=∑ωjWFj（5）

式中，SA為農業強指數;BC為農村美指數;WF為農民富指數SAj為農業強第j個指標層歸一化值;BCj為農村美第j個指標層歸一化值;WFj為農民富第j個指標層歸一化值;ωj為指標權重。（7）確定鄉村振興績效綜合指數（rural revitalization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RRPEI）。采用加權法計算得出鄉村振興績效綜合指數RRPEI，指數越高，說明鄉村振興戰略推進水平越高，指數排名可反映各地區的鄉村振興績效。

4結論

本研究分析了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模型構建研究現狀，結合我國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模型構建方面存在的不足，以福建省為例，構建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評估模型。以鄉村振興績效水平為目標層，構建包含3個一級指標（“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和37個二級指標的鄉村振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對評估指標體系中各個指標的權重計算以及多指標綜合評估的數學模型進行了理論設想，即采用主客觀綜合賦權法確定指標權重，并采用多目標綜合決策模型對鄉村振興績效進行評估。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及模型構建，可對鄉村振興績效進行測度評估，有利于決策者識別影響鄉村振興推進績效的掣肘因子，從而提出有針對性的對策措施，提升福建省鄉村振興水平。3468319E-B228-414A-9F6F-FDFB0D1C8A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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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3-10

作者簡介：饒清華，男，1981年生，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環境影響評價方面研究。

基金項目：福建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重大項目（FJ2021XZZ011）。3468319E-B228-414A-9F6F-FDFB0D1C8AB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