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發展、社會融合與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基于對河南省農村搬遷移民的實證調查

趙元科，楊 濤

（1.河海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南京 211100；2.水利部黃河水利委員會移民局，鄭州 450000）

0 引言與文獻綜述

移民作為人口在不同地區之間遷移及其社會經濟恢復重建活動，是世界性的難題［1］。1949年以來，中國各類建設征地移民人口達到8 000 多萬人，其中水庫移民后期扶持人口2 486萬人［2］。水庫移民是指因興建水庫和大壩工程需要永久性征用壩區大量土地，導致淹沒區及沿線居民被征收房屋與土地從而遷移到其他地區安置（文章后簡稱移民）。提升就業質量，是實現移民“搬得入、穩得住、能發展、快致富”的根本途徑，也是實現新時代鄉村全面振興發展的必然要求。但在實際工程建設中，移民搬遷等活動往往是非自愿性的，其安置工程的復雜性與艱巨性、生產生活物質的損壞等原因使得移民搬遷安置工作勢必會出現不同程度的遺留問題，其中最為關注點便是搬遷安置后的返貧問題。據統計表明，在工程建設中有很大一部分移民因內生發展動力不足，搬遷后生計資本喪失而陷入貧困，甚至在政府扶持下返貧。因此，移民搬遷安置后的就業質量與增收致富是我國移民后期扶持工作中亟待解決的重點，值得深入且多角度的研究。

長期以來，我國將“充分就業，體面勞動”視為長遠穩定就業發展的目標。就業質量是反映就業機會的可得性、工作穩定性、工作場所的尊嚴和安全、機會平等、收入、個體發展等有關方面滿意程度的綜合概念［3］。從個體角度來看，就業質量包括務工者的工作環境、社會保險、工作時間、工作報酬、工作穩定性等［4］。從國家、地區及行業等宏觀角度來看，就業質量指范圍內務工者整體工作狀況的優劣程度，用務工群體平均收入工資、勞動合同簽約率等來表示［5］。歐洲委員會、基金會（2002）與歐洲統計協會（2010）將就業質量分為“就業本身特點”與“工作勞動力市場環境”2大維度，包括職業道德與安全、工資福利、工作時間、就業保障、社會對話、技能發展與培訓及職場人際關系七個指標來測量就業質量的相關評價［6，7］。產業發展與社會融合對于移民就業質量的研究受到了廣泛關注。宋錦（2018）通過分析中國非農就業的行業分布與收入增長，得出產業發展能夠促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使得移民在非農就業崗位中可以獲得更多機會與利益，從而提高個人就業質量［8］。崔冀娜等人（2020）認為人力資本、心理資本等因素都在一定程度的影響移民實現低層次向高層次融入的轉變［9］。辛寶英（2015）用實證研究證明了移民的人力資本尤其是教育與技術的訓練情況在移民的社會融入中的重要作用，而人力資本對移民的社會融入主要從就業收入、就業質量的增長來提高［10］。經過多年研究發展，國內外已基本形成了比較成熟的個人及群體就業質量指標與評價體系。

在農村搬遷社會環境中，移民與當地居民存在著不同的地緣關系、社交體系、語言文化與勞動技能，對移民的就業質量評價要從移民主體角度考慮，分析與移民生計息息相關的指標。雖已有眾多研究分析了產業發展與社會融入對于移民就業質量的影響［11-13］。但大多都是從單方面進行分析，而產業發展與社會融合在影響移民就業質量時往往不是獨立作用的。因此，本研究結合“十四五”鄉村全面振興規劃與移民后期扶持重點工作內容，就產業發展、社會融合對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的影響機理進行深入研究，利用河南省移民后期扶持監測評估工作中部分農戶就業調研數據進行實證檢驗，從中探尋影響移民就業質量的相關因素與作用機制，為全面改善移民生產生活條件與實現鄉村全面振興提供可踐行的思路。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從整體來看，影響移民就業質量的評價指標眾多。研究首先利用AHP層次分析法，對水利部黃河水利委員會移民局部分專家提出的就業質量問卷進行評分、計算權重及排序，剔除掉相對權重較小的因素。再結合謝玲紅學者對“十四五”時期農村勞動力就業結構預測和對策思路的分析［14］，最終選取部分工作指標作為代表性因素。其中產業發展指標包括種養產業、供應鏈產業、農業產業、旅游生態產業及電子商務產業；社會融合指標包括基礎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社區文化教育培養、后期扶持政策保障、人居環境改善及就業技能培訓等，理論分析框架見圖1。

圖1 理論分析框架Fig 1 .Theoretical analytical framework

1.1 產業發展方式與水庫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

在2021年中央1 號文件中，明確指出要構建現代鄉村產業體系［15］。產業發展始終應當是鄉村振興戰略最基本的任務。在水利部頒發的《水利部關于進一步做好大中型水庫移民后期扶持工作的通知》及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南省南陽市開展的“推進南水北調后續工程高質量發展座談會”報告中明確指出要培育移民村新產業新業態，因地制宜發展水庫移民特色產業，發展農副產品加工、保鮮、儲運、包裝等二三產業，大力支持“互聯網+”等電子商務及供應鏈產業發展［16］。產業發展作為幫助農村移民實現“能發展、快致富”的基礎，是實現鄉村全面振興的重頭戲，有利于穩定移民群眾實現意愿就業，增加新收入，以此來激活內生性發展動力，防止移民搬遷后出現貧困代際傳遞與回流，為水庫庫區與移民安置區協同發展奠定扎實基礎。提高務工者的就業質量，實質上是增強勞動力資源充分開發和合理利用的程度［17］，而產業扶持發展便是實現農村居民勞動力高質量就業的有效途徑。產業經濟的發展也有利于優化就業環境和就業能力，提高收入水平，并引發勞動保護新變化，提升就業質量［18］。

搬遷安置后的產業扶持發展是實現村、企業和移民互利互贏的基本道路。因此，本研究從旅游生態產業發展、電子商務產業發展、供應鏈物流產業發展、種養產業發展及農業產業發展五個維度進行考察。其中旅游生態產業發展，從十四五規劃的角度而言本身就屬于鄉村全面振興的題中之意，發揮“兩區”山水資源優勢，壯大移民村集體經濟，勢必會顯著提高移民的就業質量與滿意程度；由于區域因素及現代社會發展水平，網絡互學互通互用及物流供應鏈大數據的接受程度，在移民安置點附近發展電子商務與物流產業，能夠提高移民產品的收益率，壯大區域特色品牌，提高區域特色效應，以此來提高移民對其就業質量的滿意程度；搬遷后移民可通過外包服務等形式，將集體土地或個人所分土地流轉給企業生產，在通過企業承包土地建設來務工獲取雙倍勞動收入，引導傳統農業和種養業向生態高效產業轉變，提升農業產業及種養業的收入水平，以此來提高移民搬遷安置后的就業質量。為此，本文提出假設：

假設H1：產業發展會對移民就業質量產生正相關關系。

假設H2：非農就業（旅游生態產業、電子商務產業及供應鏈產業）對移民就業質量有顯著正向推動作用。

假設H3：農業發展（種養產業、現代農業產業）對移民就業質量有推動作用，但推動作用不顯著。

1.2 社會融合要素與水庫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

搬遷安置過程中，移民“離土又離鄉”，勢必要面對與適應隨之而來的生產方式變更、就業環境改變、文化教育習俗陌生、就業方式沖擊等等［19］。這個過程痛苦而艱難，因此移民搬遷后需要進行適應性的社會融合。為持續增強移民幸福感和獲得感，移民的社會融入顯得尤為重要。社會融合是經濟整合、文化接納、行為適應、身份認同、整治融合等諸多維度的融入［20］。其中，經濟融入是農村居民在就業市場中獲得機會與立足的基礎，經濟融入的提高能夠增加農民對就業質量的滿意程度。文化融入指幫助農民突破搬遷前后思想的沖突，使之接受搬遷安置后的生活方式，從而在尋找和勝任工作等方面提高就業質量。社區融入主要體現在移民社區關系及家園建設方面，通過在社區融入中獲得持久的幸福感與滿足感，幫助其獲得更多就業發展渠道，從而促進就業質量的提升［21］。

因此，本研究從公共服務設施建設、人居環境改善、社區文化教育培養、移民后期扶持轉移性等保障政策及就業技能培訓學習五個維度進行考察。其中基礎公共服務設施建設與人居環境改善不僅僅是社會融入當中的公共服務融入，更涵蓋了移民后期扶持工作中對美麗家園建設的指示。通過進一步加強“兩區”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建設，建立全移民村社區公共服務中心，提升服務水平，勢必會增加移民的社會融入，進而提高移民的就業質量；考慮從搬遷安置到社會融合的全過程，移民社區教育與文化培養，是新時代幫助移民快速發展致富的必然要求，不管是子女上學還是老有所學，提升社區文化教育是引導社區社會融合的先前命題，同時精準培訓，擴大就業扶持范圍，能夠增加移民務工收入，提升精氣神，實現“扶志”與“扶智”相結合，以此來提升移民就業質量；對于補償性等制度保障融合而言，能夠一定程度上解決移民的家庭收入問題，是確保移民生活水平的重要依靠，只要收入能夠來源穩定且逐年增加，那么移民會對其搬遷后的社會融入與生活質量感到滿意，進而提升就業質量。為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H4：庫區與移民安置區的社會融合會對移民就業質量產生正相關關系。

假設H5：公共服務及文化融合（基礎公共服務設施建設、人居環境改善、社區文化教育培養）對移民就業質量有顯著正向推動作用。

假設H6：政策及制度融合（移民后期扶持轉移性等保障政策及就業技能培訓學習）對移民就業質量有推動效果，但推動作用不顯著。

2 數據來源、變量說明與模型構建

2.1 數據來源

根據河南省2020年度水庫移民后期扶持監測評估工作，對河南省安陽、許昌及平頂山三市所跟蹤的6 個搬遷安置區中部分樣本村農戶進行就業問卷調查，共獲得330戶移民抽樣數據，考慮家庭勞動力與收入問題，剔除年老無勞動力、家庭總收入為零及填寫不合格問卷，經整理后有效問卷數量為324份，有效回收率98.2%，在此基礎上分析產業發展方式與社會融合要素中重要指標對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的影響作用。

2.2 變量設置與說明

（1）被解釋變量。為獲得準確測度產業發展方式、社會融合要素對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的影響作用，調查問卷圍繞“您對搬遷安置后就業質量滿意度的評價”為中心，采用李克特5分量表的方式對其移民授予選擇項，分別為“非常滿意”“比較滿意”“一般”“比較不滿意”“非常不滿意”，并對其相應賦值，分別為1、2、3、4、5；得分越低表明搬遷移民對其安置后的就業質量越滿意。

（2）解釋變量。根據上述假設，核心解釋變量包括產業發展方式與社會融合要素。其中產業發展方式又分為旅游生態產業、電子商務產業、供應鏈產業、種養產業及農業產業構成；社會融合要素包括人居環境改善、基礎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就業技能培訓、社區文化教育培養及后期扶持政策保障。

（3）控制變量。根據移民個體及其他因素特征，指標選取年齡、性別、文化程度、家庭總人口、土地總畝數及房屋總面積6項作為控制變量。各變量基本定義和指標選取詳見表1。

表1 變量設計及說明

可以發現，324 名樣本農戶對其所在搬遷地區所擁有的就業質量滿意度平均值為2.087。處在“比較滿意”高位水平。經過分析，各個量表Cronbachα 系數為0.715，KMO 值為0.814，表明各量表具有比較好的信度與效度，可靠性也相對較高。

2.3 模型構建

通過前文所梳理匯總所的產業發展與社會融合10 個影響因素指標及控制變量指標，同時為考慮部分指標的計量單位及異方差等因素對回歸結果的影響，對公示中各指標進行對數化處理，建立的回歸模型如下：

式中：lnΥi代表農村搬遷移民i的就業質量評價度；lnEvaluate代表各個解釋變量的評價程度；α和β均為待估計系數；δi代表隨機擾動項。

3 結果與分析

3.1 基本統計分析

首先，在河南省2020年度移民后期扶持監測評估工作基礎之上，對抽取的樣本農戶本年度人均可支配收入與就業扶持方式進行統計。

總體來看，農村搬遷移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總體超過15 000 元，達到小康標準，但離城市標準還有一定差距。由圖2可知，其中移民工資性收入的主體地位明顯，即勞工移民更傾向于外出務工，以勞動性報酬為主的工資性收入逐步成為移民收入的主要來源；由于移民搬遷土地普遍喪失或流轉，由企業、種植大戶、合作社承包，在獲得土地資金的同時釋放了大量農村勞動力，使得經營性收入趨步下降；其次，財產性與轉移性收入占移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例不大，但總體來說也處于逐年增加的狀態。

圖2 樣本村移民人均可支配收入Fig.2 Per capita disposable income of immigrants from sample villages

由圖3可知，從目前移民就業扶持來看，保障兜底仍為主要就業扶持方式，占總比例的50.5%，但與19年相比，下降6.9%，說明隨著移民生活質量的不斷提高，對于保障兜底的扶持態度與意愿在有所改變；其次為產業發展和美麗家園建設，占比26.9%和16.2%，且有上升的趨勢；通過易地搬遷及其他扶持方式占比例較小，分別為0.6%、1.6%。總體來說，從樣本宏觀統計數據中能夠初步驗證其部分假設，還需進一步實證檢驗。

圖3 樣本村移民就業扶持方式Fig.3 Employment support methods for immigrants in sample villages

3.2 實證分析

使用OLS 及分位數回歸進行分析，首先選取0.1、0.5、0.9 的分位數回歸，其原因為這3 個分位點代表了樣本兩端及中間部分，目的為全面觀察有關產業發展及社會融合對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的影響信息?；貧w就結果見表2。首先觀察OLS 回歸分析結果，可以看出，對于發展生態旅游產業的態度比例每變動1%，移民對就業質量評價將同方向變化0.013 9%，且在1%水平下顯著；對發展電子商務產業的態度比例每變動1%，移民對就業質量評價將同方向變化0.335%，在5%的水平下顯著；對發展供應鏈產業的態度比例每變動1%，移民對就業質量評價也將會同方向變動0.403%，且也在5%的水平下顯著。從社會融合變量來看，社區基礎公共服務設施完善、文化教育培養、人居環境改善的態度每變動1%，移民對于就業質量評價將同方向變動0.017 7%、0.031 1%、0.157%，且分別在1%、1%、5%水平下顯著。這表明搬遷移民認為發展二三產業非農就業能夠顯著的推動其就業質量。對于水庫移民后期扶持工作來說，應當重點關注移民的產業轉型發展，即移民的新產業、新業態培育，同時注重移民美麗家園的建設，持續增強移民的幸福感和獲得感，提升內生性能力。

表2 OLS及分位數回歸分析結果

對比分析分位數回歸結果，發展生態旅游產業、電子商務產業及供應鏈產業對移民就業質量在不同分位點時，均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且結果分別在1%、5%、5%水平上顯著。同時社區基礎公共服務設施完善、文化教育培養、人居環境改善在不同分位點時同樣均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且結果分別在1%、1%、5%水平下顯著；而就業培訓、后期扶持保障等因素隨著分位數提升到0.5 時，影響開始下降，表明就業培訓、后期扶持保障等因素在改善移民就業質量有一定推動能力，但達到一定限度時，就業培訓、后期扶持保障等對移民就業質量不在有影響關系。

綜合來看，二三產業等非農產業就業對農村搬遷移民群體就業質量具有明顯的推動作用，同時改善移民社區基礎服務設施，加快建立移民美麗家園對移民就業質量也具有一定的推動作用。但傳統農業及制度政治性融入對移民就業質量提升效果不明顯。就業培訓、后期扶持政策等推行只在0.5 分位水平顯著，說明政府、水利部及移民局等組織針對培訓和政策出臺方面已作出成效，但仍然有進一步提高和穩定的發展余地。農業產業、種養產業等傳統農業對于移民就業質量具有明顯負相關性，說明土地的流轉、喪失及搬遷后的生產方式轉變，使得移民對于農業生產發展的依賴性降低。

3.3 穩健性檢驗

考慮到各變量之間可能存在潛在的內生性，為驗證評價方法和指標的解釋能力，本文采用GMM 的方式對分位數回歸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回歸結果見表3。通過TSLS 回歸結果顯示，生態旅游產業、電子商務產業、供應鏈產業與移民就業質量呈正相關，當生態旅游產業、電子商務產業、供應鏈產業的態度評價每增加1%時，移民就業質量將分別同方向變化0.011 9%、0.539%、0.298%，結果在1%、5%、5%水平上顯著，證明二三產業發展能夠提高移民就業質量。同時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社區文化教育培育、人居環境的評價每增加1%時，移民就業質量評價將分別同方向變化0.011 4%、0.074 5%、0.268%，結果在1%、1%、5%水平上顯著，證明文化公共融合對于移民就業質量有明顯的推動作用。IGMM 回歸結果顯示，生態旅游產業、電子商務產業、供應鏈產業、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社區文化教育培育、人居環境改善均與移民就業質量呈正相關，再次驗證了其二三產業與文化公共融合與移民就業質量的推動作用。

表3 TSLS、GMM、IGMM回歸分析結果

通過分析，TSLS 與IGMM 結果與分位數回歸結果差異性不大，說明模型具有穩健性，能夠較好的驗證部分假設對農村搬遷移民群體的就業質量影響關系。同時結果也顯示，對于就業培訓及后期扶持政策對移民就業質量的提高效果并不明顯，甚至在某一程度上有阻礙作用。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 論

本研究基于河南省2020年度移民后期扶持監測評估工作，對324 名樣本農戶進行入戶問卷調查，采用OLS 及分位數回歸的方式，構建了產業發展與社會融合對移民就業質量影響模型，實證結果證實了前文所提出的假設。結論如下：

（1）農村移民對于搬遷安置后的就業質量評價態度總體比較滿意。這也間接表明了當前移民搬遷安置及后續扶持工作的可行性與有效性，深受搬遷移民的支持與擁護。同時，工資性收入占移民人均收入的主導地位，經營性收入在移民人均收入的比重越來越低，證明了以勞動報酬為主的工資性收入逐步成為了移民就業生計的主要來源，同時也成為帶動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的主要因素，而土地喪失或流轉現象的普遍使得大量移民勞動力的釋放，也表明了土地經營性收入對搬遷農村移民的增收效果已不再突出。

（2）生態旅游、電子商務及物流供應鏈等二三產業的發展，都能夠對搬遷移民的就業質量帶來顯著的提高。證明了非農就業對于移民就業質量的水平影響較大，說明非農就業對改善移民就業質量及提高收入狀況十分有利。

（3）移民美麗家園建設、社區基礎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及文化教育培養等在內的公共服務及文化融合，能夠顯著的對搬遷移民就業質量的提升帶來正向拉力。證明了“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正逐步成為滿足搬遷移民美好生活的標準與根本保障。

4.農業、種養業等傳統農業產業、后期扶持保障政策及就業培訓在內的制度融合等因素未能夠對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帶來顯著的影響力。一方面，在搬遷安置后，土地所帶來的產業收入未能夠滿足移民的就業需求，也體現了小農經濟在農村發展和農村居民增收致富方面難以前行。另一方面，盡管搬遷安置及后期扶持政策的落實到位，但歸結于底，移民發展是內生性問題，只有扶志、扶智、扶業、扶枝緊密結合，才能夠真正提高自我發展能力，改善個人的就業質量。同時政府及中介機構所組織開展的就業培訓，仍有大大小小的問題，如培訓時間沖突、培訓動員參與度低、移民主觀參與意愿等，使得就業培訓在目前發揮效果并不顯著。

4.2 建 議

移民后期扶持工作是“三農”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鄉村全面振興，題中之意也應包括移民群眾的生計與自我發展。針對產業發展與社會融合等因素對農村搬遷移民就業質量的影響效果，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大力推動水庫農村搬遷移民產業升級發展，培育移民村新產業新業態，提高水庫移民產業發展組織化水平，完善扶持水庫移民產業發展機制。立足移民村優勢資源，因地制宜發展水庫移民收益大、輻射帶動強的特色產業。不斷探索與發展新物業經濟模式，引導移民參與資產收益型物業項目，鼓勵社會專業人才特別是有專業特長的水庫移民返鄉創業，加強農村合作社等經營人才和村致富帶頭人指導，拓展發展思路，鼓勵非農就業，發展網絡營銷等電子商務產業，提高移民產品收益率，推進二三產業深度整合。

落實鄉村振興戰略，加快移民美麗家園建設。增持續強移民幸福感和滿足感。各級組織應充分發揮主體作用，圍繞“得實惠、享和諧”讓移民融入新生活，依托移民后扶政策，夯實各項基礎設施建設，加強移民社區管理服務，動員移民群眾參與創建和諧文明的新村活動及主體文化體育活動，促使移民養成文明的生活習慣。同時政府應充分認識到社區融合的重要性，并樹立開放、和諧、公平的意識，不斷擴大移民美麗家園建設成果，促進移民與當地居民社會融入，實現同步高質量發展。

加快土地整治與流轉，積極引導傳統農業想生態高效農業轉變，重視機械化生產，加快推進農村城鎮化建設及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逐步完善移民就業培訓及后期扶持保障政策，豐富移民創業就業培訓內容，創新創業就業培訓方式，同時移民也應扭轉思想開關，增強自我發展的責任感與緊迫感，認識到新技術、新思想的重要性與必要性，從而激發內生性潛能，提高生活水平，實現自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