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非常糟糕”，馬斯克會引領裁員潮嗎

劉珊珊

特斯拉股價因馬斯克的一句話，瞬間蒸發了近5000億元人民幣。

近日，馬斯克稱對經濟形勢有“非常糟糕的感覺”，特斯拉計劃裁員10%。這一消息使特斯拉股價應聲大跌，一夜市值蒸發超過73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4900億元。或許是受股價波動影響，6月5日馬斯克又在推特上表示：“（未來12個月）特斯拉員工總量將增長，領取固定薪酬的員工數量會相對平穩。”此舉被認為是“救火”。

一位今年3月參加了特斯拉臨港工廠面試的人員告訴《中國新聞周刊》，他剛剛收到了特斯拉發送的關于“入職即將恢復”的郵件，此前入職事宜因疫情耽擱，目前來看還算順利。

馬斯克是汽車行業中的工作狂，他此前曾表示自己每周工作100小時，甚至吃住在工廠。事必躬親的馬斯克近日在郵件中表示，特斯拉的每個人必須每周至少在辦公室工作滿40小時，如果不愿意，那就默認選擇離職。

馬斯克稱，此次裁員不會影響到電動汽車的生產。他還表示，公司目前的在職人員總數相較往年仍有增加。

最近兩年，特斯拉快速擴張。根據其早前透露的數據，2021年特斯拉在全球范圍內招募了28533名員工，人數同比增長高達40.3%，新增崗位主要集中于歐洲和中國兩個地區。截至2021年底，特斯拉全球員工人數為99290人，其中39%是生產工人。如果此次裁員不涉及生產工人，則意味著大約6000名正式員工可能會受到裁員的影響。

特斯拉此前也經歷過裁員。2018年年初，特斯拉股票一路下行，彼時的馬斯克甚至被投資人視為“大騙子”。在2018年和2019年，特斯拉分別裁員9%和7%。馬斯克在2018年裁員后還曾承諾，公司將永遠不會再做出類似舉動。

特斯拉在2022年一季度以及2021年度都交出了漂亮的財報數據。其2022年一季度財報顯示，其凈利潤超33億美元，同比增長高達658%。而2021年全年則實現歸母凈利潤76.4億美元。特斯拉在汽車行業內的賺錢能力，甚至超過了不少老牌造車企業。

不差錢的馬斯克表示特斯拉要“咬緊牙關”，不免讓行業其他人士再次審視當下的環境。“經濟下滑的可能性越來越大，馬斯克和其他人都知道這點。但他們的不同之處在于，作為一名企業家，馬斯克更傾向于采取行動，說出真相，即使這樣做并不受歡迎。”福特和通用汽車前高管、專注于交通行業的投資公司Qell的創始人巴里·恩格爾認為，馬斯克的擔憂不容忽視。

事實上，汽車產業確實在近幾年面臨較大的發展壓力。自2020年以來，新冠肺炎疫情對汽車產業鏈上下游都造成沖擊，今年以來，俄烏沖突進一步沖擊了供應鏈。

除特斯拉之外，美國網約車平臺Uber和Lyft也于上月表示將縮減招聘和開支，二手車線上交易平臺Carvana表示將裁員12%。“我們不像馬斯克那樣悲觀，但對招聘和開支也持謹慎態度。”汽車零部件巨頭彼歐集團旗下Clean Energy Systems的美洲首席執行官約翰·鄧恩這樣表示。

對于馬斯克的擔憂，行業內也有不同看法。福特日前公布了在美國市場的月銷量數據，并表示庫存繼續以創紀錄的速度周轉。日產美國市場營銷負責人埃里森·威瑟斯龐近日也表示：“目前消費者需求非常旺盛，制造商甚至沒有庫存。”

其實，對于汽車產業的大多數從業者來說，與其擔憂經濟會不會更糟糕，不如更關注行業在向電動化轉型過程中帶來的迭代與洗牌的沖擊。

早在2021年底，大眾汽車集團管理董事會主席迪斯就曾表示，大眾未來的工作崗位會再次減少，汽車應該是電動化和數字化。在此之前，大眾集團曾針對德國工廠進行裁員，涉及4000多名員工。迪斯強調，如果轉型進度太慢，公司可能將削減多達3萬個工作崗位。

本田汽車同樣在推進員工換代計劃。公司在55歲以上64歲以下員工范圍內，征集2000多名提前退休人員，約占本田日本國內正式員工的5%。這也是本田汽車近10年來首次征集提前退休人員。

當“智能化”“電動化”轉型進程遇到不確定的全球經濟形勢以及汽車產業鏈上下游的壓力，行業洗牌正不斷加劇。無論馬斯克對于經濟“糟糕”的說法是否危言聳聽，不斷適應環境與行業的變化都是身處其中企業的必修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