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齊浣心
1958年2月9日至11日,國務院科學規劃委員會在北京召開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以下簡稱“古籍小組”)成立大會,著手制訂中國第一個古籍整理出版規劃,計劃有系統地整理和出版我國浩如煙海的古籍,同時推動培養古籍整理出版人才工作。為完成這一系列的規劃部署,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專家團隊來開展工作。為此,在古籍小組成立大會上即公布了第一屆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成員名單及專業分工。19人名單,由齊燕銘起草并報中央宣傳部同意后,再經聶榮臻、彭真、劉少奇、胡喬木批示,中央書記處于1958年2月7日予以批準并頒布。[1]
古籍小組的成立,是我國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一件大事,具有里程碑意義。因其自身業務的特殊性,歷史上一直沒有獨立的行政機構,而是以中華書局為辦事機構?!拔母铩焙蠊偶〗M一度停止工作,直到1981年國務院重新組建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2]古籍小組歸屬部門從國務院、中國科學院、教育部、新聞出版總署、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到中宣部,經過數次變更。古籍整理出版作為出版工作一個專門的、對從業者有著較高要求的門類,因其專業性較強、受眾范圍較窄,在社會層面所受關注度較低。多年來有關古籍小組發展歷史的相關資料、檔案也因其主管部門變更等因素較為分散、不夠系統,社會上的關注度局限于專業范圍內。當年參與古籍小組發展的親歷者,對此項工作的回憶文章、口述等非常少,甚至古籍小組成員的學術年譜、年譜長編中亦有未提及擔任古籍小組成員者。對古籍小組歷史沿革、成員構成情況的專門研究更是少之又少。對第一屆古籍小組成員的分析,有助于了解我國古籍整理事業發展脈絡、古籍人才分布情況,對今日古籍整理出版事業的發展、古籍人才的培養,亦有一定的參考價值,本文以目前搜集、查檢、梳理的檔案及相關史料為基礎,對第一屆古籍小組成員情況加以整理分析。
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為國務院科學規劃委員會下屬的一個專業小組,負責規劃和指導全國古籍的整理出版工作,分小組、分組二級架構。
其中一級架構為古籍小組成員19人,齊燕銘任古籍小組組長,金燦然任古籍小組辦公室主任。小組成員對古籍小組工作負有規劃統籌、組織管理等職責,小組成員包括:葉圣陶、齊燕銘、何其芳、吳晗、杜國庠、陳垣、陳寅恪、羅常培、范文瀾、鄭振鐸、金兆梓、金燦然、趙萬里、徐森玉、張元濟、馮友蘭、黃松齡、潘梓年、翦伯贊。[3]
二級架構為古籍小組下設的文學、歷史、哲學三個分組,各分組負責具體工作的開展與落實。人員組成情況需要具體說明兩點,一是古籍小組成員有5人不參加分組,他們是齊燕銘、陳寅恪、金燦然、張元濟、黃松齡。其中,齊燕銘作為古籍小組組長,擔任領導工作,對規劃、人員在宏觀方面負主要責任;金燦然為古籍小組辦公室主任,主要協助古籍小組組長齊燕銘,在編制規劃、培養人才等方面落實、執行大量具體工作,同時負責協調各部委、高等院校、研究機構、出版單位等各方面的工作;黃松齡時任高等教育部副部長,在實施古籍規劃、培養古籍人才方面,起到關鍵作用;張元濟、陳寅恪因為年齡、健康狀況等原因,未參加分組。二是古籍小組其余14人按照各自專業及學術專長,被分到文學、歷史、哲學三個分組中。
文史哲三個分組成員合計81人(含小組成員14人),其中文學組26人,歷史組31人,哲學組24人。三個分組成員名單具體如下:
召集人:鄭振鐸、何其芳
成員:王任叔、王伯祥、王瑤、余冠英、邢贊亭、吳曉鈴、林庚、阿英、孫楷第、徐嘉瑞、徐調孚、章行嚴、陳翔鶴、馮至、馮沅君、游國恩、楊晦、葉圣陶、隋樹森、趙萬里、錢鐘書、魏建功、羅常培、譚丕模
召集人:翦伯贊
成員:于省吾、尹達、白壽彝、吳晗、吳澤、汪篯、周予同、周云青、周谷城、邵循正、金兆梓、金毓黻、范文瀾、徐中舒、徐炳昶、徐森玉、翁獨健、夏鼐、宿白、張政烺、陳垣、曾次亮、賀昌群、傅樂煥、齊思和、鄧廣銘、鄧拓、顧頡剛、閻文儒、聶崇岐
召集人:潘梓年、馮友蘭
1.2.2 菌株分離及純化 用無菌剪刀將植株分為花、莖、葉、根瘤、根表皮和根中柱,將種子及以上組織分別置于50 mL無菌三角瓶,用0.45%~0.55%(w/v)碘伏滅菌3 min,無菌水沖洗5次,無菌濾紙吸干表面明水后研磨至勻漿;制備根際土壤和田間土壤懸浮液;采用稀釋涂抹法分別分離組織研磨勻漿中的內生細菌和土壤懸浮液中的非內生細菌。每個處理4個重復。分離和純化后的菌株于YMA培養基4℃保存。操作參考Miao[23]的方法。
成員:王維庭、石峻、朱謙之、李達、李儼、吳則虞、吳澤炎、杜國庠、汪奠基、林宰平、林澗青、侯外廬、胡曲園、孫人和、唐鉞、容肇祖、陳乃乾、嵇文甫、楊榮國、趙紀彬、劉盼遂、謝無量[4]
古籍小組成員人數眾多,對他們的年齡、性別、民族及籍貫等自然情況進行分析,有助于加深對他們學術生涯的了解,也可就此了解當時我國古籍整理出版人才隊伍的基本情況,以及主管部門的用人考慮、整體安排等,特別是在1956年2月24日中央政治局會議通過《中共中央關于知識分子問題的指示》后,[5]可以看到古籍小組對知識分子政策的落實,這對當今古籍整理出版人才隊伍建設亦有一定參考價值。
1958年第一屆古籍小組成立時,古籍小組成員(含小組成員、分組成員)86人的平均年齡為57.6歲,其中最長者為91歲的張元濟,最年輕者為36歲的歷史分組成員宿白和哲學分組成員林澗青。
根據統計,30歲—40歲(不含)年齡段2人,占小組成員總人數的2.3%;40歲—50歲(不含)年齡段19人,占小組成員總人數的22.1%;50歲—60歲(不含)年齡段28人,占小組成員總人數的32.6%; 60歲—70歲(不含)年齡段27人,占小組成員總人數的31.4%;70歲—80歲(不含)年齡段7人,占小組成員總人數的8.1%;80歲以上2人,占小組成員總人數的2.3%;年齡不詳者1人,占小組成員總人數的1.2%。可以看出,小組成員以40歲—50歲(不含)、50歲—60歲(不含)和 60歲—70歲(不含)三個年齡段的人員為主, 占總人數的86.0%,這些成員既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和較高的學術水平,又有充沛的精力為古籍出版事業作更多貢獻。其中40歲—50歲(不含)年齡段的19人有著非常大的潛力,在創新和實踐方面可以擔起更多的責任。
70歲(含)以上的徐炳昶、金毓黻、謝無量、章士釗、徐森玉、陳垣、邢贊亭、林宰平、張元濟9人皆為古籍整理學術、出版界的標桿、領軍人物,其中陳垣被毛澤東稱為“我們國家的國寶”,[6]徐森玉被周恩來稱為“國寶”,[7]張元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曾與毛澤東同游天壇、參加開國大典,深得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賞識。將古籍整理出版領域標志性人物都吸納進來,可見古籍小組做好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決心和態度。而對30歲-40歲(不含)年齡段人員的吸收,則體現出古籍小組對年輕人才的重視和培養。
古籍小組19位小組成員中,15位籍貫(出生地)為長江以南,其中以江浙地區比例最大,共9位,其他6位分別為廣東(2人)、湖南(2人)、江西(1人)、四川(1人),籍貫為北方的4人,其中北京有2人,山東、河南各1人。
86位古籍小組成員的籍貫(出生地)共涉及全國18個省市,其中重慶籍按照當時的行政區劃統計在四川省內,具體分布情況如下:籍貫(出生地)為江蘇、浙江的古籍小組成員人數最多,分別有12人、11人,各占古籍小組成員總數的14.0%、12.8%;河南省有9人,占小組成員總數的10.5%;福建、湖南各有8人,分別占古籍小組成員總數的9.3%;接下來山東、遼寧、廣東、四川分別有7人、6人、4人、4人,各占古籍小組成員總數的8.1%、7.0%、4.7%、4.7%;安徽、北京、河北分別有3人,各占古籍小組成員總數的3.5%;湖北、江西、山西分別有2人,各占古籍小組成員總數的2.3%;天津、云南分別有1人,各占古籍小組成員總數的1.2%。
古籍小組86位成員中,僅1位女性,為馮沅君。馮沅君原名馮恭蘭、馮淑蘭,為古籍小組成員馮友蘭之妹。馮沅君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年齡稍長后,其兄長馮友蘭、馮景蘭對她的影響較大,引導其開始接受新思想。馮沅君走上學術之路,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家庭的影響起到關鍵作用。1958年,新中國成立尚不到10年,受舊社會影響,當時的男女社會地位存在不平等現象,且受教育程度的差異相當大,大多數女性未得到良好的教育,這種情況在高級知識分子云集的古籍小組成員中可見一斑。
86位古籍小組成員中,有6位少數民族人士,占古籍小組成員總數的6.9%。他們是:齊燕銘蒙古族,羅常培、閻文儒滿族,翦伯贊維吾爾族,白壽彝回族,徐嘉瑞白族。值得一提的是文學組成員、出生在云南省大理州洱源縣鄧川鎮的徐嘉瑞,作為我國現代文化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除了著有《中古文學概論》《近古文學概論》等學術專著外,還著有我國第一部研究云南民間戲曲花燈的專著《云南農村戲曲史》,以及《大理古代文化史》《金元戲曲方言考》等,其中《大理古代文化史》由當時的國立云南大學西南文化研究室印行,列入“西南研究叢書”。
可以看出,古籍小組成員以漢族為主,也充分考慮到少數民族成員的比例,體現古籍整理出版工作中對少數民族古籍整理出版的重視和加強。
古籍小組成員的受教育情況,對他們所從事的學術研究、古籍整理等工作,均有較大影響。因此,有必要對其受教育情況予以統計分析。
古籍小組成員普遍開始接受高等教育的時間正處于新式教育在我國開始興起的階段。1905年,隨著科舉制度的廢除,我國傳統的教育機構——私塾,日漸式微。1910年,清政府頒布《改良私塾章程》,我國傳統教育機構逐步轉化為近代小學、中學乃至大學預科、大學等新式教育機構。從時間上看,部分小組成員是在私塾與新式教育并存期間成長起來,而古籍小組成員基本都有就讀私塾的經歷,正是這種傳統教育為他們打下了堅實的國學根基。
1912年10月,民國政府教育部頒發了《大學令》。1917年9月,民國政府教育部頒發了《修正大學令》?!洞髮W令》與《修正大學令》明確了“大學以教授高深學術,養成碩學閎材,應國家需要為宗旨”,“大學分為文科、理科、法科、商科、醫科、農科、工科”,此外,還明確規定“大學本科學生入學資格,須在預科畢業或經預科畢業同等學力實驗及格者”,而大學畢業后,才有資格進入“大學院”之資格,“大學為研究學術之蘊奧,設大學院”,大學院即為今日培養“碩士研究生”的“研究生院”。[9]《大學令》與《修正大學令》的頒發,對推動我國民國時期高等教育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我國高校興辦之初,即19世紀晚期,教會大學對教育和社會的現代化進程起到了重要作用,也為中國學子架設起了近代海外留學的橋梁。古籍小組成員中在教會大學接受教育的有:陳乃乾(東吳大學)、翁獨健(燕京大學)、聶崇岐(燕京大學)、白壽彝 (燕京大學)、齊思和(燕京大學)。
古籍小組成員普遍接受了國內外的高等教育,早年的教育經歷,為日后的學術研究、工作事業的開展奠定了專業基礎。
86位小組成員中,具有大學及以上學歷(含研究生、本科、??疲┱吖?7人,占89.5%;其中研究生9人(10.5%),本科57人(66.3%),???1人(12.8%)。具有中學學歷者3人,占3.5%,私塾、無新式教育經歷及教育經歷不詳者合計6人,占7.0%。
86位古籍小組成員所就讀的學校基本上可以分為公立學校、私立學校和教會學校。畢業于公立學校(含國立、省立)者,共65人,占總數的75.6%;畢業于私立學校者14人,占總數的16.3%;畢業于教會學校者6人,占總數的6.9%;信息不詳者1人,占總數的1.2%。可以看出,當時公立學校為國內的主流教育機構。
古籍小組成員中,畢業于北京大學(含京師大學堂預科)、清華大學等當時國內最高學府的共計8人,他們是何其芳(北京大學哲學系)、吳晗(清華大學史學系)、羅常培(北京大學中文系)、范文瀾(北京大學文本科國學門)、金兆梓(京師大學堂預科)、金燦然(北京大學歷史系)、馮友蘭(北京大學哲學系)、潘梓年(北京大學哲學系)。此外,齊燕銘畢業于中國大學國語系,趙萬里畢業于南京東南大學中文系,徐森玉畢業于山西大學堂(中國最早的三所國立大學堂之一,其他兩所為北洋大學堂、京師大學堂)。
以上分析能夠看出古籍小組成員接受新式教育的比例很高,他們在啟蒙階段接受的是私塾教育,到了青少年時期很快接納新教育的形式——中學和高等院校系統、全面、科學的教育和訓練,兩種教育形式相結合,為他們從事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留學經歷對學者的研究產生積極影響是無疑的。去國外學習和研究,接受當時世界上先進教育體系的熏陶,接觸不同的學術觀點和思想方法,從而用新的觀點和方法去認識我國歷史,為古籍整理帶來新思路。對古籍小組成員留學經歷的考察,有助于了解他們的學術觀點、研究方法及其學術道路的走向。
古籍小組86人中,有留學經歷的24人,占總人數的27.9%。值得一提的是,鄭振鐸早年旅居英法,此段經歷對其一生治學有較為重大影響,雖無院校留學記錄,但多有在當地各大圖書館、博物館的修習、觀摩情形,故此次統計計入;吳曉鈴的情況亦類似,本次統計計入,詳見表1(個別無法落實具體院校名稱的只標明留學國家)。

表1 古籍小組成員留學國家及院校統計
1958年古籍小組成立,同時確定了86位小組成員及分組成員,他們當時大多任職于高等院校、研究機構、出版單位等。
86位古籍小組成員,大多數正值年富力強之時,對他們的任職情況進行分析,有助于了解他們的社會地位、從事行業、學術研究方向及為我國古籍整理出版事業作出的貢獻。通過分析也基本能夠看出,古籍小組成員是當時我國古籍整理出版隊伍的中堅力量,代表著我國古籍整理的最高水準。

圖1 古籍小組成員任職情況
古籍整理出版工作需要依靠社會各方面的力量,才能全面開展、落實,特別需要與研究機構、高等院校的研究工作和教學工作密切結合,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才能提高質量。古籍小組成員中,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師范大學等高等院校任職人員35位,占40.7%,中國科學院、北京圖書館等科研機構任職人員30位,占34.9%,高校及科研機構合計占比達到75.6%,他們是古籍小組的重要支撐,也充分體現出古籍小組對這些學術專家的倚重。
小組成員中共有出版單位人員13位,占總數的15.1%;政府機構人員8位,占總數的9.3%。出版單位是古籍整理成果最終落實到出版的重要環節,出版單位的編輯人員主要從事案頭工作。納入古籍小組的人員為中華書局、商務印書館、人民文學出版社等承擔古籍圖書出版工作的主政者及資深編輯,他們在古籍小組主要承擔協調工作及規劃的論證實施等。政府機構人員主要為文化部、教育部、出版總署等人員,他們為古籍小組制訂規劃、培養人才等工作提供宏觀調配,擔負著重要的協調工作。出版單位、政府部門人員總數占比并不高,但他們起到的作用非常重要。需要特別指出的是,任職出版單位、政府機構的小組成員,他們同時都有著扎實的國學功底,熟悉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甚至是古籍整理方面的專家。如文化部副部長鄭振鐸,擔任文學組召集人,他本人在版本學、訓詁學、文學等方面頗有建樹,堪稱大家,在起草、制訂我國第一部古籍整理出版規劃(文學)時起到關鍵作用,他本人還編纂了《古本戲曲叢刊》的前四集;北京市副市長吳晗,在推動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方面也作出了突出貢獻,他與范文瀾曾就整理點校“二十四史”工作聯名致函毛澤東主席,為“二十四史”的整理點校出版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吳晗還曾主編“中國歷史小叢書”、整理出版《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等。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中共中央于1954年決定在中國科學院設立學部,次年即1955年,中國科學院四個學部成立:物理學數學化學部、技術科學部、生物學地學部、哲學社會科學部。其中哲學社會科學部是中國社會科學最高學術領導機構,其成員為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1955年,按照學術成就、對社會科學事業的推動作用、忠于人民事業等標準,遴選出61位社會科學領域的知名專家學者授予學部委員稱號。[10]1957年增選3名,共計64名,[11]此后,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多年未再做調整。
學部委員是中國學術界最高學術榮譽稱號,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則代表著建國初期中國社會科學的最高水平,分析古籍小組成員中擔任學部委員的數量及比例,可大略了解古籍小組成員的學術水平。
古籍小組中的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古籍小組小組成員中有12位學部委員,按照學科分類,歷史學有吳晗、范文瀾、陳垣、陳寅恪、翦伯贊、杜國庠6位;經濟學有1位,黃松齡;哲學有2位,馮友蘭、潘梓年;語言學有1位,羅常培;文學有2位,何其芳、鄭振鐸。此外,還有9位古籍小組分組成員為學部委員,包括鄧拓、馮至、侯外廬、嵇文甫(1957年增補)、李達、李儼、魏建功、夏鼐、尹達。古籍小組小組成員、分組成員共計86人,其中學部委員人數為21人,占總人數的24.4%。
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中的古籍小組成員。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共計64人,其中21人為古籍小組成員,所占比例為32.8%。近1/3的社科類學部委員成為古籍小組成員,直接為古籍整理出版事業作貢獻,可見國家對古籍整理出版事業的重視程度。
1958年2月9日,國務院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委員會在全國政協禮堂召開成立大會,參加大會的“有各地專家和有關出版機構的負責人等百余人”,[12]標志著我國古籍整理出版工作進入了全面規劃和統一部署的系統整理階段,而這項工作正是在古籍小組的領導下進行的。
古籍小組成員參加成立大會,見證了當時歷史性的一刻,對其參會情況進行分析,有助于了解當時的真實歷史情況、小組成員之間的友誼交往情況等。

圖2 古籍小組成立大會簽名簿
古籍小組成立大會簽名簿上,共有96人簽名。古籍小組小組成員及文學、歷史、哲學分組成員共計62人到會并簽到,其中小組成員3人,他們是:齊燕銘、金燦然、黃松齡。他們三人未分到各分組;小組成員中兼具分組成員身份的14人,出席及簽到情況列入分組成員統計。
文學組26名成員中21人簽到,包括文學組召集人鄭振鐸、何其芳,文學分組成員王任叔、王伯祥、王瑤、余冠英、邢贊亭等,簽到(到會)人數占文學分組成員的80.8%。歷史組31名成員中19人到會,包括歷史組召集人翦伯贊,歷史分組成員尹達、白壽彝、吳晗、周云青、周谷城等,簽到(到會)人數占歷史分組成員的61.3%。哲學組24名成員中19人簽到,包括哲學組召集人潘梓年、馮友蘭,哲學分組成員王維庭、石峻、李儼、吳則虞、吳澤炎等,簽到(到會)人數占哲學分組成員的79.2%。
對第一屆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從古籍小組架構及人員組成,古籍小組成員的自然情況、受教育情況、任職及擔任學部委員情況、參加古籍小組成立大會人員情況五個方面進行的統計和分析,勾勒出古籍小組的基本概況。但研究對這86位古籍專家的深入挖掘還遠遠不夠,如對他們學科分布及學術成果的介紹還未充分展開,對他們的政治面貌和政治地位也未作深入研究,這些情況對了解古籍小組的工作亦十分重要,對這一課題的深入研究暫列于此,以俟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