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旺,石立文,朱富軍,辛海明,童亞林
(中國人民解放軍聯勤保障部隊第九二四醫院燒傷整形外科/外科重癥監護病區,廣西桂林 541002)
每年春耕季節在修山及修田過程中,山林火災時有發生,常導致救火人員被燒傷,但復合中暑罕有報道。本科室2009年1月至2021年1月共收治9例救山火致重度燒傷復合熱射病患者,經臨床綜合救治后,3例死亡,6例治愈,并對治愈患者隨訪6個月,未發現明顯后遺癥,現報道如下。
選擇本科室2009年1月至2021年1月收治符合納入標準的9例患者,納入標準:年齡>20歲,燒傷面積>30%總體表面積,符合嚴重燒傷程度分類標準[1],同時合并中暑,且符合熱射病的診斷標準[2]。排除標準:(1)妊娠或哺乳期婦女;(2)既往存在糖尿病、血管性疾病、惡性腫瘤、結核、器官功能不全等導致病情加重的基礎病變者。所有研究對象符合醫學倫理學標準,經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治療和檢查均獲得患者或家屬知情同意。發病時間均集中在天氣較冷的1~3月,根據其預后分為死亡組(3例)及治愈組(6例)。死亡組:年齡44~74歲,燒傷總面積30%~67%,傷后入院時間2.0~6.5 h;治愈組:年齡48~75歲,燒傷總面積30%~55%;傷后入院時間2.5~9.0 h,首次就診時里衣均被汗液浸濕,體溫38.8~39.8 ℃,見表1。
1.2.1臨床監護
9例患者入院24 h內急性生理與慢性健康狀況評分系統Ⅱ(APACHE Ⅱ)評分[3]>10分即送入燒傷重癥監護室,按1∶5∶1醫護患模式配備醫護人員,進行連續有效的動態監護[4]。
1.2.2積極控制體溫
對于高熱患者,予以物理及藥物降溫,嚴重者予以氯丙嗪及異丙嗪人工冬眠,盡量將核心體溫控制在37.5~38.5 ℃,同時需防止低體溫出現。
1.2.3積極抗休克治療
依據第三軍醫大學補液公式結合熱射病情況實行個體化補液,進行目標性復蘇:中心靜脈壓(CVP)12 ~ 15 mm Hg,平均動脈壓(MAP)≥65 mm Hg,尿量≥1 mL·kg-1·h-1。在脈搏指數連續心輸出量監測(PiCCO)持續動態監測下指導液體復蘇,晶體首選平衡液及林格氏液,膠體首選血漿及清蛋白,自傷后8 h將膠體與晶體比例提高到1.0∶1.0~1.5∶1.0,在充分補液后,循環仍難維持時予多巴胺等血管活性藥物提高血壓。
1.2.4積極腦保護、防治腦水腫,降低腦代謝
入院后給予靜脈滴注20%甘露醇脫水、地塞米松減輕水腫、維生素C及依達拉奉抗氧自由基、單唾液酸神經節苷脂鈉注射液營養腦神經等,如有昏迷者,予以納洛酮、胞二磷膽堿等促醒,如有煩躁及抽搐,予以地西泮止痙或丙泊酚等鎮靜。
1.2.5盡早行連續性腎臟替代治療(CRRT)
入院后給予碳酸氫鈉堿化尿液、維持腎灌注,在排除無明顯CRRT禁忌的情況下采用連續性靜-靜脈血液濾過(CVVH)的方法盡早行CRRT治療,替代治療中依據凝血功能情況進行個體化抗凝。如患者核心體溫超過39.5 ℃,置換液初始溫度為30.0 ℃,待核心體溫逐漸下降后,置換液維持36.0~37.0 ℃。血流量為100~150 mL/min,置換液流速為2 500 mL/h。

表1 兩組患者臨床資料比較
1.2.6積極治療中重度吸入性損傷
入院后按本院常規治療[5]:均予以氧療、霧化吸入、抗感染、加強呼吸道管理等治療。2例合并中度吸入性損傷的患者在上述基礎上,予以仰俯位無創機械通氣;2例合并重度吸入性損傷的患者于入院后2 h內經皮氣管切開呼吸機輔助呼吸,采取低潮氣量肺保護性通氣結合肺復張策略。
1.2.7加強創面處理
四肢腫脹導致末端血運差時及時行切開減壓術;加強燒傷創面換藥,淺度創面予以重組人表皮生長因子凝膠換藥包扎,每日1次或隔日1次;深度創面有計劃進行切痂、削痂,功能位予以整張自體中厚皮移植,非功能位予以網狀皮植皮術。
1.2.8全身綜合治療
結合患者的年齡、病情、營養狀況、創面情況、實驗室檢查等方面,制訂個體化精準醫療方案。烏司他丁及血必凈減輕炎性反應;皮下注射低分子劑量肝素鈉預防彌散性血管內凝血(DIC)發生,血小板明顯降低時輸注冷沉淀、維生素K1及血小板等;果糖營養心肌,多巴胺、多巴酚丁胺及西地蘭強心;還原型谷胱甘肽護肝;糾正內環境紊亂;奧美拉唑防治消化道應激性潰瘍出血;加強抗感染治療,適時使用抗真菌藥物,防治二重感染;加強靜脈及口服營養支持;早期給予醫用高氧液,若存在神經系統損傷,盡早行高壓氧艙治療;在治療期間進行早期、全程心理干預與康復治療。
1.2.9觀察指標
觀察兩組患者受累器官情況,采用APACHEⅡ對疾病嚴重程度進行評分。
入院24 h內所有患者APACHEⅡ評分均大于18分,20分以下1例,20~30分6例,30分以上2例;死亡組APACHEⅡ評分明顯高于治愈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見表2。
9例患者共累及器官50個,均有呼吸系統、肝功能及橫紋肌受累,并發多器官功能障礙綜合征(MODS)7例,治愈6例,死亡3例,死亡組均并發MODS且神經系統受累;燒傷面積越大、受累器官越多,死亡率越高,成疊加效應;所有生存患者隨訪6個月,器官功能基本恢復正常,未發現明顯后遺癥,見表2。
患者女性,57歲,2014年1月18日14:00燒稻草時導致山林起火,并被山火圍困約2 h,被人發現時呈淺昏迷狀態,煩躁不安,無驚厥及抽搐,里衣被汗液浸濕,頭面頸部、軀干及四肢見燒傷創面,隨后送至當地醫院急診,查體溫39.5℃,脈搏135次/分,呼吸30次/分,血壓100/80 mm Hg,血氧飽和度(SpO2)90%,行頭顱及胸部CT無異常;給予輸液、降溫、鎮靜、吸氧等搶救治療,于傷后8 h轉入本院。查體:體溫正常,脈搏115次/分,呼吸26次/分,血壓140/101 mm Hg,SpO289%。APACHEⅡ評分25分,嗜睡;雙側瞳孔等大等圓,直徑2 mm,對光反射遲鈍;雙肺呼吸音粗,可聞及痰鳴音。心律齊,心音弱,無病理性雜音;病理反射未引出;頭面頸、軀干及四肢共約55%的燒傷創面,其中面部、左上肢、后軀干及雙下肢共約有16%的創面基底呈乳白色或蠟黃色皮革樣;其余39%的創面基底紅白相間。心電圖示部分導聯ST-T改變;血常規示白細胞38.89×109/L,紅細胞5.35×1012/L,血紅蛋白163 g/L,血細胞比容0.551,血小板176×109/L;動脈血氣分析[吸氧分數(FiO2)37%]示pH 7.269,動脈血二氧化碳分壓(PaCO2)38.5 mm Hg,動脈血氧分壓(PaO2)53.6 mm Hg,乳酸4.1 mmol/L;凝血像示凝血酶原時間28.8 s,活化部分凝血酶時間71.4 s,凝血酶時間27.3 s,D-二聚體3.23 mg/L;血生化示總膽紅素57.0 μmol/L,直接膽紅素20.6 μmol/L,丙氨酸氨基轉移酶88 U/L,總蛋白49.6 g/L,血肌酐(Scr)160 μmol/L,乳酸脫氫酶757 U/L,肌酸激酶(CK)3 284 U/L,肌酸激酶同工酶(CK-MB)100 U/L,MB> 1 000 μg/L,降鈣素原1.43 μg/L。傷后8 h共約120 mL醬油樣尿液。入院診斷:全身多處火燒傷,55%TBSA:深Ⅱ°39%,Ⅲ°16%;中度吸入性損傷;熱射病;MODS。入院后即給予面罩吸氧,重癥監護,個體化補液目標性復蘇,同時給予單唾液酸四己酸神經節苷脂等保護與營養腦細胞,輸醫用高氧液,交替輸入甘露醇及清蛋白等減輕腦水腫、降低顱內壓,抑制炎癥介質,堿化尿液防止腎功能損害加重、美羅培南預防感染及加強創面換藥等積極搶救治療。
傷后第3天,患者神志清楚,體溫升至37.0 ℃,尿量逐漸增多,約1 900 mL,雙肺未聞及濕性羅音。動脈血氣分析(FiO237%)示pH 7.469,PaCO237.4 mm Hg,PaO264.5 mm Hg,乳酸3.6 mmol/L;血小板36×109/L;MB>1 000 μg/L,Scr 154 μmol/L,CK 6 595 U/L。床旁胸部X線片示兩下肺野局部炎癥,左側少量胸腔積液(圖1)。傷后第5天患者體溫逐漸升至37.0 ℃,SpO295%以上,尿量約2 000 mL,血小板75×109/L,Scr 131 μmol/L,CK 895 U/L,MB 450 μg/L,病情相對平穩后給予高壓氧艙治療。傷后第10天在全身麻醉下行左上肢及左下肢創面清創,功能部位整張中厚皮植皮,非功能位網狀皮植皮。傷后31 d復查各臟器功能恢復正常,創面全部愈合,予以出院。出院后連續隨訪6個月,除燒傷創面部分出現疤痕增生外,其余器官功能正常。

表2 兩組患者APACHE Ⅱ評分及各系統/器官功能受累情況比較

A:傷后第3天,胸部正位片示雙下肺野局部炎癥,左側少量胸腔積液;B:傷后第17天,胸片示雙下肺炎癥較前進展,左側胸腔積液;C:傷后第50天,胸部正位片無明顯異常。
熱射病是最嚴重的中暑類型,是熱損傷因素作用于機體引起的嚴重致命性疾病,具有很高的病死率[2,6]。目前,研究得較多的機制是直接熱損傷、內毒素血癥、心血管功能異常和系統炎性反應等[7]。其具有明顯的季節性與地域差異[8]。在高溫、高濕、對流差、輻射強的環境中長時間工作或強體力勞動,且無充分防暑降溫措施時,缺乏對高熱環境的適應能力者極易發生中暑。
一般來說,燒傷患者的病死率與燒傷面積、燒傷深度呈正比。嚴重燒傷后機體常常無法有效控制炎癥過度反應及或處于嚴重的免疫抑制狀態[9],容易并發各種并發癥[10]。同時有研究證實,由于熱應激(和常常合并存在的低灌注)激活了一系列復雜的級聯炎性反應通路,會導致嚴重的全身炎性反應綜合征(SIRS)[11-12],其所致MODS與其他疾病如全身性感染、創傷等發病機制和病理生理機制有類似之處,失控的炎癥可能是中暑或感染、創傷誘發MODS的共同發病機制[13]。而本研究中9例患者既有嚴重燒傷,又復合熱射病,受雙重打擊后可疊加“瀑布效應”更易引起MODS,病情進展更快、更重、更復雜,治療的難度更大,病死率更高。
APACHE Ⅱ評分是目前評價危重患者病情嚴重程度最常用的評分系統[14],能預測重癥中暑患者的病情嚴重程度和預后[15]。本研究中死亡組患者入院24 h內APACHE Ⅱ評分為(30.67±2.52)分,治愈組為(21.67±2.16)分,MODS發生率77.78%,死亡率33.33%,在年齡、性別及基本治療無明顯差異的情況下,死亡組APACHE Ⅱ評分高于存活組(P<0.01),評分越高,病情越重,病死率越高,而國內外文獻報道熱射病的病死率為6.9%~9.7%[16-17],由此可見重度燒傷復合熱射病更易出現高病死率。多數熱射病致MODS常累及循環、血液、神經系統、肝腎及呼吸系統[18-20],而本研究中患者呼吸系統及橫紋肌受累率100%,CK>2 000 U/L,最高達56 660 U/L,血肌紅蛋白除2例分別為99、809 μg/L外,其余患者>1 000 μg/L,由此可以推測呼吸系統及橫紋肌較其他臟器更容易受累,可能與患者合并中重度吸入性損傷及長時間劇烈救火有關。
入院后即按照“三早一落實一制訂”原則(早期診斷、早期干預、早期康復,落實好集束化治療,并針對個體制訂好相應的精準醫療)[4]給予相應治療,經驗如下:(1)早期診斷是救治成功的關鍵。燒傷復合熱射病的診斷關鍵在于是否復合熱射病,尤甚重度燒傷時更難,重度燒傷重疊或掩蓋了部分熱射病的表現,導致出現漏診或延期診斷[4]。高溫是熱射病的先決條件,熱射病患者核心體溫一般>40 ℃,本地區1~3月氣溫在5~15 ℃,在這樣的條件下本不應發生熱射病,但因山火圍困,局部溫度高,且長時間劇烈撲火,導致大量出汗,而救火者缺乏相應急救知識,無法進行現場自救,部分老年患者尤其突出。首次就診體溫雖未超過40 ℃,但39 ℃以上就診時衣服均被汗液浸濕,其中死亡組及治愈組中分別有1例轉入本科時出現體溫低下,考慮原因可能為燒傷創面滲出明顯、部分患者昏迷等,出現體溫測量誤差,同時也有可能因病情急劇惡化,機體處于嚴重的免疫抑制狀態,導致體溫低下,甚至不升。由此提醒,低環境溫度下長時間劇烈運動的燒傷患者傷后即出現精神異常等熱射病的臨床表現,與燒傷專科病情不符者,即使無明顯高熱,在排除其他合并癥后,需警惕熱射病的可能。(2)連續有效的動態監護是救治的保障。APACHE Ⅱ評分<10分死亡的可能性小,10~20分死亡率約50%,>20分死亡率高達80%[21],因此,APACHE Ⅱ評分>10分即送入燒傷重癥監護病區,按1∶5∶1醫護患模式配備醫護人員[5],強化對危重患者病情全方位、全療程監護與救治,同時予以PiCCO、SPO2持續監測、監測每小時尿量及24 h液體出入量、動脈血氣分析等檢查,時刻把握病情變化、正確處置。(3)早期積極有效降溫是救治的基礎,研究表明,快速降溫是熱射病早期治療最有效的方法,能明顯降低死亡率,降溫速度決定患者預后[22-23],盡快將核心溫度下降并維持在39 ℃以下[24],但同時應防止低體溫出現。本研究中,大部分患者在發病后都能及時得到有效的降溫處理,控制在37.5~38.5 ℃,但其中死亡組及治愈組中各有1例轉入本院時出現體溫低下,導致病情明顯加重。(4)早期有效的液體復蘇是救治的關鍵及難點。此類患者因高熱環境,機體丟失大量水分和電解質,且燒傷創面大量滲出,復合后將出現頑固性休克,因此,需充分的液體復蘇才能快速恢復臟器的有效灌注,改善細胞缺氧,維持細胞正常功能,但液體量及質無經驗可循,可在PiCCO動態監測下,實行個體化補液策略進行目標性復蘇:CVP 12~15 mm Hg,MAP≥65 mm Hg,尿量≥1 mL·kg-1·h-1,適當提高膠體輸入。(5)中重度吸入性損傷的治療是救治的重要措施。中重度吸入性損傷患者存在呼吸系統損害及毒性作用,使患者呼吸力學改變、肺組織氧合降低、氣液交換失衡,進而造成肺水腫、肺不張和肺部感染,損傷早期因氣道水腫需緊急氣管切開,后期常需機械通氣輔助呼吸,死亡率高達40%~80%[25]。而XU等[26]研究認為,血管通透性增高導致的急性肺損傷和呼吸窘迫綜合征是熱射病的中心環節。本研究中2例合并中度吸入性損傷患者予以仰俯位無創機械通氣;2例合并重度吸入性損傷的患者于入院后2 h內給予經皮氣管切開呼吸機輔助呼吸,并采取低潮氣量肺保護性通氣結合肺復張策略,加強氣道管理,明顯減少了肺部感染概率。(6)腦保護治療是影響預后的關鍵。目前認為,熱射病中神經系統的發病率為30%[27],缺血、炎癥、氧化應激對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的損傷與重癥中暑神經功能損害有密切關系[28],對腦神經元產生直接損害,積極的液體復蘇,保證了腦的充分灌注,同時立即給予腦保護治療,防治腦水腫,降低腦代謝,營養腦神經,輸注醫用高氧液直接為腦組織供氧,改善腦缺血缺氧,病情允許后盡快行高壓氧艙[29]治療,為腦神經恢復提供了保障。本研究治愈組患者傷后6個月隨訪,無1例遺留中樞神經癥狀。(7)盡早行CRRT治療是救治器官功能損害及提高患者生存率的重要保障。CRRT治療能有效清除血肌酐、肌紅蛋白、白細胞介素(IL)-1、IL-2等物質,打破重度中暑SIRS向MODS的惡性循環發展,同時能快速降低機體核心溫度、氧耗和穩定內環境,有利于臟器功能的恢復,提高中暑患者的生存率[30-31]。四肢腫脹及合并深度燒傷創面者,盡早進行切開減壓,防治橫紋肌綜合征[32]。大量肌紅蛋白釋放,造成腎小管梗阻及腎小管上皮細胞損害時,治療過程中充分保證尿量≥1 mL·kg-1·h-1。如凝血功能異常,可使用“切口定向加壓法”[33]防止切口出血。本研究治愈組中5例患者征得家屬同意于傷后當天進行了CRRT治療,加速了各臟器功能的恢復。(8)避免重要臟器繼發性損害是救治的重點。本研究4例患者給予機械通氣,同時輸注醫用高氧液及高壓氧艙治療,保證患者充分的氧供,防止重要臟器缺氧;低分子肝素鈉防治DIC,對嚴重凝血功能障礙患者及時補充新鮮冰凍血漿、血小板、冷沉淀等;同時加強心臟、肝臟及腸道等臟器的支持,加強腸內外營養,維持電解質穩定等綜合治療,避免重要臟器功能繼發性損害,提高了此類患者的救治成功率。(9)科學、有效處理好創面并防止感染及將功能康復、心理干預融合到整個治療過程,能明顯改善預后的功能與容貌,提高患者的生存質量。
綜上所述,一旦出現嚴重燒傷復合熱射病時,應按“三早一落實一制訂”原則爭分奪秒開展救治,阻斷病程發展,以達到“挽救生命為前提、提高生存質量為最終目標”的終極救治目的。但因本研究病例數不足,發病機制仍不明確,在臨床及基礎實驗方面亟待進一步研究,以指導此類患者的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