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洪燕,宋海港,朱善元,于圣青,謝 軍,洪雙鵬,郭長明,徐 海,高月秀
(1.江蘇農牧科技職業學院,泰州 225300;2.揚州大學獸醫學院,揚州 225009;3.中國農業科學院上海獸醫研究所,上海 200241)
禽致病性大腸桿菌(APEC)是禽大腸桿菌病的主要病原,可引起禽類的氣囊炎、肝周炎、心包炎等癥狀,也是導致水禽業經濟損失的重要原因之一[1]。近年來,隨著水禽業的快速發展,養殖規模迅速擴大和增加,鴨源大腸桿菌病的發生也日益頻繁和復雜,且其血清型眾多,常引起繼發性感染,從而給該病的防控帶來巨大的困難[2-3]。禽致病性大腸桿菌含有多種毒力因子,其致病性由多種毒力基因協同作用[4],目前雞源的毒力因子檢測研究較多,鴨源的較少[5]。此外,經相關研究表明,特定的O抗原與大腸桿菌的致病性有關[6],同時血清型與菌株所攜帶的毒力基因也存在一定關系[7-8]。因此,加強鴨源大腸桿菌病的監測與致病性分析,對養鴨場的健康發展以及研究鴨源大腸桿菌的血清型、毒力基因與致病性之間的相互關系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從江蘇、江西以及安徽地區不同養鴨場病死鴨的病料中分離鴨源大腸桿菌,對其進行生化和血清型鑒定、毒力基因檢測、雛鴨致病性試驗,并對毒力較強的菌株進行生長曲線以及半數致死量(LD50)測定,為鴨源大腸桿菌的防控以及致病機制研究奠定基礎。
病料采自江蘇、江西、安徽地區不同養鴨場病死鴨的心臟、肝臟、腎臟等臟器,共采集293份病料,其中江蘇95份,江西110份,安徽88份。300只7日齡櫻桃谷鴨購自泰州麗佳禽業有限公司。0.45%氯化鈉、GN生化鑒定卡購自梅里埃公司;2×ESTaqMaster Mix購自北京康為世紀生物科技有限公司;DNA Marker購自TaKaRa公司;LB培養基、MH培養基和麥康凱培養基均購自北京陸橋公司;GelRed染劑購自Biotium公司;大腸桿菌O1、O2、O18和O78單因子診斷血清均購自SSI公司。
1.2.1 鴨源大腸桿菌的分離鑒定 無菌采取病死鴨心臟、肝臟、腎臟等臟器組織劃線接種于麥康凱鑒別培養基中,37 ℃培養18~24 h,觀察菌落形態,再挑取疑似菌落分別轉接于LB培養基,37 ℃,200 r/min培養18~24 h,運用全菌裂解法[9]提取細菌DNA。參照文獻[1]設計大腸桿菌鑒定引物(表1),對分離菌株進行PCR鑒定,PCR結果經北京擎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測序,在GenBank數據庫中進行BLAST比對分析。
1.2.2 生化鑒定 將分離到的菌株劃線接種于LB平板中,37 ℃培養18 h后,用0.45%氯化鈉調成0.50~0.62個麥氏比濁度的菌懸液,再將菌懸液和GN生化鑒定卡片放于VITEK微生物生化鑒定儀中進行鑒定。
1.2.3 O血清型鑒定 參照文獻[6]中大腸桿菌血清型鑒定引物(表1)以及PCR方法對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的血清型進行初步鑒定,鑒定為陽性的分離株再進行玻板凝集試驗驗證[1]。
1.2.4 毒力基因檢測 根據相關文獻[4]設計18種毒力基因的檢測引物(表1)。引物均由賽默飛世爾科技(中國)有限公司合成。 PCR反應體系20 μL:2×Master Mix 10 μL,上、下游引物各1 μL,DNA模板1 μL,ddH2O 7 μL。PCR反應條件:94 ℃預變性4 min;94 ℃變性40 s,55 ℃退火50 s,72 ℃延伸1 min,共30個循環;72 ℃延伸10 min。PCR擴增產物經1.0%瓊脂糖凝膠電泳檢測結果。

表1 引物信息
1.2.5 雛鴨致病性試驗 取300只7日齡健康櫻桃谷鴨隨機分成74個試驗組及1個對照組(4只/組),將新鮮培養的74株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菌液濃度調至108CFU/mL。 試驗組按0.1 mL/只腹腔注射菌液,對照組注射等量PBS后隔離飼養,觀察記錄發病及死亡情況直至第7天。死亡鴨及時剖檢并做細菌分離培養及PCR檢測。
1.2.6 生長曲線測定 挑取毒力較強以及2株毒力較弱分離株的單個菌落分別接種于10 mL LB培養基中,37 ℃培養過夜;將細菌懸液按照1∶100的比例接種至100 mL LB培養基,37 ℃ 200 r/min搖振培養,每隔1 h取200 μL細菌懸液測D600 nm值,連續12 h,進行生長曲線測定。
1.2.7 LD50測定 選取毒力強的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根據D600 nm值將細菌濃度調至109或108CFU/mL,10倍倍比稀釋至106或105CFU/mL進行LD50測定,再根據毒力強的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的數量,將7日齡櫻桃谷鴨隨機分組,每組8只,每只腹腔接種0.1 mL菌液(對照組接種等量的PBS),感染后觀察7 d,記錄雛鴨的死亡情況,并根據Reed-Muench方法[10]計算LD50。
采用SPSS 19.0軟件進行數據統計分析。本研究中生長曲線試驗進行雙尾獨立T檢驗,P<0.05表示差異顯著。
根據臨床癥狀共收集293份樣品,其中74份樣品在麥康凱培養基上生長出粉紅色、表面光滑、邊緣整齊的圓形菌落;74株分離株經特異性PCR鑒定,均擴增出720 bp的目的條帶(部分結果見圖1),與預期片段大小一致。測序比對結果初步表明,74株分離株均為大腸桿菌。生化試驗結果表明,這些菌株均能發酵葡萄糖、乳糖、麥芽糖產酸產氣;吲哚、MR實驗均為陽性;枸櫞酸鹽、VP為陰性;不產生H2S。說明分離到了74株大腸桿菌,總檢出率為25.26%,其中江蘇、江西以及安徽地區檢出率分別為45.26%、17.27%和13.64%。

M,100 bp DNA Marker;1~22,部分分離株;23,陽性對照;24,陰性對照M,100 bp DNA Marker;1-22,Partial isolates;23,Positive control;24,Negative control圖1 部分分離菌株PCR鑒定Fig.1 PCR identification of partial isolates
74株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經O血清型鑒定結果顯示,目的片段為263、355、459、623 bp的菌株分別有1、2、2、4株(圖2),再通過玻板凝集實驗進行驗證,與PCR結果一致;剩余65株分離株因血清交叉凝結嚴重暫未定型。以上結果表明,O1血清型菌株為1株,占1.35%;O2血清型菌株為2株,占2.7%;O18血清型菌株為2株,占2.7%;O78血清型菌株為4株,占5.4%。
對74株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進行18種毒力基因檢測,結果顯示,ibeB和yijp基因的檢出率最高,均為97.3%(72/74);OmpA、mat、iucD和fimC基因的檢出率分別為95.95%(71/74)、90.54%(67/74)、78.38%(58/74)和77.03%(57/74);papC、vat、cva/cvi和chuA基因均只有1個菌株檢測為陽性結果,檢出率均為1.35%(1/74)(圖3),表明74株分離株毒力基因譜分布廣泛。
74株分離株均含有2種或者2種以上的毒力基因,最高可攜帶13種毒力基因,其中攜帶6種毒力基因的細菌數為26株,攜帶7種毒力基因的細菌數有18株(圖4)。

M,100 bp DNA Marker;1,O1血清型菌株;2、3,O2血清型菌株;4、5,O18血清型菌株;6~9,O78血清型菌株M,100 bp DNA Marker;1,Serotype O1 isolate;2 and 3,Serotype O2 isolates;4 and 5,Serotype O18 isolates;6-9,Serotype O78 isolates圖2 鴨源大腸桿菌分離菌株O血清型鑒定結果Fig.2 Identification of the serotype O of Escherichia coli isolates from ducks

圖3 74株鴨源大腸桿菌攜帶毒力基因統計結果Fig.3 Distribution of virulence genes in 74 strains of Escherichia coli isolates from ducks

圖4 毒力基因分布情況Fig.4 Distribution of 18 virulence genes
74株鴨源大腸桿菌使用107CFU/只的劑量腹腔接種7日齡健康非免疫櫻桃谷鴨,雛鴨感染后,接種了分離株2019JS001和2019JS009的雛鴨于24 h開始出現精神萎靡,食欲減退,不愿飲水,逐漸消瘦,嗜睡,排黃白色糞便等癥狀,隨后部分雛鴨出現死亡;剖檢可見肝臟腫大,呈青銅色,部分雛鴨肝臟與心臟都有黃白色纖維素性滲出物,腹膜炎,腹部有滲出物,對照組雛鴨各方面均正常。各試驗組雛鴨感染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后均有不同程度的發病,其中2株鴨源大腸桿菌(2019JS001、2019JS009)感染鴨的死亡率≥50%,說明其毒力較強。另外2株鴨源大腸桿菌分離株2019JS002、2019JS010感染鴨后,其癥狀較輕,死亡率為0,說明其毒力較弱。
將毒力較強的分離株2019JS001、2019JS009株以及2株毒力較弱分離株2019JS002、2019JS010經連續12 h生長曲線測定發現,其生長曲線均呈上升趨勢,且毒力較強和較弱分離株生長速度之間差異均不顯著(P>0.05)(圖5),說明分離株2019JS001、2019JS009株的毒力較強與生長速度快慢無關。

同一時間不同菌株相比,無*,差異不顯著(P>0.05)Compared with different strains at the same time,no*,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P>0.05)圖5 4株鴨源大腸桿菌的生長曲線圖Fig.5 The growth curve of 4 strains of Escherichia coli isolates from ducks
將菌株2019JS001、2019JS009培養至對數生長期,分別用PBS稀釋至最終接種劑量分別為108、107、106、105、104CFU和 109、108、107、106、105CFU,每個劑量分別接種8只雛鴨觀察7 d后,計算LD50分別為104.75和107.375CFU。
近期來,在水禽養殖過程中鴨源大腸桿菌引起的繼發性疾病較多,形勢嚴峻復雜[11]。本研究根據臨床癥狀共采樣293份,通過PCR以及生化鑒定出74株鴨源大腸桿菌,總檢出率為25.26%,其中江蘇、江西以及安徽地區檢出率分別為45.26%、17.27%和13.64%。
大腸桿菌血清型眾多,主要分為O、K、H、F 4種抗原,其中O抗原至少有173種[12]。中國西南地區以O76、O78、O92、O93為優勢血清型[13];山東部分地區以O2、O21、O73、O78、O83、O119、O139血清型為主[14];廣東地區優勢血清以O2、O20、O78、O86、O65為主[15];因此不同地區的血清型具有地方特異性。國內外有研究表明,其中有50%的禽致病性大腸桿菌暴發病例主要與血清型O1、O2、O18、O78有關[6]。因此,本研究74株鴨源大腸桿菌主要對這4種血清型進行鑒定,結果表明O1血清型有1株,O2和O18血清型各2株,O78血清型有4株;其余菌株因大腸桿菌血清交叉凝結現象較嚴重,均未定型。
毒力基因是致病菌引起機體發病的重要因素,目前發現大腸桿菌的毒力基因主要包括黏附素、侵襲素、溶血素、鐵攝取系統、抗血清存活因子和空泡形成毒素等[16]。本研究74株分離株中,97.3%的菌株均檢測出侵襲性相關基因ibeB和yijp,這兩個基因是大腸桿菌侵襲腦血管內皮細胞相關的細菌毒力因子[17],其次是OmpA基因(抗血清存活因子)和mat基因(黏附相關基因),檢出率均>90%,iucD基因(攝鐵系統相關基因)和fimC基因(黏附相關基因)均>75%,這與福建[1]、河南[3]、河北[18]等地檢出的主要毒力基因不同,表明鴨源大腸桿菌流行的地區不同,攜帶的主要毒力基因也存在差異。74株分離株有12種毒力基因譜,其中攜帶6種和7種毒力基因的占59.46%,最高的攜帶13種毒力基因。由于禽致病性大腸桿菌毒力因子組成復雜,并且相互作用導致該病的暴發,因此,加強對鴨源大腸桿菌毒力基因的監測具有重要意義,有助于大腸桿菌病的防控,并且降低該病對水禽養殖業的危害。
雛鴨致病性試驗表明,74株分離株均有不同程度的致病性,經107CFU/只攻毒后,僅有2株大腸桿菌(2019JS001,2019JS009)感染鴨的死亡率≥50%,與李迎曉等[3]研究中的分離株致病性鑒定結果不同,這可能與不同地區分布不同以及血清型為O1、O2、O18、O78菌株較少有關[6]。隨后對2019JS001和2019JS009株進行LD50測定,其分別為104.75和107.375CFU,同時這2株分離株均為非O1、O2、O18、O78血清型菌株,18種毒力基因中分別鑒定出12和11種毒力基因譜,都攜帶tsh、mat、fimC、ibeB、yijp、OmpA、neuC、iss、iron和iucD基因,這與其他研究[19-20]表明致病性大腸桿菌的致病性與毒力基因密切相關,且毒力較強的菌株均攜帶4個以上毒力基因的結果一致。因此,加強對鴨源禽致病性大腸桿菌的血清型、毒力基因譜以及致病性的監測,可以對該病的預防控制以及研究三者之間的相互關系奠定基礎。
本研究根據臨床癥狀共采樣293份,通過PCR以及生化鑒定出74株鴨源大腸桿菌;其中O1、O2、O18和O78血清型分別有1、2、2和4株,其余菌株因大腸桿菌血清交叉凝結現象較嚴重,尚未定型;74株分離株有12種毒力基因譜,其中攜帶6和7種毒力基因占59.46%,最高攜帶13種毒力基因;動物致病性試驗表明,經107CFU/只攻毒后,74株分離株均引起雛鴨不同程度發病,但僅有2株分離株毒力較強,其LD50分別為104.75和107.375C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