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研究

摘要：實用藝術作品具有較強的實用功能和審美意義，主要體現出創作者的創作構思和設計元素的評定、取舍、布局等創造性工作，理論上具有提供著作權保護的價值。在社會環境持續變化的過程中，實用藝術作品的藝術審美價值也愈加明顯。符合相應條件的實用藝術作品可以成為著作權法律保護的對象，以實現文化保護。然而，當下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在司法過程中依然存在諸多困難，為了更好地解決這些現實難題，有必要從本質上厘清美術作品與藝術作品的區別，以加強對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的保護。文章分析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的現實困難，并針對我國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提出相關建議。

關鍵詞：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

中圖分類號：D923.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2）16-0-03

實用藝術作品以其自身的實用性和藝術性，區別于其他受版權保護的作品。也就是說，著作權法必須權衡實用性和藝術性，在兩者之間取舍，選擇符合被保護作品要求的部分。但是，在現行的著作權法范疇內，對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的保護不明確，保護對象不明晰。雖然此類作品的著作權糾紛在大多數國家都存在，但無法通過明確的法律及時解決。因此，需要相關人員深入研究。

1 實用藝術作品概述

1.1 內涵

關于實用藝術作品的內涵，國內學術界存在一些分歧。對于實用藝術作品的真正解讀，首先取決于它能否區分實用性和藝術性。如果它可以相互分離，獨立存在，那么它就可以稱為一件實用藝術作品，這也是當今學界所提倡的觀點。但就實用藝術作品和美術作品之間的關系而言，實用藝術作品獨立于藝術作品而存在，也由此凸顯了實用藝術作品的重要含義。可見，部分研究者期望將實用藝術客體單獨列入著作權法中，以便更好地保護實用藝術。但鑒于實用藝術作品和美術作品之間存在的某些聯系，也就沒有必要對二者進行更具體的區分［1］。

1.2 特征

實用藝術作品是具有特殊存在意義的藝術產品。它的出現，對當今社會而言意義十分重大，已經融入了人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具有強烈視覺美感的酒器、寫實的人體雕像、具備較強美學意義的臺燈、掛在墻上的繪畫等，都可能屬于實用藝術作品。但實用藝術作品的特征一般包括法律性和經濟性。而實用藝術作品的法律性是對其自身法律屬性的直接闡述。對于傳統原創性與可再現性，都是普通作品應該達到的條件。而目前的主流觀點是兼顧實用藝術作品的實用性與藝術性，這也是區別一般作品和美術作品之間的關鍵因素，即運用實用藝術作品的法律性特征，從而逐步將我國實用藝術作品和其相似藝術作品區別開來［2］。

從經濟性特征來看，絲綢之路不僅將我國的藝術品帶到了國外，也為我國現代藝術作品的開發和交流開辟了嶄新的途徑。目前，隨著海內外市場聯系日益密切，人們的審美要求也在日益變化，并逐步朝多樣化方向發展。僅有實用功能的藝術品確實能滿足人類的基本物質需要，但并不能適應人們日益豐富的文化生活需求。由于更多的創新藝術作品出現在市場中，而且它們不僅具有實用性，還具有崇高的藝術意義，因此得到了大眾的喜愛，并在市場中占有足夠的份額。實用藝術作品既能滿足大眾對物質生活的需要，又可滿足大眾對美的追求。

1.3 保護現狀

當今社會環境下，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被盜用、被篡改的情況十分普遍。對于不同的地區，法院對這些案件的判決也大不相同。法官根據不同的法規審判涉案對象，導致司法實踐中對藝術品的分級標準無法達成共識。在近年的判決中，法院也大多把實用藝術納入美術領域加以審判，并按照著作權保護法規定的藝術性、實用價值、再現性和獨創性四大特點作出裁判，又或者運用分離原理進行判決。我國二審法院主要通過分離原則來保障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分離原則的運用也更多依賴法官的自由裁量權。畢竟，我國的立法關于藝術作品的實用功能與技術部分，是否分開以及怎樣分開并未作出詳細的規定。我國作為法治國家，如果過分依賴法官的自由裁量權作出決定，有悖于我國的國情。

2 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的現實困難

雖然實用藝術作品的審美敏感性具有著作權法保護的理論和實踐依據，但我國著作權法并未就此作出明確規定。在缺乏明確法律規范的情況下，世界各國司法都在尋求實用藝術作品定義的法律依據，以始終在藝術作品的范疇保護實用藝術作品的藝術特色。然而這一行為由于缺乏法律支撐而受到批評，并且使實用藝術作品與美術作品之間的關系更加模糊。同時，現有的實用藝術作品概念不清，經常無法準確判斷實用藝術作品與美術作品。在司法工作中，將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當作美術作品的案件進行判決反映出獨創性原則與審美性原則的不一致以及模糊分離原則。這一現象的出現可能與當下我國實用藝術作品與美術作品之間的根本性理論問題尚未形成統一理論體系有密切關系，且對著作權制度與專利制度中的著作權客體沒有充分的認識。

2.1 缺乏統一的保護路徑

由于目前立法上對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的保護仍不夠明確，很多專家已經注意到了這一現象，重視實用藝術作品的獨創性，而將其定性為美術作品，只要不改變實用藝術作品的真實性，則美術作品保護法就可能直接適用于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一些專家學者也認為，實用藝術作品是一種特殊的藝術范疇，所以必須單獨保護，盡管實用藝術作品屬于美術作品，但并不表示它與美術作品的意義是一致的［3］。從實質上講，美術作品和實用藝術作品之間是相互交叉排斥的，有明顯的區別，盡管設計理念上相同，但實用藝術作品因其服務性質應歸入工業品范疇，而美術作品則應歸入文藝品范疇，二者是不同的藝術概念。

2.2 著作權保護與專利保護存在競爭沖突

權利沖突被看作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實物有其權利的法律規定或條件，而法律不能說明它們之間的聯系，因此各種事物的權利具有不確定性。這種問題存在對立與爭執，因為不清楚有沒有權利，或者有什么權利。但不論哪種說法，外觀設計與實用藝術作品之間的差異很大。正是因為這些不同，必須對二者作出清楚的劃分。因為實用藝術作品類型很多，其是否能作為外觀設計缺乏具體的立法規定，而滿足外觀設計條件的藝術作品不能滿足實用藝術作品的客觀條件。一旦將二者混淆，許多實用藝術作品就不受立法保障，從而產生權利沖突［4］。但是，如果將兩者完全分開，就會產生重復授權的現象，因為一些實用藝術作品與外觀設計的構成要素是完全兼容的。因此，即使兩者之間存在非常細微的差異，仍然會有重疊的權利。

2.3 獨創性標準界定不規范

實用藝術作品的實用性與藝術性在物理層面無法分離，但在思想上是可分離的，重點是要明確藝術性能夠滿足作品的獨創性特點。獨創性又是作品的基本特征與要求。所以實用藝術作品要真正形成一種產品并得到著作權保護，獨創性是基本要求。但是，在審判中，法院判別實用藝術作品的獨創性標準時，通常有兩種不同的裁量思路，而且每種裁量思路下的具體著作權裁量標準有巨大差異。所以評判實用藝術作品獨創性的思維方法與尺度之間的區別，在一定意義上都可以用法官的自由裁量權來解釋，不過也常常出現一案不同評的情況。特別是一些法律往往采用衡量一般藝術作品原創性的客觀條件，以判斷涉案實用作品是否具有獨創性。

3 我國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的相關建議

3.1 盡快明確實用性與藝術性的分離標準

將實用藝術作品的保護問題導入著作權法，即明確實用藝術作品的定義和拓展范圍，是今后判決此類案例的關鍵抓手。利用概念比較排斥不符合要求的客體，以防止在司法運用上出現混淆等不必要的問題，進而減少法律審判矛盾。實用藝術作品的實用價值與藝術性實際上能夠拆解與分開，只不過發展方向不同，但這里的分開是指人們思維層次的分開，而不是物質層面的分離。公眾可以根據自己的認知，即意識形態觀念來劃分。

基于我國著作權制度的背景，實用藝術作品必須作為美術作品受到保護，必須同時起草概念條款和沖突條款。盡管著作權法中的美術作品涵蓋了實用藝術作品的內容，但實用藝術作品與繪畫、雕塑等純粹欣賞的藝術作品仍有很大的區別。區別的根源在于實用藝術作品具有實用功能，其藝術特征或多或少受到實用功能的限制。

就分離標準而言，實用藝術作品的外在特征與實用功能之間的關系必須在物理上和概念上是分離的。判斷分離是運用思想表達二分法的基本原則，將功能性因素排除在著作權保護范圍之外。明確物理上和概念上的分離標準，是為了在判斷藝術高度時將其與純藝術品的藝術高度區分開。

在實踐中，不同類型作品的原創性要求與深度均有所不同。實用藝術作品的藝術特色必然會被其實用功能影響，只有進一步展現出藝術性，才能夠達到原創性的要求。同時，鑒于受到利益與政策選擇的影響，實用藝術作品的原創性并非最低水平的創造性，這對平衡原創性與制度有著一定的積極作用［5］。如出現條款矛盾，則需要界定開展多重保護的內容，并對可能出現的多重保護問題作出協調規劃。因此，無論采用何種表現形式，都可以在不影響公眾體驗的情況下發揮實用藝術作品的實用功能，這樣做的主要原因是兩者都描述了實用藝術作品的性質，并將它們與載體區分開來，以更好地采用思想和表現二分法原則。

3.2 明晰權利授予客體

當一個客體要求同時滿足兩種專門的法律保障要件時，就會出現多重保護沖突問題。要有效地處理由此形成的法律問題，就必須從立法入手，健全法律，明確規定，為切實解決此種侵權行為奠定法律依據。除精細劃分實用藝術作品之外，還需要從制度層面著手部署著作權法與專利法，若在同等條件下兩者都適用，其利害關系方應清楚實用藝術作品保護方式有多種，且兩種保護方式也應具備較強有效性。同時，法院必須采取適用原則，給予創作者一定的選擇權自由，選擇對自身相對有利的法律。這種做法能夠有效地保護創作者的合法權益，也能從根本上杜絕多重保護的問題。

3.3 重視對實用藝術作品的獨立保護

實用藝術作品和生活創作有聯系，也有差別。各種實用藝術作品應當根據分離原理區分。對完全符合外形設計構成要求的實用藝術作品，可以根據著作權法的規定獲得保護。《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幾經修訂后于2012年開始實施，明文規定了實用藝術作品以獨特的藝術形式受到司法保護，保護期為25年。經過這次修訂，不僅從根本上緩解了國內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領域出現的矛盾，使國內法院審判實用藝術作品糾紛有更合理、清晰的法律依據。著作權法修改前，法律法規并未明確規定對實用作品著作權給予保護。從長遠來看，這一規定既有利于與國際接軌，又符合時代潮流［6］。

3.4 加強對實用藝術作品原創性評價標準的統一

我國著作權法中對作品獨創性的要求更加注重作品的獨特性，而不是創造性。也就是說，作品創作的技巧高度并不是著作權法研究的核心問題。在創作活動中，設計者也是不可或缺的智力支持，但并非單純重復的體力勞動，而是反映出設計者的選擇、取舍與安排。評判方法針對一般藝術作品沒有困難，在司法實踐中也具有相當的適應性，但無法直接適用于實用藝術作品獨特性的評判，主要是因其自身的特殊性。特別是在生活品質日益改善的社會背景下，許多實用的東西或多或少都具有藝術性，而這些藝術元素往往是設計師自己創造出來的。但這些作品的獨立性，顯然不可能為所有實用物品都提供版權保護。

事實上，一旦法律對美感不強的實用作品予以著作權保護，設計人員也就不再有申報外觀設計專利權，這不但會導致外觀設計專利制度的重大設計損失，而且會使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的申請工作變得更為復雜。正因如此，司法機構很大程度上把實用藝術作品視為獲得著作權保護的重要標準，而這一高度通常也應高于普通作品。

4 結語

實用藝術作品是一種不同于日常生活領域的工藝品，它不僅具有實用功能，而且具有藝術審美功能，充分體現了設計者對設計元素的判定、取舍、布局的巧妙構思和創造性勞動，具有很強的獨創性。因此，給予其著作權法保護有鮮明的現實意義。為此，在發展過程中，國家有關部門應高度重視做好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工作，結合實際情況制定適合的解決方案，切實做好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工作，從而促進實用藝術作品行業進一步發展。

參考文獻：

［1］ 胡讓.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的現實困境及其消解［J］.藝海，2021（3）：111-112.

［2］ 何玉全.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問題研究［J］.藝術科技，2022，35（1）：228-230.

［3］ 王宏，王鑫.民間文學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研究：兼評《民間文學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條例（征求意見稿）》［J］.開封文化藝術職業學院學報，2021，41（7）：226-227.

［4］ 高陽，陳靜.論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J］.浙江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5）：542-547.

［5］ 吳雙.實用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問題［J］.法制博覽，2020（29）：9-12.

［6］ 羅瀚.家具類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的認定路徑［J］.陜西青年職業學院學報，2021（2）：81-84.

作者簡介：陳倩露（1997—），女，貴州銅仁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