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鄧小平擔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和中央軍委委員。1974年1月,鄧小平就遇到一件關系國家主權的大事,這便是南海問題。
南越軍隊侵占甘泉島和金銀島
20世紀50年代開始,美國扶植的越南南方政權(以下簡稱南越)多次派船入侵南沙群島和西沙群島,美國偵察機也屢屢飛抵南海上空。1964年,美國無人偵察機入侵中國領空的事件急劇增多。毛澤東指示,美國軍機入侵“應該打,堅決打”。1965年3月,當美軍一架“火蜂”無人偵察機飛到海南島上空時,被中國的殲-6戰機擊落。到了1973年,美國開始從越南撤軍。南越政權得到了一批包括軍艦在內的美軍剩余裝備,自認為海軍實力增強,便滋生了以武力侵占西沙群島的念頭。1974年1月15日,南越不顧中國的警告,派出3艘驅逐艦和1艘護衛艦入侵西沙永樂群島海域,向掛著中國國旗的甘泉島開炮,造成了中國漁民和民兵傷亡。隨后,南越軍隊侵占了甘泉島和金銀島。
“不打一仗,
不足以維護中國的海洋權益”
消息傳到北京。1月17日深夜,總參作戰部接到了周恩來詢問西沙情況的電話。聽完細節匯報后,周恩來說:“西沙很可能引發一場戰爭,這個問題很大,需要請毛主席定奪?!彪S后,他和葉劍英寫了一份報告給毛澤東,提出保衛西沙群島。毛澤東在報告上寫了“同意”兩字,還指出:“看來不打一仗,不足以維護中國的海洋權益。”
1月18日20時,周恩來召開作戰會議,總的方針是:后發制人,在政治上爭取主動,既要寸土必爭,又不使戰爭擴大。已經到達西沙的前線指揮官魏鳴森在艇上召集緊急戰備會議,轉入戰時狀態。
1月19日一大早,4艘南越軍艦再次入侵西沙,逼近中國海軍編隊。周恩來得到消息后暗自思量:西沙情況發展很快,恐怕今天就有可能打起來,原計劃調動的兵力不一定來得及。經周恩來提議,中央決定由葉劍英、鄧小平負責,立即到總參作戰部準備指揮西沙海戰。
當時的形勢并不樂觀。毛澤東親自批示修建的西沙碼頭和機場還沒有完工,海軍艦艇也落后于南越接收的美軍艦艇。面對突發狀況,鄧小平一到總參作戰部就說:“先把現在的情況匯報一下?!甭犨^匯報,鄧小平明確了作戰指揮關系:“陸??諈鸩筷犛蓮V州軍區司令員許世友指揮?!本o接著,鄧小平口述了作戰命令,作戰參謀復述一遍后,他拿著草稿修改了幾個字和標點,抬起頭問在場的其他人:“大家還有不同意見嗎?”看到沒人吱聲,鄧小平一揮手:“發!”
取得勝利
就在鄧小平的電報發往前線后不久,1月19日上午10點30分左右,南越的4艘軍艦首先開炮,企圖強行登陸廣金島和琛航島,中國海軍艦艇開炮還擊。魏鳴森立即命令全速殲敵,冒著強大的炮火,我海軍兩組編隊相靠,從2000多米一直沖到敵艦幾十米處,首先把敵艦隊沖散。經過1個小時激戰,南越3艘軍艦遭到重創,先后逃離作戰區域。11點30分左右,中國海軍的增援艦隊趕到,剩余的最后一艘南越艦船也被擊沉。中國人民解放軍海戰史上的第一次對外海上作戰,取得赫赫戰果。直到下午兩點,總參作戰部終于收到前線告捷的電報。葉劍英興奮地說:“打得好!打得好!”隨后他致電廣州軍區副司令員吳純仁表示祝賀。鄧小平顯得比較平靜,對葉劍英說:“我們該吃飯了。”離開值班室前,鄧小平又給廣州軍區發電報,定下西沙海戰的下一個目標:繼續擴大戰果,收復被南越侵占的珊瑚島、甘泉島和金銀島。確認電報沒問題后,他才走出值班室。
那天下午和晚上,鄧小平和葉劍英一直守在值班室,時刻關注前方戰況,餓了就隨手抓幾塊點心充饑。按照鄧小平的命令,中國海軍在第二天(1月20日)收復了珊瑚島、甘泉島和金銀島,俘敵48人以及一名美國聯絡官,取得了西沙海戰的勝利。自那一戰之后,西沙群島就穩定地處在中國的實際控制之下。
(摘自《環球人物》 李靜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