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全球貿易自由化看“數字絲路”發展

進入21世紀以來，全球貿易自由化展現出一系列新的動態和變化。2001年，在卡塔爾首都多哈舉行的世界貿易組織第四次部級會議上，中國正式成為世界貿易組織（WTO）成員國，這不僅是中國深度參與經濟全球化的里程碑，意味著中國改革開放進入歷史新階段，也是本世紀以來全球化和貿易自由化最重要的標志性事件。2013年中國成為全球第一貨物貿易大國，總額突破4萬億美元，占到全球貨物貿易總額的11.05%；2021年，在新冠肺炎疫情拖累世界貿易的情況下，中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額突破6萬億美元。

全球貿易自由化并非一帆風順

在全球范圍內，貿易自由化并非一帆風順，總是與貿易保護主義相生相伴。在2008年爆發的全球金融危機的背景下，貿易保護主義和逆全球化一時之間成為燎原之勢。根據世界貿易組織（WTO）統計，2009年全球貨物貿易額下降23%，世界貿易量下降12.2%，為70多年來的最大降幅。各國紛紛出臺貿易保護措施，包括出口補貼、反傾銷措施、提高進口商品的技術標準、復雜的健康、衛生、環境、檢疫措施、進口許可證、進口押金、手續繁雜的商品包裝和標簽規定等，這些以鄰為壑的貿易保護措施拖慢了世界經濟從衰退中恢復的步伐，也傷害了貿易自由化的根基。

面對多邊主義遇到的嚴重挑戰，近年來世界各國紛紛尋找替代方案，眾多的區域自由貿易協定（RTA）紛紛涌現，其中尤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和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最受矚目。

在全球貿易自由化曲折前行的過程中，新的貿易模式與業態不斷涌現。以數字技術為手段、數字服務為核心、數字交付為實現方式的數字貿易在全球范圍內興起。得益于完善的物流、數字基礎設施、強大的生產制造能力以及廣闊消費市場，中國正成為數字貿易的引領者。數字貿易既是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重要產物，也已成為中國產業創新和暢通國內國際雙循環的重要支撐。

推動全球貿易自由化的中國方案

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既是全球貿易自由化的受益者，也是全球自由貿易最重要的貢獻者和擁護者。國家主席習近平曾多次強調，中國要促進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旗幟鮮明反對保護主義，推動經濟全球化朝著更加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的方向發展。中國正以一系列行動，為推動全球貿易自由化貢獻“中國方案”。

特別是在共建“一帶一路”的貿易暢通領域，更是成效顯著。據測算，“一帶一路”倡議的全面實施使參與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增加4.1%，2021年，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貨物貿易額11.6萬億元，同比增長23.6%。跨境電商等外貿新業態快速發展，一批海外倉建成并投入運營，連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中歐班列全年開行1.5萬列，運送146萬標箱，同比分別增長22%、29%。

2021年11月，中國正式申請加入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當前，數字經濟、數字貿易、跨境電商正在成為當前經濟增長的新引擎和貿易發展的新動力。中國積極參加全球數字貿易發展和推動數字貿易規則制定，促進數據安全保護，是新的時代背景下以實際行動捍衛全球貿易自由化，打造數字絲路的重要舉措。

“數字絲路”是“一帶一路”與數字經濟的深度融合

自疫情暴發以來，全球貿易、投資、金融的數字化轉型正在加速，以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為主旨的“一帶一路”建設并以實際行動和最大的熱情與誠意響應共建國家和地區彌補“數字鴻溝”和實現數字化轉型的訴求。

“數字絲綢之路”為“一帶一路”建設打開了全新的視野，為各國互聯互通插上了翅膀，為國際合作拓展了發展空間，為全球貿易自由化增加了新的動力。

“數字絲路”建設不僅有助于促進跨境電商、數字貿易、互聯網金融等數字經濟服務領域的發展，而且能在更多元化的市場、更廣闊的場景和更日新月異的狀態下去發展、優化、升級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量子計算等先進的技術；不僅有助于利用跨境電商平臺推動雙邊乃至多邊的貨物貿易發展，也有助于技術、金融、教育、文化、醫療等服務貿易的發展；不僅有助于參與國家的企業、產品、人才、資金的走出去，也有助于利用本國市場推動國外資源的引進來；不僅可以促進基礎設施的國際合作，也有利于國際產能合作。

在“數字絲路”的建設過程中，中國一直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理念，以跨境電商和數字貿易作為重要抓手和切入點，既努力推動中國企業連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的需求和市場，也通過進博會、廣交會、服貿會、消博會等平臺打造線上線下相融合、貨物貿易與服務貿易齊發展、出口與進口共繁榮的局面，充分利用直播、短視頻、在線支付、數字人民幣、虛擬現實技術等打造永不落幕的自由貿易平臺，為后疫情時代國際貿易的新發展積累了寶貴經驗。

“數字絲路”發展的方向與未來

全球自由貿易需要國際社會共同維護，數字絲路發展也需要全球共同努力和完善，求同存異，凝聚共識，才能在全球貿易自由化進程中打造面向未來的數字絲路，才能在構建數字絲路過程中推動全球貿易自由化繼往開來。

“數字絲路”建設需要數字基礎設施的互聯互通。當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普遍比較落后，部分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與全球形成“數字隔離”，變成全球數字化中的“數字孤島”，“數字鴻溝”正在成為制約各國當前經濟、貿易與金融發展的突出問題。中國作為“一帶一路”的倡導者和推動者一直致力于推動“一帶一路”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發展，為打造高效、創新的數字絲路貢獻中國力量。

“數字絲路”的發展既需要創新的技術與基礎設施，也需要完善的頂層設計和制度保障。在20世紀，世界貿易組織（WTO）是全球自由貿易的基石，為國際貿易與世界經濟的蓬勃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進入21世紀以來，WTO未能就增加跨境數據傳輸、隱私保護、數字服務市場準入等成功達成協議。面對新的國際形勢，中國應積極參與起草、制定數字貿易國際規則與標準，利用區塊鏈等數字技術，改善數字貿易商務環境，向全球消費者提供公平、透明、安全、快捷和低成本的在線爭議解決方案，提升消費者在線交易的信心和對數字市場的信任。同時，應深化數字貿易領域國際合作，加快對接數字貿易高標準規則議題談判的步伐，逐步完善數據跨境自由流動、市場準入、隱私保護、消費者權益維護、知識產權保護、爭端解決機制等制度框架。

適時推動數字人民幣走出去，有助于為數字絲路的建設提供金融支持。近年來，各國央行紛紛推出本國數字貨幣，數字人民幣誕生的使用場景也在不斷擴大，進博會、服貿會、北京冬奧會都為數字人民幣提供了展示的舞臺，數字人民幣的跨境結算支付系統也已正式啟動，數字人民幣也借助于數字絲路從中國走向世界，為人民幣國際化和數字貿易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保障。

劉春生：中央財經大學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