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博,李東彪,沈才華,董玉翔
(1.宿遷市高速鐵路建設發展有限公司,江蘇 宿遷 223800;2.中交南京交通工程管理有限公司,江蘇 南京 211800;3.河海大學 土木與交通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8)
由于巖土工程的地域性,軟土地區明挖基坑會對既有建筑和周邊環境產生較大影響,若設計或施工不當,易造成既有建筑的破壞并危及工作人員的生命財產安全。針對臨近變形控制要求高的軌道結構,提前采用三維數值模擬分析,為優化施工設計方案提供理論依據顯得尤為重要。
在基坑開挖過程中,開挖深度和規模對周圍環境影響較大,對此,國內專家學者展開相關研究。張治國[1]等通過數值模擬發現,基坑開挖使得大底盤多塔樓樁基產生基坑向的側移,且與開挖深度呈正相關。也發現基坑鄰近隧道受坑內土體卸荷引起的收斂變形較大,分區開挖下圍護結構和臨近隧道位移明顯減小。王立新[2]等發現,既有隧道和新建基坑附近地表沉降隨水平凈距的減小而增大,圍護結構的水平位移與地表沉降規律一致且與水平凈距的變化無關。左自波[3]等總結得到,上部基坑開挖引起隧道的隆起變形值是相對開挖寬度的0.19%~1.81%、平均值為相對開挖寬度的0.37%,并提出軟土地區雙線隧道最大隆起值的修正經驗公式。葉帥華[4]等結合實際工程與數值模擬發現,隨著基坑開挖深度的增加,地表沉降最大值出現在離基坑9 m左右位置。魏麗敏[5]等結合原型試驗發現,樁身位移與彎矩分布范圍約為設計時主動受力樁的2.1~2.8倍,樁頂水平位移、樁身最大彎矩隨深寬比增加呈指數增長。李超[6]等利用三維仿真分析發現,軟土地區基坑開挖引起的圍護結構豎向位移大于水平位移。陳小雨[7]等通過理論推導,給出了土壓力不變時基坑間距b的表達式,并通過數值模擬驗證。孫波[8]對比分析二維、三維數值模擬,發現基坑開挖和回筑完成后,地連墻朝向坑內有水平變形。于雅琳[9]通過ABAQUS模擬發現,基坑底部淤泥質黏土體會產生應力集中現象,塑性破壞區主要集中于基坑底部。
綜上所述,國內大部分研究集中在基坑開挖對臨近建筑的影響,對于既有天橋下明挖基坑的研究還較少。因此,本文針對在天橋下基坑開挖工程,采用三維數值模擬技術,預測基坑不同開挖深度對地層和軌道結構的影響規律,并分析天橋所受的影響,利用分析結果結合相關標準,探討地表安全控制距離和基坑開挖深度。所得結論可為施工設計優化和安全控制提供理論依據,也可為類似工程提供參考。
上部樁基結構如圖1所示,明挖基坑在兩側天橋下穿過。

圖1 工程上部結構和周邊環境
根據地質勘察報告,地表向下為:a)素填土;b)粉質黏土;c)淤泥質粉質黏土1;d)淤泥質粉質黏土2;e)含礫粉質黏土;f)圓礫混卵石;g)全風化凝灰巖。
根據工程結構設計要求,采用ANSYS軟件建立模型如圖2所示。模型尺寸長×寬×高=90×130×50,共計174 014個單元,181 476個節點;模型尺寸相對較大,因此模型左右、前后和底部邊界均為滑移邊界。

圖2 三維有限元計算模型
模型上部結構為高架結構和附屬天橋結構,采用C40混凝土,彈性模量取3.25×104MPa,參照其本構曲線取前半段塑性非線性隨動強化模型(TB,PLASTIC,,,,KINH)進行計算,見圖3。

圖3 C40混凝土本構曲線
地層實測物理力學參數見表1,各地層實測應力應變曲線位于圖4兩條曲線之間,采用塑性非線性等向強化模型(TB,PLASTIC,,,,MISO)近似處理,如圖4中折線部分。模型采用三維SOLID185單元,由于樁基變形量允許值不大,樁土間不考慮滑動,采用黏結協調變形模式,為充分反映開挖深度對周邊環境的影響,模型不設置支撐,模擬直接開挖的最不利情況。

圖4 土層非線性應力應變曲線

表1 土體物理力學參數表
為全面分析基坑開挖過程中地層空間變形分布情況,選取多條地表路徑和深度路徑,包括:開挖基坑周邊地表路徑PATH1、主體結構主樁基深度路徑PATH2、附屬結構天橋樁基深度路徑PATH3以及軌道樁基承臺邊緣地表路徑PATH4,具體路徑分布平面圖和立面圖見圖5、圖6。

圖5 計算路徑平面圖(單位:m)

圖6 計算路徑立面圖(單位:m)
基坑開挖深度對周邊的影響最大,結合工程實際,選取3種可能的設計工況進行數值模擬分析,基坑開挖深度分別為:7.5 m(工況1)、8.5 m(工況2)、9.5 m(工況3);基坑距天橋樁基1.5 m,距高架樁基6.5 m。
基坑開挖穿越整個天橋,單側基坑開挖對樁基軌道結構最不利,因此對基坑開挖附近樁基結構側的安全性、另一側無建筑物處地層的變形情況進行分析,為后期安全控制和臨時建筑結構等提供參考依據。
地表變形規律沿PATH1計算,如圖7所示。隨著開挖深度的增加,地表總位移、Y向水平位移、Z向沉降明顯增大,且三者在近基坑處10 m范圍內數值較大,超過了20 mm,說明單側基坑開挖后,影響區域主要集中在基坑邊緣附近10 m范圍內。工況3下,近地表變形量明顯增加,距基坑5 m處變化最大,說明基坑開挖后,距基坑5 m處的變形較為敏感,該區域應重點監測,確保基坑安全。

圖7 基坑開挖右側地表不同工況相對工況1的位移和沉降變化曲線圖
3.2.1 車站主體高架樁基位移及內力分析
高架右側樁基變形規律沿PATH2計算,如圖8所示。基坑開挖深度的增加對高架樁基位移影響較大,影響范圍集中在地表至地下10 m范圍內,5 m深度左右影響最大。與工況1相比,工況3樁基總位移增加了1倍,但其最大位移小于10 mm,處于安全要求范圍內,結構可以保證安全。樁的最大等效應力從16.4 MPa改變為16.5 MPa,變化很小。

圖8 高架右側單樁在不同工況相對工況1的位移和沉降變化曲線圖
3.2.2 天橋樁基的影響分析
天橋左側樁基沿PATH3變形計算,如圖9所示。隨著開挖深度的增加,最大總變形量從4 mm增加到7 mm,變化量較小,但不同工況下樁基位移和沉降的改變量相對較大。天橋樁基距離基坑更近,由于天橋上部結構對自身樁基起約束作用,其變形量比距離較遠的軌道樁基小,具有一定的天橋效應,施工監測時應在該區域加密監測點。

圖9 天橋單樁在不同工況相對工況1的位移和沉降變化曲線圖
軌道承臺邊緣沿軌道軸線方向的變形沿PATH4計算,如圖10所示。隨著開挖深度的增加,地表沉降、水平位移、總位移均增大,水平位移、沉降最大增量分別為10.1 mm、2.23 mm,說明基坑開挖深度對其影響程度較小。由于天橋效應的影響,天橋附近的軌道承臺水平位移和沉降都較小,最大總位移量分別為8.05 mm、10.05 mm、13.7 mm,距離天橋較遠處的總位移分別為16.9 mm、21.6 mm、27.1 mm,增長了約1倍。說明天橋對軌道結構有一定保護作用,但縱向不均勻變形會對軌道結構造成不利影響。因此施工時應采取適當措施控制“天橋效應”,更好地控制基坑開挖對軌道結構的影響。

圖10 軌道承臺邊緣沿軌道軸線方向的位移變化曲線圖
隨著基坑埋深的增大,軌道上部結構的最大總位移分別為9.629 mm、12.675 mm、16.723 mm,開挖深度每增加1 m,總位移增加約30%,位移最大值出現在天橋樁基底部,呈“等高線”形式向結構頂部收斂,說明基坑開挖對天橋樁基的影響遠大于天橋上部;“天橋效應”對高架樁基有一定的位移約束作用,車站底部結構前端的位移小于后端位移;天橋樁基內側等效應力最大,這是由于“天橋效應”導致高架樁基縱向不利變形,因此需要對高架樁基采取相應的保護措施。此外,由于上部結構的相對剛度較大,上部結構內等效應力最大值幾乎保持不變,分別為17.0 MPa、16.9 MPa、16.9 MPa。
考慮上部結構應力,3種工況下結構都處于安全范圍內,但根據規范要求,附近車站的水平位移控制值為10 mm,因此,建議開挖深度應不超過7.5 m。
基坑開挖深度分別為7.5 m(工況1)、8.5 m(工況2)、9.5 m(工況3)時,PATH1地表最大水平位移分別為49.33 mm、57.31 mm、65.84 mm,增加16.18%、33.47%。軌道承臺邊緣處最大水平位移分別為16.90 mm、21.51 mm、26.97 mm,增加27.28%、59.59%。為了控制無建筑物一側的安全范圍,根據規范設計水平位移控制值[10]為15 mm,3種工況下,安全控制范圍為距離開挖基坑邊界14.4 m、17.6 m、20.8 m。因此,結合軌道結構整體考慮,建議采用的開挖深度為7.5 m,無建筑一側的安全控制距離為15 m。
本文采用ANSYS軟件建立三維模型,考慮了地層的非線性變形特性,分析了復雜環境下基坑開挖深度對天橋、既有車站和周邊環境的影響規律,并根據位移安全控制值計算了安全控制距離,主要結論如下:
a)隨著開挖深度的增加,地表總位移明顯增大,Y向水平位移和Z向沉降變化速率加快,近地表變形量明顯增加,且距基坑5 m處變化最大。車站主體結構總位移增加約30%,但上部結構整體剛度相對較大,其等效應力最大值變化很小。
b)隨著開挖深度的增加,車站高架樁基總位移增約0.004 mm。基坑開挖深度主要影響了高架樁基近地表處的土體水平位移,天橋樁基在高架樁基處充當臨時支護結構,限制了周圍土體的水平位移和沉降量。
c)天橋處軌道樁基的水平位移比無天橋處小50%左右,天橋對軌道樁基有一定保護作用,但其縱向不均勻變形會對軌道結構造成不利影響,因此建議施工時要采取適當措施控制“天橋效應”。結合軌道結構整體考慮,建議開挖深度設計值取7.5 m,安全控制范圍為距離基坑開挖邊界15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