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昌



摘要:目的:本研究依據團隊發展階段模型理論對高校體育專業學生的團隊建設提供理論架構,對體育團隊在高校的開展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方法:以全國586名體育專業學生作為調查對象,采用網絡問卷對團隊發展階段模型中的變量進行調查。結果:(1)在體育團隊形成期,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及團隊信任對增強整個團體凝聚力都有正面的影響,但在體育團隊動蕩期,隊員之間矛盾加劇,關系惡化對于團隊凝聚力有著負面影響;(2)在團隊規范期和執行階段,團隊凝聚力對團隊效能有著較好的正面影響;(3)團隊解散階段,團隊效能對工作滿意度產生正向影響。結論:在團隊形成階段,成員之間擁有共同的愿景和價值觀,并且對自我定位非常明確,把凝聚力作為中介變量對團隊效能可產生良好的影響。反之,團隊沖突不僅能導致團隊凝聚力的下降,而且還會對團隊效能產生負面影響,最終影響結果的產出。
關鍵詞:團隊發展階段模型;高校;體育專業;學生;團隊建設
中圖分類號:G80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2808(2022)02-0007-10
Abstract:Obiective: Based on the theory of the Stages of Team Development(STD) model, this study provides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on the team building of college students majoring in physical education, aiming to positive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 teams in Colleges. Methods: Taking 586 students of physical education major across China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the variables in the STD model were investigated via online questionnaires. Results: (1)In the forming stage of a sports team, team leadership, goal building, team motivation and team members trust have a positive effect on enhancing the cohesion of the whole team, while in the storming stage, conflicts occur and the deterioration relationship among team members may influence negatively on the overall cohesion; (2)In the norming stage and performing stage, the enhancement of team cohesion exerts an active effect on team effectiveness; (3)when it comes to the Adjourning stage, the completion of goals turns to have a positive influence on job satisfaction. Conclusion: when all members share the same common vision and values and have clear self-positioning in the forming stage, a good mediating effect on team effectiveness may be achieved if team cohesion is considered as a mediating variable. However, Team conflict can not only lead to the decline of team cohesion, but also have a negative impact on team effectiveness? and ultimately affect the output of results.
Key words:Stages of Team Development modelt; Colleges; Sports major; Students; Team building
高校是培養社會應用型人才的重要領域,在團隊管理和創新上具有很多的優越性。學生團隊培養也是面向社會輸送全面型人才的重要階段,學生獲得專業技能對后續職業生涯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1]。團隊的構建不僅可以培養學生們的社會適應能力,還可結合學生所學技能檢驗理論的實效性。布魯斯·塔克曼的團隊發展階段模型屬于組織行為學里的一門學科,被用來識別團隊建設和發展環節的關鍵因素,并對團隊從創建至分解的全部階段予以評價。但相對于缺乏群體團隊目標和領導的學生來說,團隊建設是當前團隊發展的重要課題。
以往研究發現,團隊是兩人以上通過共同協作來完成目標的集合體,且團隊成員在任務上互相依賴,為達到目標而產生的一種共識和責任,當團隊成員確定了自身所需要完成的任務時,成員間的依賴性和互助會顯著提升,團隊效能和績效也會變得更高[2]。但有研究認為在個體與團體之間基于某種特定目標進行商討時,會造成不同形式的對立行為,導致沖突[3]。這種沖突會持續在團隊發展階段,嚴重時甚至會影響團隊舉步不前,降低團隊的效能和績效。而凝聚力在團隊的發展中,會使群體結構呈現出穩定的向上趨勢,成員之間的信任會提升個體對他人的主動協作行為,進一步提升整體氛圍和集體能量[4]。部分研究也闡明了團隊凝聚力對學生堅持鍛煉有正向的預測作用,也有研究認為團隊凝聚力與學生鍛煉行為關系沒有顯著的調節效果,說明凝聚力在不同群體背景下調節效果也不盡相同。團隊效能是檢驗團隊績效和成果的重要因素,它驗證了高效能和低效能等變量因素[5]。所以,團隊從發展到產出結果的過程中常以團隊效能為核心變量。
通過上述研究,團隊中的目標,可以提高團隊效能和績效,但沖突則會降低團隊的效能和績效。雖然,沖突有時也會提升團隊凝聚力,但在整個團隊建設中被看成阻礙因素。這種團隊發展的內在機理是否也適用于高校體育團隊的形成值得探討。盡管已有研究闡明了團隊凝聚力在學生鍛煉行為之間的調節效果,但是,從高校體育專業生所具備的專業素質、文化背景等方面考慮,團隊建凝聚力的調節效果還需要進一步深入探究。鑒于此,通過布魯斯·塔克曼的團隊發展階段模型試圖去解釋高校體育團隊的形成機理和成熟規律。
綜上,本研究基于團隊發展階段模型理論,把團隊凝聚力和團隊效能作為過程變量,滿意度作為結果變量,探討高校體育團隊從形成到產出結果的過程,該結果有望對高校體育團隊的建設產生重要的理論意義。
1研究對象與方法
1.1研究對象
以衡陽師范學院、南陽師范學院、安陽師范學院、沈陽體育學院等師范類院校和高等體育院校中體育教育專業、運動訓練專業以及社會體育專業的學生為研究對象。通過問卷星網絡平臺對體育專業學生進行網絡問卷調查。其中,體育教育專業236人,運動訓練專業185人,社會體育專業165人,男生298名,占總比例的51%,女生288名,占總比例的49%。
1.2研究方法
1.2.1問卷調查法通過線上問卷調查的方式,采用隨機抽樣方法中的群集抽樣法(Convenient sampling method)進行發放,重要變量測量尺度運用李克特7級量表組合而成。共發放問卷600份,排除無效問卷14份,其中,有效問卷586份,有效回收率為98%。所得數據均使用SPSS 24.0及AMOS 24.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和分析。
1.2.2調查工具團隊領導問卷參考吳鐵鈞(2011)編制的團隊領導問卷,該問卷分為民主型領導、領導者2個維度,5個題項構成,量表Cronbachs a系數為0.91[6];團隊目標問卷主要依據Sawyer(1992)制定的目標明確問卷,此問卷由5個題項構成,問卷Cronbachs a系數為0.90[7];團隊動機問卷參考吳鐵鈞(2011)編制的團隊動機問卷,這個問卷一共被分為了2個維度,關系取向和任務取向,由12個題項構成,問卷Cronbachs a系數為0.90;團隊沖突的問卷參照的是Jehn & Mannix(2001)的[8],問卷共8個題項,問卷Cronbachs a系數為0.87;團隊信任問卷運用Edmondson(1996)編制的團隊學習問卷,吳鐵鈞翻譯,檢驗問卷的信度系數為0.82,量表的Cronbachs a系數為0.85[9];團隊凝聚力問卷使用由Bishop & Scott(2000)編制的量表,王海霞(2008)翻譯,問卷分為任務凝聚力、人際凝聚力2個維度,共10個題項,量表的Cronbachs a系數為0.93[10];團隊效能綜合了Barrick,Stewart,Neubert & mount(1998)的有關量表,王海霞翻譯,共10個題項,量表的Cronbachs a系數為0.88[11];團隊滿意度問卷結合了Brayfield & Rothe (1951)編制的團隊整體滿意度的量表,吳鐵鈞(2011)翻譯,共7個題項,量表的Cronbachs a系數為0.93[12];上面幾種評分形式全部運用李克特(Likert)7分量表,從1分(非常不贊同)至7分(非常贊同)進行編排。
1.2.3數據處理本研究使用SPSS 24.0和AMOS 24.0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其中,對高校體育專業學生人口統計學特征進行了頻度分析;為檢驗問卷的信效度,進行了探索性因素分析和驗證性因素分析;對衡量各變量之間的關系運用了相關性分析;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分析和驗證研究假設;為了驗證各變量的中介效應,采用Bootstrap 法進行中介檢驗,Bootstraping設置為2000次,置信區間選擇為95%。以上研究結果的顯著性均設定為α<0.05。
1.2.4研究假設在高校大學生體育團隊建設中,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團隊沖突作為前因變量,對于團隊之間的信任有著很大的影響。團隊信任經常屬于團隊發展時期形成的關鍵性前因變量,可以正向預測團隊的凝聚力。而在團隊成員互動過程中形成的團隊凝聚力,也會促進團隊效能和工作滿意度。因此,為了驗證其變量之間的關系,本研究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1)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團隊沖突、團隊信任對團隊凝聚力的影響關系?,F有研究發現,教練員的團隊領導對學生的凝聚力能產生影響;而目標的確定對團隊成員的凝聚力有明顯的改善效果;學生參與團隊的動機能提升團隊的凝聚力;但團隊沖突和凝聚力之間呈現負相關關系;成員之間的相互信任能提高團隊的凝聚力。綜上,研究對團隊形成階段的變量與凝聚力的關系進行了闡述,但對于研究大學生體育團隊的文獻較少,因此,本研究提出了體育團隊形成階段的變量與團隊凝聚力之間的假設。
H1-1:體育團隊領導對團隊凝聚力產生正向的影響。
H1-2:體育團隊目標對團隊凝聚力產生正向的影響。
H1-3:體育團隊動機對團隊凝聚力產生正向的影響。
H1-4:體育團隊沖突對團隊凝聚力產生負向的影響。
H1-5:體育團隊信任對團隊凝聚力產生正向的影響。
(2)團隊凝聚力對團隊效能的影響關系。團隊凝聚力可以很好的提升整個團隊的效能,已有研究表明,高??蒲袌F隊的凝聚力對團隊效能的三個維度都有著正向影響。在體育競賽中,取得較高成績以及獲得較高榮譽的球類運動隊,它們的凝聚力越高對團隊效能的促進效果就越高,彼此之間都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因此,本研究提出了體育團隊凝聚力與團隊效能之間的假設。
H2: 體育團隊的凝聚力對團隊效能產生正向的影響。
(3)團隊效能對工作滿意度的影響關系。工作滿意度是衡量成員態度的典型變量,是屬于態度結果的一個維度。研究發現,領導和團隊共鳴兩個因素對團隊效能具有正向的預測作用,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成員的工作滿意度,隨著工作滿意度的提升,團隊效能水平也會有相應的改善,因此,本研究提出團隊效能對工作滿意度的影響假設。
H3: 體育團隊效能對工作滿意度存在正向影響。
(4)體育團隊凝聚力是團隊形成期到團隊效能之間的中介變量。團隊形成期的特征可以表現為卓越的團隊領導力、統一的團隊目標、明確的團隊動機、較少的團隊沖突以及成員間牢固的信任關系。在團隊初建階段上述特征都會影響著團隊的凝聚力,從而影響團隊的效能。研究顯示,體育團隊凝聚力作為穩定的中介變量,對體育團隊的發展有著積極地促進作用。本研究推測團隊凝聚力在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團隊沖突、團隊信任以及團隊效能之間起到中介作用。所以,本研究提出如下的幾種假設:
H4: 團隊凝聚力在團隊領導和團隊效能中有顯著中介效果。
H5: 團隊凝聚力在團隊目標和團隊效能中有顯著中介效果。
H6: 團隊凝聚力在團隊動機和團隊效能中有顯著中介效果。
H7: 團隊凝聚力在團隊沖突和團隊效能中有顯著中介效果。
H8: 團隊凝聚力在團隊信任和團隊效能中有顯著中介效果。
1.2.5研究模型研究以團隊發展階段模型為理論依據,結合研究假設,加入團隊凝聚力和團隊效能兩個過程變量,創建出大學生體育團隊建設模型,通過模型中的變量來探索我國高校體育團隊發展過程中的主要因素。該模型包括八個變量:即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團隊沖突、團隊信任、團隊凝聚力、團隊效能、工作滿意度;其中,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團隊沖突、團隊信任是前因變量、團隊凝聚力以及團隊效能作為過程變量、工作滿意度作為結果變量,這些變量之間呈現一定的因果關系,具體如圖1所示。
2研究結果
2.1變量間的信效度檢驗
2.1.1信度與收斂效度檢驗本研究對各變量分別進行了驗證性因素分析(CFA)(見表1),已經有分析顯示所有題項因素負荷量小于0.45時,題項內容收斂效度較低,應予以刪除(Joreskog & Sorbom)[13];根據Fornell &Larcker、Hai、Anderson、Tatham 以及 Black提出的標準,收斂效度的組合信度(CR)要超過0.6,AVE值大于0.5,本研究中所有題項負荷量均超過0.5[14]。分析結果表明,全部題項都滿足以上標準,組合信度(CR)在0.85-0.94之間,平均方差提取值(AVE)在0.64-0.79之間,因此證明這8個變量的信度以及收斂效度較高。
2.1.2區別效度檢驗研究通過計算平均方差提取值(AVE)對每一個維度進行辨別,繼而區分效度檢驗。計算AVE法的提出者是Fornell & Larcher,主要是說全部維度的平均方差提取量,必須大于所有維度以及維度間的相關的系數,然后求平方值,故而AVE一定是一個平方值,倘若需要和維度間的皮爾森兩個進行細致對比,就必須使其單位統一,把AVE值進行平方后再進行對比。本研究數據表明的角線粗體的AVE值,均大于角線外的相關系數(見表2)。
2.1.3CMV(共同方法偏誤)效應檢驗共同方法單因子模型為χ2=9081.367,df=464,多因子模型為χ2=606.282,df=436,兩個模型Δdf464-436=28,Δχ2=3493,323-1011,981=8733.627,運用函數在Excel中檢驗顯著性差異,最終結果顯示P<0.001,表明兩模型間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同,同時也驗證了本研究之后所產生變量間的顯著性不存在CMV效應。
2.2整體模型的擬合度
根據表3可以得知,本研究模型的擬合值都符合要求,卡方自由度的數值小于3、GFI、AGFI、NFI、IFI、TLI、CFI等指標的顯示值均超過0.9,滿足規定,RMSEA的值低于0.08,說明模型擬合符合標準,可以被認為整體模型具有十分良好的擬合效果。
2.3研究假設檢驗
2.3.1路徑檢驗如表4、圖2所示,概念模型中團隊目標(β=0.176,t=4.064,P<0.001)、團隊領導(β=0.186,t=4.436,P<0.001)、團隊動機(β=0.229,t=5.442,P<0.001)、團隊信任(β=0.156,t=3.538,P<0.001)對團隊凝聚力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團隊沖突(β=-0.141,t=-3.175,P<0.001)對團隊凝聚力具有顯著負向影響。團隊凝聚力(β=0.375,t=8.453,P<0.001)對團隊效能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團隊效能(β=0.186,t=7.411,P<0.001)對工作滿意度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研究假設均得到支持。
2.3.2中介效應檢驗本研究采用Bootstraping方法檢驗中介效用,在Bootstraping檢驗中,設置2000個Bootstraping樣本,置信區間選取值為95%,團隊凝聚力在團隊目標至團隊效能間,在95%置信水平下,Biar-Corrected 95%估計法所獲得的置信區間下限是0.030,上限為0.163;Percentile95%估計法所得置信區間下限是0.240,上限是0.153,都不包含0,說明間接效果成立,也就是中介效果成立。接著依次對團隊領導—凝聚力—團隊效能、團隊動機—凝聚力—團隊效能、團隊信任—凝聚力—團隊效能、團隊沖突—凝聚力—團隊效能這四條路徑進行中介效應檢驗。
結果顯示,中介效應均顯著。此結果可以解釋為體育團隊形成期,團隊目標、團隊領導、團隊動機、團隊信任等因素通過團隊的凝聚力進而對團隊的效能產生積極的影響,反之,團隊沖突對團隊的凝聚力產生負向影響進而影響到團隊效能(見表5)。
3討論
3.1體育團隊在形成期和動蕩期對團隊凝聚力的影響本研究以團隊發展階段模型為理論基礎,闡明了體育團隊在形成階段轉向動蕩階段所產生的客觀變因,這些變因對團隊凝聚力具有顯著的影響。其中,在團隊形成期,體育團隊目標對團隊凝聚力產生效果顯著,且P<0.001。國外一項研究中對86名女子籃球運動員進行了一個賽季的團隊目標設定,在賽季結束時有目標的團隊比其他運動隊感知凝聚力更高,此結果也支撐了本研究的假設,團隊目標的設定對團隊凝聚力有著正向影響[15];團隊領導是引領團隊成員設立共同目標和提升凝聚力的主導,凝聚力的強弱決定了團隊的成敗,本研究結果顯示,團隊領導對凝聚力產生正向影響(P<0.001)。有學者認為,有專制行為的團隊領導對成員的凝聚力存在一定程度的負相關,而謙卑的團隊領導可以帶領成員解構和理解其所在環境發生的問題,驅動項目團隊產生凝聚力,進而影響團隊績效[16]。也有一些研究認為,體育團隊的形成過程中團隊領導對凝聚力有直接正向關系[17],這與本研究的結果基本一致;不同群體的參與動機對凝聚力有著強烈的預測性,本研究的結果顯示,成員的團隊動機對凝聚力產生正向影響(P<0.001)。動機和凝聚力在團隊學習中同稱作情感因素,當成員的任務取向、關系動機和目標彼此和諧一致時,績效也會得到提高[18]。另外,成員之間的相互信任對凝聚力有著重要預測作用,個體間的信任會表現出開放的溝通方式和理解,不會出現因個人因素而導致的團隊沖突。已有研究表明,游泳團隊中教練的領導行為和團隊信任可以提升團隊凝聚力,教練通過引導運動員對教練的信任來提升運動員的團隊凝聚力,進而提升訓練效能[20]。本分析最終數據表明,團隊信任對凝聚力有著積極的影響(P<0.001)。在體育團隊形成階段,成員應具備明確的動機,通過彼此互動、交流可以消除矛盾,形成團隊的凝聚力,成員之間在目標、認知等方面的偏差也會導致團隊沖突。當團隊出現沖突現象表明體育團隊的發展進入到動蕩期。本研究結果顯示,團隊沖突和團隊凝聚力的關系呈現負相關。有研究認為,團隊沖突發生在團隊發展階段模型中的動蕩期,團隊成員之間的關系會發生相應的轉變,會出現由最初的爭吵、冷漠、遲鈍轉為人身攻擊等行為。也有研究認為,團隊的形成階段會出現建設性沖突和破壞性沖突,適當的沖突調和后反而會增強團隊的凝聚力[19]。即,團隊成員的人際關系親密度可以化解建設性沖突,進而提高團隊凝聚力。如果在體育團隊動蕩期,團隊成員內部一直難以解決相關的問題及矛盾,則會一直停留在此階段,甚至導致整個團隊任務的失敗。因此,團隊成員需要親密的人際關系作為基石,團隊建設才能夠從震蕩期轉向規范期。
3.2在規范期和執行期體育團隊凝聚力對團隊效能的影響由布魯斯·塔克曼的發展階段模型可知,在團隊規范階段和執行階段,成員們度過了團隊的動蕩期,成員之間的任務目標逐漸走向統一,在擁有共同任務目標的前提下更能創造出高水平的團隊績效。本研究結果顯示,團隊凝聚力對團隊效能有著非常明顯的正向影響(P<0.001)。此時可以被看作是團隊的規范期和執行期。隨著團隊成員凝聚力的提升,團隊成員的效能感也隨之提升。研究發現,團隊凝聚力的增強不僅能提高成員之間的積極性和團隊歸屬感,在資源整合及團隊精神方面也有很大的提升,因而對團隊效能起到積極的作用[21]。國外一項研究通過元分析驗證了團隊凝聚力與團隊效能之間有著顯著的正相關,而且證實了在高效協作、高規范任務的環境下團隊凝聚力和團隊效能之間的相互作用關系更強。也有研究表明,團隊凝聚力可以有效降低項目成本并減少人員流動。這意味著高效的團隊凝聚力可以降低項目成本,這不僅實現了團隊成員的個人利益,同時也減少了團隊成員的流失[22]。也有學者認為,體育團隊凝聚力的培養應根據不同群體制定相關的任務,以任務完成的過程和情況來檢驗團隊效能,把團隊凝聚力作為過程變量是實證團隊效能的重要標準[23]。凝聚力作為團隊的一項過程指標,強調的并非是個體歸屬感或團隊認同感,而是成員之間的協調合作與相互信任。團隊凝聚力的強弱不僅是預知團隊效能水平高低的指標,更是團隊成員心理、情緒與行為狀態的集中體現。相關研究顯示,團隊凝聚力在高校體育團隊形成階段的文獻仍存在不足,部分學生在團隊中追求立竿見影效果,這在團隊效能中往往無法滿足個體目標的實現。
3.3解散期體育團隊效能對工作滿意度的影響
一個體育團隊從形成到發展乃至解散,實際上在時間上是有限的,其最終的產出成果,則是體現在團隊的效能與團隊成員的滿意度上。分析數據表明,團隊效能對成員工作滿意度有著明顯的正向影響(P<0.001)。團隊效能是指群體成員為實現預期目標在團隊過程中完成任務的質量、目標和實現程度等,它不僅包含團隊的績效,也包含團隊成員的態度、行為和滿意度。其中,團隊績效在一定維度上很難將其量化作為評價任務完成的效能,而團隊滿意度可以體現成員在團隊工作實施中對整個團隊的態度,成員在團隊成長過程中所擔任的工作以及親身體驗能否對其自身未來個人發展提供幫助是成員對團隊的定性評價,如團隊成員對目標的制定、成員間關系、績效的分配等因素評價是成員對團隊定性評價的重要因素[24]。團隊效能是完成目標的結果體現,也是成員在自我成長過程中對團隊的適應、維持和發展能力的體現,而成員對團隊的滿意度則是在團隊效能之后對該團隊的一種反饋、評價和態度。因此,可以推斷團隊效能和滿意度之間既有區別又有聯系。相關結果顯示,青少年鍛煉自我效能感對于體育鍛煉滿意度有正向的預測作用,這也與本研究的觀點一致[25]。也有研究表明,大學籃球隊教練非專制的領導行為可以增加團隊滿意度,進而提升團隊的比賽成績。在布魯斯·塔克曼的團隊發展階段,團隊效能和工作滿意度屬于發展模型中的執行階段和終止階段,也是團隊成員產出結果和對團隊有定性評價的重要階段。有研究指出,工作滿意度是團隊成員對團隊的認同和歸屬感,當成員對團隊的滿意度較高時,在團隊解散期,會更關心團隊的利益、成員的發展及團隊后期的運作[26]。因此,體育團隊的構建應結合發展階段模型中的規律對成員的態度進行及時的反饋和評價,這樣對學生在就業后能快速適應社會提供參考。
3.4從形成期到動蕩期團隊凝聚力的中介效果
研究結果顯示,體育團隊的凝聚力在團隊形成期和動蕩期到團隊效能之間存在顯著的中介作用。首先,影響團隊效能的因素不僅包括團隊領導行為,也依賴于團隊中形成的凝聚力。團隊凝聚力的提升,可以有效地發揮團隊領導者的執行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提升整個團隊的工作效率,進而創造出團隊的成果和業績。其次,團隊凝聚力在團隊目標和團隊效能之間存在完全中介作用。團隊目標更多是由全體成員共同努力完成的,需要相互的協作才可以達到預期效果,團隊凝聚力在團隊目標的建立、實施和達成的過程中起到重要的中介效應,對提高團隊效能的實現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再次,團隊凝聚力在團隊動機和團隊效能之間存在著顯著的中介作用。良好的團隊環境和氛圍可以提升個體動機的實現,高效的凝聚力不但能夠提升團隊成員的自身能力,對團隊績效的提升也有顯著效果。最后,團隊凝聚力在團隊沖突和團隊效能之間有著非常顯著的中介效果。本研究結果表明,在團隊形成期,由于團隊成員的任務目標、動機、價值理念不同,很容易引發觀念上的沖突,會對團隊的凝聚力造成負面影響,弱化團隊的效能,如果團隊目標保持一致,凝聚力高的團隊在識別任務、做出決策和執行計劃等方面都要超過缺乏凝聚力的團隊,可以更好地促進團隊績效的提升[27]。如果能夠有效地提升團隊凝聚力,那么就可以快速地處理許多團隊內部之間的沖突,從而促進團隊實現高效能。本研究結果顯示,團隊成員之間的相互信任對團隊效能有顯著影響,特別是加入團隊凝聚力之后中介作用顯著。團隊效能作為評價團隊的重要指標,在形成和發展過程中是與信任和凝聚力密不可分的。在一項對高校學生的調查中,成員之間的信任在加入中介變量凝聚力后對團隊效能有顯著的影響[28]。也有分析表明,團隊成員的信任會直接導致團隊效能的變化,凝聚力起到的中介效果不是很強[29]。由上可知,在團隊形成期,體育團隊凝聚力為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團隊沖突、團隊信任以及團隊效能這幾個因素間非常關鍵的中介變量。作為領導者首先要明確團隊目標,了解個體的團隊動機,對震蕩期成員之間所產生的沖突積極化解,把信任作為基石,增強團隊凝聚力,對團隊效能的提升有積極的促進作用。在體育團隊建設階段,團隊凝聚力是團隊形成和發展的內動力,為團隊中成員的成長給予了非常強大的助力,是培養創新型人才的重要依托,也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踐行方法之一。因此,體育團隊想要達到高效能的成果輸出,應該在體育團隊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中著重加強和培養團隊凝聚力。
4結論與建議
4.1結論
本研究探討了體育團隊建設模型的內部機理與作用,體育團隊的建設可劃分為形成期、動蕩期、規范期、執行期和解散期五個階段。體育團隊形成期,團隊領導、團隊目標、團隊動機、團隊信任能夠對團隊凝聚力產生正向影響。反之,團隊沖突對團隊凝聚力產生負向影響。分析沖突產生的內部機理可以讓團隊成員快速走出動蕩期;在團隊規范期,團隊凝聚力越高,團隊效能就越高,即,體育團隊凝聚力有助于提高團隊效能;在團隊執行期和解散期,團隊效能越高,工作滿意度也會隨之增強。對此,對最終體育團隊績效的考核應結合成員的主觀態度進行評價,這樣對學生快速適應社會提供參考。再者,在高校體育團隊整個創建初期,團隊凝聚力作為中介,提升的團隊效能。即,體育團隊想要達到高效能的成果輸出,應注重在體育團隊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中加強和培養團隊的凝聚力。
4.2建議
(1)團隊沖突是阻礙團隊發展和建設的重要變量,在體育團隊形成階段,作為團隊的領導者應分析團隊沖突的內部機理,通過內部成員之間積極的溝通去化解矛盾,使團隊順利地從動蕩期過渡到規范期。
(2)本研究僅采用了量化研究方法對研究結果進行了探討,后續研究建議采用案例分析和跟蹤調查相結合的方法對體育學生團隊的建設進行論述,以增強模型的擬合度和說服力。
(3)完善高校體育團隊的人才培養體系,加快培養社會需要的高層次團隊人才,增強體育專業學生的實踐能力和創新能力,深層次、多領域的結合不同學科完善高校學生體育團隊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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