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麗媛
2019年底,新型冠狀病毒疫情暴發,武漢市發現首例新冠肺炎患者,很快,疫情蔓延至全國。2020年1月23日武漢采取封城舉措,且成為這次新冠疫情的抗疫主戰場。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責任。在習近平總書記親自指揮部署下,全國打響了疫情防控的人民戰、阻擊戰,舉國上下、各行各業,14億人民動員起來,全力以赴投入這場戰“疫”。76天過去后,4月8日武漢解“封”。這標志著新冠病毒疫情在我國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在此,借由這次疫情我們走進中國近代疫情防控的歷史,看看中國近代傳染病、瘟疫的流行情況和當時的政府和人民是如何控制疫情的。
縱觀中國“二十五史”及各地地方志等史籍所記載的傳染病疫情記錄,總體趨勢是年代越往后,被記載的疫情就越多。這并不能說明疫情的頻率在中國歷史上呈現越來越高的趨勢,而更可能是因為越往后的年代,史料記載就越詳細,疫情被遺漏的幾率就越小。據史料記載明清時期發生的瘟疫很多,大大小小的瘟疫出現了上百次。這個時期的主要流行病種比較明確,是鼠疫和天花這兩種古代最可怕的殺手接踵而至,輪流肆虐于神州大地。從萬歷年間開始,傳染病疫情出現了發生頻率逐漸增加、烈度逐漸提高的趨勢,在崇禎年間達到了最高峰。據明朝萬歷八年(1580年):大同瘟疫大作,十室九病,傳染者接踵而亡,數口之家,一染此疫,十有一二甚至闔門不起者。萬歷《山西通忘》卷26記載,潞安“是歲大疫,腫項善染,病者不敢問,死者不敢吊”。到崇禎十七年,天津督理軍務駱養性說,“昨年京師瘟疫大作,死亡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戶丁盡絕,無人收斂者?!敝燎宕?,公元1910年——1911年,宣統二年至三年東北大鼠疫,死亡6萬余人。(《清末東北地區暴發鼠疫史料》)
明清的疫情以及危害已經掩埋在歷史的硝煙里,我們親歷過的是那年的“非典”,2002年12月——2003年5月,廣東暴發非典疫情,席卷22省、市自治區、30余個國家和地區,全球共傳染8069人,死亡774人。當年商洛疫情不是很嚴重。這是當年商洛有關非典的官方報道。

(館藏2003年8月27日《商洛日報》)

(館藏2003年9月4日《商洛日報》)

(館藏2003年9月17日《商洛日報》)
明清時期瘟疫流行的原因與那個時期對外開放的程度是分不開的。16世紀的地理大發現開始將全球連結起來,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相繼建立了地跨各大洲的帝國。這個時期的中國看似內斂保守,實際上也在不自覺地卷入全球化進程之中。東南沿海的貿易規模不斷擴張,“倭寇”這種海上武裝走私集團大量涌現。澳門成為西方人在中國的第一個立足點,西方傳教士也已經大批進入中國。世界各地交流強度和范圍的擴大,既包括人員交流、商品交流的擴大,也包括物種交流、微生物交流的擴大。各地區難以避免會傳入一些新傳染病,或者舊傳染病的新亞種(明末的瘟疫,1918年的流感大流行,看似沒有新的傳染病病種發生,但很可能出現了新的亞種)。而對于這些新傳染病或新亞種,該地區的人口尚未有機會產生出免疫力,便導致了傳染病疫情的流行高峰。
除了對外開放的程度不斷加大,中國與原本沒有交流(包括直接和間接交流)的地區和人群發生了密切的交往這個原因以外,縱觀中國瘟疫史,還有兩個原因不能忽略,一是大災、戰爭、災荒之后必定會發生疫情,這在中國古代基本已成為規律;二是與原本沒有接觸的動物發生了密切的接觸(主要是指馴養各種哺乳動物),后兩點從中國近代明清時候的鼠疫和非典病毒的大面積暴發這些情況中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中國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同時也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國家和政府在與傳染病斗爭的過程中總結出了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法,我們如今在防控新冠病毒的過程中采取的措施其實在古代就有體現:
如果一個村或者一個鎮的人都得了傳染病,則會在一個公共空間顯眼的地方豎起一面黑旗,同時在臨近的驛道和客棧中同時掛起黑旗以提示過路行人客商這里出現了疫情,讓大家繞道行走。同時政府會在各地建立收治病人的機構,據《中國防疫史》記載,1910年10月到1911年4月,中國東北暴發了一場20世紀最嚴重的鼠疫,死亡人數達96998人。在這次疫情中,清政府第一次有組織地展開防疫,這是中國公共衛生事業的一個新起點。當時中國東北局勢復雜,俄國和日本的勢力各占一方,此時的防疫事關主權問題,劍橋大學醫學院學士畢業的伍連德被派往東北調查并防治疫情。伍連德采取了火化尸體、消滅老鼠、隔離患者、清潔消毒、加強檢疫、防疫宣傳、隔絕關內外交通、聘請國外專家協助防疫、建立防疫組織等措施,耗資巨甚,但取得了有效的成果,并被后世史學家所贊頌。在防疫事務大局已定的時候,清政府外務部還舉行了萬國鼠疫研究會,這是近代醫學史上中國首次舉辦的學術會議,對防治鼠疫進行了總結和探討。自民國以后,防疫工作才得以制度化和行政化。
我國古代醫書眾多,《皇帝內經》《傷寒雜病論》《千金方》中都曾對傳染病提出過專門的治療方法,比如東漢時期,醫生就提出過用薏仁防止瘴氣,孫思邈也曾提出用金牙散可以驅辟肺結核。其實古代的防疫遠不止于此,晉代的葛洪在《肘后備急方》中曾經說道,用狂犬的腦敷在被狂犬咬傷的傷口上,能夠預防狂犬病。此外,對于天花的疫苗接種也提出過專門說明,可以說開創了我國外科接種的先河。到了明代吳又可還寫過一部《溫疫論》,是我國第一部專門論述防治急性傳染病的醫學著作,對現代臨床仍有指導作用。

(圖片來自網絡)
古代的醫生在各類醫學專著中就倡導合理膳食,并注意個人衛生,特別是強調對水源的控制,對于從附近江河或者從井中取出的地下水一定要煎滾使用,并加入少量食用堿,對于各種肉類一定要煮爛等等。此外在各個朝代比較大的城市中,政府會專門鋪設排污用的地下管道,防止生活用水和污水并流確保城市中清潔衛生,防止傳染病發生。

(圖片來自網絡)
古人面對瘟疫,并不是一味采取后發制人的手段,他們在遇到饑荒、戰爭等突發事件后,古人都會提前做好預防工作。這種吸取先人教訓總結出的應對瘟疫的經驗,很大程度上幫助古人躲過了不少疾病的威脅。在古代,由于交通設施不發達,而且大多數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一個地方,因此疫情不太容易在全國蔓延開,往往一個縣或者一個省遇上瘟疫的概率比較大,所以救助起來相對容易。不過由于醫療水平低下,死亡率較高,同時疫情蔓延時間會更長。如今已然步入現代文明的我們,在防控疫情方面有了更加先進的醫療技術、更加完善的制度、更加得力的措施,面對此次全球肆虐的新型冠狀病毒,相信只要措施得力,守望相助,萬眾一心,一定會盡早戰勝病毒,取得最終的勝利!
(本文相關資料轉載自:網易新聞、歷史百家匯、國學網、秋天的落日微信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