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娜 吳素梅 趙春黎
摘 ? ?要|家庭是兒童最早形成社會關系的場所,家庭中的父親、母親及其他成員形成的社會關系對兒童早期健康心理的塑造起著關鍵作用。婚姻暴力是施暴者對受害者進行的侵犯,包括身體和精神層面,會破壞家庭的和睦、穩定的社會系統。其中,家庭中目睹婚姻暴力的兒童也會受到影響,產生人際障礙、學習障礙等心理 問題,且兒童期目睹婚姻暴力的經歷與其未來的青少年犯罪密切相關,甚至使個體成為未來婚姻的暴力實 施者。應加強婚姻暴力家庭兒童的心理救治工作,降低婚姻暴力對兒童心理發展的消極影響,減少婚姻暴 力的代際傳遞。
關鍵詞|婚姻暴力;代際傳遞;兒童心理發展
Copyright ? 2022 by author (s) and SciScan Publishing Limited
This article is licensed under a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NonCommercial 4.0 International License. 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nc/4.0/
1 婚姻暴力
婚姻暴力是全球性的社會公共健康問題,自第四屆世界婦女大會召開后,婚姻暴力這一會議議題受到關注,婚姻暴力現象的存在也慢慢得到社會大眾的承認,并且在心理學、社會學和法學等學科中作為研究內容而得到關注(李瑩,2013)。
婚姻暴力指家庭成員之間以毆打、捆綁、殘害、限制人身自由及經常性謾罵、恐嚇等方式實施的身體、精神等方面的侵害行為,包括肢體暴力、精神暴力、性暴力等多種形式。喬達諾等人(Giordano et al.,2016)認為,婚姻暴力可分為三個階段:爭議事件、言語激化和軀體暴力。由爭議事件引發問題,言語激化矛盾,如果個體不能在此期間進行有效的認知控制,就會上升到軀體暴力,形成慣用的行為模式后,就會發展為婚姻暴力現象。婚姻暴力會給家庭成員帶來生理、心理等多方面的消極影響。與沒有婚姻暴力經歷的女性相比,遭遇過婚姻暴力的女性,有更大的可能存在頸椎、腰背疼痛等慢性疾病困擾, 且其情緒調控能力較弱,出現較多的抑郁情緒,并持續較長時間,導致焦慮癥、抑郁癥;早期的暴力經
歷也使其在生活中的創傷情境中形成創傷后應激障礙;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問題使個體表現出入睡困難、神經衰弱等問題的可能性更大,并且出現更多自殘、自殺的傾向和行為(Dillon et al.,2013;Dokkedahl et al.,2022;Karystianis et al.,2022)。除此之外,婚姻暴力同樣會影響男性群體的心理健康,表現出更多的抑郁情緒,加大出現嚴重心理問題的可能性,長期的情緒困擾導致個體易出現自殘、自殺的傾向和行為(Randle,2011)。再者,父母之間的暴力行為也會影響家庭成員中兒童的心理健康發展,表現在生理、心理和行為等多方面(Prakesh and Jyotsna,2010)。
根據家庭生態系統理論,個體在發展過程中所處的環境相當于一個復雜的生態系統,其由小到大, 層層擴散,每一層代表一個系統,對個體的發展產生不同影響,系統之間可相互作用。其中,家庭環境、父母和兒童屬于家庭這一生態系統中的三個子系統。對比心理健康兒童和心理問題兒童發現,家庭成員關系、父母教養方式和教育方法與心理健康組兒童心理問題的形成呈負相關,表現出家庭因素促進兒童的心理健康發展;而在心理問題組,家庭因素會阻礙兒童的心理健康發展,父母和家庭環境子系統均與兒童心理問題的形成呈正相關(桑標、席居哲,2005)。這表明良好的家庭環境、父母關系和父母教養方式可降低兒童心理問題形成的可能性,不良的家庭環境、父母關系和父母教養方式會促進兒童心理問題的形成。
婚姻暴力存在代際傳遞現象,可用社會學習理論進行解釋(Bandura,1969)。在暴力的家庭環境中, 兒童所看到的是施暴者與受虐者的態度、行為形象,他們的表現會作為典型的負性榜樣被兒童習得,導致兒童成年后在婚姻中出現相似的應對模式。但婚姻暴力對不同性別兒童的影響不同,即兒童期婚姻暴力經歷與其成年后的暴力表現存在性別差異。與目睹母親對父親施暴相比,目睹父親對母親施暴對兒童有更強的影響(柳娜 等,2008)。經歷婚姻暴力的男性兒童,在成年后常成為新的施暴者;女性兒童則更容易成為受虐者;童年期遭受虐待會讓她們在成年后再次面對暴力時以軟弱來應對,導致出現多次、反復受虐的現象。特勞斯(Straus,1988)發現美國家庭中過往婚姻暴力的受害者會成為新的婚姻暴力 ?實施者,其比例達到 2/3(Kaufman,1989)。兒童期的婚姻暴力經歷會提高自身婚姻暴力的發生率,也會提高對家庭中的兒童施暴的概率。一項對兒童期有目睹父母間暴力或受虐經歷的個體追蹤研究發現, 施暴者目睹父母婚姻暴力的次數是非施暴者的 3 倍,他們在當年有 1/3 的人會經歷婚姻暴力,且次數是非施暴者的兩倍(柳娜 等,2008),這表明婚姻暴力行為存在代際傳遞現象。
2 婚姻暴力對兒童心理發展的影響
目睹婚姻暴力對兒童心理健康的影響
目睹婚姻暴力兒童是指那些經常目睹雙親中的一方對另一方施予虐待的兒童,包括聽到威脅性言語, 看到毆打行為或受虐者的傷痕(魏宏晉,2004)。兒童是社會中的弱勢群體,在婚姻暴力中常被忽視, 處于被動地位,他們已有的認知往往無法使其完全理解父母間發生婚姻暴力的真正原因和含義,不能 對其形成正確的評價,且婚姻暴力會使兒童內心深處產生失寵感,認為自己在家庭中、父母眼中毫無價值,影響心理平衡,導致情緒敏感、脆弱,提高心境低落和抑郁情緒的出現(Madruga et al.,2022),產生各種心理問題,導致人格發展障礙(Tyler and Brownridge,2022),甚至出現自殺的念頭和沖動(Gong et al.,2022)。男性婚姻暴力者的教養方式往往存在情感上的蔑視和專制,暴力的父親情緒狀態不穩定,很少關心孩子的想法、感受和情緒,常以憤怒回應孩子的需要(Giardino et al.,2012;Cater and Forssell,2014;Worley et al.,2004)。孩子更多地將婚姻暴力中的父親描述為缺乏愛心、拒絕他人、情感上疏遠、在需要的時候無法獲得或不可靠的(Dick,2005)。父親的突然憤怒和情緒的不可預測性,使他們感到焦慮和害怕(Buckley et al.,2007),常常擔心自己和母親的安全(?verlien,2013)。肖敏(2003) 對暴力家庭中的中學生心理狀況進行分析,發現暴力家庭中的學生存在焦慮、恐怖、敵對、偏執等特點, 表現出強迫、人際關系障礙等心理健康問題,其比例達到總人數的 49.4%。表明家庭環境因素及父母關系對青少年的健康成長和心理發展具有重要影響,監護人應該為發展中的兒童營造良好的家庭環境,促進其身心健康發展。
目睹婚姻暴力對兒童人際關系的影響
婚姻暴力中的父母對兒童的情感忽視會影響兒童的社交技能發展,缺乏社交主動性,表現出人際關系障礙。在情感上得到父母的重視與關愛,會提高兒童現實情境中的適應能力。而父母消極的養育方式, 如嚴厲批評或懲罰、拒絕孩子的需求、否認孩子的表現、過度保護或干涉孩子的生活,會阻礙兒童的社會適應,出現適應不良(謝蓓芳 ?等,2004)。研究發現,目睹婚姻暴力對兒童的人際關系、社交技能與社會適應具有顯著的負性影響。在家庭關系方面,目睹婚姻暴力的兒童會在與施暴者交流時感到恐懼, 想要逃避;對受害者的態度變得不尊敬,容易對其發脾氣。在人際關系方面,目睹婚姻暴力兒童比無婚姻暴力經歷的兒童在人際中表現出更多的敵對、攻擊性態度,出現更多的攻擊性行為和反社會行為,在人際關系上表現出害怕和退縮。在心理問題方面,目睹婚姻暴力兒童表現出較嚴重的焦慮和抑郁等情緒困擾,存在早期不良童年經歷導致的創傷癥狀,社會功能較弱,這是因為他們缺乏安全感,早期婚姻暴力經歷使他們存在恐懼、害怕,對人群較為疏離,從而無法與他人建立穩定的社會關系。并且,因為家庭中的不穩定因素他們常常變得自卑,不愿與他人暴露太多或建立親密關系(魏宏晉,2004)。
目睹婚姻暴力對兒童未來暴力行為的影響
處于童年期的兒童還沒有形成成熟的心理和獨立的人格,在面對外部不良刺激時沒有能力與之抗衡。而在童年期所經歷的父母的冷漠忽視、家庭環境的不安寧會給兒童留下最深刻的心理創傷。常處于暴力刺激情境中會導致兒童對暴力脫敏,暴力場景無法再引起他的情緒波動,習以為常,無動于衷,甚至會導致兒童形成“暴力人格”。家庭暴力問卷調查發現,對于家庭暴力,1090 個未成年人中,38. 3% 的人認為家庭暴力是看情況再定的,6.0% 的人認為家庭暴力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蔣月、潘峰,2008)。這說明,應正確引導兒童,使其意識到暴力是用攻擊性行為去傷害他人的行為,是錯誤的行為,不應該是解決問題的預選方案,否則兒童會形成暴力能夠解決問題的錯誤認知,從而出現暴力的代際傳遞現象。
青少年婚姻暴力與其藥物使用、抑郁、創傷后障礙、危險的性行為有關(Holmes and Sher, 2013)。榮格等人(Jung et al.,2018)認為,性虐待是預測女性成人婚姻暴力的較強預測因子,而身體和情感方面的兒童虐待和童年接觸婚姻暴力是男性成人婚姻暴力的較強預測因子。與女性相比,目睹婚姻暴力的男性在成年后出現暴力犯罪的可能性更大(Bijlsma,2022)。也有研究發現,性侵犯是男性成年婚姻暴力的一個特別顯著的預測因子(Fang and Corso,2008)。與未受虐待的對照組相比,那些在童年時期受到虐待的人自主報告更多的婚姻暴力犯罪行為(Milaniak and Widom,2015)。
性別角色預期也會影響婚姻暴力帶來的影響,同性父母的行為比異性父母的行為與婚姻暴力的關 系更密切。男性被試中,只有父親的暴力和父母之間的雙向暴力可以預測其婚姻暴力犯罪行為,但只 有母親的暴力卻不能(Eriksson and Mazerolle,2015),這表現出家庭沖突中性別影響的重要性。性別角色定型觀念、對暴力的接受態度及對傳統性別角色的堅持通常與青年男子和婦女的婚姻暴力行為有 正相關關系。
依戀關系是解釋青少年犯罪的關鍵因素,依戀會對個體的社會化和行為準則起制約作用。父母關系不和、經常吵架、對子女冷淡等不良家庭環境使兒童無法形成安全依戀,不能形成良好的道德準則和行為準則,生長在婚姻暴力環境下的孩子,比沒有暴力經歷的兒童蓄意縱火、虐待動物的攻擊性行為傾向高出兩倍(馬丁,1987),出現校園欺凌行為的可能性更高(Lawrence,2022)。
目睹婚姻暴力對兒童學業情況的影響
學習障礙指有適當學習機會的學齡期兒童,由于環境、心理和素質等方面的問題,致使學習技能的獲得或發展出現障礙。學習障礙與家庭中的父母關系緊張密切相關(俞國良,1999)。家庭中的婚姻暴力現象,會使兒童失去安全感,對生活感受到危機和不確定感;加上此類父母不能進行正確的家庭教育, 會對兒童的身心健康發展產生不良影響。情感理解上的缺乏,會使兒童產生情緒上壓抑、焦慮,從而出現學習障礙(戴天剛,2015)。
3 婚姻暴力家庭兒童的干預措施建議
個人的成長、發展離不開所處的環境,家庭本是兒童初始社會化的場所,對于目睹婚姻暴力的兒童來講,卻成了他們第一次面臨暴力行為方式的主要場所。除了婚姻暴力直接受害者身上諸如血腫、脖子上的勒痕等之類的外部累累傷痕會給孩子留下種種可怕、殘酷的印象以外,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創傷, 導致男孩更善于進行暴力式的進攻和攻擊行為,而女孩則會帶著這種創傷進行著痛苦的自我破壞。目睹婚姻暴力的兒童生活在不安定的環境中,自身情感和需要得不到關注和滿足,同時又受到父母許多矛盾的人生觀、價值觀的教育,使他們的人格不能健全地成長,增加其敵意和恐懼,形成自身反社會和犯罪行為的基礎。應采取措施降低婚姻暴力的發生率,并對經歷婚姻暴力的兒童進行救助,降低婚姻暴力對他們帶來的傷害。
完善相關法律法規
婚姻暴力行為的界定有待進一步完善,應該涵蓋生活中實際發生的各種暴力形式,特別是婚姻暴力中的性暴力和精神暴力的具體形式。當事人受到配偶辱罵、冷暴力、恐嚇威脅、情感忽視時,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而婚姻暴力在對人的軀體進行傷害時,往往伴有精神上的摧殘,因此,對婚姻暴力進行界定時就應突破傳統觀念的框架(李秀華,2005),重新對多種形式的暴力行為進行界定,完善婚姻暴力的具體內容與形式,并完善、出臺相應的法律法規進行懲戒(Nguyen and Le,2022)。
提高個體有關婚姻暴力的社會意識
婚姻暴力的干預一方面要做到有法可依、規范化和制度化,另一方面,大眾社會意識的提高也非常重要,我國一直在倡導性別平等,提高女性受教育和參加工作的機會,這同時可以消除過去文化規范中的“男性是一家之主”“家丑不可外揚”“清官難斷家務事”的錯誤認知(Burse,2022)。與此同時, 應提高大眾對婚姻暴力的認識,在經歷暴力侵犯時知道如何救助自己,并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當整個社會消除性別歧視、人們對婚姻暴力的認知越來越明確時,會有更多受害者在第一時間選擇求助, 從根本上避免暴力升級導致的惡性后果(毋嫘 等,2013)。
將婚姻暴力防治納入兒童救助工作體系
目睹婚姻暴力兒童的情感和處境往往被忽視,應提出相應政策和應對方法,加強對其保護與救助工作(Russell et al.,2022)。目前婦聯在反對婚姻暴力方面的工作較完善,與此同時,應加強對婚姻暴力中的兒童的關注,尋找有效的救助方法。結構家庭療法以家庭為治療單位,以改變與家人的交往方式為目標,去了解兒童的家庭結構、家庭成員之間的互動方式和兒童的個人心理狀態(翟進,2001)。通過改變家庭的結構和互動方式,減少家庭矛盾的出現。社區工作、兒童救助工作應加強政策變革(Letourneau et al.,2022),更多地納入結構家庭療法等心理援助手段的應用,幫助父母及兒童重新審視家庭關系,減少其負面影響。
將婚姻暴力納入學校教育體系
童年接觸婚姻暴力是導致兒童出現情緒問題、人際關系障礙、未來婚姻暴力等問題行為的重要影響因素,應從兒童期對婚姻暴力帶來的負性影響進行及時干預。以學校為基礎,結合家長或監護人開展預防暴力和干預教育工作,并與相關社區工作者密切合作,尋找專業的心理工作人員的指導與幫助,鼓勵家長和學生認識到婚姻暴力是一個重要的健康問題,并提供關于健康溝通和處理沖突的適當方法的建議, 降低沒有婚姻暴力經歷的家庭發生暴力的可能性,從根源上進行抑制,為目睹婚姻暴力的兒童提供及時的心理援助和干預(Gage,2015),減少不良經歷對其后續發展產生的負性影響。
參考文獻
[1]李瑩,劉夢,辛欣.中國反婚姻暴力二十年回顧與展望[J].甘肅聯合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3(6):1-6.
[2]Giordano P C,Copp J E,Longmore M A,et al.Anger,control,and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in young adulthood[J].Journal of family violence,2016,31( 1):1-13.
[3]Dillon G,Hussain R,Loxton D,et al.Mental and physical health and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against women:A view of the literatur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amily medicine,2013(5):1-15.
[4]Dokkedahl S,Kristensen T R,Elklit A.Can women shelters help reduce symptoms of PTSD and C-PTSD? Trajectories of PTSD symptom development following partner-and family-related violence[J].Journal of interpersonal violence,2022,37(23/24):NP22026-NP22046.
[5]Karystianis G,Cabral R C,Adily A,et al.Mental Illness Concordance Between Hospital Clinical Records and Mentions in Domestic Violence Police Narratives:Data Linkage Study[J].JMIR Formative Research, 2022,6(10):e39373.
[6]Randle A A,Craham C A.A review of the evidence on the effects of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on men[J]. Psychology of men & masculinity,2011,12(2):97-111.
[7]Prakesh S S,Jyotsna S.Maternal exposure to domestic violence and pregnancy and birth outcomes: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es[J].Journal of womens health,2010,19(11):2017-2030.
[8]桑標,席居哲.家庭生態系統對兒童心理健康發展影響機制的研究[J].心理發展與教育,2005,21
(1):80-85.
[9]Bandura A.Social-learning theory of identificatory processes[J].Handbook of socialization theory and research,1969(213):262.
[10]柳娜,張亞林,黃國平,等.成年男性嚴重軀體暴力行為與兒童期虐待的關系[J].中國臨床心理學 雜志,2008(16):516-518.
[11]Straus M A,Gelles R J.How violent are American families? Estimates from the National Family Violence Resurvey and other studies//Gerald T.New Directions in Family violence Research.Beverly Hills.CA:Sage Publication,1988:14-36.
[12]Kaufman J,Ziger E.The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child abuse[M].Child Maltreatment:Theory and Research on the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of Child Abuse and Neglect,1989:129-150.
[13]魏宏晉.暗夜里哭泣的小孩[J].社會學家茶座,2004(7):86-90.
[14]Madruga C S,Viana M C,Abdalla R R,et al.Pathways from witnessing parental violence during childhood to involvement in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in adult life:The roles of depression and substance use[J].Drug and Alcohol Review,2017,36(1):107-114.
[15]Tyler K A,Brownridge D A.Family violence,personality traits,and risk behaviors:Links to dating violence victimization and perpetration among college students[J].Violence and victims,2022,37(5):683- 701.
[16]Gong J,Zhou L,Zhao L,et al.Epidemiology of Childhood Witnessing Domestic Violence and Exploration of Its Relationships With Affective Lability and Suicide Attempts in Chinese Young Adults[J].Journal of Interpersonal Violence,2022,37(23/24):NP22834-NP22863.
[17]Giardino A P.The Batterer as Parent:Addressing the Impact of Domestic Violence on Family Dynamics[J]. Journal of Family Strengths,2011,11(1):29.
[18]Cater A,Forssell A M.Descriptions of fathers care by children exposed to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IPV): Relative neglect and childrens needs[J].Child and Family Social Work,2014,19(2):185-193.
[19]Worley K O,Walsh S,Lewis K.An examination of parenting experiences in male per petrators of domestic violence:A qualitative study[J].Psychology and Psychotherapy:Theory,Research and Practice,2004, 77(1):35-54.
[20]Dick G.Witnessing marital violence as children:Mens perceptions of their fathers[J].Journal of Social Service Research,2005,32(2):1-24.
[21]Buckley H,Holt S,Whelan S.Listen to me! Childrens experiences of domestic violence[J].Child Abuse Review,2007,16(5):296-310.
[22]?verlien C.The children of patriarchal terrorism[J].Journal of family Violence,2013,28(3):277-287.
[23]肖敏.暴力家庭中的中學生心理狀況分析[J].郴州醫學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3,5(3):38- 39.
[24]謝蓓芳,方永年,林永清,等.小學生的適應行為與父母教養方式的相關分析[J].中國心理衛生雜 志,2004,18(8):567-568.
[25]蔣月,潘峰.針對未成年人的家庭暴力與防治對策[J].遼寧公安司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8
(1):55-58.
[26]Holmes K,Sher L.Dating violence and suicidal behavior in adolescent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olescent Medicine and Health,2013(25):257-261.
[27]Jung H,Herrenkohl T I,Skinner M L,et al.Gender differences in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A predictive analysis of IPV by child abuse and domestic violence exposure during early childhood[J].Violence against women,2019,25(8):903-924.
[28]Bijlsma A M,van der Put C E,Vial A,et al.Gender differences between domestic violent men and women: Criminogenic risk factors and their association with treatment dropout[J].Journal of interpersonal violence, 2022,37(23/24):NP21875-NP21901.
[29]Fang X,Corso P S.Gender differences in the connections between violence experienced as a child and perpetration of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in young adulthood[J].Journal of Family Violence,2008,23
(5):303-313.
[30]Milaniak I,Widom C S.Does child abuse and neglect increase risk for perpetration of violence inside and outside the home[J].Psychology of Violence,2015,5(3):246-255.
[31]Eriksson L,Mazerolle P.A cycle of violence? Examining family-of-origin violence,attitudes,and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perpetration[J].Journal of Interpersonal Violence,2015,30(6):945-964.
[32]馬丁·哈斯克爾,路易斯·雅布隆斯基.青少年犯罪[M].耿佐林,李建軍,李景晨,譯.北京: 群眾出版社,1987.
[33]Lawrence T.Family Violence,Depressive Symptoms,School Bonding,and Bullying Perpetration:An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Violence Perspective[J].Journal of School Violence,2022,21(4): 517-529.
[34]俞國良.學習不良兒童的家庭心理環境、父母教養方式及其與社會性發展的關系[J].心理科學, 1999,22(5):389-393.
[35]戴天剛.學習困難兒童行為問題和父母教養方式的研究[J].代實用醫學,2005,17(10):630- 631.
[36]李秀華.社會性別與婚姻暴力實證研究[J].法學雜志,2005(2):84-86.
[37]Nguyen M,Le K.Can legislation reduce domestic violence in developing countries?[J].Sustainability, 2022,14(20):13300.
[38]Burse J,Voth-Schrag R,Fields N L,et al.Domestic Violence Survivorship Among a Sample of Older African American Women:An Interpretative Phenomenological Analysis[J].Journal of Interpersonal Violence, 2022,37(23/24):NP22000-NP22025.
[39]毋嫘,洪煒,麻超,等.婚姻暴力受害者的認知及應對方式分析[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13, 21(5):716-718.
[40]Russell A,Clements K,Duschinsky R,et al.Domestic violence and abuse in local child safeguarding policy:How is the problem represented[J].Health & Social Care in the Community,2022,0(0): 1-14.
[41]翟進,張曙.個案社會工作[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
[42]Letourneau N,McBride D L,Barton S S,et al.Service providers perspectives:reducing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in rural and northern regions of Canada[J].Canadian journal of nursing research,2022: 08445621221128857.
[43]Gage A J.Exposure to spousal violence in the family,attitudes and dating violence perpetration among high school students in Port-au-Prince[J].Journal of interpersonal violence,2016,31(14):2445-2474.
The Influence of Marital Violence on Childrens Psychological Development
Zhao Na1 Wu Sumei1,2 Zhao Chunli1,2
1.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Faculty of Education,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2. Guangxi College and University Key Laboratory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 and Applied Psychology, Guilin
Abstract: Family is the earliest place for children to form social relations, and the social relations between father, mother and other family members play a key role in shaping childrens health psychology. Marital violence is a physical and mental assault by the abuser on the victim, which will destroy the harmony of the family and the stable social system. Among them, children who witness marital violence in their families will also be affected, resulting in interpersonal disorders, learning disabilities and other psychological problems. Moreover, the experience of witnessing marital violence in childhood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future juvenile delinquency, and even makes individuals become perpetrators of future marital violence.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psychological treatment of children in marital violence families, reduce the negative impact of marital violence on childrens psychological development, and reduce the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marital violence.
Key words: Marital violence;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Childrens psychological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