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吳道子莼菜條的藝術特征

褚依儂

摘要：唐代是一個重視文化、藝術發展的時期。在當時的情況下，工筆繪畫中的白描和設色沖破前人的繪畫，有了自己的特色，當然在這一時期的出色藝術家也無可厚非的與政治相融，伴政治左右，吳道子便是眾多藝術家中的頂峰人物，更有著畫圣的美稱，他不光擅長畫山水，人物畫更是出奇致彩，又給一個優秀的藝術家創立了線描的另一種畫法“莼菜條”，這樣一個優秀的藝術家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談及，首先，講述吳道子是在怎樣的背景下進行創作和生活的，又是如何形成獨具一格的藝術特色的，與后文中莼菜條藝術特征相呼應，其次通過吳道子的畫作簡要了解他是怎樣運用線形色三種關系的，烘托出他對線性繪畫帶來的特殊價值。最后吳道子通過對線的獨到見解，使莼菜條的線描藝術在這一歷史時期占據了一席之地，簡述后人對這種線描從繪畫上產生的影響，并在文章末尾談及個人在大學生活中，對于莼菜條線描的學習拙見。

關鍵詞：吳道子;線描;莼菜條;人物;用筆

吳道子，名道玄，唐玄宗開元天寶年間，藝術發展是繁榮之期，歷代享有盛名的畫家中吳道子便是其中之一，他豪放大氣，畫中所展現的人物動作更是準確無誤的，對于力度表達也是恰到好處，在他悲慘的幼年生活中是他對于酒有著執著，酒中作畫更是常態，這樣的時期下，他選擇做了底層的畫師，開元年間，吳道子在民間游歷，從山水中尋找人生的真諦，欣賞大好河山，這與他后期一氣合成的山水創作有著很大關系，不過時日，他做上縣尉，一半做官，一半身處藝術殿堂，社會風氣似乎與他毫不相干，他只一心創作寺廟里的壁畫，在此處施展著自己的才華。后被唐玄宗李隆基召入進宮，從此不再為生計苦惱，一心繪畫，為后來的研究線描藝術奠定了良好的背景基礎，他這一生的妙筆生花，畫圣的稱號果真名不虛傳。

吳道子對于人體解刨熟記于心，“守其神，專其一”是他創作形體的準則。深厚的繪畫功底，對待每一個作品都是“用情至深”，繪制百余高丈的佛像，不管是曲線還是直線，都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一筆而成，每個部位均是與人體比例相適應的，沒有偏差，繪制的人物栩栩如生，“凡畫人物，佛像，鬼神，禽獸，山水，臺殿，草木，皆冠絕于世”。

吳道子對神佛的形象創造給予了豐富的人文情懷，用筆蒼莽有勁，線條流暢，宗教畫中《八十七神仙卷》是他的經典之作，張大千對其評價“非唐人不能為也”線條長度有的甚至幾米，面部表情通過各種樣式的線來表達，每一個人物具有不同的外貌特征，沒有顏色的渲染，僅靠線條勾勒，發絲飄然，衣紋如風。這幅畫代表了白描人物畫的最高水準，體現了吳道子技法的卓出成就與風格，目光圍繞人左右的《維摩變》的舍利佛，在菩薩寺中畫的菩薩，關著說似廟中菩薩飛動一般，杜甫見后更是大贊其妙，他所畫的變相畫中，無一同者，吳道子當時受傳統道教影響，道教色彩痕跡貫穿形象始終，還有一些人物創作與當時的宮廷背景有極大相似之處，從中觀摩出吳道子善于觀察，善于在生活中提取材料。

吳道子通過不同的人物特征，創作出不同的人物畫，使每一個畫作形象逼真，似有其人，這也啟示我們要從生活中入手再于自己的繪畫功底融合，不借鑒他人之作，這樣創作的形象便是獨一無二的。

山水畫中吳道子存留下來的多為墻壁上的，不易保存，所以也只有僅從文獻中“看”他的山水畫風光了，這使他他的山水畫不如人物畫人盡皆知，也算一大憾事了。隋唐時期，展子虔與李思訓為山水代表，他們熟練運用蠶絲般細線勾勒外形，再用厚重青色染上其色，這種線條叫高古游絲，線條過于細膩，難以與畫家對與山水風景產生的澎湃之情相呼應，吳道子便改變了這種線描對于山水的勾勒，而是巧妙用筆，使線條粗細變化自如，并自行組織線條的呈現方式，正是這種方式使山水畫活起來了，也為后世創造的皴擦點染提供了幫助，使他成為一代山水大師，寫生是他尤為看重的，他將一切盡收眼底，對山水景色閉目不忘，事后便可直接揮灑墨毫，從中可以看出，吳道子對于山水畫中的線條表現中的奉獻也是無人能及的。

線條是中國藝術特征帶有情感和意義的一種創作手段，用線來表情達意，線代表著中國傳統藝術里“不能說的秘密”，每一筆的勾勒展示都其自身的意義，這種存有靈魂的“線性”，使中國屹立在世界藝術文化之林永不倒。南朝謝赫“六法”中“氣韻生動”第一個便是中國畫線性特征的重要性，石濤的《苦瓜和尚語錄》中也提及“以線造型”，揭開線性在中國畫中的美學命脈。

中國畫中的線不但是“線”，這個線也代表出所指繪畫對象的造型結構，是畫者賦予生命力的載體，更是屬于我們民族獨特的藝術表現，可包含多種含義，極富情趣。畫家對線加以自己的理解和后期進行的深度組織，不用色彩烘托，全靠線條，全靠線條提神，與畫家“眉目傳情”富有活力，中國唐代的工筆人物均以用線為標桿，造型準確，人物形象出神入化，人物的不同面貌，任何身份都用線描勾勒，來表達人物的形態萬千，吳道子在繪畫線描人物上更是獨樹一幟，線性隨意大膽，不拘小節，線條上的有著杰出成就，使所繪人物灑脫自然，整幅畫面似風中舞起，便稱吳帶當風，后世更是對吳道子心含敬意之情。其一吳道子在對人物畫形象上的料理上，不僅運用了印度的佛教文化也與自己的獨特的性格結合起來，印度佛教故事中的形象運用了中國的人物模樣，吳道子的《釋迦降生圖》外族凈飯王與摩耶夫人像，大方得體，安然若素，外貌形象與個人氣質與中國嬪妃如出一轍，畫中的飛天形象，尤為動人，活潑清秀富有朝氣，代表了當時唐朝年輕女性的形象。

其二，吳道子強盛的線描功力通過造型展示出來，他還將書法中的用筆力度融入畫作中，使線條有抑揚頓挫質感，方圓曲直的各種變化，一個人物形體靠線條緊貼結構，再加上衣飾的寬大，人物形象如塑般，尤為生動逼真，他還將自己強大的內心貫穿線條始終，使線性具有自己獨特的特色。在線條中不同繪者的線條，帶來的精神感受也是不同的，這種精神感受也是隨著社會的發展，人類審美觀念的不但改變，科技的進步，人們變更看重最純凈的審美學特點，線富有其自身獨特的精神，當描繪任何一個客觀物體時線是主要的表達手段，繪畫者通過內心的改變，符合自己的情感特征時，在原來線的基礎上，使之成就了線性的精神存在。終歸繪畫一直注重對神的表達，與西方繪畫中注重外在形象的真實表現尤為不同，這種主觀與客觀的對比，后發現再在中國畫中主觀里對于“形”有著重要意義，但是需要畫者本身的真實情感表達，然而在這之下，最本質的的需求便是“意”了，形需要線條對客觀實物狀態的撐起，線條在此才會有立足之地，來創造更多精神價值。

吳道子對于筆下的人物“精耕細作”，每一個面部表情都細致入微，在作品的線條中投入自己放蕩不羈的情感與細致描繪完美融合，使他的“莼菜條”與“蘭葉描”有自己的特色，這也使得吳家樣擁有長盛不衰的地位，如此，在藝術家的創作中，更多須以主觀情感意識占據主要地位，再以當時審美的審美觀念為標榜，并表達自己內心情感，不單是將把美傳播下去，還要授予精神上美的感悟，這些都是藝術家所要承擔的責任。

吳道子莼菜條的線描特點，最開始是米芾的《畫史》中描述的，書中道：“行筆磊落，揮霍如莼菜條，圓潤折算，方圓凹凸，裝色如新”。通過文句中的表達可看出使用的是“莼菜條”般的線描技法，他的線條過渡自然，停頓有力度，線形富有張力，趙希鵠《洞天清錄集》中提到：“吳道子做衣紋或揮霍如莼菜條，李伯時孫太谷專作游絲”。他將吳道子與李公麟的線描技法一個莼菜條一個游絲描拿出做類比，莼菜條圓潤厚實，游絲描均勻細膩，兩種線描大相庭徑，后人側重于對吳道子莼菜條的線描特點描寫，對其線條充滿贊賞之意，莼菜條似的線描技法便是吳道子人物畫中的一個中大標志。

在吳道子早期是臨摹顧愷之畫作，畫像與原作相比過于逼真，以至于后人將臨本誤以為是顧愷之的作品，但他并不是每一幅畫作都是用這種線描技法，但是也可以清楚了解到他是臨摹的顧愷之的作品一定是用的這個技法，要不然也不會輕易的讓人認錯作品，所以他吳道子早年用高古游絲描可以說是得心應手的。在他中年時期，在寺廟里經常創作大幅壁畫，在這種環境下的磨練，他大筆揮灑，用筆的中鋒行下，吳道子也吸收張旭，賀知章的書法用筆，觀看將軍舞劍，從這些不同的方法如何一起，尋找創作的靈感，他自我的心靈啟迪與藝術創作之情帶來的藝術迸發，與自己平時的繪畫經歷融會貫通，書畫不分家，書法用筆用來創作線描人物形象，莼菜條線描技法便誕生了，線條如莼菜條般，莼菜條是指這個有著獨特個性與靈魂的線條，宛如莼菜的葉或花的柄，圓潤富有彈性，有粗細變化，用筆的更是微妙豐富，這種莼菜條式的線描技法，如書法中篆書的筆法，中鋒用筆，行筆流暢，每一處均有微妙的粗細變化，筆勢的轉折處也是緩慢圓轉的，再不失去彈性的基礎上，直行筆處，恰到好處，每根線圓中帶方，這便是莼菜條線描的描法特點。

參考文獻：

[1] 吳道子研究[M]. 人民美術出版社 ， 袁有根著， 2002

[2] 中國畫研究[M]. 人民美術出版社 ， 中國畫研究院 編， 1982

[3] 畫品叢書[M]. 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 ， 于安瀾 編， 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