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臍橙

蘆長福

今天上午，我們收到二姨從奉節給我們郵寄來的奉節臍橙，打開水果箱，望著那一個個圓潤飽滿，金燦燦，黃澄澄，十分惹人喜愛的臍橙，我不禁又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那一年，我帶妻子回到我的北方老家。回來的路上，妻子親切地對我說：“咱們游一下三峽吧，順便到我奉節的二姨家看看。我有十來年沒見到二姨了。”我想這樣也好，便愉快地答應了妻子。我們從北京乘坐火車來到武漢，到了武漢之后又改乘武漢到宜昌的火車。為了趕上游三峽的船我們在旅行社買了船票，由于船票是第二天一大早的，我們便在宜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們早早起了床，來到宜昌碼頭，坐上了從宜昌到奉節的船，我們找了個靠船邊窗戶的座位坐下，妻子是第一次游三峽，興奮地觀看兩岸的長江風光。兩岸美不勝收的風景使我們目不暇接，心中無不贊嘆祖國的大好河山。下午四點多船停靠在奉節的長江碼頭。下了船，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腦海依然呈現著剛才兩岸的優美的畫面。走出碼頭我們向著汽車站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聲聲賣水果的吆喝聲傳入我的耳中：“剛摘下來的臍橙，香甜可口，不甜不要錢！”“便宜賣了，便宜賣了！”我尋著叫賣的吆喝聲望去，只見在不遠處有幾個山里農民打扮的人正在那里賣水果。

剛才在船上光顧著欣賞三峽秀美、絢麗的風光，一時竟然忘記了口渴，此時聽到他們這一吆喝，頓時感到口渴得不行，便想買點水果來解渴。于是，我們快步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到水果攤跟前，我看到一位頭發花白，年紀將近七十歲的老伯，歲月的痕跡刻在他的臉上。他的旁邊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其中那個女孩看樣子有六七歲，而另一個男孩子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在他們的后面還有兩個農民也在叫賣著水果。看到我們走到他們的跟前，老伯不停地介紹他家臍橙的優點，然后又慢悠悠地向我們講著。他說他們是山里人，一早從家里出發，走了十幾里的山路又趕車來到這里的，往返要幾十里路，賣不了的臍橙又不能背回去，自家產的臍橙絕對無污染，讓我們盡可放心吃，不甜不要錢。旁邊的那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連忙插過話來對我說：“叔叔，買點吧，我們家的臍橙可甜了。”我問了價錢，還想和他們講講價。在一旁的妻子連忙制止了我，妻子小聲對我說看著他們的情景，就想起她小時候的樣子，農村人很不容易的，沒必要和他們講價錢。我知道妻子的老家也在達縣農村。妻子轉過臉對著老伯溫和地說：“老伯，我們就多買一點吧！”

妻子正和老伯往袋子里裝臍橙期間，那個小孩對著我說：“叔叔，你知道臍橙因何得名嗎？因為每個臍橙的下方都有一個凹進去的小坑，十分像人的肚臍眼，所以人們給它起了個形象的名字—臍橙。臍橙不僅好吃，還有一定的藥理效用呢。例如，它能給醉酒的人醒酒，能明目等。現在，生產臍橙的相關產品已成為我們奉節的支柱產業，臍橙早已遠銷國內外，它使我們奉節的農民脫貧致富，奔向小康。”我們一共稱了十多斤臍橙，提在手上感覺重重的。在我們付錢要走的時候，老伯又從背簍里拿了兩個臍橙放到我們的袋子里，此時我們深深地感到奉節山民的淳樸和大方。

回到家里我從網上查找了關于奉節臍橙的故事，才知道奉節臍橙栽培始于漢代，《漢書地理志》記載：“魚復（今奉節）朐忍有桔官。”名于唐時，《新唐書》載“夔者土貢柑桔”已成宮廷御用產品;盛于當代，1972年成功選育出“奉園72-1”母樹，并開始大面積種植。當年人民日報曾以“一棵樹，養活三十萬人”為題整版報道奉節臍橙對全縣經濟的貢獻。1979年1月，國家計委、外貿部決定在奉節建設臍橙出口基地。2000年，“奉園72-1”品種被重慶市農業經濟作物審定委員會正式命名“奉節臍橙”，并逐步發展為農民脫貧致富的農村經濟支柱產業。

離開二姨家的時候，二姨非讓我們帶些臍橙走不可，還說這里的臍橙我們在外面是吃不到的，以后每年二姨都要給我們寄些奉節的臍橙來。我們多次和二姨說現在水果到處都有，不要給我們郵寄了，可二姨非給郵寄不可。奉節的臍橙確實名不虛傳，放入口中，就會覺得味道甜甜的，氣味香香的，口感潤潤的，非常可口，吃了還想吃。

吃著這些甜甜的臍橙我又想到了那年在奉節碼頭旁遇到的爺孫三人，我在想如今奉節的臍橙事業發展得這么好，許多農村都走上脫貧致富的小康路，他們的日子也一定會像這香甜的臍橙一樣越來越甜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