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電子商務與傳統產業融合發展： 全產業鏈集聚的價值、要點與思路

[摘要]培育若干世界級先進產業集群屬于目前我國經濟發展與產業轉型的重大需求。盡管已有產業集群、產業鏈治理等方面研究，但通過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推動我國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培育世界級先進產業集群仍需要探討。互聯網高速發展為全產業鏈構建提供了交互式信息化平臺，跨境電子商務為構建全產業鏈集聚提供了可能的路徑基礎。如何實現跨境電子商務與傳統產業融合發展，在推動我國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和全球價值鏈攀升時，需要關注如何實現跨境電子商務與傳統產業融合的重要問題。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的研究將集中在全產業鏈集聚模式、評價體系、形成路徑，以及如何促進中小企業轉型和發揮旗艦企業的導向作用。

[關鍵詞]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產業集聚

[中圖分類號]F755[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673-0461（2022）01-0076-05

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支持傳統產業優化升級……促進我國產業邁向全球價值鏈中高端”被明確提出與強調。在“十四五”規劃中，“推動全產業鏈優化升級，推動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也明確提出。截至2021年，連續八年政府工作報告均提及跨境電商發展。作為我國對外貿易新的增長點，跨境電商備受國家的高度關注，這充分印證了跨境電商行業對我國經濟社會的重要性，也看出國家對跨境電商行業的支持。2013年被視為我國跨境電商元年[1]，隨后幾年的我國跨境電子商務產業飛速發展，跨境電商行業快速成長為新的十萬億級別市場。在《電子商務法》的推動下，以及我國一系列跨境電商利好政策的出臺，中國跨境電商行業逐漸形成買全球賣全球的趨勢。跨境電子商務被稱為“外貿新引擎”[2]。在包括外向型經濟、互聯網+、一帶一路倡議等在內的時代背景下，跨境電子商務將成為實現產業集群升級的有效途徑[3]。在上述背景下，從產業集聚視角分析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進而構建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的識別方法、觸發機制與促進措施，以探尋新工業時代轉型升級的可行路徑。

一、全產業集聚研究的理論發展脈絡

（一）產業鏈概念發展脈絡

產業集聚較早由馬歇爾提出，并構成了以馬歇爾為代表的新古典經濟學派。此外，還有以克魯格曼為代表的新經濟地理學派，認為產業集聚由企業規模報酬遞增、運輸成本與市場需求的相互作用而生。這兩種理論體系支撐了此后大多數的產業集群研究。產業集聚同經濟地理及社會學派觀點相結合的研究指出，產業集群透過集體學習及合作競爭的方式提高產業競爭力，伴隨產業集群的跨區域集合，產業鏈逐漸形成[4-5]。產業鏈實質是具有某種特征的不同要素間的相互聯系和經營鏈條間的相互依存。STEVENS（1989）從系統的角度指出物質和信息的流動貫穿于整個產業鏈有機系統中，將雙向流動的信息納入產業鏈條中，拓展了產業鏈的內涵[6]。李平和狄輝（2006）提出基于投入產出、技術互補性等關系所構成的鏈式企業關系形式是產業鏈[7]。吳金明等（2007）提出龍頭企業、核心企業以及其他相關輔助性企業是主體，以信息雙向傳導為機制，通過交互影響進而構成了完整的產業鏈[8]。龔勤林（2004）提出傳統產業鏈理論面臨發展局限，無法匹配當下現代工業多維發展所需[9]。高偉凱等（2010）發現我國產業鏈集聚問題研究高度缺位[10]。在互聯網經濟日趨成熟發展的推動下，產業重組趨勢愈發凸顯，依托產業鏈整合的態勢重構產業脈絡，尤其構建以信息充分流動為核心的全產業鏈整合研究越來越重要。

（二）全產業鏈集聚理論演進脈絡

1產業鏈整合理論：現代工業發展的重要切入點

主流產業鏈整合理論大多是基于產業組織理論對縱向關系的討論，如：產業鏈知識價值與產品整合以及產業鏈整合的股權并購、戰略聯盟、產業集群模式[11-12]。信息經濟學視角為產業鏈整合理論研究提供基本邏輯起點，信息整合引致的外部性報酬遞增成為產業鏈整合與分化的基礎及核心內容，還直接或間接影響或控制了產業鏈其他企業的決策，協作行為隨之產生，此時被認為出現了整合 [13]。

2產業鏈治理與全產業鏈集聚理論逐漸涌現

在產業鏈整合理論持續發展過程中，產業鏈治理理論隨之出現。在產業鏈整合時代，產業鏈鏈條上企業生產狀況存在高度關聯關系[14]，而且這些關聯形式會因產業組織結構的演變而隨之變化[15]。產業鏈整合治理的目的在于獲得合作行動的集體效率[16]。在信息化時代，產業鏈治理具有傳統產業鏈無法比擬的整合效能，但這又需以多產業鏈間協同效應為基礎，由此出現了全產業鏈治理機制。中糧集團在2009年較早在企業中引入全產業鏈模式[17]。在我國制造業向全球價值鏈攀升時，需要打造技術驅動的全產業鏈模式[18]。當前我國傳統制造業進入發展瓶頸期，轉型升級趨勢迫在眉睫。從全球到中國，傳統制造業在轉型升級過程中得益于高速發展的互聯網基礎，使得信息化基礎更加牢固。在此發展趨勢下，基于信息化發展態勢構建全產業鏈集聚的研究顯得緊急又必要。全產業鏈被視為產業鏈在縱向和橫向上的多維延伸，即建立在信息充分流通基礎之上的開放式產業閉環[19]。開放式表明全產業鏈信息的充分流通以及資源的最優化獲取，閉環強調全產業鏈將最終形成多產業、多維度的產業網絡結構。當前國內對全產業鏈集聚的理論研究相當缺乏，一方面是由于此前我國工業發展仍處于初級階段，尚不需要全產業集聚所產生的信息化效益，另一方面是由于不存在全產業鏈集聚所要求的信息化基礎。為推動我國傳統產業轉型升級，依托互聯網信息化平臺，嵌入我國工業互聯網的發展趨勢，聚焦全產業鏈集聚的研究迫在眉睫。

通過理論文獻的梳理可以得出三個基本結論：全產業鏈構建對于當前我國工業深化改革發展不可或缺;互聯網高速發展為全產業鏈構建提供了交互式信息化平臺;跨境電子商務的線上線下集成為構建全產業鏈集聚提供了可能的路徑基礎。目前學術界少有專門研究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戰略的文獻，相關文獻尚處缺位。互聯網時代智能工業的發展需要構建交互信息基礎之上的全產業鏈深度融合，跨境電子商務的線上線下集成特性將會打破單個企業生產的分工狀態，企業的生產經營模式將會得到重組，并將能夠在便利地獲得信息的同時根據市場的變化及時調整生產方向，挖掘企業發展的新動力。盡管已有產業集聚、產業鏈治理等方面研究，近年來世界范圍內的研究成果也較多，但通過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推動我國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培育世界級先進產業集群仍需要探討。

二、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的價值所在

跨境電子商務是分屬不同國境或關境的交易主體，通過互聯網絡等信息平臺開展商品交易活動的一種新型的電子商務應用模式[20]。跨境電子商務的顯著特征表現為交易主體位于不同國境或關境;在傳統國際貿易基礎上注入了電子商務元素，由傳統線下的接觸、交易、支付轉向互聯網線上通道;物流與支付也都涉及兩國或多國范疇，尤其跨境物流還涉及到兩國以上的海關與商檢層面。伴隨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業內有觀點提出在上述跨境電子商務定義與特點基礎上跨境電子商務產業無需采用集聚發展策略。然而，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戰略是極為必要和應當的，其理由主要如下：

（一）從本質上看，跨境電子商務產業的集聚屬性與傳統產業差異不大

跨境電子商務帶來的顯著變化多體現在消費端，比如“私人訂制”，以及消費端鏈接生產端的方式，比如“智能制造”，也有嵌入到消費端與生產端銜接鏈條的，比如“移動渠道”“社交渠道”，但是產業的空間組織方式并未受到顯著的影響。在跨境電子商務模式下，產業集聚的動力源依舊存在，這些動力源諸如“外部經濟理論”“產業區位理論”“競爭優勢理論”“交易費用理論”與“規模報酬遞增理論”等。跨境電子商務產業在空間上的集聚能夠提供勞動力蓄水池、知識和技術溢出，能夠通過內部規模經濟降低企業生產成本，能夠大幅降低企業間的交易成本，等等。由此可見，跨境電子商務產業需要通過集聚才能得以更好地發展。

（二）從實踐上看，諸多產業集群是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集聚的有力證明

無論是近幾十年的電子商務產業發展，還是近十年來的跨境電子商務產業發展，得益于信息產業與互聯網產業的快速發展，我國業已發展為全球互聯網產業、電子商務產業與跨境電子商務產業的優勢區域，這些產業優勢的外部性顯著增強。包括跨境電子商務產業在內的新興優勢產業引發的市場需求的拉動效應與傳統產業集群的支撐效應，一并推動了廣東、浙江、江蘇、福建、山東等大量區域跨境電子商務產業集群的出現，比如：福建晉江的鞋業產業集群、浙江義烏的小商品批發產業集群、河南許昌的發制品產業集群等。隨著我國愈發重視傳統產業與跨境電子商務為代表的新興產業融合發展，跨境電子商務的產業集聚效應順勢涌現。一方面，跨境電子商務產業因市場供應與需求的規模擴張而趨向于分工精細化，例如一些崗位從傳統行業的組織結構中分離出來，如電商客服、商品分揀員、商品打包員等崗位;另一方面，跨境電子商務業態催生了許多新型服務行業，如電商快遞、網店裝修、電商模特、電商呼叫服務等，這些相關要素圍繞著跨境電子商務產業并向其集聚，并逐漸演化為生態系統內積極互動的產業集群。

（三）從宏觀上看，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能培育世界級先進制造業集群

在我國進入新常態的開放型經濟新時期，跨境電子商務作為“互聯網+”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體現出了其以創新思維推動經濟結構調整和外貿轉型升級的獨特優勢。借助“一帶一路”建設和“互聯網+”國家戰略紅利，跨境電子網迎來爆發式增長，其在外貿轉型升級中的作用日益凸顯，已經成為驅動中國經濟增長的嶄新引擎。借助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戰略，將跨境電子商務與傳統制造業生產優勢有機結合起來，是培育世界先進制造業集群的有力手段。

互聯網時代智能工業的發展需要構建交互信息基礎之上的全產業鏈深度融合，跨境電子商務的線上線下集成特性將會打破單個企業生產的分工狀態，企業的生產經營模式將會得到重組，并將能夠在便利地獲得信息的同時根據市場的變化及時調整生產方向，特別是中小微企業能夠依托跨境電子商務平臺的發展進一步打破原有的信息、資源的約束，有效降低中間環節交易成本，發掘中小微企業核心競爭力，進而構建中小微企業的自主品牌，挖掘企業發展的新動力。運用大數據、云技術等技術，能夠有效整合跨境電子商務的海量數據，可以有效實現中小微企業實現線上線下協同，構建整合發展的新格局和相互促進的新機制。因此，對于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的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三、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的核心要點

（一）如何將生產型中小微企業納入全球產業鏈集聚的發展軌跡

低端鎖定導致生產型中小企業低成本優勢喪失。當下我國諸多傳統制造業仍位于全球價值鏈中低端，這就導致其市場競爭力薄弱，從而較難實現產業鏈核心環節的價值捕捉。在我國傳統制造業的內部，產業鏈畸形化不斷凸顯，現代產業集群協同效應難以充分發揮。雖然我國出現了不少產業集群，但大部分生產型中小微企業產業集群出現扎堆現象，且同質化比較嚴重，這就影響了產業集聚的效用充分發揮。為使我國本土中小微企業逐漸扭轉長期處于全球價值鏈低端環節的狀態，驅動其不斷向高端環節提升。

（二）如何平衡跨境電子商務平臺發展規范與效率從而達到穩態

跨境電子商務是一把雙刃劍，既能提高交易效率，也會放大交易風險，因此需要規范發展。面向典型地區及其行業的電商企業交易并不是由單個生產商或者零售商獨立完成的，而是通過信息、物流、支付等服務間接影響交易雙方之間的交易成本，這些作用的產生需要依托一系列情境因素。擁有超強信息挖掘與整合技術的跨境電子商務平臺在信息整合方面具有傳統貿易中介不可比擬的優勢，然而其匿名性特點使得信用保障成為棘手難題，無紙化又使得其在跨境報關時存在偷漏稅的可能性并誘發法律風險。面對迅猛發展的電子商務潮流，亟須在規范與發展電子商務之間尋找平衡點進而破解產業網絡集聚方面的政策困境。

（三）如何依托跨境電子商務平臺建設實現全產業鏈集聚層級躍升

跨級電子商務平臺在跨境電子商務交易活動中扮演著核心中樞效用，平臺又具有顯著地降低貿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促進貿易便利化等諸多優勢，同時還利于產出產業專業化與全面化進而促成產業鏈集聚。對于專業化供應商，依托全產業鏈可以借助專業化優勢來補齊產業鏈缺失或不足的短板。全產業鏈集聚是工業化目標之一，信息化的重要途徑是通過集聚效應出現的技術溢出與創新知識分享。作為電子商務模式向細分市場創新的新型貿易形式，跨境電子商務在推動傳統外貿轉型與全產業鏈集聚的層級躍升都是強力推進器。亟須依托跨境電商平臺盡快通過信息化實現工業化，以工業化帶動信息化。

（四）如何發揮全產業集聚中跨境電子商務旗艦企業的導向作用

旗艦企業在全產業鏈集聚過程中起到主導效用，而受限于自身規模劣勢的中小微企業多采用追隨策略。旗艦企業依托產業鏈的核心環節或基于自身規模優勢，能夠在行業主導及定價方面能夠很大程度影響或作用到其產業鏈，從而能夠實現推動全產業鏈集聚發展的目的，并對區域產業的層級躍升帶來較高的拉動效能。基于此，將跨境電子商務旗艦企業定位到區域性、全國性甚至全球性的領先地位，以他們為核心節點建立起全產業鏈集聚中心，最大化激勵旗艦型企業領導效率，進而帶動經濟區域向高增加值環節攀升。

（五）如何構建政府主導型跨境綜合服務平臺以加速跨境電子商務升級

在跨境電子商務發展中，政府出臺的諸多扶持政策能夠帶來可觀的政策紅利，對于跨境電子商務整體行業的推動作用都不容忽視。包括杭州在內的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不斷總結出諸多成功經驗，這些樣板經驗突出體現了政策對產業的促進效用。這些政府主導的跨境電子商務綜合服務平臺在探索跨境電子商務一站式服務、打破貿易壁壘、解決出口電商退稅等問題的有益嘗試。但是，政府對于跨境電子商務業務會存在不熟悉、不了解的問題，過度以政府為主導會產生政策偏差、效率低下的問題。亟須充分發揮政府主導的跨境電子商務綜合服務平臺的優勢，構建契合市場需求、企業需求及產業需求的公共性跨境電子商務綜合服務平臺，開拓交易商品的種類與分銷渠道。

四、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集聚的研究思路

（一）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的研究焦點

1探究信息化與工業化雙輪驅動下全產業鏈集聚模式

工業化進程的一大顯著特點是，生產活動在空間上的集聚，在向心力與離心力相互作用下形成空間活動的均衡。互聯網的興起使得原來物理上的產業集聚發生根本改變，嶄新的交易模式與傳統阻礙成本的因素交織在一起。信息社會更多是一種集合信息收集、整理、傳遞與優化等活動為主的后工業化社會;信息化更加強調扭轉物質生產為主的狀態，更加凸顯新興產業為主的狀態。相關研究表明在農業社會、工業社會之后的社會形態更多是信息社會。在三化融合背景下，分析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需深入探究全產業鏈集聚建設中合理布局、降低交易成本和提高技術效率的關鍵因素。

2建立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的評價體系

感知跨境電子商務產業鏈發展現狀與水平是進行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研究的基礎。跨境電子商務是一個系統，跨境電子商務產業鏈包括多個供應鏈條的參與者及整體交易系統的參與者。全產業鏈是一個可以量化的指標，反映了一個地區經濟發展與區域競爭力，對于產業集聚水平的測度是研究跨境電子商務對產業鏈集聚影響的基礎。關于產業集聚的測度方法有多種，具體采用哪些測度方法還應取決于數據的可獲取性、完整性與整體質量水平。生態系統是一個常用的跨境電子商務研究理論視角，基于該視角來探究跨境電子商務運營模式的現狀也是合適的。依托生態系統理論，采用網絡分析法以B2B、B2C、C2C等模式為例對跨境電子商務模式進行剖解，力圖模擬現實的跨境電子商務交易網絡。從交易參與方、參與方的數量和形式、貿易方向、交易類型、開放程度等維度來描述跨境電子商務特征。在深度剖解跨境電子商務交易模式基礎上，合理準確的測度其全產業鏈集聚水平，進而構建出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聚焦發展的評價體系。

3剖析跨境電商全產業鏈集聚的形成路徑和演化機理

跨境電子商務的興起使得傳統意義上的垂直分工發生深層次演化，嵌入過程涌現出的矛盾已賦予全球價值鏈新的本質與內涵。為了構筑差異化的內部網絡結構并盡可能多地擁有不同的知識和能力類資源，企業必須盡可能地向全球產業鏈的戰略性核心環節漂移與匯聚，并積極參與全球價值鏈治理[21]。全產業鏈集聚多需經歷單元集聚、界面構建與網絡發展三個階段。其中，單元集聚多反映已經進入與即將進入產業集聚區的微觀個體、企業與組織，界面構建代表了微觀單元之間的相關聯系及其聯系方式，網絡發展現實了微觀單元之間的復雜組織結構與空間結構[22]。從上述三個維度出發，探索跨境電子商務在作用于上述三個環節時所發揮的推進效應，選取恰當的方法深入研究產業集聚的形成路徑和演化機理。

4發揮全產業鏈集聚中跨境電子商務旗艦企業的導向作用

在產業發展過程中，旗艦型企業扮演主導角色，中小企業偏好跟隨策略。從跨境電子商務發展歷程看，眾多大型跨境電商平臺，如阿里速賣通、亞馬遜、eBay等在跨境電子商務交易中扮演了重要的作用。跨境電子商務作為一種新業態、新模式，對于出口貿易產業轉型升級與全產業鏈集聚的層級躍升都是強力推進器。亟須依托跨境電商平臺盡快通過信息化實現工業化，以工業化帶動信息化。在中國已有的跨境電子商務產業集群中，已存在大量的行業旗艦企業或領軍企業。在產業鏈中，龍頭企業、核心企業是主體[8]。在推動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時，亟須越來越多的跨境電子商務旗艦企業，尤其在跨境電商平臺領域、支付領域、物流領域及我國具有競爭優勢的傳統產業領域，通過跨領域旗艦企業的協同效應，充分發揮其在全產業鏈集聚中的聚集效應、輻射效應與引領效應。

（二）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障礙的破解之道

1搭建跨境電子商務促進中小企業轉型升級的機制路徑和對策研究框架

中小企業數量龐大，也會成為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的主體。所以，傳統產業轉型升級起步與落地均在中小企業跨境電子商務化和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聚焦發展。本文認為構建一個跨境電子商務促進中小企業轉型的機制、路徑、模式和對策研究框架，塑造了較為細致和微觀的研究情境并進一步分析我國制造業中小企業在新競爭形勢下轉型升級面臨的困境，將博弈分析和交易成本經濟學等理論方法引入探討跨境電子商務促進中小企業轉型的內在機制，從政府、企業、公共平臺視角出發提出對策。

2區分和厘清跨境電子商務信息化服務平臺的類型及其協作互動關系

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是一個動態演化的系統，企業與企業之間、企業與政府之間均需不同類型和服務平臺實現其協調中介效能。跨境電子商務與傳統外貿顯著的差異點是信息化服務平臺，這一特征利于推動跨境電子商務的高效運營同產業內電子商務企業的良性互動。不同類型的跨境電子商務企業需要與之匹配的不同類型信息化服務平臺，因此如何區分跨境電商信息化服務平臺的多樣化需要以及總體整合和協作互動是關鍵所在。本文認為對新常態下繁雜、差異化的國際貿易需求進行總結、歸類，區分跨境電子商務綜合服務平臺類型，理清不同平臺間協作互動關系，為跨境電子商務服務平臺建設提供整體規劃、功能定位、運作設計以及監管機制等環節的對策建議。

3整合數據融合研究方法與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戰略分析

跨境電子商務是一種新興貿易模式，與計算機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密切相關，在“大數據”和“云計算”技術迅速發展的時代背景下，數據來源端口越來越多，可獲得的交易數據異常豐富，以往由于數據缺失而導致的學術研究困境已經不復存在。基于跨境電商數據優勢，創新性地研究跨境電子商務貿易模式，進一步分析跨境電商企業全產業鏈集聚發展現狀，設計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戰略意義重大。然而，如何從紛繁的數據中搜尋到有價值的信息，如何進行數據的權衡取舍，如何確定信息的真偽，也給研究者帶來了新的挑戰。為此，應結合電商企業特點，創新性地將集聚視角融入到跨境電商全產業鏈發展研究中去，利用大數據分析、因果識別的前沿理論和研究方法，進行信息壁壘的溶蝕，深入到跨境電商企業經營管理最為微觀的層面，研究跨境電商全產業鏈集聚的識別、管理問題，為政府和企業決策提供可行的決策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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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ue， Key Points and Ideas of Whole Industry Chain Agglomeration

ZhangXiaheng

（College of Business and Trade， Nanchang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nchang 330108， China）

Abstract： The cultivation of some worldclass advanced industrial clusters is a major demand of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lthough there are researches on industrial clusters and industrial chain governance， it is still necessary to explore how to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China’s traditional industries and cultivate worldclass advanced industrial clusters through the cluster development of the whole industrial chain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et provides an interactive information platform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whole industry chain， and crossborder ecommerce provides a possible path basis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whole industry chain agglomeration. How to realize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and traditional industries is the key problem to promote China’s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and enhance the status of global value chain. The research on the whole industry chain agglomeration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will focus on the whole industry chain agglomeration mode， evaluation system， formation path， and how to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of SMEs and play the guiding role of flagship enterprises.

Key words：crossborder ecommerce; whole industry chain;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責任編輯：張夢楠）

收稿日期：2021-10-26

基金項目：江西省教育廳科學技術研究項目《江西省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研究》（GJJ202505）;南昌工學院引進人才科研啟動項目《跨境電子商務全產業鏈集聚研究》（NGRCZX-20-11）。

作者簡介：張夏恒（1982—），男，山東濟寧人，博士，博士后，南昌工學院商務貿易學院特聘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跨境電子商務。DOI： 1013253/j.cnki.ddjjgl.20220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