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文藝座談會講話的思想政治教育意蘊探析

邢顧瑋 吳智敏

（南通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9）

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團結和領導人民不畏艱難、頑強奮斗，奇跡般地創造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以及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四個偉大成就，中國共產黨凝聚百年的文藝思想蘊含其中。中國共產黨的文藝思想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和大眾化在文藝方面的創造性探索，為文藝理論、文藝創作、文藝批評、文藝政策等奠定了重要的基礎。中國共產黨歷來重視文藝工作，在各個歷史階段都注重發揮文藝培養社會意識、弘揚時代精神的作用。

1942 年《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和2014年《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是中國共產黨百年文藝思想的兩部經典之作，前者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文藝理論的奠基之作，后者是21 世紀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重要標志，反映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文藝理論的地位以及不同時期黨對文藝工作的思考。對兩個文藝座談會講話文本進行細致考察，梳理兩個講話的共通點，挖掘其中深層的思想政治教育內涵，著手從思想政治教育目的、重點和原則三個方面進行深度剖析，對新時代發揮文藝“培根鑄魂”作用、更好發揮思想政治教育“立德筑魂”作用、促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推動我國社會主義文藝繁榮興盛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

一、兩個講話體現的思想政治教育目的

20 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共中央領導機關遷駐延安并將陜甘寧邊區政府設立于此，全國各地有革命理想的知識分子競相奔赴，在戰火連綿的歲月里，邊區軍民在進行武裝斗爭和發展經濟的同時也促進了文學藝術的發展和繁榮。但是，延安的文藝工作還存在思想不統一、作風不正的問題；延安的文藝工作者身上普遍存在小資產階級的自由思想、宗派主義、脫離實際、脫離群眾等缺點，這是我們黨推進整風運動、整頓革命文藝隊伍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問世的七十二年后，中國共產黨的歷史語境與歷史使命發生了巨大變化，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踏上了新征程，國際形勢更加復雜。文藝界同樣存在諸多問題，西方的霸權主義試圖在世界范圍內推行自己的文化模式與文化規范，借以全球化的名義進行文化和意識形態的輸出，使得社會主義文藝面臨巨大挑戰。文藝界存在過度商品化、資本化傾向，庸俗、低俗、媚俗“三俗”現象泛濫，以及文藝工作者普遍存在的專業素養和社會責任感欠缺等問題頻現，成為我黨建設和鞏固文化領導權、繼承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指明新時代文藝工作和文化建設方向的重要原因。

毛澤東延安文藝座談會和習近平文藝工作座談會，除系統部署和指導文藝工作外，加強思想政治教育也是一項十分必要的工作。從根本上說，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工作，是育人的實踐，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是人們對于思想政治教育結果的預設，體現了國家、社會和教育者的期望，規定著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工作方向和教育對象的成長方向。［1］《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引言部分：“研究文藝工作和一般革命工作的關系，求得革命文藝的正確發展，求得革命文藝對其他革命工作的更好協助，藉以打倒我們的敵人，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務。”［2］這直截了當地指出迫切在延安召開此次座談會的目的。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是長期而艱巨的偉大事業。實現這個偉大事業，文藝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藝工作者大有可為。廣大文藝工作者要從這樣的高度認識文藝的地位和作用，認識自己所擔負的歷史使命和責任。”［3］質言之，兩個文藝座談會召開的目的和黨的思想政治目的互相滲透、交叉融通。

二、兩個講話闡明的思想政治教育重點

兩個文藝座談會召開前夕，文藝界諸多流弊頻現，亟待糾正。為解決當時文藝界的諸多問題，克服文藝工作中的不足，正視文藝工作者自身的缺點，始終把握文藝發展的正確方向并不斷推動社會主義文藝繁榮發展，需要有側重地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兩個講話共同闡明的思想政治教育的重點主要有以下三點。

（一）把堅持文藝的政治屬性作為文藝工作的首要原則

中國共產黨自誕生之日起，就始終把文藝工作擺在重要位置，馬克思主義的政黨性質決定了我國文藝發展必須要強調政治屬性。毛澤東曾提出：“在現在世界上，一切文化或文學藝術都是屬于一定階級，屬于一定政治路線的。”［4］由此可見，他對文藝與政治的關系一直有著清晰的認識。作為反映社會存在的社會意識，“超階級”的、完全獨立的文藝是不存在的。文藝與政治之間的關聯性主要表現為在特定的歷史時期與特定的政治內容緊密相連。在中國革命的大環境下，在中國人民爭取解放的斗爭中，毛澤東還強調文藝從屬于政治，文藝是整個革命機器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團結群眾共同對抗外敵的有力武器。當時的延安文藝界，許多小資產階級出身的文藝工作者，只是口頭上的馬克思主義者而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他們在組織上站隊但思想上沒有發生根本性轉變，“他們的靈魂深處還是一個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王國”［5］。文藝創作是指文藝工作者從特定立場出發來表現特定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取向的過程，因此必須清除文藝工作者頭腦中非無產階級思想的殘余，要強調文藝的黨性，實現革命文藝沿著正確的方向發展，更好地為政治斗爭和廣大人民群眾服務。

堅持文藝的政治屬性，不能簡單地將文藝工具化、單一化。在新的時代背景下，文藝的政治屬性也與時俱進包含了更多現代意蘊。一方面，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黨的根本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文藝的根本宗旨也是為人民創作。”［6］在這一點上，二者是高度一致的。文藝最大的正能量是反映民心，而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只有牢固樹立馬克思主義文藝觀，真正做到以人民為中心，文藝才能發揮最大的正能量”［7］。習近平總書記多次通過強調文藝為人民服務的作用來體現文藝的政治屬性。另一方面，文藝作品的思想性具有鮮明的政治指向，通過要求提升文藝作品的思想性來體現文藝的政治屬性，“核心價值觀是一個民族賴以維系的精神紐帶，是一個國家共同的思想道德基礎……文藝在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方面具有獨特作用”［8］。文藝工作者必須充分認識到肩上的責任，通過藝術化的審美創造，讓核心價值觀化質成文、升華為美、入腦入心。

（二）把注重文藝的人民性作為文藝工作的價值旨歸

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明確提出文藝要反映人民的心聲。馬克思曾擔任《萊茵報》主編，憑借犀利的文風直擊社會痛點，為勞苦大眾發聲，《關于林木盜竊法的辯論》等為弱勢群體人民大眾仗義執言。著名的哲學家、政論家別林斯基曾有言：“人民性算不得真正藝術作品的優點，不過是它的必要條件。”［9］由此可以看出，在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中，人民性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作為20 世紀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創新發展的重要成果，也是中國共產黨文藝思想的奠基之作，《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核心可概括為討論“文藝為什么人”和“如何為人服務”這兩方面的問題，毛澤東引用列寧的話強調了我們的文藝應當“為千千萬萬勞動人民服務”［10］，并首次明確提出“我們的文藝應當為人民大眾服務，即為占全人口90%以上的工人、農民、兵士和城市小資產階級服務”［11］。應當把革命文藝同人民大眾聯系起來，用文藝的方式開展革命運動的宣傳、教育和動員，激發和引導群眾使其成為革命的群眾，這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點內容。人民是整個人類世界歷史的創造者，應當歌頌之。

習近平總書記繼承了毛澤東文藝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的觀點，提出了文藝創作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他在講話中闡明：“社會主義文藝從本質上講，就是人民的文藝。”［12］“人民”是講話全文的核心詞匯，共出現了110 次。習近平總書記不僅從人民需要文藝、文藝需要人民和文藝要熱愛人民三個方面再次強調了新時期黨對人民性的高度重視，并指明了文藝創作如何體現人民性的方向：“能不能搞出優秀作品，最根本的決定在于是否能為人民書寫、為人民抒情、為人民抒懷……熱愛人民不是一句口號，要有深刻的理性認識和具體的實踐行動。”［13］文藝工作者要想有成就，就必須自覺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熱愛人民、深入群眾、扎根生活，做人民的“孺子牛”。用喜聞樂見的文藝方式教育人們應當贊揚和學習什么、反對和摒棄什么，增強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信心，這同樣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點所系。

（三）把構建鞏固文化領導權作為文藝工作的方向保證

魯迅曾言：“文藝是國民精神所發的火光，同時也是引導國民精神的前途的燈火，這是互為因果的。”［14］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通過喜聞樂見的文藝作品，如秧歌、大字報等直接宣傳自己的政策主張以期獲得大眾的支持和普遍的社會認可；在現代社會中，不斷更新的文藝形態，對政治宣傳和道德教化都起著潛移默化的作用。文藝作為文化的直接或間接的載體和表現形式，能否正確地發揮作用關鍵在于走向的正確與否，因此，從革命戰爭時期開始，掌握文化領導權就成為中國共產黨的重要任務。提出“文化領導權”概念的安東尼奧·葛蘭西將國家拆分為政治社會和市民社會兩個組成部分，其中與政治社會采用直接統治模式不同，市民社會通過文化滲透來實現國民對政權的認可，即掌握文化領導權。《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雖然并未直接使用文化領導權這一表述，但其內涵已經有所體現：“我們要戰勝敵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槍的軍隊，但是僅僅有這種軍隊是不夠的，我們還要有文化的軍隊。”［15］五四運動以來，這支“有文化的軍隊”就已經初具規模，并幫助中國革命對中國的封建文化和帝國主義侵略的買辦文化進行了有力的打擊。此后，歷代領導人都清醒地認識到掌握文化的主導權對于我國我黨的極端重要性，都對如何鞏固文化領導權做出了思考和部署。

現階段，中國共產黨鞏固文化領導權的社會背景與“文化領導權”理論提出的語境有著相似之處，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將持續鞏固文化領導權，黨的領導是社會主義文藝發展的根本保證，應當鼓勵創作更多優秀的文藝作品，搭建主流價值與現實生活的橋梁，推動主流價值通俗化、普及化、大眾化以實現主流價值的內化吸收，文化領導權建設和思想政治教育本就是同一過程的兩個方面，二者應相互滲透、共同發展。

三、兩個講話蘊含的思想政治教育原則

文藝工作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緊密相連，共同致力于實現中華民族的復興偉業。延安文藝座談會是抗戰時期推進文藝整風的思想動員會，北京文藝工作座談會是文藝界浮躁之風的思想整頓會，這兩個會議不僅根據當時的形勢提出了今后文藝工作應該遵循的方針和原則，也是我黨歷史上重要的思想政治教育大會。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有五大原則：以人為本，因事而化，同向同行，精細精致，知行統一。［16］具體說來，兩次講話中主要體現了三個原則：以人為本，因事而化，同向同行。

（一）以人為本

思想政治教育歸根到底是做人的工作，做群眾的工作，涉及人們的思想、觀念、歷史、信仰等領域，目的是提升人的思想政治素質，最終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前文中已提到中國共產黨強調注重文藝的人民性，體現了文藝工作遵循以人為本的原則。實際上，人民性的內涵也在不斷豐富和發展。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曾論述過“人民”的內涵，這一闡釋一直沿用至20 世紀80 年代。但從20 世紀80 年代起，中國面臨著快速完成農業化向工業化轉變的巨大壓力，在文藝工作領域具體表現為：文藝創作對象模糊化，文藝作品核心價值被淡化，一度出現脫離大眾、脫離生活實際，有“高原”、無“高峰”的虛假繁榮現象，由此引發了對“人民性”中“人民”內涵的時代思考。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提出：“人民既是歷史的創造者，也是歷史的見證者，既是歷史的‘劇中人’，也是歷史的‘劇作者’。”［17］在中國共產黨的文藝思想中，“人民”不是一個符號，而是歷史的、具體的，無論“人民”一詞的內涵怎樣調整更新，人民始終是占國家人口絕大多數的、不屬于任何利益集團的勞動者群體。文藝創作在任何時候都應從人本身出發，在創作過程中始終尊重人、理解人、關心人，最終為了人、滿足人、落腳于人，將以人為本的原則貫穿文藝工作的全過程。

（二）因事而化

所謂因事而化，是強調思想政治教育要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既因事而異，也借勢而為。因事而化地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根本在于要做到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對象。“詩文隨世運，無日不趨新”，文藝宣傳工作的原則與之一脈相承。毛澤東在延安干部會上的演講中曾提到：“做宣傳工作的人對于自己的宣傳對象沒有調查、沒有研究、沒有分析，亂講一頓，是萬萬不行的。”［18］到了革命根據地，就是到了中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人民大眾當權的時代，宣傳對象也發生了根本改變，因此文藝宣傳工作“必須和新的群眾的時代相結合”［19］。習近平總書記也指出，“文藝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風貌……文藝最能引領一個時代的風氣……作家藝術家應該成為時代風氣的先覺者、先行者、先導者”［20］。文藝工作者要以寬闊的視野審視和分析現實，抓住本質、把握主流、預見未來；以高超的藝術功力創作反映現實生活、體現時代精神的偉大作品，忠實履行反映時代面貌的職責，切實肩負凝聚人心、引領方向的文化擔當。

（三）同向同行

文藝工作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以及黨的各項工作相互匹配、彼此契合。《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開篇就闡明“研究文藝工作和一般革命工作的關系……求得革命文藝對其他革命工作的更好的協助”［21］。這體現了文藝工作遵循同向同行的原則。革命文藝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它是革命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黨的文藝工作，在黨的整個革命工作中的位置是確定了的、擺好了的；是服從黨在一定革命時期內所規定的革命任務的”［22］。革命文藝具有宣傳、普及、教化、娛樂等功能，對開展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優化黨群關系等發揮著重要作用，革命文藝滲透于黨的革命事業的全過程，與各條戰線各個方面的思想政治教育相互協同、合力育人。同向同行原則既表明了文藝工作與黨各項工作的關系，也彰顯了革命文藝的獨特作用。

四、兩個講話對思想政治教育的現實啟示

文藝工作是培根鑄魂的工作，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同樣有著鑄魂育人的使命。2022 年是延安文藝座談會80 周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距今也已多年，但關于文藝工作的系列講話仍然歷久彌新，繼承和弘揚兩講話精神，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以強烈歷史主動精神推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強大的價值引導力、文化凝聚力、精神推動力［23］，也為現階段順利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提供了經驗借鑒和行動指南。

（一）重視挖掘思想政治教育的審美價值

消費社會，藝術、審美與日常生活的界限消弭，費瑟斯通所說的“日常生活審美化”，說明人們不再像前消費時代那樣，只有在藝術創作和藝術欣賞中才審美，而是在日常生活、消費中時時審美。因此，學科教育也應當充分挖掘其審美價值，以滿足受眾日益增長的審美需求。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強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很多思想理念和道德規范，不論過去還是現在，都有其永不褪色的價值。我們要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和弘揚中華美學精神……展現中華審美風范。”［24］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門蘊藏著豐富的審美內涵的綜合性學科，未來的思想政治教育應更加注重審美教育的改革。審美教育以受教育者為主體，關注受教育者的情感和價值觀，激發受教育者對學習內容的興趣和好奇心。設定教育目標、選擇合適的內容與載體、優化教育環境、推進教育主客體的互動等思想政治教育的各個環節都應滲透著美的特性、按照美的規律進行，使得受教育者在審美化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中，身體和心靈處于輕松自然的狀態，教育內容入腦、入耳、入心，潛能得到激發。

法蘭克福學派提出“審美救贖”的觀點，我們應當明確：并不是所有的審美與藝術都能救贖人類，只有那些蘊含著終極關懷的審美和藝術，才能救贖人類。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項育人的工作，是以人的思想為對象的實踐活動，蘊含著對人的終極關懷。因此，充分挖掘和豐富思想政治教育的審美功能，將審美自然地熔鑄到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中去，有助于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質效，為今后思想政治教育進一步發展開辟新的思路和視野。

（二）基于全媒體時代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空間

在互聯網和新媒體等高新技術的推動下，媒體融合和全媒體時代是大趨勢，媒體格局、輿論生態和傳播方式發生了深刻變化，文藝創作形態快速更迭催生了一大批新的文藝類型。其中，網絡文藝呈現井噴式增長，數量空前增多，規模急劇擴大，成為受眾面廣、關注度高、社會影響巨大的文藝新領域，因此“要適應形勢發展，抓好網絡文藝創作生產，加強正面引導力度”［25］。網絡文藝對思想政治教育具有一定借鑒意義。截至2021 年12 月，我國網民規模達10.32 億［26］，人們對于手機等移動互聯網設備的依賴程度越來越高，網民的思想意識和道德行為亟須思想政治教育來進行規范。網絡社會復雜無序，不同的思想觀念和價值取向充斥其中，這對世界觀、價值觀還未成熟的青少年來說是極大的潛在威脅。同時，西方霸權主義國家利用網絡媒體和裹挾著西方多元價值文化的網絡文藝作品對發展中國家進行價值觀滲透。通過網絡立法，很難杜絕此種現象，加強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讓網民在心中“立法”、進行自我道德約束，或許是一條有效的解決途徑。

把思想政治教育延伸到網絡空間，比如開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網頁、微信公眾號、視頻號等官方賬號，順應網絡時代大眾獲取信息的習慣，做到信息的實時更新、內容豐富多樣，提升受眾黏著度，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打造導向正、內容優、形式新的新媒體敘事互動產品，如《星火筑夢人》這一款紅色題材敘事互動游戲，兼具敘事功能、審美功能和教育功能。現階段，學校企業等要推進優質資源融合，堅守用戶本位，生產創造年輕人喜聞樂見的內容和產品，結合新媒體傳播特征，依托數字技術帶來沉浸式體驗，增強年輕人的參與感與獲得感，使得思想政治教育滲透于整個生活和網絡空間，營造百花齊放、積極向上、反映主流價值的社會文化氛圍。

（三）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創新思想政治教育方法

“中華民族有著強大的文化創造力，每到重大歷史關頭，文化都能感國運之變化、立時代之潮頭、發時代之先聲，為億萬人民、為偉大祖國鼓與呼……文藝是時代前進的號角，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風貌，最能引領一個時代的風氣。”［27］思想政治教育同樣需要順應時代之變化，積極調整教育內容與教育方法。危機是最鮮活的教材，災難是最深刻的課堂。眾多英雄模范沖鋒在前，不顧個人安危逆行在防疫一線，打響了一場場激蕩人心的防疫攻堅戰，這是偉大抗疫精神最生動的素材，把防疫故事融入思政教學，引發學生對鐘南山、張定宇、李蘭娟等榜樣事跡產生強烈的共情，從一樁樁防疫故事中汲取精神養料，并能把這種精神力量內化為奮力拼搏、砥礪前行的實際行動。文藝工作者要講好中國故事、弘揚中國精神；思政課教師要有學識魅力，以真理的力量感召學生、以真情實感打動學生，不斷創新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增強思政課的思想性和親和力，培養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五、結語

1942 年5 月首次在延安召開的文藝座談會，是應時而為的產物，旨在解決延安文藝界暴露出的諸多問題，總結革命文藝運動的經驗教訓，以期形成有效的文化戰斗合力，既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文藝理論的奠基之作，也是中國共產黨進行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尤其是開展思想政治教育的經典之作。2014 年10 月召開的北京文藝工作座談會，是在全面深化改革、建設法治中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歷史新階段，為明確新時期中國文藝工作應該堅持的基本原則和發展方向而召開的，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文藝思想的根本遵循。兩個文藝座談會的講話包含了深刻的思想政治教育內容，探析兩個講話中蘊含的思想政治教育目的、重點、原則不僅能挖掘思想政治教育的審美價值、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空間，更能創新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對新時代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文藝事業繁榮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