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晶,孫 靜
(北京信息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北京 100192)
近年來,在經濟高質量發展和消費環境持續改善等多因素影響下,我國城鄉居民消費能力不斷增強。據國家統計局統計,2013—2020 年我國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由18 488 元增加至27 007 元,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由7 485 元增加至13 713 元,城鎮與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之比從2.47 下降至1.97。由此可見,城鎮與農村居民的消費差距逐年縮小,但差距依然存在,兩者比值仍然接近2 倍。消費驅動經濟增長是居民幸福感的體現,縮小城鄉消費差距對于改善我國城鄉二元結構現狀和促進社會和諧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實踐表明,由于傳統金融資源集中于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大城市,無法滿足農村等偏遠地區金融需求,導致在傳統金融體系下農村居民消費水平不能得到有效提升,與城鎮居民消費還存在顯著差距。我國于2016 年發布了《推進普惠金融發展規劃(2016—2020 年)》,將普惠金融布局到國家戰略規劃中,為區域協調發展和縮小城鄉消費差距提供了新思路。京津冀在我國經濟增長中處于重要地位,促進其包括消費在內的區域均衡發展意義重大。
因此文章以京津冀13 城為研究對象,通過建立面板數據回歸模型,探討普惠金融發展與城鄉居民消費差距兩者間的關系。
城鄉居民消費差距的測度法常見有比值法、泰爾系數法和基尼系數法等。比值法是直接用城鎮和農村地區數據作比值,操作簡單方便,因此部分學者習慣采用該方法度量城鄉差距,但也存在一定缺陷,比如無法反映不同階段的收入或消費人群帶來的差距變化[1-2]。若考慮人口比重影響,泰爾系數和基尼系數在衡量城鄉消費時更嚴謹,但基尼系數對中間階層的消費水平變化更敏感,目前我國經濟存在城鄉二元結構特征,泰爾系數更能體現處于消費兩端階層人群的消費變化情況,因此也有部分學者選擇使用泰爾系數測算消費差距并展開了相關課題的研究[3-4]。
如何給構建該指數的各維度賦權是衡量地區普惠金融發展程度的重要步驟,主要包括主觀和客觀兩種方法。
主觀確定權重有等權重法、專家排序法和層次分析法等,如焦瑾璞等(2015)[5]在研究中國普惠金融發展進程時運用層次分析模型,通過發放專家問卷調查統計出各指標的權重,這類方法受專家等人為主觀性影響較大;而客觀賦權在確定指標權重時完全由樣本內部的差異程度計算得來,因此相對前種方法更具客觀性。
客觀確定權重分為變異系數法、因子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等,其中傅巧靈等(2019)[6]、趙丙奇(2021)[7]使用變異系數法較多,因此文章也選用該方法測度研究地區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
隨著擴大內需的戰略方針被不斷提出,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將視角聚焦于普惠金融與城鄉居民消費的關系中。一些學者從直接作用角度剖析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如陳彥宇和任玎(2020)[8]基于全國樣本數據,通過固定效應模型考察了金融可獲得性對農村居民消費支出和結構變化帶來的積極影響。還有一些學者探究普惠金融的間接作用機制,如羅娟和李寶珍(2021)[9]通過微觀家庭數據,發現數字普惠金融可通過縮小收入差距來縮小消費差距,并進一步發現數字普惠金融對低等收入家庭消費的促進作用更明顯。由此,文章提出研究假設:普惠金融發展與城鄉居民消費差距呈負相關,也就是普惠金融發展有利于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
考慮數據可得性,選取2013—2018 年京津冀地區13 個主要城市的78 個觀測值為研究對象。其中計算普惠金融發展指數的數據主要來源于各地區的金融年鑒和經濟年鑒,其余數據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及各地區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2.2.1 被解釋變量
選擇泰爾系數測度城鄉居民消費差距,具體見公式(1):

式中:GAPCt表示為t 時期城鄉居民消費差距;C1,t、C2,t、Ct分別為t 時期城鎮、農村、全體居民人均消費支出;P1,t、P2,t、Pt分別為t 時期城鎮、居民和全體總人口數。
2.2.2 解釋變量
從金融服務的廣度和深度兩個維度下的6 個指標來構建普惠金融發展指數的指標體系。廣度通過區域網點分布和人口擁有網點數衡量,深度通過存款、貸款和保險情況衡量,最終采用變異系數法和歐式距離法計算普惠金融發展指數ifi,將其作為解釋變量。
2.2.3 控制變量
考慮其他變量對居民消費的影響,最終引入產業結構、政府財政支出水平和地區經濟發展水平3 個控制變量,具體變量定義如表1 所示。
依次通過靜態和動態面板模型實證研究。首先,在靜態面板模型中,為考慮模型穩定性,對各個指標都進行對數化處理來消除異方差,得到公示(2):
2012年3月,教育部印發了《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劃(2011-2020年)》,為我國教育信息化改革指明了方向和提供了政策支持,也為教師在傳統教學模式的基礎上創新教育理念和教學模式創造了有利條件。[1]

式中,εi,t為隨機干擾項,disconi,t為i 地區t 年份的城鄉居民消費差距,ifii,t為i 地區t 年份的普惠金融發展指數,Zi,t表示控制變量。
其次,考慮到自變量和因變量之間可能互為因果關系而導致隨機相關,使得靜態面板模型所得到的結果與現實情況有所偏差,因此建立動態面板模型,在公式(2)中引入城鄉居民消費差距滯后一期,具體如公式(3)所示:

表1 對模型中變量進行了定義說明,并展示其描述性統計結果。
選擇固定效應模型,檢驗模型設定類型,回歸結果見表2。
由表2 可知,無論控制變量是否添加,普惠金融發展指數的系數均顯著為負,與研究假設一致,表明京津冀普惠金融發展對城鄉居民消費差距縮小起到了積極作用。其中在添加控制變量的模型(3)中,普惠金融發展指數的估計系數為-0.227;控制變量中產業結構的影響系數表現顯著為-1.379,表明升級地區產業結構有利于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
建立動態面板回歸模型,并選用GMM方法實證研究。其中AR(2)和Hansen 檢驗均不拒絕原假設,表明模型不存在二階自相關,且本研究所選取的工具變量都是有效的。
由模型3 可知,普惠金融發展指數(lnifi)的系數表現顯著為-0.264,且相較于靜態面板模型其影響系數有所提高,表明在考慮模型內生性影響后,動態面板模型中普惠金融發展對城鄉居民消費差距縮小起到了促進作用,與文章研究假設相符,且與靜態面板回歸模型的擬合效果一致。
基于京津冀13 個主要城市的樣本數據實證檢驗結果,發現普惠金融水平的提高能顯著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控制變量中,經濟發展和財政支出水平也對城鄉居民消費差距拉大起到了明顯的抑制作用。對此,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完善普惠金融體系,滿足多層次金融需求。通過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擴大金融普惠范圍,挖掘農村消費潛力,提高該地區的居民消費能力[10]。
第二,持續推進京津冀一體化戰略,不斷調整區域間經濟結構,均衡各地區金融資源配置,通過縮小大中小城市以及城鄉間的經濟差距,進而縮小居民消費差距。
第三,強化財政支持。對于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并主動優化普惠金融產品和服務的金融機構和金融科技公司可給予財政支持,另外可加大農村預算支出力度,積極發揮政策引導作用,提高農村地區收入水平,促進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