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綱領 常桐善


摘 要 高質量發展要求高職教育研究聚焦學術理論研究、院校研究、政策與決策咨詢研究和行業人才需求研究四大功能。基于上海市11所院校的訪談發現,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的職能定位不明確、學術研究的理論水平偏低、院校研究服務全校決策的力度不強、決策咨詢與行業人才需求分析職能涉及較少,滯后于高質量發展的新時代訴求。高職院校應變革高職研究機構職能,聚焦職教重大問題強化學術理論研究,擴展校級院校服務職能,以智庫建設推動政策與決策咨詢研究,加大行業人才需求調研,并優化保障制度與運行機制,為學校及高職教育的高質量發展提供循證支持。
關鍵詞 高質量發展;高職教育;高職研究機構
中圖分類號 G718.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2)01-0060-06
自2019年起,我國高職教育進入了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國務院于2019年頒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職教20條”)明確了職業教育的“類型”定位和“同等重要”地位,要求“由追求規模擴張向提高質量轉變”[1],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則是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專門文件。在這一背景下,無論是內涵發展、社會文化還是國家政策都對高職院校高質量發展提出了新的面向[2],要求其提升辦學質量,培養更多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為建設技能型社會,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人才保障。然而,沒有高質量的研究作為支撐,就沒有高質量的高職教育,基于此,高職院校高質量發展凸顯了高水平高職教育研究的時代價值和緊迫性。
目前,關于高職院校高等職業教育研究機構(簡稱“高職研究機構”)職能的研究,包括針對部分省份及全國的分析[3],指出其發揮的院校戰略規劃、教育研究和決策咨詢與參考等不同職能,還存在定位不準確、作用和功能發揮不充分等問題。對其職能的建議則包括強化決策咨詢、校企合作研究、專業建設與教學研究、課程研究及其他常規管理職能[4],以及院校研究、服務政府和企業及新時代職教科研等[5]。但這些研究多為倡議和思辨性論述,較少闡釋高質量發展背景下高職教育的方向與功能,以及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的職能訴求及實踐;部分研究進行了調查和相關統計數據的分析,但多采用純量化分析,難以有效揭示功能發揮的復雜性。本研究運用半結構化訪談法,重點探討三個問題:高職院校高質量發展對高職教育研究提出了怎樣的訴求?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的職能是否滿足高職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需要?制約此類機構職能發揮的因素有哪些?期望通過研究助力這類機構推動高職教育的高質量發展。
一、高質量發展對高職教育研究提出的時代訴求
關于高職院校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可結合“職教20條”及相關文件加以概括。一是“類型”和“同等地位”的高等教育類型。二是縱向銜接與橫向融通,尤其強化職教本科建設。三是產教深度互融,校企緊密合作。四是推進現代化的教育教學模式,包括“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教學模式與方法、質量保證體系等。五是中國職教國際品牌的建設。其最終目標是建設技能型社會,培養更多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國工匠,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有力的技能人才支撐。在高職教育高質量發展背景下,強化高職教育研究,提升高職教育研究水平成為時代課題。
(一)學術理論研究
建設“類型化”的高職教育,需就高職教育的規律開展高水平的理論研究,包括辦學、管理、教學和人才培養規律等。《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提出“加強職業教育研究,加快構建中國特色職業教育的思想體系、話語體系、政策體系和實踐體系”。“職教20條”也要求“加強職業教育理論研究,及時總結中國特色職業教育辦學規律和制度模式。”由此,高職教育研究的首要方向是開展學術理論研究,進行高職教育規律的理論探索。
(二)院校研究
當前,知識越來越從遠離應用到關心應用和需求轉變,應用性逐漸凸顯[6],高教研究同樣如此。潘懋元先生認為,作為應用性特征鮮明的高教研究,若不能與教育實踐、決策建立起相互依存的親和關系,很容易陷入“知識烏托邦”而孤芳自賞[7]。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也應強化應用和實踐問題研究。院校研究作為一種“基于本校”的應用型研究,具有數據源于學校、結果應用于學校的特征[8],已成為西方尤其是美國高校決策與管理科學化的重要手段。而在中國高教領域,院校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初期,2000年3月華中科技大學建立院校發展研究中心是其發展的里程碑[9],經過20多年的發展,當前正逐漸走向成熟,但其在高職院校發展較為緩慢。隨著高職院校的高質量發展,應強化院校研究,為所在院校的建設與發展提供循證支持。
(三)政策與決策咨詢研究
學術研究是決策咨詢的基礎,決策咨詢是學術研究的重要出發點和歸宿[10]。當前,以新型智庫建設強化政策研究,發揮高校的決策咨詢服務職能,是高校服務政府部門和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面向。高職教育領域發展的強政策推動性,要求強化職業教育政策研究并以決策咨詢研究實現成果的轉化。《關于實施中國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的意見》(教職成[2019]5號)提出“形成一批有效支撐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政策、制度和標準”。“職教20條”也要求“提出重大政策研究建議。”因此,強化政策與決策咨詢研究將是高職教育研究功能發揮的重要領域。
(四)行業人才需求研究
高質量發展要求高職院校深化產教融合辦學體制和運行機制建設,分析行業企業發展態勢,進而探究其對高職院校人才培養的需求,能夠確保產教融合的深入,并為行業發展提供人才儲備。“職教20條”要求“分級分類編制發布產業結構動態調整報告、行業人才就業狀況和需求預測報告”,也體現出對于行業人才需求研究的訴求。有學者指出,我國職業教育人才需求預測應從體系、主體、方法和長效機制等方面入手[11],然而,傳統的行業人才需求研究主要由高職院校各系部完成,往往比較零散,科學性不強。隨著高職院校產教融合的深入推進,高職教育研究應以專門機構形式,聚焦行業人才需求狀況,貼近行業開展研究。
二、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設置與職能發揮情況
本研究所稱的“高職院校的高職研究機構”主要指公辦高職院校設立的用于開展高等教育、高等職業教育等研究的組織機構,具體名稱包括:高等教育研究所、高職教育研究所、職業教育研究所等。
(一)研究基本情況
研究對象為上海專科層次的11所公辦高職院校。截至2021年10月20日,在“中國教育在線”檢索到的“上海地區高校名單”中,專科層次高校共23所,其中公辦13所①。由于其中1所自2016年后主業為非學歷教育,故未作為研究對象;另有一所學校以中職教育為主,高職招生名額很少,故也未作為研究對象,因而本研究共包括11所高職院校。文章采用半結構化訪談法,于2020年5月至2021年10月,對這11所公辦高職院校的11位行政管理人員進行訪談。訪談包括三方面內容:一是研究機構的設置與獨立性,研究人員的數量、學歷和學術背景,負責人行政職務等基本情況;二是研究機構的主要職能;三是影響這類機構職能發揮的因素和優化建議。相關問題和回答均進行了文本記錄。表1闡述了受訪人員的基本情況。
(二)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的設置及其主要職能
在11所公辦高職院校中,有7所設立了高教研究機構。7所高職研究機構的建制特征可歸納為兩個方面。一是名稱不盡相同。各有2校的名稱為“高等教育研究所”和“高職教育研究所”;各有1校的名稱為“高等職業教育研究所”“高教研究與督導室”和“教科研室”。可見其定位存在差別,研究內容有高等教育領域和高職教育領域,較多研究集中在高職教育領域。二是隸屬情況較為多元。就機構隸屬來看,有2校隸屬于科研處,有2校隸屬于教務處,有1校隸屬于專業研究機構,另有2校為獨立行政機構。說明這類機構至少存在隸屬于行政機構、隸屬于研究機構和獨立設置3種類別,其中獨立設置的相對較少。
同時,基于對訪談內容的編碼分析,7所高職院校研究機構的職能主要有學術研究、管理輔助、院校研究及行業交流與服務4大類。第一類學術研究涉及4所院校,如教育教學課題研究、高職比較研究和自由開展教育研究。第二類管理輔助涉及4所院校,內容包括:一是發展規劃,如章程評估、綜合改革方案、示范骨干校建設、專業布局與優化調整等重大規劃;二是科研輔助管理,如縱向課題、專項課題申報管理、擔任學術委員會成員和教師科研工作量審核等;三是教學輔助管理,如教學成果獎評獎申報、督導等。第三類院校研究涉及7所院校,如智囊與決策支持、數據與決策材料分析等工作,但該職能業務量偏少,發揮不充分。第四類行業交流與服務涉及4所院校,如高教科研信息發布、承辦學術論壇、編撰行業藍皮書及對外學術交流等。
三、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職能存在的問題及其原因
盡管當前高職院校研究機構有四大類職能,但相較于高職院校高質量發展的需求還存在距離。
(一)設置動因多元隨意,職能定位與共識不夠明確
調研結果表明,高職院校未達成對高職研究機構職能的統一共識。一方面,設立這類機構的原因多樣,成立時職能定位較為模糊。如GX1表示,“學校成立這個機構是方便合署辦公的行政部門人員評職稱”,GX3表示,“學校設立該機構主要是因為高職院校都需要設立此類機構”。另一方面,一些教育研究機構在運行時職能定位不清。如GX5表示,“高教研究與督導室只有1人且其工作與科研處存在重合,職能說不太清楚”。這種現狀與高職院校現代教育治理的不足不乏聯系。如GX7提到,“學校高職教育研究機構雖然是獨立行政部門,但職能不穩定,主要看校領導的意志”。總體來說,不同高職院校高教研究機構的定位模糊問題,導致機構的獨立與非獨立、隸屬的部門、負責人擔任的行政職務、日常工作范疇及運行機制建設等方面均表現出較大的隨意性。高職研究機構的這種設置與定位,不利于其整體職能的發揮,也難以為高職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整體上的功能支持。
(二)學術研究專業性不強,職教理論研究水平偏低
高職教育研究的主體,除了研究型高校的職業教育研究機構,還應包括眾多高職院校的研究機構,畢竟“內部人”更熟悉高職教育的實踐場域。然而,當前這類機構的人員數量及其教育學、管理學或統計學學術背景均不足。一方面,因高職院校編制緊缺,從事專職高職研究的人員偏少,職能被擠壓。如GX3提到,“因人員編制問題,學校高等職業教育研究所目前與科研處、編輯部合署辦公”,這也是大多數此類研究機構未能獨立的最重要原因。7所高職研究機構共有成員21人,但完全無管理工作的專職研究人員只有2人(占9.5%)。另一方面,從事高職研究人員的專業性不強。21人中有教育、管理或統計學術背景的人數只有10人,導致這些機構面臨“人少事多、專業性不強”的發展困境,在從事高職研究時能力不足。如GX6所言,“學校教科研室隸屬于教務處,就我1個人,領導讓做科研但我能力有限,他也不強迫”。可見,人員隊伍建設水平偏低制約了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充分發揮學術理論研究的職能。當然,高職院校高職研究隊伍建設水平低,也與之前高職院校缺乏制度環境有關。如GX6分析道,“在未受重視的高等教育發展格局下,高職處于為生存而努力的階段,其機構的職能經常變化”。這些印證了已有的研究結論:從全國教育科學規劃立項課題來看,職業教育科研能力不斷提高,但地位依然較弱;本科院校是職業教育研究的主體,且地位不斷強化[12]。同時,職業教育還存在研究隊伍、問題意識和方法意識、科研能力與水平等方面的不足[13]。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的理論研究水平偏低,自然難以探究高職教育本質,并為其高質量發展提供學理支撐。
(三)服務全校決策機制不健全,院校研究職能受限
比較符合我國國情的院校研究模式有三種:院校研究所、院校研究中心模式,院校所、委員會模式,高教所與發展規劃處合并模式。當前采用第三種模式的院校較多,其兩塊牌子、一套人馬,能促進學術與行政緊密結合,為學校決策提供有效支持[14]。而在高職院校7所高職研究機構中有2所相對獨立,其他5所均隸屬于非規劃類管理部門,這帶來了兩方面的問題:一是服務局限于部門而非全校。即使承擔了部分院校研究職能,也因其“部門化”特征而主要服務于某個管理部門而非全校,范圍受限,如GX3表示“目前學校高職教育研究所的職能多樣,但在不同職能發揮上主要看部門領導的意志”。二是研究成果轉化為學校決策的機制不健全。如GX7指出“學校的決策機制不是很成熟,沒有科學規范的決策咨詢流程,可能整個高職院校都存在這個問題”。可見高職研究機構的高質量成果轉化為學校決策的機制還不成熟,這將制約其院校研究職能的發揮,并使得高職院校的現代化決策和管理缺乏基于本校研究的科學依據。
(四)職能存在偏向,決策咨詢與行業人才研究涉及較少
當前,此類機構幾乎未涉及決策咨詢職能。其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研究的咨政意識不強。這類機構長期以來因發展受限,未能形成“高校智庫”的定位,較少以決策咨詢專報形式向有關部門提交成果。如GX6指出,“上面對高校智庫有較高的標準,我們這個機構人少、成果少,很難達到,我們不會把自己當成智庫”。二是高職院校成果缺乏認可,上報機制不夠健全。GX1表示,“我主要從事職業教育研究,但目前向有關部門提交決策咨詢專報的概率很小,即使報上去,被采納的概率也很小。三是激勵制度和機制還不健全。如GX3提到“學校拿到自科基金這樣的項目是有獎勵的”;GX6則表示“學校對教師發表高質量論文有獎勵”,這也是當前高職院校的現狀,對于高質量科研成果建立了獎勵制度與機制;但兩人都表示,“所在學校目前沒有老師的決策咨詢專報獲得批示,也就沒有專門的獎勵”,這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缺乏獎勵制度—缺乏成果—缺乏獎勵制度”的不良循環。
同時,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還缺乏對行業人才需求的高質量調研。盡管涉及“行業交流與服務”職能,但離行業人才需求研究的要求還有差距。如GX1表示“高教所每周會編纂‘職教簡報’,這對校領導、師生了解全國職業教育改革有所幫助,但要論行業人才需求研究,還沒有達到那種水平”;GX2則表達了行業人才需求研究“需要水平”的意思,“開展行業及行業人才需求分析太專業了,學校高教所也就沒有做這類工作”;GX5也表示,“學校系部對于專業建設和人才培養有較大的發言權,不過感覺他們也在憑經驗做,缺乏科學依據”。可見,行業人才需求分析的專業性強,目前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實現該職能有難度。
四、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的功能與發展方向
基于對高職教育研究方向的理論分析及其研究機構職能發揮的調研,高職院校需對高職研究機構的職能進行重構,并強化機構的保障制度與運行機制建設。
(一)聚焦職業教育重大問題,強化職教學術理論研究
結合“職教20條”的規定,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應基于新時代職業教育發展的重要方針與政策,立足職業教育領域重大問題開展理論研究。以全國職業教育大會精神和技能型社會建設理念為指引,大力探索職業教育辦學與人才培養規律,加快構建中國特色職業教育的思想、話語、政策和實踐體系。可以從宏觀、中觀和微觀三個層面入手。宏觀層面,圍繞高職“類型”定位與“平等地位”打造,重點探究“職業教育何以能夠成為一種教育類型,其成為一種教育類型的學理基礎是什么?”等重要理論問題[15]。同時強化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現代性”“特色性”“體系性”的辨析;此外,需強化對中國職教國際品牌打造的理論探索。中觀層面,重點強化對產教融合的深度辦學體制與機制的研究,探究影響不同利益相關者參與產教融合的制約因素等問題。微觀層面,立足高技能人才培養,強化對職業教育教學改革、課程建設等方面的探索,形成具有職教規律的人才培養模式。
(二)重塑研究機構隸屬關系,拓展校級院校服務職能
對于不具備職教理論研究水平的高職研究機構,應重點挖掘其院校研究職能。重塑高職研究機構的隸屬關系,讓院校研究的職能內化到學校組織結構之中,使其得以穩定、持久地發展。可考慮將高職研究機構從已有的隸屬或掛靠于教務處、科研處和研究中心之類的部門關系中脫離出來,減少其管理輔助職能,并重新形成兩類隸屬關系:一是隸屬于或掛靠于學校發展規劃類部門,并明確數據分析、報告撰寫、管理建言類專職人員與行政管理人員的職能差異;二是設立獨立的高職研究機構,且由黨政領導掛帥。這主要基于院校研究職能與專業性對于建立專門的組織機構的要求[16],同時確立為校直屬單位,有利于保障其獨立的研究自主權[17]。考慮到高職院校編制的緊缺性,當前宜采取隸屬于或掛靠于發展規劃相關部門的模式,核心是實現機構院校研究職能的獨立性,防止被行政管理工作擠占。
(三)強化智庫職能發揮,以決策咨詢助力職教政策發展
除了學術理論研究和院校研究職能,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應強化政策與決策咨詢職能。要落實《中國特色新型高校智庫建設推進計劃》(教社科[2014]1號)對于高校智庫戰略研究、政策建言、人才培養、輿論引導和公共外交五大功能定位和三種組織形式的要求,走高校新型智庫建設道路,增加政策研究和決策咨詢比重,突出研究的政策服務性,實現理論研究的成果轉化。研究內容上,要強化高職教育重大政策研究,開展政策實施的制度演進分析,探究政策的執行效率并實施效果評價;研究方法取向上,注重混合研究方法,圍繞高職教育中的辦學、企業參與、教育教學和師生發展等實際開展“扎根中國大地的實證職教政策研究”。以此形成具有較大學術和社會影響力的政策咨詢報告。
(四)加大行業人才需求調研,提升精準服務行業的能力
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應在產教融合深入發展的背景下,強化科研的育人價值,承擔更多的行業人才需求研究職能。其本質是研究高職院校所對應行業企業對于學校人才培養的需求。這一職能的拓展能避免各二級教學單位各自為戰、難以形成行業整體認知的不足。這也是高職院校教育研究突破研究范圍、從職業教育領域的封閉性研究走向企業需求分析的開放性研究、提高機構研究能力的必由之路。具體思路上,聚焦所在學校對應行業的發展現狀、產教融合企業對學校人才提出的需求等內容,為學校產教融合及人才培養提供支撐。重點內容包括兩類:一是對行業人才需求的發展方向和數量規模進行描述與展望,二是行業人才需求與職業院校人才培養的匹配分析,如專業設置匹配分析、人才質量匹配分析等[18]。
(五)優化制度與運行機制建設,保證機構各項功能發揮
制度與機制的保障,是高職院校高職研究機構職能發揮的基石。一是對高職院校的投入與編制保障。有關部門要在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理念的指引下,切實加大對高職院校的投入和編制定額,保障高職研究機構人員數量。二是建立校領導參與高職研究機構建設的制度與機制。校領導應認識到高質量發展對學校提出的要求,以及高職研究機構建設的重要價值,推動機構的制度化建設。三是強化決策咨詢機制建設。高職院校應強化與有關部門的溝通,展示高職研究智庫的理論水平和政策研究能力;有關部門應以平等的態度對待高職院校科研,打通高職院校研究成果“上報—批示—采納”的決策咨詢渠道。四是建立高職研究機構職能發揮的激勵制度。在“破五唯”的背景下,高職院校應建立“多元成果觀”和“高質量觀”,強化對在各職能領域做出重要貢獻的高職研究機構人員的物質和精神雙重激勵。五是建立機構人員職業發展制度。選派工作人員在職攻讀高職研究領域的博士學位,并組織參加專業培訓,提升其綜合素養。六是文化保障。在質量時代,支持全面質量的組織文化是高職教育質量管理取得成功的基石[19],高職院校應以現代治理打造“質量管理文化”,為高職研究機構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文化支持。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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