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路遙小說視角漫談鄉土文學

馬靜

摘要：陜北作家路遙可謂是中國當代作家中鄉土文學的代表人物。其最具代表作的文學作品《平凡的世界》、《人生》將大的時代變換與平凡人物的生活結合在一起，從平凡人物的生活、心理和情感來闡釋平凡人物的酸甜苦辣與悲歡離合，展現平凡人物的"平凡世界"。以恢宏的氣勢和史詩般的品格，全景式地展現了改革年代，中國城鄉人民的社會生活。本文以路遙小說《平凡的世界》、《人生》切入，對路遙作品中的鄉土文學氣息進行了初步探討。

關鍵詞：路遙;鄉土文學;《平凡的世界》;《人生》

作家沈從文曾在《邊城》中寫到：“小溪流下去，繞山岨流，約三里便匯入茶峒的大河……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遠近有了小小的差異……靜靜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卻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皆可以記數……”。魯迅也在《故鄉》中詳細描述了迅哥兒兒時和閏土嬉戲打鬧的點滴。因次中國鄉土文學往往都把土地（鄉村）當成自己重要的描寫對象，因為他們大多數都來自農村，是家鄉的水土孕育了他們濃厚的鄉土情結。并且他們也大多是都有到城市生活的經歷，城市的生活不僅沒有使他們拋棄原本貧窮弱后的家鄉，反而更加加深了他們對于家鄉的熱愛。作家路遙一生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與貧窮為伴，只有在文字之間，他才能充分地去抒發自己曾經經受的苦難。路遙的家鄉陜西省榆林市清澗縣，是個國家級的貧困縣，這里是典型的黃土高原丘壑地區。自古以來土地貧瘠，冬春季降水量少，經常遭遇旱災，農作物只能勉強糊口。甚至有些家庭因為人口多吃不飽飯而到鄰縣乞討。然而就是這片樸實的土地給他提供了豐富的創作靈感，無論是被人熟知的百萬字長篇巨著《平凡的世界》，還是影響了無數人的《人生》，似乎都能從字里行間嗅到黃土的氣息。

有人說一部成功的作品，主人公身上難免會帶有作家自己的影子，《人生》中高加林的身上就帶著青年路遙的影子，青年人的掙扎與徘徊傾注在筆尖，書中描寫的人生凄涼，傷感，說到底是那個時代農村知識無數知識分子的人生，年輕的靈魂渴望外面的世界，卻不得不回到鄉下，理想與現實在掙扎，夢想與愛情也充滿了矛盾。高加林是一個出身陜北農村的知識分子，他的父母都是農民，高加林的人生放在今天就是一部農村青年的奮斗史，他有野心，有夢想，渴望擺脫貧困，擺脫土地，成為一個城里人，但是，他的命運一直被安排，被左右，他的理想一直處在一種求而不得的狀態。人生到底應該怎樣過去，書中并沒有明確表明。書本也沒有完完全全地描寫了高加林的一生，只是高加林人生了一個很小的片段，但是讓無數人看到了自己的人生。其實作品如果真正表現人生這一命題的，是德順老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人生不過就是最后歸于虛無而已，一生的波瀾起伏化為塵埃，融入黃土高原的泥土之中，成為腳下所踩的這片土地，見證一代又一代人的汗水與淚水，高興與悲傷。“沒有一個人的生活道路是筆直的、沒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業上的岔道口，個人生活山的岔道口，你走錯一步，可以影響人生的一個時期，也可以影響一生。”這是路遙的創作導師柳青對路遙影響深遠的一句話，是的，這也是貫穿整本書的中心主旨，高加林在劉巧珍與黃亞萍之間的選擇，在生養他的土地和向往的城市生活之間的選擇，劉巧珍在知識青年高加林和憨厚老實的農村人馬拴之間的選擇，黃亞萍在農村進城青年高加林和門當戶對的城市青年張克男之間的選擇……這些人物的人生選擇讓人唏噓感慨，也讓無數與高加林一樣的農村青年不禁推人及己地思考自己的人生選擇。

在《平凡的世界》中，平凡二字看似道出了故事的主題，但并沒有那么簡單。在讀這本書之前，可能很多讀者一直認為對于我們每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來說，生活的本色就是平凡。相對于浩瀚的宇宙，人類是如此的渺小、脆弱、微不足道。人類世界的悲歡離合、生死離別在歷史長河中是如此的平淡無奇。對于我們這一代人來說，學會生活、懂得生活、珍惜生活是十分重要的。小說主人公孫少平的世界是平凡的，但是作者看出了他的不平凡。他生活在黃土高原上幾千座村落中的一個，雖然身處貧窮落后的鄉村里，但是他堅持不斷地學習。在作者筆下，我們可以讀出，時代在不停的變遷，人們的思想也隨之發生變化。在變化之中，反映出人們處事的變化，促使人們對生活進行思考啟迪。作者用文字的形式在我們腦海中構建了一整個時期的人民的生活。其中讓我印象比較深的是孫家的生活，原來那個時候的人們生活是如此的困難，過著我從來沒有聽過、沒有見過更沒有體驗過的鄉土生活。孫少安雖然出身貧寒，但是他懂得讀書的重要性，并且通過自己的不斷努力獲得了生活上的成功，向人們揭示了自強與自信、痛苦與歡樂、奮斗與拼搏。在這平凡的世界中，平凡人的一生也會有平凡的感動，也會有執著的渴望和追求。生活平淡而又充實幸福，很幸運我們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世界、什么是平凡的世界。不管有沒有人懂你，我們要像少安一樣去奮斗;像少平一樣有尊嚴的活;像孫玉厚一樣去當一位父親;哪怕像王滿銀一樣活著。沒有一顆小草不經歷風雨生長，沒有一條小船不經歷狂風暴雨抵達港灣，我們要學會在逆境中成長，人生真的是起起落落，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都會犯錯。我們做人要不斷的學習進步，而且對于吃虧不要太在意，只要努力早晚有一天有屬于自己的藍天。讓我們以飽滿的熱情面對挑戰和困難，為了自己和愛的人以后的幸福生活努力拼搏奮斗。

作家路遙本人的情感選擇始終是鄉土，始終是他生養他的滄桑雄渾的黃土地。路遙他深切地熱愛他生活過的土地和歲月，那來自黃土地的潤澤和陶冶早已涓流般匯入靈魂的河床，早已鐫刻在他的骨骼經脈里，至死不休。所以他的情感選擇早已困在了黃土地上。路遙年輕時不停地奔波在城市與鄉村，他最為熟悉的生活即是“城市交叉地帶”，充滿生氣和機遇的城市生活對于像他那樣的身處封閉而又貧困的農村知識青年構成了一種雙重的刺激，不論在物質還是在精神上。這里是社會文化因素，也有部分是路遙本身性格倔強高傲，心懷理想的性格因素，就像路遙自己說的“農民是土地的主人，又是土地的奴隸”，恨這土地的束縛和綁縛，他那更遠大的理想抱負在土地上實現不了，恨這土地意味著物質和經濟條件的落后，使得童年乃至青年貧苦饑寒，恨這土地上親愛的人們愚昧封閉，眼光狹隘，那村頭閑話，家常瑣碎將你們困住一生……

參考資料：

[1]曹麗麗.淺議《平凡的世界》中的愛情悲劇[J].才智，2019（15）：161.

[2]徐蔚.談《平凡的世界》中的鄉土情節[J].青年文學，2016（11）：131-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