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璟
(肇慶學院 經濟與管理學院,廣東 肇慶 526061)
隨著5G 等信息技術的發展,“互聯網+”、大數據服務、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興業態或趨勢呈現了出來,信息資源日益成為重要的生產要素,而在以數字賦能、產業融合和價值網為特征的產業創新生態系統時代,產業數字化,數字產業化,產業互相滲透、延伸和重組,企業聯結成價值網平臺等問題的研究已經成為我國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粵港澳大灣區產業合作發展從理論上講主要是追求合作收益最大化下的成本最小化。當前大灣區產業競爭優勢的構建主要受各自的發展瓶頸與灣區內一體化建設存在的困難和壁壘影響。通過對粵港澳大灣區產業體系發展的動態歷程來看,大灣區產業競爭優勢的構建正面臨著產業專業化水平不高、產業同構、高端生產要素資源瓶頸、產業跨界融合與制度協同等現實約束,這一“中心-外圍”的發展模式亟須改變。大灣區產業發展應因地、因時而動,要系統考慮,而且重點應該從合作項目的數量與規模向項目合作戰略與結構性優化方向轉變,這需要新的理論來指導。因此,運用數字經濟賦能與顛覆性創新理論對粵港澳大灣區產業創新生態發展與重構的內在機理進行探究顯得意義重大。
價值網的概念是由阿德里安·斯萊沃茨基首先使用的,他認為,企業面對客戶個性化需求、數字經濟發展的沖擊以及同行間激烈的競爭,應適時改變自己的戰略取向,把從原來注重傳統產業鏈、供應鏈的協作轉換為融入新的價值網作為自己的戰略選擇。價值網的進一步發展是由美國學者大衛·波夫在他的著作《價值網》中指出的,他認為價值網絡是一種新的業務模式,面對客戶越來越高的要求,它需要具備靈活、高效、成本低等特性,而數字信息的運用能快速將產品分銷,避免昂貴而復雜的分布層,它可直接連接協作提供者以交付定制的解決方案,以適應市場與需求的不斷變化[1]。如圖1所示,Adam Branden Burger和Barry Nalebuff提出價值網中的企業主要受客戶、競爭者、供應商和合伙人等因素影響。價值網使價值鏈的每個環節和每個不同的主題互相銜接,以最優總體價值的原則為基礎,進行融合和動態交互,利益相關者在密切關注價值的同時,更加關注網絡上的每個節點的聯系,突破價值鏈各環節的障礙,完善主體間的互動網絡及其在價值創造中的作用。

圖1 價值網結構圖
隨著克里斯滕森顛覆性創新理論的正式提出,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理論的推廣與應用逐步引起理論界的關注,其在欠發達國家中所起的作用也越來越明顯。在當今世界,新技術、新產業快速發展,催生了新一輪工業革命,新興產業正成為引領未來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世界各個國家紛紛調整發展戰略,而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的構建無疑可以使它們搶占未來經濟科技競爭的制高點。從內涵看,顛覆性創新價值網戰略是指一個工業生態系統與密集的知識和技術互動,根據重大技術突破推動和重大發展需求引導,除了降低物質資源的消耗外,還能具備巨大的增長潛力和產生良好的綜合效益,將促進整體經濟社會長遠發展。
產生“產業創新生態”思想的萌芽后[2-3],國內外學者展開了其概念與內涵的研究[4-6]。綜合來說,產業創新生態系統(Industrial Cluster Ecosystem)本質是創新組織及其支持環境,它們通過一定的機制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在這種機制的作用下完成能量循環和知識、信息的流動。在創新過程中,創新組織與其相關組織不斷產生聯系和資源交換,并向網絡化和系統化的新型組織模式演進。近年,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價值與作用[6-7]、要素結構與創新主體關系[8-10]、系統特征與機制[11-14]、方法模型與框架[14-15]、公共政策和服務設施[16]等方面。
專門研究或獨立成篇的有關產業創新生態體系重構研究的文獻數量較少,且主要見諸相關論文或著作的前半部分。如郭梅君以創意產業為研究對象,提出體系重構是以消費者為起點和終點的、互動的環狀價值鏈,經過價值生成、價值傳遞、價值增值和價值實現的過程[17];程鵬等沒有遵循傳統后發國家和企業依托技術學習、低成本生產要素嵌入全新產業鏈的模式,而是關注后發企業如何通過價值創造影響創新生態參與者的行為,研究了本土企業嵌入和重構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的過程機制[18]。
與傳統的研究視角不同,國內外學者也從兩個新的角度對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展開了探索:一類從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的角度對產業創新生態體系重構規律和內部機制展開分析,如Bower和Christensen從顛覆性創新導致創新范式轉變并建立技術改進的新軌跡的角度探討了其對原產業創新生態體系的破壞機理[19];Adner指出顛覆性創新的出現將新舊兩個創新生態系統帶入競爭,并將建立起參與者和聯系主體的新結構,其本質上是重新配置現有生態系統的價值設計[4];Gawer等則指出重構后的體系會具備一個明顯的雙向市場或生態系統平臺,通過引入平臺架構和模塊化來實現價格和設計方面的優勢,用戶扮演著消費者和供應商的雙重角色,并指出分離和添加成員企業很可能成為生態系統價值設計重構的主導模式[20]。此外,國內學者鮑萌萌等基于創新生態系統視角,對新興產業顛覆性創新路徑進行分析研究[21];張光宇等基于戰略生態位管理理論,設計了從顛覆性技術創新到產業創新生態體系的創新驅動路徑[22]。另一類是從數字經濟賦能的角度展開,Warner等從演化經濟學視角對數字技術影響下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的演化發展問題進行了研究,強調動態能力在數字轉型中的作用等。如Hopkins等構建了產業創新生態系統數字轉型的試探性治理模型[23],Hekkert 等則從其治理要素、主體、機制等方面展開詳細的研究[24]。唐要家指出數字經濟產業的四個基本模塊,形成了以平臺為核心的生態,數字生態系統的演化促進了數字經濟產業發展和經濟增長[25];焦勇研究指出數字經濟對制造業的影響逐步從價值重塑走向價值創造,為制造業轉型提供新思路并賦能制造業轉型[26];楊偉等構建了產業創新生態系統數字轉型的試探性治理模型,可為數字轉型提供新的理論視角和分析框架[27];梁正等探索中國“平臺型”數字經濟產業創新生態的實現路徑[28];付偉從產業組織理論和產業創新生態體系的角度系統地論證了以數字產業為代表的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對產業創新生態的相互影響與作用[29]。
與已有研究所不同的是,目前關于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的相關研究更多地來自某一個領域的專業人士,由于他們對跨學科的研究內容和方法等方面缺乏系統的了解,加上有些文獻邏輯推理欠缺,分析結果往往難以令人信服。相對已有豐富的研究成果和擁有數量極多的權威學者研究而言,顛覆性創新價值網和數字經濟賦能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而基于上述雙重機理展開對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研究為新命題。本文嘗試性創新主要體現為:其一,顛覆性創新價值網與數字經濟賦能拓展了產業創新生態研究的范圍。運用經濟學、管理學和復雜學科的前沿理論研究我國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動力與實現機制問題,有助于落實到新時代我國產業高質量發展基本矛盾的解決,豐富和完善我國產業創新生態理論研究,為產業與創新發展理論提供了新視角和新思想。其二,系統掌握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的運行規律拓寬了其應用前景。本項目系統構建“顛覆性創新價值網-數字經濟賦能-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分析模型,以描繪基于顛覆性創新價值網與數字經濟賦能視角,以粵港澳大灣區為例,對產業創新生態重構技術路線圖,率先對產業園區產業創新生態系統重構及企業適應性發展戰略進行研究等,極大地拓寬了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在現實經濟中的應用前景。
早在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正式啟動前,由于缺乏區域功能定位和統一規劃,粵港澳大灣區的產業同構現象突出,市際競爭加劇。以2016 年為例,粵港澳大灣區核心城市主要產業的相似性較明顯,其中深圳與惠州的相似系數為0.9023,同時東莞與深圳(0.9913)、惠州 與東 莞(0.9777)、珠 海 與中 山(0.9968)、珠海 與東 莞(0.9981)、珠 海 與惠 州(0.9886)都表現出明顯的產業結構相似。近年,這一趨勢也沒有根本上轉變,以2019年粵港澳大灣區的克魯格曼專業化指數數據為例,大灣區內9 市的這一指數明顯較低,除珠海與中山接近零外,廣州與深圳為0.28、深圳與珠海(0.19)、深圳與中山(0.19)、珠海與江門(0.10)、東莞與佛山(0.03)、東莞與惠州(0.08)、佛山與肇慶(0.08)等都表現出分工不明顯,產業發展趨同的問題。目前,雖然深圳、惠州、東莞等城市制造業快速發展,但對周邊城市輻射帶動效應不明顯,制造業發展不平衡問題加劇,城市分化態勢明顯。
大灣區產業發展還處在無序集聚階段。從整個粵港澳大灣區微觀上不難發現,發展還處在無序集聚階段。與廣大中國內地省份和地區相比,粵港澳大灣區需要通過內部的產業對接,迅速地走過“低成本優勢—市場優勢—產業集群優勢”等發展階段。特別是通過充分利用國內外兩個市場與自身優越的地理位置和低成本優勢,率先發展先進制造業、現代服務業以及戰略性新興產業等?;浉郯拇鬄硡^的企業也應當通過市場競爭,進行企業間的合理分工,以大型品牌型創新型企業為龍頭,帶動中小制造業企業的發展。此外,大灣區部分城市土地開發強度超過30%的國際警戒線,大灣區有限的資源環境承載能力對現有傳統低端的土地利用方式也形成了倒逼機制。大灣區經濟發展方式要從規模速度型向質量效益型轉變,粗放型增長方式對粵港澳大灣區資源、環境已經無法適應。這就使得粵港澳大灣區經濟發展形成的以“兩頭在外”“大進大出”的出口導向發展模式受到嚴重挑戰。
由于最低工資每年上漲10%以上,加上租金、原材料不斷上漲,以及勞工荒的影響和人民幣大幅升值,粵港澳大灣區一些制造業無論是代工還是自主品牌等,都陷入毛利率大幅下降的困局,有的企業一年毛利率僅3%—5%。值得一提的是總部設在粵港澳大灣區之深圳的全球聞名代工巨頭富士康,因內地成本不斷上漲,富士康停止在內地擴張,轉而尋求在印度設廠。目前,印度一般工人工資平均是450—1200元人民幣,只有深圳的1/3—1/6。另一方面,大灣區還缺少統一的市場環境,內部未能實現要素自由流動,居民未能均等地享有整個大灣區的公共資源。對于粵港澳大灣區在2003 年推行的CEPA,目標在于構建更加緊密的發展聯系,然而由于這幾年香港社會問題的復雜化,粵港澳大灣區內部的要素流動受到考驗。如深圳的科技發展需要整個大灣區城市的強大金融支持和科研支持,然而香港的金融進入還存在制度障礙,真正的金融要素并沒有自由流動起來。值得肯定的是在專業服務與現代服務業發展上,粵港澳大灣區內部的城市都紛紛出臺相關規劃,似乎在產業發展重點上都強調發展金融、保險、教育、醫療等產業,區域間的產業、人才、資金、項目的爭奪進入白熱化階段,不利于形成互動發展局面。在這個過程當中香港專業人才、國際營銷網絡、國際資本運作、國際經營管理等方面的資源沒有得到真正利用,也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
粵港澳大灣區內部一直存在的問題就是行政分割,產業協同發展效應還沒有充分釋放。面對來自全球競爭的壓力,粵港澳大灣區需要尋求釋放港澳的巨大潛力,其中香港是國際化金融中心、貿易中心,但在粵港澳大灣區乃至中國框架下的地區價值和作用還沒能得到有效發揮。目前,粵港澳大灣區企業的聯系與合作仍然受限于行政區內,導致要素無法流動,產業協同無法建立,企業不能建立起復雜多樣的協作分工體系?;浉郯拇鬄硡^企業仍習慣于實施模仿性創新。此外,大灣區市場、營商環境等還有待進一步對接與完善。大灣區存在三個相互獨立的關稅區,客觀上限制了人流、物流、資金流、信息流等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
大灣區新基建缺乏統一的規劃,“數字紅利”有待釋放。當前正處于數字經濟爆發期,新基建的覆蓋面成為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換句話說,新基建的發展水平是分享“數字紅利”的關鍵?;浉郯拇鬄硡^數字經濟和新基建協同建設方面還沒能出臺一個統一規劃或者方案,由于資源投入區域性不平衡與大小企業分配不平衡等問題,一些欠發達地區在市場的運作下,會再次在數字經濟建設和新基建方面落后,陷入差距越拉越大的局面。此外,在粵港澳大灣區內,內地城市與香港、澳門之間的互聯網聯系存在管制,通信模式尚未融合,不僅收費高,而且服務差,辦理程序煩瑣。
上述理論與粵港澳大灣區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的現實困境分析顯示,產業與創新協同、高端生產要素共享以及資源利用最大化和合作體制機制創新等是推動大灣區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的關鍵因素,這需要我們重新思考。
1.顛覆性創新價值網驅動能量產生的內在機理
國內外一些學者從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的角度對產業國際競爭力提升的規律和內部機制展開分析,歸納起來可表述為:首先,顛覆性創新價值網強調對技術原創性的追求。顛覆性創新價值網,其核心就是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從上述定義可以看出,顛覆性創新的本質是創新組織與創新生態系統支撐環境通過一定的機制相互作用,以及知識和信息在這一體系中的流轉與交流功能。在這一復雜的轉換過程中,生產與創新組織間,以及相關組織間不斷地進行資源交換與轉換,并轉化為更為有效的有利于創新的外部資源,這一正外部性能不斷地與顛覆性創新的自身的能量相結合,從而實現核心、關鍵技術的突破。此外,構建顛覆性創新價值網能解決限制自主組織創新能力與創新資源稀缺性之間的突出矛盾,雖然主體和組織間相互聯結,共同創造著更高效率的創新,但彼此間又有著獨立性與靈活性,有著操控能力以及對抗市場變化的能力,因此,其抗外界風險的能力明顯要高于以往的價值網體系,是破解大灣區產業協同競爭力內在矛盾的核心。其次,顛覆性創新價值網還十分重視對市場需求的判斷,這里存在兩種含義:其一,對于那些超過市場需求的技術開發產品是不認同的,而這往往存在于市場上實施維持性創新的主流產品中,這也為實施顛覆性創新的企業進行新產品開發,并從低端市場、新興市場以及混合市場實施顛覆創造了條件。其二,就是積極開展基于產品特性的商業創新模式。Christensen 早就指出,顛覆性創新中除技術外,另外一個就是市場,因此,圍繞市場的創新就是以用戶需求和產品特性為出發點的一種創造,這就是顛覆性商業模式創新。在價值網中,實施顛覆性創新的企業通過對客戶需求進行細致分析,從而形成新的戰略取向,并將此種取向通過價值網鏈傳遞給生產商和系統集成商,隨即對技術與市場進行模塊化操作,使其價值增加。由于價值網的各類企業與種群是以松散耦合的方式聯結,因此,各主體間、種群間以及模塊間要不斷地試錯,通過“背靠背”或“面對面”競爭中磨合與回路反饋,經過系統集成商的整合,實現模塊功能的升級以及價值增值。這種系統集成商、模塊生產商和實施顛覆性創新的核心企業三者間的互動機制,是整個新價值網的主要機制,通過信息流、知識流、物質流等相互作用,以及各種生產要素的共享與集成,降低研發與生產成本,使得產品只要通過商業模式的創新,在并無原創性技術支撐的情況下,完成價值的增長過程。而這一過程效應不斷通過乘數效應被放大而產生顛覆性,使得原價值網最終被破壞與重構。而這一成功實施顛覆的新價值網又有一種對外的吸引與固化作用,因此,對于其他價值網外部企業有著強大的吸力而擴展其規模。這一過程因其良性發展的特征,使得剩余價值增加而降低交易成本,并有著正外部性和良性正反饋的系統。在這一系統中,生產企業與人力資源、金融等生產性服務企業以一種方式耦合嵌套在一起,共同創造著新的價值。
2.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的外部驅動機理
已有理論早已指出,企業不能孤立地存在,而是與其他相關企業進行聯結,并創造出更大的價值。價值創造過程離不開互補、合作等關系的形成,但更為不可能一成不變,因此,價值網體系是要從量變到質變往復循環的,這意味著原價值網在不適應新的市場和需求時,將被解構、整合與重組,形成新的標準、模塊和兼容性更強的價值網體系。接著,在這一新的標準體系上,又插入新構建的生產或商業模塊,從而結合形成一個新的具有顛覆性意義的價值網,這里稱之為“顛覆性創新價值網”,而這一價值網本身就是動態的,是一個不斷解構、整合和重構的標準與關系建設過程,如圖2 所示:

圖2 顛覆性創新價值網框架模型
顛覆性創新價值網本身運行的內在機理可具體解析為:其一,原產業創新生態的解構與新的核心圈層的形成。實施顛覆性創新的企業為新價值網的核心企業,依托這些企業,可通過對原有產業創新生態的外部企業或成員進行價值傳遞,影響它們的運作模式,這種星形的組織結構,將會按照新的標準進行聯結和運行,并最終以創造更多價值肯定而固定下來,而這便是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的核心圈層的形成,也意味著原來的價值網體系的解構,也即對原來的產業創新生態體系的打破。其二,新的價值網一定是嵌入全球產業創新體系之中的。全球生產網絡中創新資源可協同到新的價值網中,即一定的標準上的充分對接。而新產生的產業創新生態的核心圈層企業可以通過現實或虛擬合作,進一步加深與聯結企業的相互依存度,使得這一實體網絡組織得以形成與鞏固,并聚合其他重要的合作企業,以資源共享、配置優化為核心競爭力的新價值網絡將徹底破壞基于原價值網的產業創新生態體系。這種聚合關系不斷緊密,基于核心能力→核心產品→業務聯系企業→最終產品的模式,形成策略與產業競爭力指導并不斷向外部輻射給較遠的企業。因此,制定規則的核心企業會專注于知識的創新、組織的完善、學習機制、傳導機制等方面內容,使整個系統聯結成為基于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的新的產業創新生態。其三,從更為宏觀的視角來看,以核心企業聯結而形成的行業,跨界吸引相關行業的企業服務,因此,促進了專業化、集聚化和系統化的產生,使得企業能充分跨境、跨區域、跨界實施聯合的原始創新和商業模式創新,由比較優勢進一步聚合成競爭優勢,協同有效地共享高端生產要素,促進行業間跨界融合發展,實現現代服務業“拉動”制造業轉型升級,從而克服傳統產業分工下低端行業被“鎖死”的怪圈,從而解決高端生產要素稀缺的核心問題。其四,新價值網的構建有利于市場結構的重建和競爭新優勢的形成。顛覆性創新并不一味強調對原創性技術的追求,而要密切根據市場需求分析,重視技術與市場的結合,這對于欠發達地區的企業來說十分重要。香港和澳門是國際化的大都市,與全球資源基本無縫對接,配套也是標準的,因此,珠三角制造業可以依托港澳的“窗口”效應,探知全球的市場,當然這也包括擴大原來中國-東盟經濟一體化的東南亞市場、對接日韓和歐美市場,從而盡快融入全球市場體系,通過不斷增強競爭優勢,從技術與市場兩個層面實施顛覆性創新,從而使得制造業完成轉型升級。
上述機理也通過具體的合作來體現,如:健全以深交所為核心的多層次資本市場,穩步推進境內個人直接投資境外資本市場,將粵港澳大灣區打造成為國家在全球范圍內實現資本集散和市場拓展的空間載體和管理中樞。健全多層次商品市場,支持和鼓勵大灣區內企業參加境內外國際品牌貿易展覽會,擴大國際市場的參與度和話語權等。如對跨界基礎設施中需要共同投資的建設工程,向三地企業或全球公開招標;廣東對港澳放松基礎設施市場準入限制,支持港澳資本參與大珠三角城市交通的建設、運營和管理。再如:在土地利用年度指標和城鄉建設用地增減掛鉤指標上,適度向大灣區城市群傾斜,探索建立城市群統一的建設用地市場以及聯合建立大灣區碳交易市場,探索開放環境服務市場等。
隨著5G等信息技術的發展,“區塊鏈+”、“互聯網+”、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服務等新興業態開始逐漸發展。當前,我們正經歷智能制造、網絡化協同、大規模定制、服務型制造、云制造等數字化轉型變革期,全球化的數字經濟發展浪潮已成趨勢?!?020 粵港澳數字大灣區融合創新發展報告》分析了粵港澳大灣區現有的產業支撐數字經濟的發展,產業結構的優化為數字產業開辟了巨大的市場空間,而數字產業又為傳統產業升級助力?;诖朔N趨勢,我們完全有理由來重新思考欠發達地區的經濟由粗放型向高質量型轉變的內生路徑問題。如果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即產業數字化、數字產業化、政府數字化、公共服務數字化以及數字交互式應用在一些欠發達地區如能得到充分發展,那么預計這些地區完全可以憑借數字化交互平臺與發達地區共享高端要素,這也使得我們可以形成一種思維模式,即欠發達地區通過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區域間的產業協同、創新協同、公共服務配套一體化等都將成為可能,這將極大促進欠發達地區經濟內生增長。由此,我們根據數字經濟發展的規律,從數字產業支撐、產業數字化、區域融合的數字經濟樞紐、數字政務和數字社會民生服務等幾個方面來構建數字經濟與地區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分析范式(見圖3)。

圖3 數字經濟重塑產業高質量發展動力的內在機理分析
以頂層設計、整合共享、服務引領、以人為本、示范帶動、循序漸進、適度超前、流動調整、政府主導與合作共建為基本理念與基礎為出發點。在這一機理分析范式中,主要考慮從信息基礎設施、大數據信息資源庫等底層建設出發,以數字綜合平臺,將產業生態體系(實體經濟)與數字應用、數字交互等聯結成一個基于數字經濟建設的產業大體系,通過體制機制改革與制度創新,加強區域間合作,從而推動這一主體發展,完成數字經濟建設與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各項指標要求,進而實現“以人為本,數字服務”的遠景目標,具體內在運行機理可表現為如下幾個方面。
其一,數字經濟服務實體經濟建設的頂層設計。以“以人為本,數字服務”為著眼點,以建成泛在可信的信息基礎設施、打造區域整合的數字經濟樞紐平臺和產業創新的數字產業基地,以及打造和諧幸福的數字城市群典范為目標的數字經濟來促進產業高質量發展。
其二,數字應用中的重構機理。全面促進以數字產業化支撐、產業數字化、區域融合的數字樞紐平臺、數字政務、數字社會民生服務為數字經濟建設重點主題展開數字應用。具體包括:一是以物聯網產業、云計算產業、大數據產業、機器人產業和區塊鏈產業為主的數字產業化發展;二是促進征信與電子商務、“區塊鏈+”技術服務、數字產業園區建設等為重要內容的產業數字化發展;三是加強數字經濟規劃建設、數字城市群建設、區域服務云建設的區域融合的數字經濟樞紐的打造;四是加強以易商服務、電子政務優化整合、政務決策支持等為主要內容的數字政務建設;五是加強以數字社區、數字人力社保、數字醫療、數字教育為主的數字社會民生與公共服務建設。
其三,數字與產業交互中的重構機理。通過信息化與工業化融合、智能制造與智慧工業、工業互聯網與工業物聯網融合、產業信息化、工業云建設、工業大數據的應用、農業農村數字化轉型、服務業數字化轉型以及企業數字化等建設與發展,實現產業數字化與服務化耦合的內生機理。
其四,數字綜合平臺整合中的重構機理。以信息基礎設施和大數據資源庫為基礎,通過數字綜合平臺,將產業生態體系與數字應用、數字與產業交互耦合,進而使信息基礎設施建設邁上新臺階,數字化產業大發展、產業數字化得以全面實現,營商環境與數字安全水平也全面提升。此外,基于數字經濟平臺戰略,即互聯網思維、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政務數字化、公共服務數字化等數字交互式應用,欠發達地區通過數字經濟平臺與現代產業體系融合快速發展,使得區域間的產業協同、創新協同、公共服務配套一體化等都將成為可能,這將極大促進這些地區經濟內生增長,實現經濟持續增長與形成創新新動能,實現產業結構優化、產業跨界融合發展、產業國際競爭力提升和產業集群、企業轉型升級等。
其五,重構標準化與政策協同機理。以體制創新、協同機制創新和政策支撐為驅動力,聚焦數字經濟平臺戰略促進產業創新生態重構;以健全標準政策法規,建立績效評估體系與動態優化機制等方面加快數字經濟賦能大灣區產業創新生態重構。
基于上述“數字經濟平臺: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內在機理分析,在數字經濟平臺戰略下,可解決高端創新要素資源不足、原創性創新成果與應用缺乏、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供需低效平衡以及企業自主創新不強的困境。
基于上述論述,將顛覆性創新價值網和驅動機理與數字經濟賦能的實現機理內嵌于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的分析框架中,構建“顛覆性創新價值網-數字經濟賦能-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分析模型,如圖4所示。

圖4 “顛覆性創新價值網-數字經濟賦能-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分析模型
1.總體框架
數字經濟賦能下,顛覆性創新價值網促進產業創新生態重構主要有三個途徑:一是比較優勢的高級化,即比較優勢由自然稟賦上升到技術、管理和營銷網絡等后天稟賦。二是建立起競爭優勢,這種優勢體現在三個層次上:技術優勢、規模優勢和創新優勢。實現經濟高質量增長的關鍵是轉換動力,創造新的比較優勢。三是資本要素積累和技術進步是價值網促進生態重構的關鍵。一方面,基于全球聯合創新的顛覆性創新價值網能夠集聚各地區和各成員企業優勢資源,將各種能力要素協同在一個跨區域甚至跨境的大平臺上,有效協同地利用高端生產要素,促進專業化、集聚化、系統化的生產性服務業集群發展,“拉動”制造業集群轉型升級,促進優勢產業形成國際競爭核心優勢。另一方面,基于大數據信息資源庫和信息基礎設施建設的基礎性硬件,以可靈活配置資源的數字綜合服務平臺將數字應用、數字與產業交互以及產業生態體系(實體經濟)聯結起來,以數字經濟賦能產業創新生態重構。此外,在這一重構過程中,伴隨著新生態體系的價值創新機制與利潤獲取途徑、組織結構與資本運作、核心能力與異質資源管理、服務創新機制及公共架構、網絡包容性與平臺孵化性,企業實施顛覆性創新戰略與契約安排、技術創新與品牌戰略、知識管理及工具選擇、財務管理框架及成本管理和商業模式等核心要素,以及促進新生態系統與各主體間的復雜關系結構的優化。
從企業以及產業園區建設來看,在這一重構的過程中,一方面,企業以知識網絡、市場網絡、產業鏈分工、價值協同與信息化網絡技術帶來的“知識溢出”等效益,融入新的創新生態體系,并形成相互依存的實體網絡組織,促進企業實施顛覆性創新,從而實現資源的最大化利用、優化配置和共享,最終能夠增強核心競爭力。另一方面,企業基于數字化的新價值網平臺實現從生產運營、研發設計、營銷服務區段生態位低端的傳統模仿性創新生產商向實施顛覆性創新的模塊系統集成商再向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系統規則設計商的橫向轉型和縱向升級。另外,以促進產業園數字化以及數字化產業園的建設促進產業創新生態體系的重構,構造數字化產業園創新生態系統模式,規劃基于企業、園區全要素過程管理、系統高效運作與持續改善、協同競爭優勢與知識網絡驅動的園區平臺組織范式,促進企業在這一新系統中采用適應性發展戰略。
從政府施政來看,基于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的機理分析,聚焦機械制造、建筑材料、電子電器、紡織服裝、五金家具等珠三角地區傳統產業集聚地低效的分工體系和交易效率對產業升級的制約因素,以及優勢產業的國際競爭力不足問題,持續地制定相關支撐政策,并進行制度創新,從而促進打破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供需低效平衡與高端生產要素稀缺與分布不平衡、協同創新效率不足等瓶頸約束,繼而提出政府、行業組織在引導構造數字化產業創新生態系統和公共服務平臺,促進企業實施顛覆性創新戰略的政策建議及相關措施。
值得一提的是,以我國模塊化、網絡化和虛擬化產業組織為背景,以互聯網、物聯網、云計算、智能制造、區塊鏈等技術驅動,企業價值模塊化逐步整合,價值鏈進行了重構,企業業務模式應被整體納入顛覆性創新價值網平臺,這個過程伴隨著基于信息門戶、Web 界面以及管理應用軟件支持,有效運用新一代智能技術,通過緊密、松散耦合鏈接方式實現信息無障礙溝通,進而搭建基于Web界面的信息、價值和知識共享的虛擬性網絡組織,其具有自組織、涌現性、適應性、開放性、無邊界、協同進化等系統特征,并能夠獲得和保持快速性合作、敏捷性響應和協同性增值的網絡核心能力的實現過程。
2.作用機理
數字經濟賦能下,顛覆性創新價值網作用于產業創新生態重構,對于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經濟增長、經濟利益及其分配以及對國際貿易條件變化都會產生影響。顛覆性創新價值網通過物質資本積累效應、人力資本效應、技術進步效應、制度變遷、就業效應以及技術的外部性等路徑影響一國或一個地區的要素供給和技術進步,從而影響其稟賦結構的變動和貿易、產業結構的升級。這種影響的動態效應大于靜態效應,外部效應大于內部效應。且基于顛覆性創新價值網的技術外溢效應大于原價值網(傳統技術創新)的技術外溢效應。企業實施顛覆性創新的動態變化路徑與選擇產業、技術結構和貿易模式,由此推動貿易結構、產業結構、技術結構的升級以及增長方式的轉變,最終推進經濟發展階段向高級階段的逐步轉換。具體作用于產業創新生態重構的機理如下:
(1)市場價格結構與國際分工。數字經濟賦能的一項重要基礎是市場價格結構,而價格結構的基礎又是比較優勢結構,但這兩個方面的結構只有形成貿易和強化既有分工的功能,才能提升產業結構優化和轉換的功能。而產業結構的優化和轉換能量來自技術進步、要素積累以及產業政策所造就的優惠價格條件,從這一角度來看,數字經濟賦能對于要素的積累作用完全與產業結構的優化實現內在的統一。
眾所周知,高新技術產業的成長需要借助技術引進的驅動力,并通過本國的力量進行吸收、創新,從而給本國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注入新動力。發展中國家轉向增長率較高產業的過程是一個國際范圍的競爭過程,而不是迫使發達國家接受增長率較低產業的過程。當一部分發展中國家把產業轉向等級較高的產業時,會把等級較低的產業轉移給比它們更落后的國家,因此,發達國家只會轉向更高級的產業。對發展中國家而言,通過貿易可增加先進國家和地區對本國的直接投資,這種投資最為集中的是本國具有動態比較優勢的產業,但這一類產業不可能是先進國家中具有動態比較利益的產業,從國際分工規律來說,這是階梯進步的表現,因此,數字經濟賦能使發展中國家將資本注入非主流市場的產品(顛覆性創新產品)中,從而實現逆襲形成本國的動態比較利益的產業。
(2)加快要素流動與提升資源配置效率。在數字經濟賦能下,產業發展超越了一國經濟的狹隘界限,在全球市場與產業整合中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日益成為經濟全球化的“黏合劑”,對世界經濟產生著多重效應,優化全球產業的資源配置,提升產業效率。數字經濟賦能促進了全球產業的資源優化配置與重組,從而擴大各國產業發展的市場空間,企業可以在規模經營和國際化經營的基礎上,增加服務與產品的提供,促進產業的國際競爭,有利于產業效率的提高,有利于服務提供和交易成本的下降以及消費者福利的增進,有利于新技術、新產品、新的管理方法在全球的擴散。從實踐來看,一方面,發達國家往往存在著大量的過剩資本急需尋求有利可圖的投資場所;另一方面,發展中國家經濟成長和起飛所需要的資本要素又相當匱乏,迫切需要尋找充足的資本來源予以彌補。數字經濟賦能促進了資本流動和國際投資,也促進了技術等要素在國際快速和合理流動,并由此帶動其他資源在全球范圍的流動和合理配置,對于實現全球資源配置效率和經濟福利水平的提高都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同樣,發展中國家存在著大量剩余勞動力和豐富的自然資源,生產要素得不到充分利用,生產要素的閑置和浪費阻礙了資源配置效率的提高?;诎l展經濟學的“剩余出路論”,發展中國家可以通過數字平臺參與國際貿易將這些要素的比較優勢充分地發揮出來,以此來提高自身的經濟福利水平。
(3)規模經濟與產業跨界融合。數字經濟賦能下,全球將有效地消除國內市場與國際市場之間的隔閡,兩個市場的融合大大拓寬了企業生產所面向的市場容量,為企業的規模生產提供了外部保障,以此依托來進行生產的籌劃必將有利于企業規模經濟的實現。數字經濟賦能下可消除或弱化要素流動和貿易的各種限制,各國均可基于比較優勢來進行貿易,有利于推進全球產業資源的優化配置與企業的重組,擴大各國各地區產業發展的市場空間,提高產業發展效率,使企業都能獲得更多規模經濟機會和利益。
同時,數字經濟賦能提高了生產性服務業的知識密集程度,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服務業和高新技術逐漸結合起來,這些服務業逐漸跳出原有運作模式,表現出“外在化”趨勢,產生了眾多提供諸如財會、廣告、營銷咨詢、策劃等服務的專業公司。金融服務、專業服務(主要包括咨詢、律師和會計服務等)、信息服務(主要包括通信服務、計算機及相關服務、軟件服務等)是生產性服務的最為重要的部門,這些部門不但在生產性服務產業和生產性服務貿易中占據主導地位,而且還在數字經濟平臺中形成非技術創新要素。而這些新型的專業性服務公司由于數字經濟建設,成本大大降低,獨立化和國際化進程加快,規模增大。其中,技術、信息、知識和管理密集型服務行業發展最快,借助于高新技術而實現了全球化經營,產業高質量發展明顯。
(4)風險機理分析。除了上述作用機理以外,值得一提的是,在數字經濟快速發展的過程中,發展中國家雖然可以通過技術與市場“雙顛覆”戰略進行發展,但由于企業與主流市場企業競爭力懸殊,本國企業的成長空間會受到嚴重擠壓。同時,由于金融、通信、信息、數據處理等服務部門涉及國家主權、機密和安全,在數字經濟建設下,國家經濟安全也會受到威脅。特別是信息技術和互聯網的發展,使市場置身于一個全球性的統一網絡中,也在不斷加大著發展中國家經濟所面臨的外來風險。值得一提的是,過于依賴數字經濟發展,有可能在超大自然災害產生時造成市場癱瘓。如在這次鄭州特大暴雨災害中,失去了網絡和電力的鄭州,陷入了將近癱瘓的境遇,這從側面印證了“數字城市”的脆弱性。作為一個復雜的巨大系統,各種因素相互關聯,許多極端情況是任何專家都無法解釋和預測的,因此,希望能通過科學規劃和管理城市,充分備災、高效應對。
粵港澳大灣區以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為主,港澳地區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均在90%左右,廣東九市制造業基礎雄厚,已形成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雙輪驅動的產業體系。未來要在數字經濟賦能下,從傳統的以模仿性創新為主的價值體系向以顛覆性創新為主的創新價值體系轉變,促進企業發展,實施顛覆性創新,突破經濟發展的全面轉型與升級,引領中國經濟走向世界。
在數字經濟賦能下,產業數字化與數字產業化雙向聯動,呈現出新的產業網絡特征,因此,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實質是原價值網體系的重構與躍變,是新的產業與創新生態的磨合過程。
1.加快構建促進各方共贏的制度支持系統
港澳與內地不同的行政、社會、經濟管理制度,以及由此產生的理念、認知差異,是影響各方深度合作的重要原因。港澳要有效實現其戰略定位并保持可持續健康發展,內地要實現更高水平對外開放,都需要樹立共贏理念,尋找、設計促進各方共贏的制度支持系統。要積極爭取國家賦予粵港澳大灣區更大的改革權限、給予更大的政策支持。在省級事權層面,粵港澳三地要攜手破解發展難題,共同推進體制改革和政策創新。大灣區內部組成單元要創新發展思路,踐行改革措施,挖掘推廣成功的創新范例。
2.加強大灣區數字經濟建設的統一規劃
以數字經濟建設加快推進粵港澳大灣區產業高質量發展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對于其中基礎性、結構性、預置能力性的建設內容,需要優先部署。國內外實踐表明,從當地經濟、社會熱點領域切入,迅速取得階段性成效,對數字經濟建設具有重要意義。此外,建設投入巨大,短期內集中上馬,將對地方財政和產業發展帶來難以承受的壓力,需要對各類需求做出科學的分析,有序推進,需要引入社會資本進行創新發展。
3.構建協同發展平臺,支持新業態新模式發展
基于上述論證,政策決策者可以更多地考慮培育基于粵港澳大灣區各城市和地區協同的產業生態平臺,建設產業信息融通平臺,促進全產業鏈一體化發展,提供金融服務,以工業互聯網的建設促進服務業發展,并衍生制造業,促進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轉型,建立政府-金融機構-平臺-中小微企業聯動機制,打造跨越物理、空間邊界的“虛擬”產業園和產業集群。實施數字經濟新業態培育行動,支持建設數字供應鏈,推動訂單、產能、管道等信息共享。
未來在數字經濟賦能下,大灣區應促進企業發展,引導實施全面創新,從而突破經濟發展的全面轉型與升級。
1.培育基于全球生產網絡的產業創新生態體系
發揮香港“超級聯絡人”角色,為科技產業創新牽線搭橋。推動大灣區高水平理工科大學和科研機構建設,深入推進粵港澳科研合作平臺建設,推動形成大灣區高等教育創新集群。應以“政府引導、高校(科研機構)主導、企業支持”為原則,在政府科技創新規劃和高新技術發展戰略引導下,充分發揮高水平大學(科研機構)對大灣區創新基礎能力建設的支撐作用。依托現有產業集群,延伸產業鏈、豐富創新鏈、提升價值鏈,建設全球重要的高端制造業和國際科技、產業創新中心,推進產業布局全球化、創新平臺國際化、科技成果產業化。對接世界創新要素,融入世界創新系統,使大灣區成為國際化水平極高的創新生態系統培育地。
2.打造高度互聯的全球數字經濟發展典范
粵港澳大灣區應著力發展“互聯網+”“+互聯網”經濟,加快向全社會深度滲透,提升數字包容性,放寬市場準入標準,強化信息通信技術創新,消除數字經濟壁壘,釋放數字經濟潛力,推動數字經濟增長,消除對外的“數字鴻溝”和對內的“數字貧困”。推進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和物聯網等新技術在產業鏈和創新鏈的普及應用,探索在互聯網技術基礎上建設“云上灣區”。未來要以數字化創新驅動經濟發展,堅持“灣區即平臺”的理念,推進數字制造和平臺經濟發展,促進各數字孤島的互聯互通,實現數據共享,建設世界級的數字基礎設施,發展數字化商業,大力發展數字產業,建設數字科技中心。整合世界級工廠的工業大數據、產業大數據、城市大數據、政府大數據等數據資源,與發達國家或地區同步起跑、同時競爭,將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成高度互聯的數字化世界,使其成為全球數字經濟發展的領跑者和典范。
3.組建粵港澳大灣區產業園區聯盟
一是堅持高標準規劃與建設并行。按照“統一規劃,規模建設,周邊控制,分期開發,由小到大,逐步擴展”的原則,加快工業園區建設。鼓勵推動工業園區基礎設施建設投資向多元化發展,強化工業園區基礎設施建設,提升工業園區承載能力。建立工業用地地價成本補貼機制,降低工業用地成本。二是建立工業園區重點工業項目綠色通道。確保粵港澳大灣區工業園區重點項目資金、用地、基礎設施配套等的及時到位。落實“三分政策”,深入推進招商引資項目和現有企業搬遷進入工業園區,加快工業園區工業規模聚集和主導產業壯大。三是組建粵港澳大灣區產業園區聯盟。落實推進新型工業化實施意見,組建粵港澳大灣區產業園區聯盟,并設立“工業發展專項資金”,優先用于支持工業園區優勢產業培育、工業重大產業項目和重點優勢項目的引進與建設、重點技術改造和技術創新、重點新產品研發等工作。四是建設傳統產業升級創新園區,促進傳統優勢產業的轉型升級。在東莞、順德、南海、中山、佛山等地規劃建設一批傳統產業升級創新園區,選擇本地生產網絡發育較好、規模大的產業集群,采用高新技術+傳統制造業集群,創意產業+傳統制造業集群,市場、會展、物流、信息+傳統制造業集群等模式,建設具有國際競爭力的鞋業、服裝、家具、玩具、陶瓷、電子等產業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