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重要文脈現狀調查與對策研究

張琴 王平一

摘 要：南京文脈具有重要的歷史人文價值和現實意義，在全國文脈中頗有代表性。本文以實地調研為基礎，調查了解了南京一些重要文脈的保護和開發現狀，發現了現今存在的問題，并針對這些問題提出了專門的對策建議，希望能對南京乃至全國其他地方文脈的保護和開發利用提供一定參考。

關鍵詞：文化自信 南京文脈 文學之都

文化自信非常重要，文化自信與文脈有著密切聯系。南京作為當下中國的“世界文學之都”，文脈眾多、豐厚，在全國頗具代表性，南京文脈的保護和開發利用對于延續歷史文脈以及堅定文化自信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一、調研概述

為深入了解南京重要文脈在當今的實際發展狀況，更好地對南京重要文脈展開進一步的保護、開發和利用，本團隊決定對南京文脈現今的相關狀況進行深入調查研究，同時本團隊的調研計劃也得到了南京市文化旅游局的大力支持。 對于南京文脈的實地調研從2020年10月開始，至2021年3月基本完畢。本調研團隊在此期間一共展開了十余次實地考察研究。在調研的整個過程中，本團隊注重對文脈從整體到局部的照片拍攝，對現在的文脈保護狀況、文脈現在的具體用途、實際詳細地址、保護級別等進行詳細記錄。此外，本次調研還咨詢了王振羽、袁幼平等歷史文化學者以及一些文脈單位管理者。

本次調研總計實地調查了38處南京重要文脈，拍攝相關照片一千余張，用圖文并茂的方式詳細記錄每處重要文脈的保護、開發與利用現狀，并結合其他同領域調研經驗、專門研究南京文化的文史學者的訪談、相關歷史資料，針對當今南京文脈存在的相關問題對癥下藥，提出可行性建議，以指導南京文脈的進一步保護和創造性開發，為南京的“世界文學之都”建設添磚加瓦，從文脈源頭處提升文化自信，弘揚中華民族傳統文化。

二、調研結果

此次關于南京文脈的調研對38處南京重要文脈采取了實地走訪調研的方式，包括了夫子廟、秦淮河、明孝陵、明城墻、雞鳴寺、大報恩寺、江南貢院、石頭城、靈谷寺等。為了更好地得出調查結論，我們將文脈從三個層次進行細致分析，分別是文物保護級別、文脈主要用途、文脈保護情況。

（一）文物保護級別分類

據調研實際結果，主要有以下幾種南京重要文脈的文物保護單位級別，依次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江蘇省文物保護單位、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以及南京市區文物保護單位和區一般不可移動文物兩種。 a

第一個等級是被評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南京文脈，總共有9處，占全部調研數的23.7%，分別是明城墻、國民革命軍陣亡將士公墓、無梁殿、譚延闿墓、明孝陵、大報恩寺、中華門、瞻園、金陵刻經處；第二個等級是被評為江蘇省文物保護單位的南京文脈，總共有3處，占全部調研數的7.9%，主要有馬林醫院舊址、石頭城、江南貢院等；第三個等級是被評為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的南京文脈，總共有11處，占全部調研數的28.9%；第四個等級是被評為南京市區文物保護單位和區一般不可移動文物兩種的文脈，總共有4處，占全部調研數的10.5%，其中玄武區2處、秦淮區2處。

從上述調研結果來看，南京重要文脈基本都在文物保護單位內，保護情況總體良好。

（二）文脈主要用途分類

根據目前的調研實踐，將調研的南京重要文脈分為四個類別，分別是辦公、景區、閑置、既是辦公也是景區等。南京文脈現在用途作為辦公的有3處，占總數的7.9%，如百步坡1號民國建筑（翁文灝公館）、百步坡4號民國建筑（葉楚傖舊居）、金陵刻經處等。現在用途為閑置的有4處，占總數的10.5%，如掃葉樓、曾靜毅故居、同鄉共井、魏源故居等。現在用途既是辦公區又是景區的有2處，占總數的5.3%，如馬林醫院舊址、金陵刻經處。

在調研的南京重要文脈中，作為景區的有29處，占總數的76.3%，如甘露井、明城墻、六朝建康都城遺址、國民革命軍陣亡將士公墓、無梁殿、譚延闿墓、明孝陵、顏真卿碑林、石頭城、崇正書院遺址、夫子廟遺址、江南貢院、烏衣巷井、大報恩寺、中華門、長干里、愚園、雞鳴寺、毗盧寺、金粟庵（復建）、瓦官寺（復建）、靈谷寺、鼓樓公園、玄武湖、金陵大學舊址、中央大學舊址、總統府、瞻園、中山陵、老門東等。

總體來看，南京文脈用途為景區的占絕大多數，閑置的文脈較少，整體利用率較高，分布較為集中。主要分布在南京市的玄武區、鼓樓區、秦淮區，如中山陵風景區、長江路、夫子廟、老門東、老城南等地的南京文脈比較集中。

（三）文脈保護情況分類

經過本次對文脈的走訪調查，本團隊把調查內的南京重要文脈保護情況歸為五個等級，依次是良好、較好、一般、較差、很差。總共有36處南京文脈被歸為良好和較好兩個等級，占全部調研數的94.7%，有兩處南京文脈的保護情況被歸為一般等級，占總全部調研數的5.3%。此外，沒有出現保護較差、很差等級的文脈。

綜上所述，南京重要文脈整體保護情況總體較好，用途大部分都帶有景區功能。此次調研中的南京重要文脈保護狀況較好，建筑完整度高，衛生環境良好，且絕大多數有文物保護單位的保護石碑。總體來看，文脈的開發狀況隨著文脈保護等級的提高成正比例提升。

三、現存問題

在本團隊的走訪調查過程中，我們也發現了南京文脈保護和開放過程中存在的一些問題。

（一）商業化氣息過重

此次調研中發現不少文脈出現了商業化氣息過重的問題，文脈景區中富有文化特色的店鋪數量占少部分，大部分是一些商業連鎖店鋪。文脈景區內店鋪售賣的絕大部分特產缺少南京特色，拉低了文脈的文化魅力。如夫子廟歷史文化街區適應了南京市現代化發展潮流，旅游業發展勢頭良好，但夫子廟美食、商品種類等過于單一、旅游產品同質化現象嚴重，缺少夫子廟的獨特性。同時，夫子廟的文化傳播不足，商業化過重導致人們對夫子廟的深度文化體驗不佳，對夫子廟獨特、深厚的歷史文化展現、弘揚不足。不少游客表示這樣的夫子廟過于商業化，與自己心目中的那個文化氣息濃厚的夫子廟大相徑庭。“城市的建設需要依托歷史文化街區來體現城市的形象，展現城市文化底蘊和特色。” b

（二）復建定位不明確

南京文脈眾多，可惜有些文脈早已湮滅在歷史長河中。為了盡可能留住這些文脈記憶，南京近年來復建了一些文脈，如瓦官寺、金粟庵、大報恩寺等。但有些復建的文脈建筑定位不明確、特色不鮮明，如復建的大報恩寺琉璃塔，現代化的粗制建造手法并沒有傳遞出歷史文化魅力，反而降低了大眾對大報恩寺文脈的好感。

（三）融入不倫不類建筑

近些年來，隨著城市開發進程的不斷加快，南京有些文脈因摻雜了一些不倫不類的現代建筑而大煞風景。如夫子廟歷史文化街區的石頭指示牌：書法千篇一律，做工頗為粗糙，與夫子廟歷史文化街區的古風環境格格不入。再如大報恩寺的琉璃塔在陽光照射下仿佛是外面蒙上了一層建筑綠網的未完工建筑，玻璃上拙劣的色彩和畫工呈現不出琉璃效果。

（四）文脈創造性發展不夠

從調研結果來看，南京大多數文脈主要是以旅游開發的方式進行文化傳播。但公眾對南京文脈的印象大多只停留在建筑表層，缺乏深度的文化旅游體驗感。加之過度商業化，最終游客收獲的大多是千篇一律的旅游體驗，沒有南京的獨特韻味，如很多南京文脈的文創產品大多是有關文脈的明信片。

四、對策建議

針對南京文脈保護和開發中存在的問題，結合本次調研實地考察、其他地方文脈發展經驗，以及王振羽、袁幼平等南京歷史文化學者的意見、建議，本調研團隊最終得出結論：南京文脈應加強創造性轉化和發展，減少商業化，突出南京特色。

（一）減少商業化

在文脈商鋪類型和布局中，減少與文脈不相關以及現代化氣息過重的商鋪，“適當增加名人故居、學堂書院、紀念館、藝術館、非遺傳習館等類型空間比重”c。在文脈商鋪招商、實際經營、監管和日常管理過程中，嚴格控制招商選商，扶持富有地方特色的商鋪以及富有文化創意的商鋪；加強對商鋪經營的監督來倒逼商鋪服務與產品質量的提高，對優秀商鋪及時進行榮譽獎勵；定期在文脈地點進行游客調查，設立網上意見反饋制度、神秘顧客暗訪制度，以及第三方評價制度等，及時對問題進行整改，提高旅游的質量與體驗感。

（二）復建有特色

有些消失的歷史文脈需要復建，但復建中要抓好抓牢前、中、后期建設，環環相扣。前期在復建決策中，充分認識到復建文脈的定位、特色，制定好復建建筑規劃書、將復建建筑和南京特色，尤其是“文學之都”特色聯系起來；中期嚴格把關招標環節，確保承建單位技術水平，嚴格施工監督確保復建效果；后期做好復建文脈的開發利用，真正發揮出復建建筑的最大價值。

（三）加強宣傳工作

要加強對文脈的宣傳工作，尤其是新媒體宣傳，深入挖掘、開發文脈的文化蘊含，“如可以提供相關網上講座、課程、書籍等配套文化產品，促進文脈商業價值和文化價值的完美融合。充分挖掘非物質文化遺產，做好傳承工作”d。依托“旅游+”“網絡+”，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讓非遺更好地融入現代生活中，讓公眾從生活中感受到文脈的力量。

（四）吸收公眾參與

要充分發揮文化工作者的中堅力量，通過完善人才培養和項目研發的頂層設計、加強政企校三方聯合、成立不同領域的文脈創造性發展課題組和探索實踐團隊。尤其是要注重吸收公眾參與文脈保護和開發利用，如建立網上文脈發展建議通道、建立文脈保護志愿團隊等。

（五）注重“創造性轉換，創新性發展”

對文脈的保護和開發利用，關鍵要在保護的基礎上，注重“創造性轉換，創新性發展”，“把握好‘守’和‘變’的關系，堅持在揚棄繼承中大力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轉化創新”e。南京文脈應進一步注重“創造性轉換，創新性發展”，挖掘、弘揚南京獨特的歷史文化，不斷創新文脈開發利用形式，讓文脈產生更好的經濟、社會、文化等效益。如南京老門東是古代繁華的商業區和貴族居住之地，經過近年來的三輪規劃、改造，如今保留了其原有的建筑格局以及街巷肌理，成為南京新的熱門景點。

五、結語

文脈是特定歷史的載體，可從多方面對整個社會產生正面效應，如促進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領域發展，對文脈的保護與開發關系到民族文化自信的問題。綜合本調研團隊的分析結果，南京文脈眾多，保護和開發現狀總體較好，但是也存在一些影響文脈發展的問題。應結合國內外文脈保護開發經驗和南京文脈發展實際，在南京文脈保護的基礎上，克服現在南京文脈出現的問題，進行創新性開發。

（通訊作者：張守濤，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文學院講師）

a寇婕、張守濤、梁夢玲：《南京名人故居現狀調查研究及對策探究》，《漢字文化》2020年第20期，第173頁。

b周雨璟：《淺談南京歷史文化街區的保護和開發——以南京長江路歷史文化街區為例》，《文物鑒定與鑒賞》2020年第6期，第156頁。

c李慶雷：《文化遺產旅游地過度商業化的表征、實質與對策》，《中國旅游報》2018年4月17日第3版。

d蒙涓：《廣西連片特困地區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活化研究——基于融水夢嗚苗寨、三江程陽八寨景區的分析比較》，《老區建設》2019年第20期，第21頁。

e高鵬：《文化自信視角下的優秀傳統文化創新轉化研究》，《長江叢刊》2020第34期，第24頁。

基金項目： 本文為南京信息工程大學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南京重要文脈現狀調查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2010300243

作 者： 張琴，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文學院2019級在讀本科生，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王平一，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文學院2019級在讀本科生，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

編 輯： 曹曉花 E-mail：erbantou2008@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