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巖 王學博 趙 方 郭婉貞 陳志鑫
急性髓系白血病(AML)主要是因骨髓、外周血中原始和幼稚髓性細胞異常增生,發病機制較為復雜,受生物、化學、遺傳、物理等多方因素影響,發病較為急驟,變化快,病死率高[1-2]。AML可發于任何年齡段,在兒童中發生率較高,患兒常伴有貧血、血小板減少、發熱等癥狀,需進行及時有效的治療[3]。AML根據表現不同具有多個分型,其中較為特殊的類型為急性粒-單細胞白血病(M4)及急性單核細胞白血病(M5),在免疫學、細胞遺傳學中表現多樣,M4/M5能夠占到1/3,預后較AML其他分型更差[4]。近些年,隨著醫學技術發展以及新藥應用,如高效抗生素、造血生長因子等應用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治療效果,但對預后無明顯改善,了解影響預后的危險因素,并進行針對性干預,對改善預后至關重要[5]。鑒于此,本研究進一步分析兒童急性髓系白血病(M4/M5亞型)系統治療的臨床效果及預后因素?,F總結如下。
回顧性分析2013年1月至2019年1月我院收治的AML患兒50例臨床資料,其中M4患兒27例,M5患兒23例;男性30例,女性20例;年齡0.8~13歲,平均年齡(6.15±3.24)歲。所有入選患兒均經骨髓細胞形態學、免疫表型確診;伴有不同程度的發熱、肝脾大、貧血等癥狀;資料完整。排除伴有其他惡性腫瘤、心肝腎功能障礙、精神疾病、預計生存期<6個月的患兒。
入選患兒先進行誘導緩解治療,第一療程(7 d):阿糖胞苷(Ara-C):每次100 mg/m2,2次/天,第1~7天使用;柔紅霉素(DNR):40 mg/m2/d,第1、3、5天使用;依托泊苷(VP-16):100 mg/m2/d,第1~5天使用。第二療程(7 d):Ara-C:100 mg/m2/次,2次/天,第1~7天使用;去甲氧柔紅霉素(IDA):100 mg/m2/d,第1、3、5天使用;VP-16:100 mg/m2/d,第1~5天使用。之后進行鞏固治療,第三療程(7 d):米托蒽醌(Mit):10 mg/m2/次,2次/天,第1、2天使用;Ara-C:2 mg/m2/次,2次/天,第1~3天使用。第四療程(7 d):高三尖衫酯堿(HHT):3 mg/m2/d,第1~7天使用;Ara-C:1 mg/m2/次,2次/天,第1~3天使用。第五療程(7 d):Ara-C:3 mg/m2/次,2次/天,第1~3天使用;左旋門冬酰胺酶(L-ASP):6000 U/m2/d,于第3天使用。對于高危且無法進行造血干細胞移植的患兒進行第六療程(7 d)治療,HHT:2 mg/m2/d,第1~7天使用;Ara-C:2 mg/m2/次,2次/天,第1~3 d使用。
治療第8天初次評估骨髓情況,若骨髓明顯增生,幼稚細胞改善則維持常規劑量。最終判斷時間為第28天,進行骨髓檢查觀察誘導緩解情況,判斷標準:骨髓增生正常,幼稚細胞≤5%為完全緩解;骨髓增生正常,幼稚細胞6%~19%為部分緩解;未達到上述條件為未緩解??傆行?完全緩解率+部分緩解率。
對所有患兒進行隨訪,隨訪終止時間為2020年9月30日,若中途病死,則自動停止隨訪。觀察患兒預后情況,預后判斷標準:病死、復發、放棄治療、出現嚴重不良事件(重癥感染、顱內出血等)均為預后較差。將M4/M5患者根據預后情況分為預后良好組與預后不良組,統計2組相關資料,分析影響預后的危險因素。
50例AML患兒經8 d治療后,完全緩解15例,部分緩解25例,未緩解10例,總有效率為80.00%(40/50);經28 d治療后,完全緩解17例,部分緩解25例,未緩解8例,總有效率為84.00%(42/50)。
至隨訪結束,50例AML患兒預后較好24例(48.00%);預后不良26例(52.00%),預后不良患者中死亡6例,復發10例,2例顱內出血,6例重癥感染,2例放棄治療。
預后良好組有髓外浸潤、強化療療程<6次、8 d治療未緩解占比均低于預后不良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2組疾病類型、性別、年齡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M4/M5亞型患兒預后危險因素單因素分析/例
Logistic回歸分析:有髓外浸潤、強化療療程<6次、8 d治療未緩解是M4/M5亞型患兒預后不良的獨立危險因素(P<0.05且OR≥1)。見表2。

表2 M4/M5亞型患兒預后危險因素多因素分析
AML為常見疾病,根據發病情況可分為多個類型,M4/M5是較為特殊的疾病類型,主要是單核系細胞惡性克隆性增生,浸潤性、侵襲性較高,患兒發病初期表現存在較大差異,也有不同的遺傳學特征,因此治療效果、預后均存在一定差異[6]。如何提高治療效果、延長M4/M5患兒生存期一直是臨床研究的重點與難點[7]。
本研究結果顯示,50例AML患兒治療8 d后,總有效率為80.00%;經28 d治療后,總有效率為84.00%,表明M4/M5亞型患兒經誘導緩解治療后緩解率尚可。本研究還顯示,至隨訪結束,50例AML患兒預后較好24例,占比為48.00%。Logistic回歸分析:有髓外浸潤、強化療療程<6次、8 d治療未緩解是M4/M5亞型患兒預后不良的獨立危險因素。臨床對伴有高危因素的患兒需予以高度重視,選擇針對性治療方案。M4/M5亞型患兒經規范治療短期能夠獲得一定效果,但患兒遠期預后并未得到改善,通過分析影響因素發現,髓外浸潤是影響患兒預后生存的獨立危險因素,當患兒出現髓外浸潤時,腫瘤負荷高,腫瘤細胞清除緩慢,即使獲得緩解,但復發風險極高,預后較差[8-9]。另外治療療程對患兒預后影響較大,足療程治療更加徹底,患兒癥狀控制更好,故預后更佳;若療程不足,患兒病情尚未完全控制極易出現復發,加重病情,導致預后較差[10]。初期治療效果越好預后越好,主要是因治療8 d得到緩解的患兒說明早期治療反應好,對治療更加敏感,開展后續治療也更加順利[11]。臨床對于伴有預后不良危險因素的M4/M5亞型患兒需予以高度重視,盡可能足療程、規定劑量治療,必要時進行異基因造血干細胞移植治療,以延長患兒生存時間[12]。
綜上所述,M4/M5亞型患兒預后情況較差,主要受髓外浸潤、強化療療程不足、初期治療效果等影響,臨床需針對性予以干預,盡可能延長患兒生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