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鳳娟 陳光煜 霍慧娟
前列腺癌(prostate cancer,PCa)是全球老年男性最常見的癌癥之一[1]。早期PCa患者因癥狀不明顯往往容易被忽視,發現時大多數已是晚期PCa,因此患者生存期較短以及生活質量較差[2-3]。鑒于此,在了解PCa的生物學基礎上并尋找用于臨床結果預測的生物標志物至關重要。微小RNA(miRNA)是一類非編碼小RNA[4],通過影響靶基因的轉錄后調控,來參與機體多種生物學功能[5]。雙鏈miRNA包含引導鏈和滯后鏈,miR-223-3p和miR-223-5p作為滯后鏈,在少數惡性實體瘤中異常表達已有研究報道,包括外陰癌和膀胱癌[6]。miR-223-5p可以通過靶向多種致癌基因(例如E2F8和ANLN)起到了抗腫瘤的作用[7],但是,其在PCa中的作用仍是未知的。因此本研究對miR-223-3p和miR-223-5p水平與前列腺癌中的臨床病理特征和預后的相關進行研究分析,旨在為PCa確立生物標志物的進一步研究提供數據參考。
選取2017年9月至2019年9月本院收治的64例PCa患者,年齡45~86歲,平均(67.31±9.65)歲。納入標準:①患者經CT 檢查和前列腺穿刺活檢病理檢查確診為前列腺癌;②符合根治性前列腺切除術指征;③臨床及隨訪資料完整;④患者簽署自愿受試同意書,患者及其家屬需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已接受放療、化療及手術治療者;②合并其他惡性腫瘤患者;③合并心肺等器質嚴重性病變患者。
所有研究對象均接受根治性前列腺切除術,術后選擇內分泌治療,激素敏感型晚期患者以內分泌治療為主,包括手術或藥物去勢和比卡魯胺或氟他胺等抗雄激素治療;對去勢抵抗性患者采取新型內分泌治療藥物(多西他賽、阿比特龍)或二線內分泌治療。
收集患者年齡、術前前列腺特異性抗原(PSA)、Gleason 評分、TNM 分期、骨轉移。Gleason評分≤6分,為低危,7分為中危,≥8分為高危,因此將患者按照低危(Gleason評分<7分)和中高危(Gleason評分≥7)分為2組。
抽取受試者靜脈血5 mL,3 500 rpm 離心 15 min 后,提取上層清液。使用TRIzol?LS 試劑盒提取總RNA,紫外分光光度計檢測總RNA 濃度及純度。取 2 μg 總 RNA 使用反轉錄試劑盒進行反轉錄反應。取反轉錄產物進行PCR擴增,擴增條件為 95 ℃ 30 s,60 ℃ 20 s,72 ℃ 20 s,循環 40 次。用2-ΔΔCt法計算各組基因的相對表達量。引物均送上海生工生物公司合成,引物如下:miR-223-3p:F:5’-ACACTCCAGCTGGGTGTCAGTTTGTCAAAT-3’,R:5’-CTCAACTGGTGTCGTGGAGTCGGCAATTCAGTTGAGTGGGGTAT-3’;miR-223-5p:F:5’-CTCGCTTCGGCAGCACA-3’,R:5’-AACGCTTCACGAATTTGCGT-3’。
采用電話及門診或住院復查等方式進行隨訪1年,了解患者生存情況。隨訪時間截至2020年12月。
患者年齡、術前PSA均無明顯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Gleason評分≥7、有骨轉移、TNM臨床分期Ⅲ+Ⅳ期患者血清miR-223-3p、miR-223-5p表達水平高于Gleason評分<7、無骨轉移、Ⅰ+Ⅱ期(P< 0.05), 見表1。

表1 前列腺癌血清中miR-223-3p和miR-223-5p 的表達與臨床病理特征的關系
存活組與死亡組PCa患者的基線特征比較,死亡組的血清miR-223-3p、miR-223-5p水平顯著高于存活組(P<0.05),Gleason評分≥7、有骨轉移、TNM臨床分期Ⅲ+Ⅳ期的患者存活率顯著低于Gleason評分<7、無骨轉移、Ⅰ+Ⅱ期患者(P<0.05),見表 2。

表2 存活組與死亡組患者的基線特征比較
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miR-223-3p、miR-223-5p水平上升為影響腦膜瘤患者預后的獨立危險因素(P<0.05), 見表3。

表3 影響前列腺癌患者預后的多因素logistic分析
PCa作為一種生長緩慢的腫瘤,在早期階段患者臨床癥狀不明顯,明確識別早期PCa對患者的及時治療很關鍵[8-9]。目前在臨床實踐中,基于PSA測定的PCa篩查方法可以在疾病早期階段檢測出,有助于降低PCa引起的死亡率[10-11]。但是,血清PSA作為生物標志物依然存在,盡管PSA對前列腺組織具有特異性,但其癌癥特異性較低[12]。因此,PSA篩查已造成對PCa的過度診斷[13-14],而且并非所有前列腺癌都會導致血清PSA濃度的升高[15]。此外,血清PSA水平也與腫瘤的侵襲性、生存率或對藥物治療的反應無關,容易引起對患者的過度治療[16-17]。因此,能夠準確識別PCa患者的非侵入性診斷生物標志物是目前所必需的。
MiRNA是保守的非編碼RNA,長19~22個核苷酸,能夠介導基因表達的轉錄后調控,通過結合靶mRNA上的互補位點而影響mRNA的穩定性[18]。有研究表明,miRNA在多種生物過程均起到了關鍵性作用,包括細胞增殖、分化、凋亡和癌變等[19]。有研究結果表明,與對照組相比,前列腺腫瘤組織中miRNA表達失調,有作為PCa診斷生物標志物的潛力[20-21]。還有研究稱,miR-223在各種癌癥中起到了重要作用[22]。其中,miR-223在不同的泌尿生殖系統癌癥中均出現了異位表達,例如膀胱癌,腎癌和睪丸腫瘤[23]。另外miR-223-5p與癌癥的發病機制也有關,包括外陰癌,非小細胞肺癌,膀胱癌[24]。本研究發現血清miR-223-3p、miR-223-5p表達水平Gleason 評分≥7、有骨轉移、TNM臨床分期Ⅲ+Ⅳ期比Gleason評分<7、無骨轉移、Ⅰ+Ⅱ期更高。由于Gleason評分、有骨轉移、TNM臨床分期都代表了PCa的臨床病理特征,這說明了miR-223-3p和miR-223-5p與PCa的臨床病理特征存在相關性,與目前的研究結果類似。
已有研究稱PCa與miR-223-3p的致癌功能有關,miR-223可能通過miR-223-3p和miR-223-5p之間的合作在PCa發病機制中發揮重要作用[25]。結合本研究發現,死亡組的血清miR-223-3p、miR-223-5p水平顯著高于存活組,且血清miR-223-3p、miR-223-5p水平上升為影響腦膜瘤患者預后的獨立危險因素,說明了血清miR-223-3p、miR-223-5p水平有作為PCa生物標志物的潛力,為未來尋找PCa的生物性標志物提供了理論依據。
綜上所述,本研究結果表明了外周血miR-223-3p和miR-223-5p水平與前列腺癌患者密切相關,對未來關于前列腺癌患者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數據支持。但是本研究由于單一中心、病例少等缺點可能存在不足,對研究結果存在一定的影響,需要進一步對本研究結果進行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