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癡心情人

劉希

古代癡情的詩人中，陸游能排第一。陸游與同郡的大家閨秀唐琬結了婚，婚后兩人情深意篤，相敬如賓，可是，陸游的母親因為唐琬不育，對兒媳產生厭惡，逼迫陸游休妻。陸游萬般無奈之下，與唐琬分手。唐琬隨即改嫁，陸游再婚。十年后兩人在沈氏園中意外重逢，離愁別緒無法傾訴，陸游便在園子的墻壁上寫下了《釵頭鳳》：“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銷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唐琬聞訊也題下了另一首《釵頭鳳》：“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可見，兩人的愛情深似海，陸游對唐琬，始終懷著矢志不忘的情懷。

蘇軾的癡情，也可謂感天動地。19歲，他與美貌如花的16歲女子王弗成婚。在最困難的日子里，是妻子王弗給了他堅持與希望，但王弗常年被疾病纏繞，27歲那年病逝。十年后，大才子寫下了癡心詞曲：“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賀鑄也是一位難得的癡情詩人。傳說賀鑄生性耿直，相貌奇丑，卻深得濟國公趙克彰的女兒趙氏的深愛。夫婦二人伉儷情深，相濡以沫。賀鑄一生官位卑微，幾乎都是外放任職，兩人聚少離多。生在豪門的妻子不僅勤儉持家，為他補衣漿洗，而且對詩人體貼入微，兩人感情深厚。賀鑄有許多描寫夫妻生活的作品，如《小重山》一詞，“花院深疑無路通。碧紗窗影下，玉芙蓉。當時偏恨五更鐘。分攜處，斜月小簾櫳。楚楚冷沉蹤。一雙金縷枕，半床空。畫橋臨水鳳城東。樓前柳，憔悴幾秋風。”非常深情地描寫了夫妻相聚時的歡娛和感傷，以及分別后的愁怨與思念。妻子死后，詩人路過夫人的墳，寫下了《半死桐》：“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

古代的癡情詩人，還有李商隱、納蘭容若、元稹等，他們都用自己的癡心譜寫了愛的神話。

選自《晚報文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