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秀
(安徽省團校 青年發展理論與實務教研室,安徽 合肥 230061)
2021年是《中長期青年發展規劃(2016-2025年)》(以下簡稱《規劃》)頒布的第五年,也是新發展階段《規劃》與國家“十四五”規劃緊密銜接的開局之年。《規劃》的出臺和聯席會議機制的確立為青年發展政策的制定和實施提供了國家層面上的制度性保障。青年發展政策的制定需要極高的專業水準,必須建立在高質量科學研究的基礎之上。高水平科研成果傳播的一個重要方式是在高級別學術期刊上發表專業學術文章。2021年也是中國共產黨建黨一百周年,百年征程中黨的青年工作走過哪些歷程,有哪些成功經驗、歷史價值并具有怎樣的時代啟示,百年大黨的青年工作實踐轉化、凝結成青年研究學術成果的成效如何,這些都值得全面探析。以上因素促使2021年成為中國青年研究史上重要的時間節點。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現狀究竟如何?刊載青年研究學術成果的期刊呈現什么樣的分布規律?從事中國青年研究的作者與機構呈現什么樣的特征?立足青年成長與發展, 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有哪些熱點?本文借助CiteSpace知識圖譜的可視化分析功能,對中國青年研究領域的高質量學術文獻進行深度挖掘,以期對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的狀況做精準刻畫和捕捉,為推進新時代中國青年研究高質量發展提供知識資源和信息路徑。
本研究使用中國知網(CNKI)期刊數據庫高級檢索功能,對2021年青年主題研究文獻展開檢索,將學科領域設置為“基礎學科”“哲學與人文科學”“社會科學”“經濟與管理科學”“信息科技”“工程科技”;將期刊來源設置為“CSSCI”,可以檢索到文獻 1286篇,以“研究層次”為依據,保留基礎研究(社科)、政策研究(社科、自科)、大眾文化以及高等教育、基礎教育和中等職業教育中與青年研究相關的論文,得到文獻1185篇。共青團系統主辦期刊均以研究共青團和青年為辦刊宗旨,綜合考慮期刊發文質量和學術影響力,在共青團青年研究專業期刊陣營里選取兩本非CSSCI期刊代表——《廣東青年研究》和《青年學報》,它們2021年度刊載的青年研究主題論文分別有49篇和36篇。本研究共得到高質量文獻1 270篇,再逐條刪除其中作者、題名、作者機構、關鍵詞、年份等信息不全面、表述不規范的文章,最后共計得到1173篇有效文獻,構成了本研究的文獻樣本數據庫。本研究依據此樣本數據庫并運用CiteSpace知識圖譜的可視化分析功能展開研究。
文獻計量領域公認的布拉德福定律認為,針對某一研究領域,高質量的學術成果會集中發表在少數學術期刊上,這些集中刊載某一主題的期刊就構成了對該研究主題最有貢獻的核心區域,集中反映了該研究主題的基本情況[1]。根據布拉德福定律,本研究樣本數據庫中的論文大致均分為數量相等的核心區、相關區和非相關區,借助CNKI期刊數據庫平臺的統計功能,可以分析2021年中國集中刊載青年研究主題學術論文的核心區期刊。表1(見下頁)列出了組成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核心區的11種期刊,統計了此11種期刊刊載青年研究學術論文的載文量、總被引頻次、篇均被引次數、影響因子、是否CSSCI期刊等信息,用以體現該期刊本年度對傳播青年研究學術成果做出的貢獻,以及其刊載的青年研究學術成果被同行關注和認可的程度。由表1可知,構成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核心區的11種期刊共發文489篇,占樣本數據庫精選文獻總量的41.69%,大于1/3,表明無論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這11種期刊對2021年度青年研究主題學術成果的傳播都做出了功不可沒的貢獻,可以構成青年研究主題核心區期刊。

表1 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主題核心區期刊(共11種)分析
根據普賴斯定律(1)參見:https://zhuanlan.zhihu.com/p/50586846.普賴斯推論公式為: Nmin≈0.749×Nmax,其中Nmin表示杰出作者中發表論文最少的論文數,Nmax表示杰出作者中發表論文最多的論文數,若論文發表數量在 Nmin 之上,則該作者為核心作者。來判斷該作者是否為核心作者[2]。將節點類型設置為作者,運行CiteSpace軟件,得知2021年共有1649位作者貢獻了青年研究主題學術論文;發文最多的作者是譚建光(8篇) ,代入數據可把Nmin圓整為3;發文3篇及以上的作者群共發文84篇,占樣本數據庫文獻總量的17.18%。根據普賴斯定律,一個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群將完成50%以上的論文[3]。由此可見,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在發文數量上還遠未形成高生產能力的核心作者群。但在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還是存在在業界耳熟能詳、學術影響力大且貢獻出眾的中堅作者群。由于篇幅限制,表2僅列出了發文4篇及以上作者的發文數量、最高被引次數、最高被引作品篇名與下載量等數據。

表2 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前8名核心作者發文情況
使用作者共現功能對本文樣本數據庫進行可視化分析,可獲得作者共現知識圖譜。發文數量為2及以上的作者之間開展合作的情形只發生了14次,發文數量只有1篇的作者之間合作比較頻密,達近900次。這表明產量偏高的作者之間合作不緊密,僅有1篇成果的常為多位作者共同發表一篇文章,他們在青年研究領域屬于“偶有涉獵”,是青年研究領域的“瞬時作者”,且主要依靠學術合作方式(如:年輕學者與指導教師一起發文)呈現學術成果。科研合作是當今大科學時代知識生產的主要方式,也是學科知識生產邁入成熟階段的重要特征[4]。中國青年研究界專家學者還需要在開展有效合作方面展開探索。
關鍵詞是一篇學術論文中最能揭示研究主題、反映主題信息特性的詞匯或短語,是每一篇文章的核心與精髓,可以通過高頻關鍵詞的統計,分析某一領域的總體特征、熱點與發展趨勢。[5]將節點類型設置為關鍵詞,運行CiteSpace軟件,得知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學術論文共涉獵關鍵詞2339個,關鍵詞共現頻次為4258次。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如圖1。圖譜中節點對應的字體越大的關鍵詞出現頻次越高,研究熱度也越高。表3列出了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排序前40位的高頻關鍵詞,并標出了其出現的次數和中心性大小,這些關鍵詞頻次信息可以清晰提示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的研究主題和熱點前沿。圖譜中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關鍵詞的共現關系。關鍵詞共現是指同一個關鍵詞出現在多于兩篇文獻中的次數。表4列出了成員較多的4個聚類,統計了每個聚類的大小、輪廓值和由三種不同算法得出的標簽詞。

圖1 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

表3 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高頻關鍵詞詞頻分布(頻次前 40 位)

續表

表4 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共現聚類分析
綜合對高頻關鍵詞、共現聚類的分析(見表3、表4),可以捕捉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學術界學者關注的社會熱點和研究傾向,探知該年度該領域的研究焦點和熱點前沿。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深刻揭示百年黨史就是“在中國共產黨的旗幟下,一代代中國青年把青春奮斗融入黨和人民事業,成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先鋒力量”[6]的奮斗史。百年歷程中,黨始終把青年工作當作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來抓,形成了科學的青年工作體系;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措施,為青年發展提供物質條件與精神基礎、文明環境和制度保障,不斷促進青年健康成長和發展;在圍繞黨的中心工作和發展大局的大框架下,始終引領青年緊跟黨奔赴時代最前沿,追求青年自身成長成才價值目標的實現。
2021年建黨百年來的青年工作、青年政策和青年發展的主題文章在共青團專業期刊陣營占據重要位置。其中,被引次數較高、學術影響力較大的代表性成果有胡獻忠、蔡康鑫、張陽等學者的作品。胡獻忠總結了百年來中國共產黨領導青年工作的歷史成就和基本經驗: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社會實踐和青年特征相結合,形成了一系列中國特色的青年工作論述和思想,豐富了馬克思主義青年觀;科學把握中國青年運動規律,把青年力量凝聚成革命、建設和改革的磅礴洪流;不斷調整青年工作著力點,形成了基本工作力量和基本工作體系;推動成千上萬優秀青年脫穎而出,保證了黨和國家事業薪火相傳、后繼有人;以開放的國際視野,推動青年外交新格局的形成。[7]蔡康鑫等通過梳理百年來黨的青年政策的發展脈絡,指出黨的青年政策逐步發展和完善:構建了以青年思想教育、青年權益保護和青年發展為主線的青年政策架構;政策制度化設計的完善形成了青年政策的法律制度、規范制度和工作制度;政策整合程度的提升消解了青年政策碎片化問題,強化了政策的統一歸口和跨部門協作。[8]張陽等深刻分析了新時代青年成長面臨的外部挑戰和現實困境,提出要從五個方面拓展青年成長成才的實現路徑:堅持黨管青年原則,提供制度支撐和組織保障;厚植青年愛國主義情懷,激發使命感和責任擔當;深入研究青年特點,持續深化思想政治價值引領;準確把握青年需求,服務青年成長,助推青年高質量就業創業;青年要有格局氣度,為全球青年發展與成才提供中國方案與中國智慧。[9]
國家“十四五”規劃提出要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同時提出要完善促進創業帶動就業的保障制度。2021年團中央1號文件號召要深化鄉村振興與青春建功行動,深化青年就業促進計劃,強調要建立縣域青年創業組織。全團積極響應黨的指示和團的號召,通過一系列計劃實施和行動開展,提供一系列配套支持政策措施,促進青年投身鄉村振興,助力縣域發展。縣域青年創業就業的火熱實踐得到學界極大關注。2021年學界對青年返鄉創業的研究形成了研究高潮,《中國青年研究》等期刊還推出了“縣域青年研究”等特別策劃。王玉玲、毛一敬、趙聯飛等學者專家的文章受關注程度較高。
王玉玲等研究發現,縣城、集鎮和村莊中匯集來的返鄉創業青年具備創業身份的雙重優勢——相較于當地創業者具備高學歷優勢和相對外來創業者具備更強的適應能力;在創業領域呈現雙向融合的新趨勢——將第三產業融合農業、養殖業等第一產業和將現代科技融合傳統經濟創造新的創業空間;在創業意識和政策認識方面體現“雙不足”——創新創業的意志不強、激情有余堅持不足和對創業政策的準確認知不足;承受著創業資源和創業環境雙重壓力——創業資源不充分限制創業能力和客觀條件,輿論氛圍等外部環境打擊返鄉創業青年的積極性;為提升他們返鄉創業的成功率,可以選擇提高政策實施準度、提升創業協同能力、提高創業青年素質、提高金融支持力度等路徑。[10 ]毛一敬研究發現,青年基于個人意義構建的主觀性價值行為——鄉村振興背景下返鄉是發展的新出路,進城是返鄉的基礎和創業失敗的退路,構成青年返鄉創業的主觀意愿基礎;農民生產方式非農化釋放土地規模化經營空間,“政績”壓力倒逼基層政府營造支持性創業環境,構成青年返鄉創業的客觀基礎;家庭本位下的生活導向型返鄉創業和自我實現驅動的興趣導向型返鄉創業,是青年返鄉創業實踐的兩種主要類型;青年返鄉創業在助推鄉村產業發展轉型、促進城鄉融合、增加農民福祉等方面發揮著重要的社會功能[11]。趙聯飛的研究認為農民工返鄉創業有利于增加個體經濟收益和擴展當地經濟效益;農民工返鄉創業有利于加快城鄉一體化建設,有利于完善農村基層民主政治,有利于繁榮鄉村文化,促進社會和諧穩定;當前農民工返鄉創業在資本、人力資源、政策環境等方面還受到一定制約,政府應在制定規劃、提供核心要素支持、加強政策配套以及擴大教育和培訓工作等方面做出努力。[12]
面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如何讓新時代的中國青年在建黨百年的歷史視域中,真正認清中國過去“從哪里來”,并準確判斷中國未來要“向哪里去”,如何引領新時代的中國青年在實現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中,始終保持讓個人發展與國家發展同向同行,繼續在新發展階段承擔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時代重任,需要在培育時代新人的全過程中,高度重視黨史教育和黨史研究相關學術成果的傳播在厚植青年愛國情懷、提升青年文化自信中的支撐作用,高度重視其在增強青年政治認同、加強青年思想引領中的領航功能。黨史教育與新時代青年的文化自信、政治認同和思想引領等主題也是2021年青年研究的熱點。
堅定文化自信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支撐[13]。中華文化是中華民族在幾千年奮斗和發展的歷史中創造的具有獨特民族氣質與民族精神的優秀文化,中國共產黨的百年歷史也是一部不斷繼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發展歷史。“將黨史教育精準融入高校思政課教學,對于增強青年學生文化自信和政治認同,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14]2021年以《覺醒年代》《跨過鴨綠江》為代表的一系列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視作品的播出,促進了紅色影視文化的有效傳播,這不僅引起新時代青年對今天幸福生活和世界大國地位來之不易的深刻思考,也極大喚醒、激發了新時代青年的文化自信和政治認同,拓展了培育社會主義時代新人的路徑,收獲了實現對青年思想引領事半功倍之功效。崔源研究認為,《覺醒年代》旗幟鮮明地傳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和價值觀,激發了青年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認同感,厚植了青年愛國情懷與文化自信,指明了新時期堅定文化自信的方向。[15]
張良馴研究認為,黨史是由黨奮斗的歷程、積累的經驗、形成的思想組成的,對青年具有獨特的教育功能——青年通過黨史學習,能夠增進對黨的光輝歷史的了解、對黨的偉大成就的感受、對黨的先進思想的認知,從而激發對黨的真摯情感,堅定地聽黨話、跟黨走。[16]黃蓉生等研究認為,黨史學習教育與高校思政課渠道共筑,黨史學習教育與高校思政課內容目標融通,黨史學習教育與高校思政課實踐活動同向發力。[17]楊希燕的研究認為,加強黨史教育能夠使青年學生從國家、民族發展的歷史性跨越和人們生活面貌的歷史變遷中,接受最為生動、最具說服力的愛國主義教育;通過黨追求理想信念、踐行初心使命、發揮政治優勢、繼承優良傳統的實際來感染青年學生,讓青年學生懂得堅定理想信念就是要將共產主義遠大理想與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緊密聯系起來;黨在百年歷程中構筑的精神譜系,為新時代青年奮進之路提供了精神支撐,黨的歷史所蘊含的精神力量,可以幫助青年學生樹立正確的價值導向;加強黨史教育能夠使青年學生認清近現代中國社會歷史發展的主題脈絡,認識到堅定黨的領導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歷史必然和現實基礎,進而自覺抵制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負面影響。[18]
隨著科技進步不斷引發人們生活方式變化和生活理念更新,改革和創新不斷深化社會結構變遷,青年群體越來越細分,其利益訴求越來越多元和分化。2021年有關城市青年群體、城市青年現象的研究在青年研究領域無法讓人忽視。
1.空巢青年
科技感現代化、信息發達、國際視野、基礎設施完善、教育醫療文化資源豐富、政治文明社會文明程度更高、就業機會更多、收入待遇更好、發展空間更大等等因素,吸引愈來愈多當代青年懷揣職業夢想“離鄉背井”,憑借“一己之力”努力在大城市打拼出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對于那些以單身形式聚集在大城市一隅而打拼不息的青年群體,“空巢青年”既是其身份的代名詞,也是一種生活方式的展現,“一人獨居,兩眼惺忪,三餐外賣,四季淘寶”成為部分空巢青年生活的真實寫照——疲于奔碌的生活狀態、單調機械的工作模式、郁結難訴的心理壓力、物質層面的拮據窘迫、精神層面的孤寂空虛和社交層面的單一冷漠,使其產生強烈的城市融入的剝奪感、單身獨居的矛盾感和自我認知的動搖感。[19]
2.住房資源獲得
人力資本及其價值提升是現代社會經濟增長的重要驅動因素。對一座城市的經濟增長而言,其所擁有的青年群體蘊含的人力資本總量大小及其價值作用的發揮至關重要。可現在青年人選擇在哪個城市工作和生活,越來越受到其對該城市住房資源可獲得能力的影響。如果一個年輕人盡其所能都無法在一個城市安居并樂業,最終,他只能選擇離開。一旦一座城市被打上“因為住房資源獲得困難而把有為青年擋在門外”的標簽化印記,青年選擇對其“繞道而行”,長此以往,這個城市就可能失去發展的后勁和潛力。王麗艷等以18-40 歲的天津城市居民群體的住房調查情況為例,研究了以戶籍、家庭背景、代際累積優勢等為代表的“先賦因素”,以及以個人人力資本等為代表的“后致因素”,對天津市青年的住房可支付能力的不同影響:從表面看,“先賦因素”對青年住房資源獲得的影響居于主導地位,但伴隨著經濟體制轉型與住房市場化,代表“后致因素”的個人人力資本將在青年住房資源獲得上發揮更重要的作用,“知識改變命運”的觀念將有助于青年在住房資源獲得上擁有更多機會。[20]
3.生育意愿
2021年5月31日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部署實施一對夫妻可以生育三個子女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城市青年的生育意愿及其影響因素相關主題研究也是2021年城市青年研究的熱點。周國紅等研究認為,托育機構、個人收入和家庭總收入、國內醫療水平、產后恢復服務等物質支持對城市青年的生育意愿影響較大;家人希望生孩子、家庭氛圍適合生孩子、家人和親友可以在生育孩子過程中提供幫助等社會網絡支持因素負向影響城市青年的生育行為態度,即家人和親友的“支持”,反倒成為城市青年生育意愿的“勸阻”因素[21]。筆者認為,長三角城市群生育二孩意愿低迷,不生二孩的主要原因是經濟收入不夠、時間精力不濟,而開發放心可靠的“嬰幼兒照護服務”專業市場、倡導家長科學制定子女教育發展規劃、制定“生育友好型”公共政策,可以降低子女養育所需投入的時間、精力、經濟和附加成本,促進青年父母自由釋放生育意愿。[22]
通過對2021年中國青年主題研究的1173篇精選樣本數據庫進行文獻計量學分析,可以較為直觀、精準地探析2021年度中國青年研究的現狀和熱點,并得出以下結論。
共青團系統主辦的重要學術期刊,社科院系統主辦的青年類期刊,少量國家級權威媒體機構主辦的綜合社科期刊,以及教育部門主管的思政類和教育類期刊,共同構成了2021年度中國青年研究領域的核心區期刊,它們在登載和傳播青年研究主題學術成果上發揮了核心作用。其中,共青團系統期刊陣營發文量近六成,顯示其對于青年研究主責主業的使命擔當。同時,核心區11種期刊在2021年度都出現了1篇或幾篇被學術界同行高度關注的代表性作品,也從期刊角度傳達出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的熱點和前沿。這揭示了2021年度中國青年研究領域的高級別期刊與高水平作者之間有某種互相吸引、互相欣賞、互相依賴的學術默契,期刊與成果、編輯與作者之間形成了某種“惺惺相惜”、互感“與有榮焉”、共同成長的學術氛圍。期刊與作者共同對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學術共同體的構建發揮了積極作用。
2021年中國青年研究領域有多位高產作家,每位高產作家都有自己下載量大、被引頻次高的代表性作品,在業界發揮高學術影響力。但高產作者群合在一起的發文總量還不夠多,沒有達到核心作者群必須貢獻發文總量50%的數量要求,沒有形成核心作者群。不同產量作者之間的合作呈現明顯的分層現象:發文量在2篇及2篇以上的作者之間鮮少開展學術合作,發文量只有1篇的“瞬時作者”主要依靠學術合作發表學術成果。現有學術貢獻和學術影響力較大的作者,一方面要加大研究投入和產出力度;另一方面要加強橫向聯系,開展有效合作,形成學術聯盟。
2021年中國青年主題研究主要聚焦于4個熱點:建黨百年來的青年工作、青年政策和青年發展;青年主體與返鄉創業、鄉村振興和縣域發展;黨史教育與新時代青年的文化自信、政治認同和思想引領;典型城市青年現象,包括空巢青年、住房資源獲得困難和生育意愿低迷等。2021年中國青年主題研究還有其他稍微小眾的熱點。例如,短視頻、青年亞文化、數字勞動、代際關系、志愿服務、躺平、內卷等等。2021年中國青年主題研究期刊總發文量達9 379篇,整體呈現繁榮景象。越來越多多學科的研究者參與青年研究,研究的選題更加豐富具體,研究的方法更加多元多樣。但需要注意的是,核心期刊發文量的占比為12.63%還不夠高,研究的學理性、學術性水平還有待進一步增強和提升。少量實證研究論文存在見數據不見學理,少數思辨型學術論文存在過度理論化等傾向。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對青年和青年工作的重要論述,以及《論黨的青年工作》全部60篇重要文稿,為廣大學者在新時代新征程上做好青年研究事業提供了思想指引、行動指南和根本遵循。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青年強,則國家強”,“全黨要把青年工作作為戰略性工作來抓”,“廣大青年要堅定不移聽黨話、跟黨走,懷抱夢想又腳踏實地,敢想敢為又善作善成,立志做有理想、敢擔當、能吃苦、肯奮斗的新時代好青年,讓青春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火熱實踐中綻放絢麗之花。”當前和未來一段時間,青年研究者要圍繞青年作為和青年發展、青年追夢和青年圓夢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建設進程推進之間的互嵌互構關系,多研究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建設的青年邏輯和青年價值;要聚焦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上黨和人民對青年事業的新部署新要求,多研究開拓青年工作新格局的政治自覺和青年自覺,多出高質量成果,為黨的青年工作實踐提供理論指導和決策咨詢。百年來中國青年運動的時代主題、歷史經驗和當代啟示,百年來黨的青年工作的戰略地位、發展邏輯和時代使命,新時代青年的成長成才路徑和共青團改革發展的目標任務,新征程上青年工作的機制創新和實踐探索,將成為未來幾年中國青年研究的重要主題;面對新時代青年成長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和青年發展的新特點新規律,著力于捕捉青年特征、把握青年脈搏的青年群體和青年現象研究,如“躺平”“內卷”“佛系”、網絡“圈層化”、青年亞文化、青年奮斗精神培育和政治思想引領等,會延續2021年的熱度,繼續受到研究者關注;面對重點關愛弱勢青年群體與當代青年“急難愁盼”問題,如一般院校低收入家庭大學生就業困難、新業態新就業群體職業發展困境、農村青年婚戀結構失衡、房價高企與青年初婚年齡走高疊加、城市青年生育意愿難以釋放、工作生活平衡難于兼顧等問題,也會是研究者的著力聚焦點;隨著17部門聯合印發《關于開展青年發展型城市建設試點的意見》出臺,有關青年發展型城市建設的指標體系、試點實施路徑、政策體系構建等研究也會是未來幾年青年主題研究的熱點。此外,以共青團組織承辦的旨在促進青年健康發展的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議案、提案為切入口,分析社會公眾高度關注下的青年發展難題及其變化趨勢,是一個發掘青年研究前沿的獨特視角。[23]為充分發揮兩會提案這一制度化平臺對青年發展政策制定的渠道和資源效應,青年研究學者要多聚焦青年積極參與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火熱實踐,開拓青年研究前沿,用高質量學術成果推動青年政策制定的專業化和科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