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半

蓬山

袁世凱有一段話：“ 天下多不通之翰林，翰林其能通者，我眼中只有三個半人，張幼樵、徐菊人、楊蓮府算三個全人，張季直只能算是半個而已。”滿朝文士得入其法眼的，不過張佩綸（即張愛玲祖父）、徐世昌、楊士驤（ ）三人，連狀元張謇都得打個五折。

這種“三個半”句式，有其妙用。行文有層次之分，又給人意猶未盡之感，不會顯得過于武斷或狹隘。況且，那“半個”都是舉足輕重的要角，如張謇，卻屈就配角，更能襯托“三個”的不凡。所以，無論作家、學者，還是民間輿論，便對“三個半”頗多青睞。

比如金庸筆下的任我行，他最佩服的武林人物，也是“三個半”，東方不敗、方證大師、風清揚，再加上“半個”牛鼻子老道沖虛道長。

錢鍾書在小說《貓》中寫道：“中國各地只有兩廣人、湖南人，勉強湊上山東人，這四省人可以雄赳赳說：‘我們這地方的人就生來這樣脾氣。”于是這被歸結為，中國性格最執拗的人，也只有“三個半”：廣東人、廣西人、湖南人，再加上半個山東人。

（摘自2022年2月16日《大公報》，王果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