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莉萍 白 婧
(中共云南省委黨校,云南 昆明 650111)
中國共產黨的“七一”慶祝活動自1941年中共中央作出文件性指示之后,自此成為了一種常態化政治儀式,除了誕辰的喜慶和以文本紀念建構起的集體記憶所體現出的強大社會號召力之外,還有“七一”文本敘述范式始終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所展現出的強大思想引領力。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強調黨的指導思想的一脈相承性的同時指出“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要求[1]。“兩個相結合”,是基于傳播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而提出,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實踐經驗的總結,體現了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本質,更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圭臬。
政黨林立、主義之爭、社會思潮復雜多元的存在,是中國近代社會變革以及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在中國傳播必須面對的重大現實。從最開始在“西學東漸”時代背景之下通過外國傳教士接觸到了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思想,通過《萬國公報》看到了“馬克思”之名,中國人開始窺見真理的微光。再到以梁啟超、孫中山等為代表的中國資產階級改良派的零星介紹,馬克思主義在近代中國得到初步傳播,并促使孫中山“民族、民權、民生”的“舊三民主義”轉化為“新三民主義”,實現了思想的飛躍。最終馬克思主義得以在近代中國大眾化,為更多的先進中國人所掌握,其傳播的主體力量是早期的馬克思主義者。正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過程,中國共產黨應運而生,共產黨人通過報刊公開發表思想觀點,翻譯出版經典著作,撰文宣傳十月革命等。當時國民黨內也有不少進步人士致力于研究和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直至大革命失敗后,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傳播才從公開進行轉移到地下活動。
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之所以能夠在中國廣泛傳播,為先進知識分子所接受并指導中國革命實踐,既有馬克思主義理論科學性和實踐性的原因,更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緣由。一是兼收并蓄而有容乃大的中華文化為馬克思主義傳播提供了的土壤。自古中華文化具有天然的融合性和自主性特質,講求“萬物并育而不相害”,不論是“共時性”存在的若干文明還是“歷時性”發生的文化融匯整合,中華文化始終在兼收并蓄中自成獨特體系,外來思想文化進入到中華文化視域中,一以貫之地被中國文化寬容接納,同時也開啟它的中國化進程。[2]這種文化特質不僅鼓勵向外探尋開闊視域,而且為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提供了包容和諧的社會大環境。二是思想因子的和合。為什么是馬克思主義而不是其他的主義?原因還在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理論在很多思想因子上“一致而百慮”。“科學社會主義的主張……和廣大人民日用而不覺的價值觀念融通的。”[3]比如,孔子所構想的“大同社會”與共產主義社會和合;“家國同構”思想與集體主義原則和合;傳統文化中敢于斗爭敢于勝利的精神與階級斗爭理論和合;傳統哲學思想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和合。正是因為思想因子的高度契合性提供了思想基礎,馬克思主義這一西方文化得以跨越文化差異制度差異在中國迅速傳播開來。正如瞿秋白在1923年發表的《<新青年>之新宣言》中指出,“因人類社會之發展有共同的公律,所以文化是相通的,只是時間上的遲速。”[4]三是先進知識分子的家國情懷。“我國知識分子歷來有濃厚的家國情懷,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重道義、勇擔當。”[5]在“修齊治平”“家國同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等傳統文化的熏陶下,積極入世、憂國憂民的責任感已然成為知識分子的精神支柱,并體現在一代又一代的先進知識分子的身上,比如“我以我血薦軒轅”的魯迅,“一腔鐵血關天下,國爾忘家志不移”的毛澤東、“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周恩來等等,不勝枚舉。面對民族危難、國家危亡之際,先進知識分子關切國家和民族命運,萬馬齊喑也抑制不住其對新思想的渴望而上下求索,這種家國情懷就為馬克思主義從日本從歐洲從蘇俄相繼傳入中國提供了內生動力,做好了自覺革命的準備。所以,“馬克思主義的‘中國性’源于汲取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髓,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因融通了馬克思主義而更具‘實踐性’。”[6]不限于此,“理論在一個國家實現的程度,總是取決于理論滿足這個國家的需要的程度。”[7]早期馬克思主義者介紹傳播馬克思主義,絕非僅僅出于學術興趣,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歷史進程凸顯出了“理論如何照進現實”的問題。
如同社會急劇動蕩轉型的春秋戰國時期社會思潮呈現“百家爭鳴”的局面,近代的中國經歷了激蕩的時局變幻,在救亡圖存的時代各種主義紛紛登場,外來的理論傳到中國,能否發揮影響,決定于中國社會對它的需要程度。[8]伴隨著俄國十月革命勝利、新文化運動的空前發展、工人階級成長為獨立的政治力量、五四運動的發展,“唯獨具有普遍真理性質的馬克思列寧主義……中國的面目就起了變化了。”[9]1470“馬克思列寧主義之所以對中國‘管用’,是因為中國在其話語場之內。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觀的實際的事物相聯系,如果沒有客觀存在的需要……也是不起作用的。”[9]1515正因為馬克思列寧主義與客觀社會條件的這種內在邏輯關系,這一理論才得以落地生根。
“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凸顯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進程中,是實踐動力;“基本原理同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凸顯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中,是思想動力。這兩對關系“一體兩翼”不可分割地聯系在一起,“相結合”是實現機制,“中國化”是“兩個相結合”的橋接環節,是主體部分。
“兩對關系”構成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實踐的基本場域,實現機制的建構是在這兩對關系中進行的,理論創新機制的形成也是在這兩對關系中實現的。這一歷史過程通過實踐與認識的循環往復,大致經歷了四個大的歷史時期:
毋庸置疑,中國共產黨的創立就是馬克思主義和俄國十月革命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產物,同時也是相結合的開始,黨的綱領、第一個黨的章程標志著以陳獨秀為總書記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主體正式生成。大革命時期,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對這一問題就有自己的探索和見地。比如,李大釗提出的“實境”的問題。瞿秋白在“新青年宣言”中批評了“中國式的新烏托邦家”,他認為革命的理論不能和革命的實踐相分離。[10]黨的二大制定的具有中國特色的“兩步走”革命策略,就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基本問題分析相結合探尋出的關于中國革命的一般規律。黨的三大,青年毛澤東結合自己領導湖南工人運動的革命實踐提出了農民問題,促使中共領導人開始研究是否要把農民及農民運動這股力量拉進革命陣營的問題。但是,由于新生的政黨理論準備不夠和實踐經驗不足,錯誤地將俄國十月革命的經驗教條化、將共產國際的指示神圣化,導致了大革命失敗的結局。雖然被時代所局限,存在照搬照抄、抽象性理解馬克思主義,但中國化進程依舊在曲折中推進。盡管“八七會議”結束了陳獨秀的右傾機會主義,但又陷入了三次“左”的曲折中。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立足中國國情,科學把握中國革命形勢,以科學理論指導實踐而不是鉗制實踐,提出“馬克思主義的‘本本’是要學習的,但是必須同我國的實際情況相結合”,毛澤東通過對“唯書”“唯上”的批判,才得以在最危難關頭挽救了黨,由此,開啟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初始階段。在共產國際不知情的情況下召開的遵義會議歷史性地表明,中國共產黨已經逐步擺脫了教條主義和本本主義,思想路線逐步轉移到實事求是上來。從土地革命戰爭后期到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到達陜北就開始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批評把“本本”當“圣經”的錯誤思想路線,而后問世的《實踐論》《矛盾論》披露并徹底清算了王明“左”教條主義等黨內主觀主義錯誤思想路線,深刻總結了中國民主革命的經驗教訓。“延安時期的毛澤東致力于從哲學上論證和推進中國化。”[11]他說道:“離開中國特點來談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馬克思主義”“在馬克思主義每一表現中帶著中國的特性”。[12]“中國特點”即是中國化的本質要求,并且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運動開始展開,干部們積極響應,產生了一大批有影響力的理論成果,特別是文化方面,毛澤東論述了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基本特征,并且運用唯物史觀創造性轉化“民為邦本”提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著名論斷,對“實事求是”進行馬克思主義認識論上的詮釋,黨的七大閉幕詞以“愚公移山”為題等。總體而言,這一歷史時期因為黨內沒有徹底弄清楚“什么是馬克思主義,怎樣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命題而導致革命道路幾經周折,好在與此同時在革命的實踐中鍛造出了兼具理論與實踐經驗的領導核心毛澤東。
“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造。”[13]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這一時期從“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各種條件下”開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期間既有坎坷與成功,也有曲折與錯誤,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探索確也一以貫之,這一歷程有著鮮明的毛澤東特色,更有特殊的時代背景和難以跨越的發展階段。思維活動總是從某個邏輯起點開始的,毛澤東從“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出發,緊扣“強國”的主題,遵循“兩個相結合”的主線,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歷經了“照搬蘇聯模式”“走自己的路”“曲折中現雙向”“轉折并走向錯誤”“步入迷茫”這樣五個時期或者是五個發展階段[14]。期間,既有社會主義改造的成功,也有社會主義建設的艱難與轉向;既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經典篇章,也有違背發展規律和實際的空想和幻想。但整體而論,這一時期對馬克思主義認識上的誤區與國內外復雜環境互相交織,正反面的歷史經驗同時并存。即便是社會主義五百年的今天,放眼世界,至今沒有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在探索本國發展道路時能夠避免這樣的彎路,更何況一切都在摸索中前進的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這一實踐愈發闡明,任何思想理論都是時代的產物,必須從具體的實際情況出發,任何思想理論都要有本民族文化的底蘊,“和民族的特點相結合,經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處,決不能主觀地公式地應用它。”[15]
“文化大革命”的結束有力地促進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走出“歧途”,但是違背實事求是的“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又讓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入“迷茫”徘徊的局面。直至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重新確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入到新的發展階段。首先,繼往開來,總結和反思社會主義探索的經驗教訓,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回歸到馬克思主義關于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社會基本矛盾理論中,強調社會生產力的重要性,從“十個不是社會主義”闡述了社會主義本質論;以江澤民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從現代化建設的具體實踐出發,突出現代化的價值取向,提出了“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以人的全面發展來促進生產力發展,豐富了的社會主義本質論的“生產力發展觀”和“共同富裕觀”。以胡錦濤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提出“共同富裕”是構建和諧社會的要求,深化了社會主義本質論基本內涵的核心目標,賦予其以時代特征和更豐富的內涵。中國共產黨人從中國特殊國情出發,作出了“我國正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論斷,并以此為根本遵循制定了這一階段的基本路線和綱領,可謂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光輝典范。面對“左”的思潮和姓“資”姓“社”的爭論情況,中國共產黨人對計劃與市場的關系進行系統闡述,創新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其次,積極回應關于“黨的建設”的時代之問。鄧小平根據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新形勢和新任務,首次將執政黨建設作為一個重大問題,提出“中國的問題關鍵在黨”的著名觀點。從世紀之交國內外形勢發展變化的背景出發,江澤民科學定位黨的歷史方位,對加強黨的建設提出了“八個堅持、八個反對”等具體要求及方法舉措,開啟加強黨的建設新局面。同樣,從新的世情、國情和黨情出發,以胡錦濤為代表的中央領導集體深化關于共產黨執政規律和建設規律的認識,提出“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戰略要求并提出了五條基本方針和實踐途徑。相繼之,面對關于“發展”的時代之問,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摒棄“本世紀末建設現代化強國”的不切實際的目標,制定“三步走”的發展戰略,提出“中國式現代化”,而“小康”的提出,正是基本原理貫通優秀傳統文化的文脈而取得的理論創新。以江澤民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從“總體小康”“低水平小康”出發,具化了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發展目標,深化了鄧小平“三步走”戰略思想,深刻回答了“新世紀中國向何處去”。面對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出現的“戰略機遇期和矛盾凸顯期并存”的特征,以胡錦濤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繼承馬克思主義發展理論,基于現狀,總結提煉國內外發展經驗,提出了科學發展觀,回應了“如何發展”的問題。總之,“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同我國的具體實踐結合起來,走自己的道路……”在這一歷史時期,鄧小平成功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后繼者將其成功推向21世紀、新的歷史起點上堅持和發展并將其推向了新時代,并在實踐的基礎上形成了“第二次飛躍”。
以習近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深入分析新常態,準確研判并作出了“一變兩不變”的科學論斷,形成了一系列治國理政的新觀點新思想。總體而言,表現在以下方面:形成了關于社會主義本質的新觀點,明確了黨的領導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間的關系;充實社會主義本質內涵,將“共享”作為本質要求,將社會主義本質論推向了新的發展階段。形成了關于黨的基本路線的新觀點。將黨的基本路線提到生命線、幸福線的高度,基于初級階段基本國情的認識和改革開放歷史經驗的科學總結,將“美麗”的目標融入黨的基本路線中,同時形成了“五位一體”的基本綱領,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重要內容。形成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法治思想等五個思想,尤其是經濟思想開辟了政治經濟學的新境界。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這不僅是首次在黨的文件中提出,標志著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認識達到了新的高度,而且它是一個開創性論斷與實踐,因為深刻改變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從市場對資源配置起輔助性作用——基礎性作用——決定性作用”的政府和市場的關系運行軌跡。形成了系統的黨的建設的新論斷新理念新實踐,對執政黨建設規律的把握達到了新高度,開啟了全面從嚴治黨的新篇章。創造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新道路,黨的十九大賦予了黨的十五大提出的“兩個一百年”以新的內涵,并在此基礎上制定了新“兩步走”戰略,形成了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時間表和路線圖,表明了對馬克思主義現代化理論認識的深化和關于人的現代化的理念創新。開拓了中華文明現代化的新路,以習近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注重汲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智慧,將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作為一個整體推進文化建設。總之,以習近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新發展階段以新發展理念有效地回答了新“時代之問”并不斷推進理論創新。
四個歷史時期的實踐歷程表明,在國家發展的不同階段都表現為“兩個相結合”這兩對基本關系的處理,一旦出現偏移,發展就會停滯甚至走向極端。要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朝著正確的方向推進,既要加強對馬克思主義的整體性研究,也要堅持“兩個相結合”。“兩個相結合”是百年實踐經驗的總結,更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本質要求。
新時代,首次將“兩個相結合”完整概括出來,表明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站在“四個自信”的高度,以更深厚的理論自覺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從實踐上升為規律。同時,在“七一”這一黨的政治儀式上提出,愈發彰顯了百年大黨對傳承和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高度重視,“兩個相結合”對理論創新和對實踐指導意義都十分突出。
理論創新意義而言,百年黨史就是馬克思主義自我批判的內在特質下的理論創新史。“兩個相結合”的推動下形成了具有科學性、時代性、系統性、實踐性、創新性和人民性的中國化了的馬克思主義。“對時代課題作出獨創性理論回答”是構成一個科學思想體系必備要素題中應有之義,中國化了的馬克思主義積極回應并解答時代之問,并將實踐中得到的真知按照科學的世界觀方法論形成了完整的理論體系,實現了理論的創新。任何理論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毛澤東思想活的靈魂充滿了傳統文化的底蘊和歷史的厚度;鄧小平理論傳統哲學意蘊突出,尤其吸納和創新了傳統哲學中的科學思維方式;“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創新性發展傳統文化;科學發展觀念茲在茲傳統文化;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汲取和承續了傳統文化智慧,形成了獨特的思想文化標識。尤其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從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高度出發,肯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時代價值,推動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發展,建立起了以優秀傳統文化為根脈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而優秀傳統文化也在不斷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創新注入中國精神,為理論傳播提供經世致用的語言范式。
實踐指導意義而言,百年黨史就是以實踐邏輯為主導堅持“用馬克思主義觀察時代、把握時代、引領時代”的歷史,“兩個相結合”最主要的還是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這是總結上述四個歷史時期所得出的經驗,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堅持實事求是,從中國實際出發,洞察時代大勢,把握歷史主動”[1]。與此同時,文化是一個民族的根與魂,是生生不息的精神標識和精神血脈,文化不強何來的強國之說?現代化強國建設的新征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必將提升到新的高度。“兩個相結合”的提出,內蘊著如何正確認識如何定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問題。“中國共產黨從成立之日起,既是中國先進文化的積極引領者和踐行者,又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忠實傳承者和弘揚者。”[16]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逐漸走向世界舞臺中央的中華民族,必須要注重傳承好弘揚好優秀傳統文化,以文化軟實力對內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對外提升國際話語權。因此,要以高度的理論自信來“化”馬克思主義,“化”出馬克思主義的中國特色,力求達到習近平提出的“四個講清楚”(1)“要講清楚每個國家和民族的歷史傳統、文化積淀、基本國情不同,其發展道路必然有著自己的特色;講清楚中華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發展壯大的豐厚滋養;講清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突出優勢,是我們最深厚的文化軟實力;講清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植根于中華文化沃土、反映中國人民意愿、適應中國和時代發展進步要求,有著深厚歷史淵源和廣泛現實基礎。”的要求。要以高度的理論自覺運用馬克思主義來把握優秀傳統文化的本質及其發展規律,進而促進傳統文化的現代化,“用馬克思主義真理的力量激活了中華民族歷經幾千年創造的偉大文明,使中華文明再次迸發出強大精神力量。”[1]
百年實踐成就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光輝典范,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曲折,隨著時代的發展可能還會出現各種新的變化,然而并不是所有的變化都具有發展的意義,只有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質和國家治理現代化倫理的變化才具有發展的意義,否則,就有可能導致“僵化”“本本”或者是“化中國”的危險偏離。應對實踐中不可避免的若干新變化,還應以“兩個相結合”來進一步地審視和規制,“我們絕不接受‘教師爺’般頤指氣使的說教。”[1]“兩個相結合”為圭臬,將馬克思主義推向中國“強起來”的新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