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的冬天（外一篇）

楊宏寅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有儀式感，就在上個星期天立冬了，當天鄭州出現了大降溫，一夜之間降溫十幾度，也可以說是一夜之間，鄭州就進入冬天了。

且不說西伯利亞帶給鄭州多少冷空氣，北風如野獸一樣撕扯著樹木和建筑物，同時也撕扯著不眠人的心。雨點從高處跌落下來，又隨著強勁的北風傾斜著旋轉著拋向地面，仔細觀察，我才發現在絲絲下墜的雨幕之中，有打著旋地不斷升騰或漂浮著的朵朵雪花，這是鄭州的第一場雪。雪片雖然很小很輕，還在落向地面的一瞬間就融化為雨水，但她們卻給中原鄭州帶來了第一場雪，我想起了“麥蓋三床被（即冬天下三場大雪），頭枕饃饃睡”的諺語，冬天天冷下大雪，能殺死大量細菌和病蟲害，以保證沒有傳染病流行，同時也使小麥等沒病蟲害，另外“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唯余莾莽”的北囯雪景更是冬天最壯觀的景色。

老天在下著小雨的同時，撒幾片雪花做為點綴，讓晶瑩剔透的雪花像精靈一樣漫天飛舞著，與之相伴的還有黃色或紅色的落葉無助地隨風飄蕩，使人能夠從中讀出秋的浪漫和冬天別致的韻味。下點小雪也就罷了，更令人驚奇的是，從天邊傳來一陣陣低沉的打雷聲，令我一下子想到“立冬打雷要返春，十個牛欄九個空”，因為冬天打雷是不太常見的，它預示著今年冬天的天氣異常，即今年這個冬天可能太過于寒冷，所以可能使適應天氣較強的牛也受不了寒冷而減少存欄量。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想，還沒有發生，但仍有些道理，畢竟冬天打雷少之又少，說明冷熱云層活動仍然頻繁，人們還是做好御寒防凍的各種措施吧。

我們已知新冠肺炎病毒及其變種仍在肆虐逞強，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它仍然和人類共處共生，直到人類找到終結新冠肺炎疫苗，就象人類經相當長時間滅絕血吸蟲病一樣，雖然那一天還沒來到，但隨著人類對新冠肺炎病毒的深入認識，人類必將徹底戰勝它，從而使人類的基因調整到適應這一病毒的模式，人類的基因也因此而進化變異，變得更堅強可以抗多種病毒，人類通過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死亡和幾千億的代價，經過三到五年的共同努力，人類自身終于走出漩渦，走向更加光明美好的明天。

立冬那天，風雨雪雷都來了，各種異象都顯現出來了，雖然即便整個冬天有各種各樣的自然災害，但經過幾萬年進化的人類必將又一次踏著冬天，走向欣欣向榮充滿生機的春天。

小八子

小八子在叔伯兄弟中排行老八，于是人稱小八子。他初中畢業后便回鄉務農，家居伏牛山余脈，地少山多。本來鄉里分給他一個小山丘，可以開采大理石。但隨著國家環保政策的收緊，政府不讓再開采山石了，小八子也沒什么事可做。小九已在外娶妻生子，母親一人在家務農，山地不多也只有二畝，她一人可以忙得過來，不需要別人幫忙。

小八子中等個子，皮膚黝黑，平時不怎么言笑，可能是與家庭出身有關，父親早逝，家里壓力大。好在九弟有出息，學得一門謀生手藝，不用家里再操心了。反倒是他作為家中的老大娶不到合適的媳婦，小八子有時候想起這些事情，也會無奈地淺笑，傳宗接代有老九，自己反倒沒任務，但母親一天到晚嘮叨他該娶媳婦了，說你弟老九家的閨女都上幼兒園了，你還是光棍一條。你出門到南方吧，給我領個媳婦再回家，家里這二畝薄地，我還能將就種著，反正夠我吃喝了！就這樣小八子被迫到東莞打工了。

現在的東莞雖沒前些年人多，但生產和生活條件比北方還要好得多，連很多要飯的都來這里乞討。很快小八在一家電子廠安頓下來了。

小八子初中畢業，沒有什么學問，想在電子廠干得風生水起也不容易，好在他不去瞎想這些，只是掙錢娶媳婦罷了。車間主管是一個四川女子，這個川妹子很潑辣能干，但攤上一個好逸惡勞的男人，把家里錢財都花完了，今年剛離婚。車間主管叫王小溪，年齡比小八子大三歲，長得青春靚麗，眼大苗條。小八子特喜歡聽她講標準的四川話，她講起話像打機關槍突突不停，聽起得舒服過癮。一天下班，小八子看到小溪一人在寢室喝悶酒，小八子就湊過去蹭口二鍋頭喝。他倆就著一包干花生和一小碟榨菜，開喝起來。本來小溪已下肚三兩，兩人很快喝干一瓶，小溪大約喝了七兩，小八子喝三兩。小溪早就知道小八子老實憨厚，不自覺地說到自己離婚了，還有一個三歲小閨女由娘家養著。她還問了小八子的屬相，結果她比小八子大三歲，已經三十三歲了。最后趁著酒勁問小八子：兄弟，如果你不嫌棄我比你大三歲，還拖個醬油瓶。你愿意和我一起過日子嗎？小八子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說，這太突然，容我想想，明天回答你，小八子趁機折到自己宿舍。

他很快征求了母親意見，母親喜出望外：傻兒子，這種女人受過婚姻打擊，一心想找個老實男人做依靠。你大膽地應承下，媽敢保你一輩子有福享！

就這樣小八子有了老婆，他倆還干脆為了節約房租，合住一起了。兩個人如干柴烈火一樣在一起燒起熊熊火焰，兩個人看對眼該有多大的勁呀！兩人相約，春節先回四川再回河南見過雙方父母后，拜堂成親，并商定讓小溪的閨女去河南陪小八子的母親并在河南上幼兒國，兩人約定再在電子廠干兩年，等閨女上學時回河南創業，也好陪陪老母親和閨女。還商定再生兩個孩子，共三個孩子也熱鬧。現在小八子已經和閨女視頻聊天，說春節要給她買好多的玩具和好吃的，并鼓勵他喊爸爸。閨女小小真的喊他爸爸了。小八子幸福得流下眼淚，巴著早點見他的“閨女”！哎，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呀！日子既短暫又漫長啊！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