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陽升

王舒漫

云還沒走遠，朱陽升。

這光，一天的霧氣，寒氣遮不住。昨夜的暮秋，孤獨的暮秋，今朝立冬，沒有恍惚，沒有舊的夢，我聽到了樹的心跳聲。

時間在鳥聲外，在樹的樂曲里流動，我正被這些奇妙聲音感動著，鼻子一酸，背過肩，去四周數數被黃昏染紅的落葉，瓶子里的秋花，和樹與樹之間有沒有閑坐的星星？

黃昏離開我的窗，眼睛里，我需要你的顏色，橙黃，太陽的顏色，新鮮的，斑斕的，光的顏色，一點就好。一條生命的地平線，沒有射線，一池墨渲染出來的河山，我愛，我摯愛，三葉紅茶洗梳的淡妝，我愛，微熏熏地散讀里爾克，零星的詞語，你濃我濃。

一覺半個世紀，我學會用骨頭射擊秋風，時間和雜草。聽見了嗎？

不要新來的凄涼，不要與夕陽說再見，記得約我一起看朱陽，凍醒的朱陽，和世界。

——選自“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