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藍波心里巨大的惶恐感又席卷了過來。又一個,又出現一個?單位里,他知道的都四五個了,不知道的呢?還會有多少個?
他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仿佛門外有洪水猛獸一般。
剛坐下來穩定了情緒,陳錦的消息發了過來,“愿意參加消除計劃嗎?”
藍波看著這幾個字,眉頭輕挑,清除計劃?陳錦指的是什么?
“什么清除計劃?”
“其實,替人類計劃,我早就發現了,方便見個面嗎?還在上次的咖啡店,我們詳談!”
藍波摸著下巴,搞不懂陳錦到底在搞什么,不過陳錦這么說她肯定知道點什么。不管她知道多少,藍波都不能坐以待斃,快速回復,“一會兒見!”
藍波一刻也沒有耽誤,站起身走出辦公室,走廊里忙忙碌碌,來來往往的同事,看到藍波急匆匆的樣子,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有工作,他人已經跑出了走廊。
開著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街角咖啡店,咖啡店門緊閉著,藍波使勁拉開門,今天咖啡店一個客人也沒有,藍波徑直走進去。
老板不在,陳錦卻在吧臺里煮著咖啡,濃香的咖啡香飄蕩的滿店都是。藍波來到吧臺前,雙手撐著吧臺急切的問道:“你都知道什么,什么是清除計劃?”
“你覺得這杯咖啡,跟你在辦公室里喝的,有什么不同?”
“呃……有股特別的香味,但不是香料的味道,好像是……與生俱來的!”
藍波二十年前雖然沒有喝過咖啡,但是當年媽媽每天早上都要給爸爸煮一杯貓屎咖啡,當時藍波還好奇的問爸爸,貓屎好喝嗎?
“那你覺得,人類和替人類,有什么不同?”
“替人類……外觀看不出什么,雖然留用了本體的大腦和一部分記憶,但是性情大不如從前了,還有一個主要的特點,就是需要充電!”
“對,替人類的腰上,都有充電裝置……”
陳錦說完,輕輕攪動著咖啡,忽然,身后竄出來一個人,一把把藍波按爬在吧臺上,迅速掀起了他休閑襯衫的后衣襟,伸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藍波大驚,反身扣住那人的手腕,作勢就要一個過肩摔。可是他發現,按住自己的人,竟然是咖啡店的老板!
“是你?”
老板對陳錦搖搖頭,陳錦臉上的表情立刻松弛下來,露出來輕松的笑容,“別緊張,來,請你喝保存了二十年的咖啡豆磨成的咖啡。”
陳錦來到吧臺前,拉著懵懵的藍波走到卡座上,此時的櫥窗被窗簾遮擋著,店里開著昏黃曖昧的燈光。
藍波坐到座位上,陳錦把咖啡推了過去,藍波也沒客氣,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仰著臉看著陳錦問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確認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替人類!”
“你懷疑我?”
藍波暴躁的喊道,陳錦看著他氣憤又惶恐的樣子,聳了聳肩膀,藍波才恍然,自己最近的性情的確是比當年暴躁的多。
沉了口氣坐下來,“說吧,你們有什么計劃!”
“清除計劃,清除替人類!”
藍波緊緊攥著咖啡勺子,目光直直盯著陳錦,“清除,怎么清除?”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清除,你知道嗎,這些替人類之所以越來越多,是因為之前的那些替人類受人控制,開始獵捕身邊的朋友,親人,把他們繼續變成替人類,無論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好壞。
成為替人類,說明本體已經死亡,但是有些人明知道自己的親人朋友不是人類了,可是還是不愿承認,甚至默認,自己被改造成,替人類!
我們不能讓這些人再遭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但是我們還要減少人類被改造成為替人類的可能。
那就是,取出替人類胸口安裝的,控制他們思維的芯片!只要取出芯片,替人類不會再獵捕身邊的人,身邊的人也不用再遭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這樣不好嗎?”
藍波深吸一口氣,這個主意的確不錯,可是文欣的那句,替人類還會是自己的親人嗎?總是在他的耳邊徘徊。
藍波沉默著,陳錦叫了幾聲,藍波才回過神來,“啊?噢,這個主意,很人道,很不錯,取掉芯片,對替人類后續的生活,沒有影響?”
“應該說,有一點,他們不會在接收到獵捕身邊人的指令,其他的沒有!”
藍波點點頭,看向陳錦身后的咖啡店老板,陳錦笑瞇瞇的說道:“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以前的病人,他是黑客中的黑客,曾經黑進一個賬號,無意中發現了替人類是受芯片控制的信息。”
藍波恍然的點點頭,“為什么要我加入,昨天你的態度……”
“因為我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替人類,而且之前我們不想這件事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但是今天不同了,有替人類在測查關于清除計劃的操控者和執行者。
恐怕這里暴露了,我們倆商量了一下,必須加快清除計劃,截流更多的人成為替人類。
所以我們需要人手,我知道你當初也對參加替人類計劃耿耿于懷,那就加入我們,我們一起!”
陳錦說完,伸手抓住藍波的胳膊,眼里顯露出迫切,藍波點點頭,“我也想為彌補當初的莽撞無知,做點什么,我加入你們!”
三只手緊緊握在一起,從這一天起,街角咖啡店關門歇業了,藍波在單位,故意接近章亮和張揚,還有其他,他懷疑的替人類。
幾天過去了,他成功捕獲了章亮,以談工作為借口,故意跟他逗留在單位,用咖啡店老板教的方法,猛擊章亮的胸口,讓他胸口的芯片受到震蕩,暫時短路昏厥。
成功取出了章亮的控制芯片,被取出芯片后,關于指令的信息,在腦海里被消除干凈,就連之前被藍波猛擊的事情,都忘記的一干二凈。
成功了一例,看著他漸漸跟自己緩和了關系,藍波實施清除計劃的決心更強了。
陳錦和咖啡店老板,也在加快進行著清除計劃。而施洛追查到咖啡店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在BOSS的幾次呵斥之后,施洛的管理層身份被撤銷了,換成了一個神秘人,繼續督促查找清除計劃的執行者。
在成功又清除了兩個人之后,藍波也從單位迎來了再一次的休假,想到要回家了,想到家里那個非人類的父母,藍波心里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