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論視域下農民生態道德培育路徑建構

□王兆云

（河北科技師范學院 河北 秦皇島 066004）

近年來，農民生態道德培育取得一定成效，但與鄉村全面振興和基本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要求還有一定距離。新時代農民生態道德培育不僅是理論問題，更是實踐問題；不僅是靜態問題，更是動態問題；不僅需要農民發揮主體性，更需要政府、社會、學校等多方面綜合施策。因此，新時代農民生態道德培育要堅持系統觀念，要全面綜合考量生態道德認識、生態道德情感、生態道德意志和生態道德行為4 個因素各自的作用及相互聯系、相互影響和相互作用的動態過程。

1 深化農民生態道德認識

生態道德認識就是對人與自然關系的認識，是對人與人的關系、人與社會的關系認識的延伸。生態道德認識是認知基礎，認識的深淺程度與情感強化程度、意志堅定程度、行為固化程度密切相關。

盡管農民生態道德培育已經取得較大成就，但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重要表現之一就是農民缺乏生態道德認識的基本理念，包括生態道德基本知識、生態道德憂患意識、生態道德責任意識、生態道德法律理念等。

農民之所以在生產經營活動中破壞環境，主要原因就是缺乏對生態環境知識的認識，應在普及的基礎上繼續深化農民生態道德知識。“文明如果是自發地發展，而不是自覺地發展，則留給自己的是荒漠[1]”。在農村生態環境日益嚴峻的情況下，廣大農民沒有強烈的生態憂患意識，沒有認識到農村生態環境對生產生活的重要性。另外，在保護生態環境時，部分農民缺乏責任意識，主體性作用發揮不夠，有些農民甚至認為保護環境是政府的事情，和自身關系不大，沒有認識到保護生態環境需要人人有責、人人擔責、人人盡責。此外，農民的生態道德法律理念也較缺乏。

深化農民生態道德認識，除調動農民自身積極性外，還要從多方面下功夫。第一，配備數量足、質量高的農民生態道德知識傳授隊伍。是否配備數量與質量兼有的培育隊伍，直接關系到農民生態道德培育成效的高低，量質兼具的隊伍包括專職生態道德教師、相關領域專家團、各級領導干部、大學生志愿者和農業致富帶頭人等。第二，充分利用“互聯網+”時代信息共享的便利，多種形式宣傳生態道德知識，形成學習生態環境保護知識的濃厚氛圍。當前以信息共享為特征的大眾傳媒非常發達，農民置身于信息共享的全新環境，不僅有利于做好生態環境保護宣傳工作，而且為黨和政府生態環境保護舉措的出臺做好了輿論先導工作。第三，建立鄉村書屋，普及生態道德知識。鄉村書屋具有離農民近、看書時間相對自由等優勢，正好突破農民沒有太多整塊時間和精力接受生態道德教育的局限。由于農民知識水平的限制，生態道德知識不能單純灌輸，最好是融入到農業法律常識、生態農業、種植養殖技術、加工技術等書籍中，在提升農民生產技術的同時，深化生態道德認識，打牢知識基礎。

2 強化農民生態道德情感

生態道德情感是指農民在相關生態道德知識的基礎上，認識自身、他人與生態環境關系的同時所產生的情緒體驗，例如好惡、愛憎等。生態道德情感與生態道德認識是相伴而生的，但水平往往不一致，對農民生態道德行為的調節和約束往往帶有一定的自發性。

人與山、水、林、田、湖、草等同處于一個生態發展系統中，所有人應盡力做到“要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生態環境，像對待生命一樣對待生態環境[2]”。在同一個生態系統中，熱愛自然、與自然和諧相處，才能保持發展的和諧性和可持續性，保證農民的根本利益。如果農民不愿放棄自身物質利益，為追求一時物質利益破壞與生態環境的關系，最終后果就是自然災害頻發。因此，要培養農民正向的生態道德情感，自覺發揮情感對行為的正面約束和調節作用，將內在精神追求最大程度外化為實踐行為。

要將生態道德情感對生態道德培育的催化、強化作用發揮到最大。第一，培養農民崇尚自然、熱愛生態的道德情操。我國是農業大國，自古就有“民胞物與”的生態智慧，只是在某段特殊歷史時期，為追求單一的物質利益而放棄了對生態環境的保護。對農民而言，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組織去生態示范村體驗，在感受優美生態環境帶來物質利益愉悅感的同時，強化其生態環保意識，也可組織農民去生態環境遭到嚴重破壞的地方，引以為鑒。第二，喚醒農民敬畏自然、善待生命的道德良知。農民所需要的一切生產生活資料都直接或間接來源于自然界，理應對自然界保有尊重和關愛態度。第三，引導農民重新樹立綠色生活的理念。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深入實施，農民的綠色消費理念已經逐步樹立，但由于物質利益驅動，還是會購買對生態環境具有破壞性的產品，因此綠色健康消費導向的培養尤為重要。

3 堅定農民生態道德意志

生態道德意志堅定同樣是農民生態道德培育實踐中的必要工作。生態道德意志是指在生產生活實踐中自覺踐行生態道德原則和規范，并克服困難、沖破阻礙的內心信念，是調節生態道德行為的精神意志力。

生態道德意志雖然無形卻發揮著有形的作用，對生態道德認識的深化、生態道德情感的強化具有催化作用，更是調節生態道德行為的杠桿。當面對個人物質利益與生態利益沖突的兩難境地時，生態道德意志薄弱的農民往往受生活習慣、歷史傳統、自身修養等多方因素的影響，只顧一時的物質利益放棄長遠的生態利益；生態道德意志堅定的農民則能夠經受住利益沖突的考驗，為保護生態系統的持續穩定和生態環境的良好運行而放棄個人的物質利益。

為充分發揮生態道德意志在農民生態道德培育過程中的杠桿作用，要做到以下幾點。第一，將生態道德規范寫進村規民約中。村規民約因其無時不在、無處不有，且具有農民熟知、易接收等特點，發揮著規范農民生態行為的重要作用，以“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效果規范農民生態行為。第二，健全并實施生態獎懲激勵機制。獎勵在生活生產與經營實踐中保護生態環境的農民，能正向激勵農民堅定生態道德意志；懲罰破壞生態環境的農民，能反向激勵農民堅定生態道德意志。要獎罰分明且一以貫之，如果污染自然環境、破壞生態環境的行為不及時制止，極易出現“違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的亂象。第三，應發揮生態法制規范的強制性作用。引導農民認識到破壞生態環境就是違法甚至犯罪，運用法律手段來保護自身因他人污染造成的物質利益損失，勇敢舉報破壞生態環境的違法行為。

4 固化農民生態道德行為

任何群體道德觀培育目的都是要落實到具體行為中，并固化為習慣，新時代農民生態道德培育也不例外。生態道德行為是指農民在生態道德認識的基礎上，在生態道德情感和生態道德意志的支配下采取的具體行為，是生態道德品質的外在表現，是生態道德的直接綜合反映。

農民生態道德培育就是在生態道德認識深化、生態道德情感強化、生態道德情感堅定基礎上的生態道德行為逐步養成的實踐過程。正確的生態道德認識會產生正確的生態道德行為；錯誤的生態道德認識會產生錯誤的生態道德行為。但在農民生產生活實踐過程中，理論與現實出現一定偏差，主要表現為部分農民由于主客觀因素影響而出現生態道德認識與生態道德行為不一致甚至相違背的現象。由此可見，具備較高的生態道德認識不一定能產生較高水平的生態道德行為，良好生態道德行為的產生不是自然而然的過程，需要經過知情意行在實踐過程中的不斷轉化，并在經過常態化的鍛煉和修養后，逐步養成良好的生態道德行為，并固化為習。

5 結論與建議

通過深化生態道德認識、強化生態道德情感、堅定生態道德意志、固化生態道德行為，農民才能以生態道德標準去分析解決生產生活實踐中遇到的問題。應從以下幾方面著手。第一，加大政府對農民生態道德培育的資金投入。政府應重視和保障此工作的開展，加大相關基礎設施的資金投入。單純依靠能力不足且決心不夠的農民從根本上改善好生態環境是不切實際的，基礎設施既包括開展培育工作的場所、書籍、師資及其他所需資料，又包括農村的公路、水利、通信等基礎設施的改造。第二，加強政府對農民生態道德培育的政策支持。就當前我國農民生態道德培育現狀看，各級政府應在黨的頂層設計下給予政策支持，例如因地制宜發展特色生態旅游，在增加農民收入的同時，使農民認識到保護生態系統可以帶來更高的收入，進而推動農民參與到生態環境保護的實踐過程中。第三，健全相關生態道德法規體系。將生態環境保護固化于習，道德培育的軟性作用不能缺少，法律規范的強制性作用也是必要的。如果只注重其一而忽視另一面，都難以達到預期成效，農民生態道德行為培養也不例外。對部分因為利益而從事破壞生態環境的企業和個人，必須運用硬約束力的法律進行強有力的規制。另外，農民也要學會運用法律來保障個人的正當生態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