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趙文靜,孫艷,王玉君
西安市中心醫院兒科,陜西 西安 710001
皰疹性咽峽炎是一種急性、自限性疾病,其發病原因為柯薩奇A 組病毒感染,感染后可導致患者出現發熱及咽峽部皰疹潰瘍等癥狀,該病多發于夏秋兩季,是常見的兒科病毒性上呼吸道感染性傳染病[1]。皰疹性咽峽炎發病急驟,患兒染病后主要臨床癥狀為發熱、咽痛、厭食、流涎,咽峽部及軟腭處可見白色黏膜皰疹,皰疹破潰后病變部位形成小潰瘍,部分病情嚴重的患者甚至因此誘發中樞神經系統并發癥,危及生命[2]。目前臨床尚無治療皰疹性咽峽炎的特效藥物,臨床治療以抗病毒、抗生素治療為主。近年來,有研究證實,在治療皰疹性咽峽炎的過程中使用中藥制劑有明確療效[3]。中醫認為皰疹性咽峽炎患兒陰虛火旺、臟腑虛損故耗傷陰分、陽明火盛,熏蒸于口,結于咽喉,以致紅腫疼痛,治療時應以中藥清熱解毒。藍芩口服液的主要成分為純中藥,具有清熱解毒、利咽消腫的功效,已被臨床廣泛應用于緩解咽炎癥狀[4]。本文旨在探究藍芩口服液配合干擾素α1b 注射液治療皰疹性咽峽炎的效果及對患兒炎性因子及體液免疫水平的影響,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7 年1 月至2020 年1 月于西安市中心醫院兒科門診收治且符合以下納入和排除標準的180例皰疹性咽峽炎患兒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符合皰疹性咽峽炎診斷標準[5]者;②年齡6個月~7歲者。排除標準:①合并心、肝、腎等疾病者;②對研究使用藥物過敏者;③合并惡性腫瘤者;④合并下呼吸道感染者;⑤合并細菌感染者;⑥近1周內進行過抗生素、激素、免疫抑制劑治療者;⑦近期使用血液制品者。采用隨機數表法將患兒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90例。兩組患兒的一般臨床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患兒監護人家屬充分知情且簽署同意者。
表1 兩組患兒的臨床資料比較[,例(%)]
1.2 治療方法 所有患兒均予以維生素B6、維生素C、退熱、補液等對癥治療。對照組患兒給予干擾素α1b注射液(生產企業:北京三元基因藥業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S20010006,規格:10 μg/支)霧化吸入,用藥前指導患兒清潔口腔,用量為每次1~2 μg/kg+0.9%氯化鈉注射液2 mL,2 次/d。觀察組基于對照組治療基礎上予以患兒口服藍芩口服液(生產企業:揚子江藥業集團有限公司;規格:10 mL/支;國藥準字:Z20063795)治療,5 mL/次,3次/d。兩組患兒療程均為7 d,治療過程中持續隨訪患兒。
1.3 觀察指標與評價(檢測)方法 (1)癥狀緩解時間:記錄并計算患兒退熱時間、皰疹消失時間、疼痛消失時間、流涎消失時間、平均住院時間。其中年齡小的患兒疼痛消失時間以患兒不出現大聲哭鬧、表情改變為準。(2)中醫證候積分:于兩組患兒治療前、治療7 d后,根據患兒咽干、咽痛、異物感、分泌物多、咽部紅腫、皰疹數目進行分級評估,分為無(0分)、輕(1分)、中(2 分)、重(3 分)。(3)炎性因子:于兩組患兒治療前、治療7 d 后,取患兒清晨靜脈血,離心后取血清,使用雙抗體夾心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檢測患兒白細胞介素-10(IL-10)、腫瘤細胞壞死因子-α(TNF-α),使用免疫比濁法檢測C 反應蛋白(CRP)。(4)體液免疫:于兩組患兒治療前、治療7 d 后,取患兒清晨靜脈血,離心后取血清,使用免疫比濁法檢測體液免疫[免疫球蛋白G(IgG)、IgA、IgM]水平。
1.4 療效評價標準[6]顯效:患兒開始治療3 d內體溫恢復正常,食欲不振情況明顯改善,咽峽部未形成潰瘍且患處皰疹大小明顯縮小或消失;有效:患兒治療3 d 后、治療后5 d 內體溫恢復正常水平,治療后5 d內食欲不振情況改善,觀察到患兒患處皰疹縮小且無潰瘍形成;無效:治療5 d 后體溫仍異常,患兒患處皰疹未縮小且形成潰瘍。總有效率=(顯效例數+有效例數)/總例數×100%。
1.5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22.0統計學軟件分析數據,計數資料比較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x-±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配對樣本t檢驗,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兒的治療效果比較 治療7 d 后,觀察組患兒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χ2=4.744,P=0.029<0.05),見表2。
2.2 兩組患兒治療后的癥狀緩解時間比較 治療后,觀察組患兒的各項癥狀緩解時間明顯快于對照組患兒,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兒治療后的癥狀緩解時間比較(,d)

表3 兩組患兒治療后的癥狀緩解時間比較(,d)
2.3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中醫證候積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的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7 d 后,兩組患者的中醫證候積分較治療前下降,且觀察組明顯低于同期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分)

表4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分)
注: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aP<0.05。
2.4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炎性因子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的CRP、IL-10、TNF-α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7 d后,兩組患者的CRP、IL-10、TNF-α水平較治療前明顯下降,且觀察組明顯低于同期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炎性因子水平比較(,g/L)

表5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炎性因子水平比較(,g/L)
注: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aP<0.05。
2.5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體液免疫水平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的IgG、IgA、IgM 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7 d 后,兩組患兒的IgG、IgA、IgM 較治療前明顯上升,且觀察組明顯高于同期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6。
表6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體液免疫水平比較(,g/L)

表6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體液免疫水平比較(,g/L)
注: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aP<0.05。
小兒的各項身體機能均未發育完全,故而其機體呼吸道抵抗細菌、病毒侵入能力較差,易被感染發生疾病。皰疹性咽峽炎為小兒常見病,近年來的發病情況呈上升趨勢。目前,西醫治療皰疹性咽峽炎的主要措施是抗病毒治療,引起患兒發病的病毒主要是柯薩奇病毒,柯薩奇病毒感染可導致患兒細胞免疫、體液免疫功能異常[7]。干擾素具備廣譜抗病毒作用,且能增強體液免疫、細胞免疫[8]。近年來,中西醫結合治療逐漸成為研究熱點。
我國傳統醫學認為,皰疹性咽峽炎應屬于“口瘡”范疇,其由熱毒之邪犯心經、肝經以至心火熾盛、引動肝風,故發為口瘡、驚風,因此皰疹性咽峽炎的中醫治則為清熱解毒、瀉心肝之火。藍芩口服液屬于純中藥制劑,有解毒、清熱、止痛之效[9]。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患兒治療后總有效率與對照組患兒相比更高,說明藍芩口服液配合常規西藥治療對皰疹性咽峽炎患兒有助于療效提升。其原因可能與藍芩口服液能阻斷病毒在患兒體內的增殖和復制有關。從患兒癥狀緩解時間來看,觀察組患兒與對照組相比更低,說明藍芩口服液配合干擾素α1b注射液能促進皰疹性咽峽炎患兒癥狀消退,其原因可能與下列因素相關:藍芩口服液主要由梔子、板藍根、黃芩、胖大海、黃柏等重要制備而成,其中梔子常用于瀉火除煩、涼血解毒,可食藥兩用,但脾虛便溏者不宜用;板藍根可治外感發熱、咽喉腫痛,可單味使用亦可與其他藥物合用;黃芩則對濕熱痞滿、癰腫瘡毒、肺熱咳嗽均有良好效果;胖大海可用于治療肺熱聲啞、咽喉干痛、頭痛目赤均有一定效果;黃柏亦可清熱燥濕、瀉火除蒸。故諸藥相合,行利咽消腫、清熱解毒之效。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中醫證候積分相比,觀察組患兒低于對照組患兒,其原因也可能與之相關。練萬里等[10]研究證實,使用藍芩口服液治療皰疹性咽峽炎患兒可明顯縮短患兒癥狀緩解時間,與本研究結果一致。
CRP是由人體肝臟分泌的急性期反應蛋白,其在機體內的濃度水平與機體感染程度正相關,是常用于反應機體炎癥感染程度的指標[11]。有研究發現,皰疹性咽峽炎感染者的IL-10 水平高于正常范圍,高水平的IL-10 可促進機體炎癥反應并介導機體損傷[12]。TNF-α是一種單核因子,其在體內、體外均可對腫瘤細胞及細胞系產生殺傷作用,過量TNF-α能損傷機體[13]。觀察本研究中治療前后患兒的炎癥因子水平,發現觀察組患兒治療后炎癥因子水平更低,究其原因可能與藍芩口服液具備抗菌、抗病毒、消炎、增強免疫功能的效果有關。現代藥理研究證實,板藍根中的板藍根多糖能可對抗因白細胞、淋巴細胞總數降低引起的免疫功能抑制;黃芩中含有的黃芩苷能提升巨噬細胞、NK 細胞功能,能加強機體免疫功能[14]。袁斌等[15]研究證實,使用藍芩口服液有利于皰疹性咽峽炎患兒炎癥因子水平得到控制,與本研究結果一致。從患兒體液免疫水平來看,觀察組患兒治療后體液免疫水平高于對照組,可能與觀察組患兒通過使用藍芩口服液,進而有利于機體進行體液免疫調節,使免疫球蛋白水平恢復正常有關。
綜上所述,藍芩口服液配合干擾素α1b 注射液治療皰疹性咽峽炎患兒療效顯著,能加速患兒癥狀緩解,使患兒炎癥因子、體液免疫水平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