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文冰 吳莎琪
社會治理是當前中國社會建設的重大任務,一方面,基于信息化和流動性的縣域社會治理需要擺脫市場或政府“單中心”的治理方式,通過整合和連接包括縣級媒體在內的社會子系統構建起開展合作行動的有機生態圈和共同體的治理模式;①另一方面,社會結構的網絡化、傳播主體的多元化和權力體系的下沉,給基于互聯網技術的縣級融媒體參與社會治理提出了新的課題和轉型契機。在社會治理視閾下,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所要解決的不僅僅是媒介形態的重構和生產模式的變革,而且應承擔起縣域社會治理的媒介整合功能。
在工業社會中,權力作為最重要的組織資源,是社會系統賴以運轉的基本依據。然而,隨著信息社會的到來,特別是由于媒介深嵌到社會生活中所帶來的流動性的增強,使權力受到了致命的挑戰。以當代西方發達國家政府改革實踐和對政府權力的討論為基礎,與傳統政府統治概念相區別的“治理”(goverance)理論于20世紀80、90年代由西方批判政治學派詹姆斯N·羅西瑙②、讓-彼埃爾·戈丹③等首先提出,主要強調權威來源不是單一政府的管理,而是一種由共同目標支持的強調協作、參與和互動的模式。“治理標志著政府管理含義的變化,指的是一種新的管理過程,或者一種改變了的有序統治狀態,或者一種新的管理社會的方式”④。之后,以社會系統論為主要理論基礎,“社會治理”相關研究迅速興起,并被引入社會結構變革的視角,進而形成了包括制度、程序和機制的系統的現代治理理論體系,呈現出多元化的研究狀態,如美國偏好理性選擇及其衍生的新制度主義,歐洲偏好于交互治理等等。⑤綜合西方學界不斷演進的理論觀點,具有積極意義的是:社會治理的提出,意味著權力運作模式的改變,政府權力不再是合法權利的唯一源泉,政府權力運行的方向不再始終是自上而下的,而是相互的、多向度的。這也意味著社會科學中長期存在的二元對應的思維模式已被打破,即國家與社會、民族與全球、公共部門與私人部門的區分被一種在領導層權力體系主導下多元合作的社會結構所取代。西方社會治理理論的提出和發展,離不開西方社會的矛盾與政府改革實踐,與西方社會結構相契合,對于當代中國社會治理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應該看到,由于國情不同,西方治理理論與帶有“中國性”的國家治理理論有著根本的不同,我們在借鑒中需要合理揚棄。
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社會主要矛盾的重大變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持續深化和社會結構的急劇變化,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成為國家發展的重要戰略目標,我國學者在國家治理實踐的創新探索中逐漸建立起更契合中國實際的社會治理理論體系。總體來說,中國社會治理理論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植根中國大地、具有深厚的中華文化基因;其本質是在組織和權力運行的頂層設計下,通過對社會基本構成要素的有效配置,促使社會形態向著有利于社會主體生存和發展的方向前進;其主要原則是使不同利益主體緩解或放棄沖突,以互動合作方式追求治理效果的整體性、可持續性、長遠性和高效率;其基本策略是堅持集中、民主與法治的協調發展,政府、市場與社會的協調發展,制度、文化與技術的協調發展;其價值內涵包括共同治理、多元參與、共同擔責、法治保障等諸方面。較之西方強調削弱政府權力,增強組織和個人能力的技術路徑,我國的研究更立足于中國國情,強調以協商合作的方式展開合作治理,并強調社會治理的實質應當是在黨的統一領導下、在制度優越性保障下對社會資源的優化配置,其出發點和歸宿是為人民服務。
當前,互聯網、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重塑了社群的關聯方式、人際溝通方式和公共參與方式,社會治理面臨新的要求和發展空間。如何將信息采集、數據分析、信息整合、信息傳播等技術應用深嵌到基層社會中,通過開展社會治理智能化實踐,有效地將黨的領導、基層社會治理和信息技術有機結合,促進制度、文化與技術的協調發展,這是推進基層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新課題。⑥在互聯網場景中,一方面,數字信息和數字技術成為不可或缺的治理要素,基于大數據的科學決策、精確管理、精準服務推動著社會治理方式的轉變;另一方面,算法和社交分發對社會的滲透使人與物的關系進入到數據互動的層面,媒介技術的核心屬性成為連接,了解并滿足用戶的需求,從而進入用戶的生活情境,媒體成為生活方式和環境。在此情境下,媒體不僅僅作為信息傳播載體和渠道與社會治理發生關聯,而且以智能整合平臺和公共基礎設施的屬性和身份介入社會治理。
中國語境下的社會治理,是在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下,政府、社會組織、公眾等在互動協商的基礎上,以新技術為支撐,通過資源的優化配置,共同努力解決社會問題、回應人民治理需求的過程。⑦其蘊含的共同治理、多元參與、平等協商、共同擔責、法治保障等價值理念,體現了新時代社會治理相互作用、內在統一的三向度:集中與民主兩種手段、動員和協同兩套機制、政府主導性和人民主體性雙重邏輯。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使命,就是要通過創新融合產品、建設融合平臺、構建融合體系,使縣級媒體在基層社會的價值意義從原來主要擔綱信息傳播的功能轉型為融合信息傳播、基層治理與公共服務于一體的社會治理整合功能,成為縣域范圍治國理政的新平臺。
首先,在信息傳播功能上,縣級融媒體中心要通過運用技術和渠道的連接以及新媒體平臺的聚合,凝聚傳統受眾,黏合全網用戶;通過構建新的傳播關系實現整合傳播,成為基層社會鞏固主流意識形態主導地位、開展社會動員、激發基層治理活力的主要陣地。縣級媒體擁有縣域范圍內獨特的傳播資源,是集中宣傳黨和國家大政方針、傳播治縣興縣政務信息、豐富群眾文化生活、穩固基層發展的重要渠道和陣地,是最接近基層人民群眾的媒體。但傳統縣級媒體由于在平臺、內容、人員、資源、管理上各自為政,難以在傳播效果上形成合力,在互聯網環境日趨紛繁復雜、社會化媒體蓬勃發展的背景下,其內容單一、議程設置單向、人民群眾主體性參與不足等缺陷更為突出。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就是要在政府主導下,通過機構重組、平臺再造、流程優化,打通內容生產與發布的數據鏈路,以互聯網“用戶思維”取代過去的“傳者本位論”思想,由原來簡單的“新聞信息生產商”向更加復合的“信息服務供應商”轉變⑧,立足基層、深耕本地,為受眾提供個性化、多元化的服務選項,滿足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用戶新需求,始終將基層輿論主導權搶抓在手。
其次,在基層治理功能上,縣級融媒體中心依托同級行政體系而存在,在政務服務上具有可操作性。縣級融媒體中心應充分發揮自身技術與平臺優勢,整合縣域內各窗口職能部門的在線政務服務平臺,化“零”為“整”,形成政務合力,打造縣域范圍內唯一的權威發布平臺和政務服務窗口,為縣級政府履行管理職能提供集中統一的渠道和平臺,實現信息發布的集約化、政務服務的再中心化,為縣域民眾提供便利,促進基層治理體系的完善。同時,因縣域網民媒介素養尚不夠成熟理性而易形成群體極化的現象,為社會治理帶來了一定挑戰。縣級融媒體中心應進一步成為社會治理與輿論治理的雙重切口,為紓解網絡負面情緒、促進基層社會的和諧穩定發揮作用。這就要求縣級融媒體中心必須重視移動新媒體的交互特質,以更為開放的心態來看待“公民新聞”與“公民議政”,改變過去以政府為中心的“元治理”管理模式,在提供政府信息的同時著重網絡監督與互動反饋機制的構建,以更公開透明、協商民主的政務服務來滿足公眾參政議政的現實需求,推動實現政府在互聯網時代的整體性治理。⑨
再次,在公共服務功能上,隨著移動互聯網應用的普及和下沉,縣域用戶已成為移動應用最大的增量群體,縣級融媒體中心應整合縣域媒體資源,依照移動優先原則,在全域形成渠道豐富、覆蓋廣泛、傳播有效、可管可控的移動傳播矩陣。⑩應按照“媒體+”的理念,從單純的新聞宣傳向公共服務領域拓展,增強互動性,從單向傳播向多元化互動傳播延伸,將媒體與商業金融、生活服務、網絡娛樂等相結合,深入到網絡購物、在線支付、數據交易、在線醫療、網絡游戲、網絡直播、在線教育、網絡約車、旅行預訂等各個領域,樹立“大服務”理念,從狹義的傳統公共服務領域擴展延伸至覆蓋日常生活方方面面的大公共服務范圍,從單一的信息服務型媒體向綜合服務型平臺轉型,為人民群眾提供多樣化服務,全方位滿足其多元化的服務需求。
當前,全國各地的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已初具雛形,建設“中央廚房”等大屏設施,搭建“臺、報、網、微,端、屏”多平臺共融的傳播矩陣,引入AI、VR、無人機、流媒體和移動直播等新興技術和設備,推動“新聞+政務+服務”的業務轉型逐漸形成模式化路徑,各地都或多或少進行了實踐與探索,但因情況各異,建設效果差異較大。依據側重不同,融媒體中心建設大致存在四種模式,分別是“機制改革主導型”“內容創新主導型”“服務主導型”“復合型”。“機制改革主導型”的典型特征是縣級主官主抓主管,改革阻力小,體制機制建設順暢,全縣資源可供調配,但在實際建設中政策依賴心理重,自主創新動力不足,未能充分利用資源優勢,產品、服務開發有限。“內容創新主導型”的典型特征是堅持內容為王,但仍處于“新聞信息生產商”思維階段,未能向“信息服務供應商”有效轉變。“服務主導型”的典型特征是通過開發挖掘具有本地特色的服務來引領發展,但多局限于某一服務領域,對公共服務與基層治理功能的整體研發不足。“復合型”是在上述三種模式基礎上的進階模式。
“機制改革主導型”“內容創新主導型”“服務主導型”三種模式,在建設過程中深耕某一領域取得了不錯的成效。如以機制改革主導的江西省分宜縣融媒體中心,在頂層設計下,分宜縣將7個縣級新聞媒體從原主辦單位中剝離出來成立融媒體中心,升格為縣委直屬正科級全額撥款公益類事業單位,將融媒體改革列為縣委全面深化改革重點突破項目,并在領導職數、編制身份、機構設置、績效考核等體制機制上進行全面改革,鼓勵全員直接參與采編業務。以內容創新主導的四川省江油市融媒體中心,深耕融直播和在地化,拍攝多部集本土電視連續劇、欄目劇的紀錄片、微電影、微視頻,以“可看可聽+現場感受+溝通交流+禮品饋贈”的節目形式得到廣大受眾的喜愛,為凝聚民心、鞏固執政的社會基礎貢獻了媒體智慧。以服務主導的安徽樅陽縣融媒體中心,依托“現場云”技術支持,以“媒體+公益服務”為核心發力方向,社會服務內容涉及文藝、民生、旅游、扶貧、愛心等領域,其“微信直播吆喝賣土貨”系列公益微直播,僅2020年疫情期間就為貧困戶(村)和農業企業銷售農產品230多萬元,為助力復工復產,推進全縣扶貧貢獻了力量,體現了媒體在社會治理中開展社會動員和協同治理的時代價值。但此三類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在融合上仍只是簡單層面上的相融與“移動優先”思維的初步體現,只能看成是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1.0版。
“復合型”模式可以看成是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2.0版。這一模式在體制機制、平臺搭建、內容生產、技術創新等方面都已打下良好基礎,發展規劃上不拘泥于某一方面,以“媒體+”理念全面鋪開,已開始向媒體縱深發展邁進,向融“信息傳播、基層治理與公共服務”三大功能于一體的新型主流媒體平臺轉型。以浙江省安吉新聞集團為例,在當地政府的主導下,集團以體制機制、采編流程組建重構為基礎,深度融合廣電、紙媒、“兩微”、App等平臺,倡導移動優先發揮新聞宣傳和輿論引導主渠道作用,做強主流媒體,放大傳播效應;建設大數據中心介入智慧城市建設,為城市公共應急指揮、綜合治理搭建技術和服務平臺;自主研發融新聞輿論、社會治理、便民服務等多種功能于一體的移動終端“愛安吉”,為群眾實現資訊瀏覽、政務信息閱讀、消費維權等零距離。“愛安吉”App基本覆蓋群眾的日常交通出行、娛樂、旅游、美食等。資訊與應用相互作用,指尖上的服務緊緊黏住了縣域20萬用戶,縣級融媒體中心由此實現了系統融合與創新跨越的轉型升級。浙江省長興傳媒集團定位“新聞+政務+服務”建設融媒體中心,其著力打造的“掌心長興”客戶端,借力技術杠桿打破信息隔離墻,通過一站導引、一網通辦和一端服務,鏈入長興政務通的政務類應用1200項,客戶端下載量突破22萬,基本實現城市社區服務全覆蓋,基本完成了由單一的信息傳播媒體向融合服務媒體平臺的轉變。但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涉及領域廣泛,不同模式的探索都永無止境。從長遠看,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深入推進,需要有當地政府和政策的強力支持,需要有較好的經濟實力和技術的支撐,需要因地制宜,也需要跨區域、跨行業的聯動式合作。
縣級媒體從原來主要擔綱信息傳播功能轉型為融合信息傳播、基層治理與公共服務于一體的社會治理整合功能,是地方經濟社會發展對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要求,也是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必然趨勢。然而我國有近2000個縣,每個縣的經濟情況、政策環境各不相同,融媒體中心建設綜合功能的實現不可能一蹴而就,各地的建設實踐也不會落在一種或兩種固定模式上,更多地只能從各地的建設經驗中取其共性,提供一種可借鑒的思維式路徑。基于“信息傳播、基層治理與公共服務”這三大功能定位以及現有的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模式,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可以按“由初級向高級、分級進階”的邏輯進路開展進一步的實踐探索。
1.0版的特征已初具雛形:因地制宜以擇某一領域為著力點集中發力,任務是完成縣級融媒體中心整體框架的搭建,完成其由傳統主流媒體向融媒體的初始轉變,適用于經濟欠發達地區及剛開始進行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地區等;2.0版的特征是整體發展均衡、已開始觸及公共服務和基層治理領域、開展智慧化綜合服務平臺建設,適用于已完成初階建設且擁有較好經濟實力和技術支撐的地區或省域、市域統籌為依托協同發展的地區,任務是實現由簡單的“體的融合”向“媒的融合”的深層轉變,是向公共服務和基層治理領域的初步邁進與試水實踐;3.0版的特征是政府賦能與服務優先得到了進一步加強,并開展跨域跨行跨界的聯動合作,適用于已完成中階建設且擁有政府和政策支持、可實現跨域跨行跨界聯動合作的地區,任務是實現“以宣傳為重心、以傳者為重心”向“以服務為重心、以基層治理為重心”的轉變,是實現省、市、縣多級聯動,跨省跨區域跨行業互動的綜合性服務平臺搭建,最終使縣級媒體轉型成為具有持久發展活力的融“信息傳播、基層治理與公共服務”于一體的治國理政新平臺。
落實到具體做法上,一是政府為媒體賦能。對于縣級融媒體中心而言,這是一場必不可少的自上而下的建設。無論是搭建政務服務一體化平臺還是綜合服務型平臺都離不開所在地政府的支持與幫助,在《中國市縣融媒體中心建設研究報告(2019)》中,有六成以上的縣級融媒體中心提到了政府的主導作用,許多地方將其成功歸功于當地政府一把手主抓融媒體的建設工程,也有不少地方認為其薄弱環節正是政府的不夠重視或直管領導的職級不高、權限有限,無法有效實現全域資源的統籌歸整。
二是服務優先。在對縣級融媒體中心“新聞+政務+服務”功能定位的理解中,學界和業界往往以“媒體”為中心,前置“新聞”功能,視政務和服務為“錦上添花”的邊緣化產物。但在基層社會治理新格局構建的當下,我國地方政府職能正由管制型轉向服務型、由經濟建設型轉向公共治理型,社會治理和服務重心向基層下移,精準化與精細化的服務需求都為縣融媒體中心的共同參與提出了要求。同時,互聯網時代受眾注意力分散的這一特質,也要求縣級融媒體中心在做好基層輿論引導力建設時必須做好非新聞性服務功能供給,以增強用戶黏性。對此,縣級融媒體中心的非新聞性服務功能應予以前置,樹立服務優先的理念,把主要的功能職責向基層治理傾斜,貫穿到基層發展的方方面面,推進我國基層社會治理現代化。
三是貼地運營。互聯網語境下傳播資源的泛社會化和傳播權力的全民化,倒逼縣級融媒體中心必須提供更符合用戶生活方式和體驗習慣的傳播產品,把用戶牢牢粘合在平臺上。由此,縣級融媒體中心需要深度推進融合建設,大幅提升內容生產能力和信息聚合能力,最大程度挖掘當地特色文化和打造在地化產品,用鮮明的地域特色和個性化體驗牢牢黏住用戶,使其成為縣域范圍內的新型傳播主陣地。
四是聯動合作。這里的聯動不僅是縣域內各單位、各部門間的聯動,更是跨地域、跨行業、跨領域間的聯動合作。從智能機器人寫作、AI主播到無人機新聞、衛星遙感新聞,技術領域的飛速發展,都在表明現在的新媒介也許明天就會被另一種媒介所替代,量子新聞也許就在不久的未來。要想真正實現好“信息傳播、基層治理與公共服務”三大功能,就必須始終走在技術的前沿、時代的前沿,始終應用戶之所求、滿足用戶之所需,這就決定了光靠一地之力要想跑贏這場技術革新的持久賽是難以為續的,各地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必須重視聯動合作,以永葆自身活力。
綜上,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作為當前媒體融合加速向縱深發展的重要舉措,肩負著鞏固基層輿論陣地、推進縣域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歷史使命。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雖以“媒體”為出發點,但絕不能僅以過去辦媒體的思維來進行建設和應用,應圍繞“信息傳播、基層治理與公共服務”三大功能,樹立“分級進階”的動態發展思維,將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成為縣級區域現代傳播體系、現代治理體系、現代服務體系的重要支撐,最終指向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目標。
注釋:
① 徐頑強:《社會治理共同體的系統審視與構建路徑》,《求索》,2020年第1期,第169頁。
② [美]詹姆斯N·羅西瑙:《沒有政府的治理》,張勝軍、劉小林譯,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5頁。
③ 讓-彼埃爾·戈丹、陳思:《現代的治理,昨天和今天:借重法國政府政策得以明確的幾點認識》,《國際社會科學雜志》(中文版),1999年第1期,第57頁。
④ [英]R.A.W.羅茨:《新的治理》,木易編譯,《馬克思主義與現實》,1999年第5期,第42頁。
⑤ 涂明君、張志明:《西方治理理論的社會系統學派》,《中國社會科學報》,2019年8月14日,第7版。
⑥ 唐有財、張燕、于健寧:《社會治理智能化:價值、實踐形態與實現路徑》,《上海行政學院學報》,2019年第4期,第62頁。
⑦ 郁建興:《社會治理共同體及其建設路徑》,《公共管理評論》,2019年第1期,第60頁。
⑧ 趙曌:《要素聚合 關系重構 賦能下沉 探析縣級融媒體中心的功能指向》,《媒體融合新觀察》,2020年第2期,第42頁。
⑨ 王瑩、孟憲平:《論“互聯網+社會治理”背景下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建設》,《電子政務》,2017年第9期,第97頁。
⑩ 牛睿:《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規范解讀與應用》,《廣播與電視技術》,2019年第5期,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