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宇
(西南政法大學行政法學院,重慶 401120)
近些年,政府層面已為社會信用的糾偏開始一系列作為。整頓和規范社會信用秩序既是我國當前規范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維護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正常運行和推進市場經濟體制機制創新的基礎環節和治本措施,也是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的重點推進工作。”不惟上述,在某些領域,信用問題已關乎立身之本,并在實踐中開始顯現。
信用懲戒是信用治理的應然出路,作為信用懲戒法律依據的《社會信用條例》的制定已成為不可回避的課題。然,無論是理論界還是實務界,鮮有對《社會信用條例》文化基點的研究。信用文化基點作為《社會信用條例》的思想抓手,需結合地方文化特性予以明確。
1.“信用”與“社會信用”
“信用”一詞屬于現代漢語的范疇,是現代化的產物。首先,該詞以“信”為核心,“信,誠也,從人從言,會意”。意指遵守諾言,從而言行一致,可見“信”與“誠”有著密切的聯系。“信”與“誠”一脈相連,“誠信文化”作為我國優秀的傳統文化,源遠流長。其次,“用”有“效用”“功用”之意。由此,“信用”這一概念以“信”為核心,結構“用”,其意即為“信”的現實效用、功用。
社會信用是人類社會實踐的產物。我們可以對“社會信用”這一概念定義如下:所謂社會信用是指自然人在社會交往實踐活動中,基于彼此的信任共同謀求各自所需而形成的合作互惠利益。它強調當事人之間的信任對等、權利對等、義務對等與責任對等,作為規范,其指引約束個人的實踐行為,是社會秩序良性運行的重要保障。
2.重慶市巴蜀商業中的誠信文化
巴蜀地區是西南絲綢之路的出發點和主經之地,具有顯著的地域文化特色。巴蜀文化文化上兼容儒釋道,以道,注川人風骨;以儒,舉川人仕進;以釋,去川人彷徨;進退之間,死生契闊。古代的巴蜀商人就有一種不同于其他地域商人的樸實、頑強、開拓的性格特質,也讓他們在商業交往中尊本份、講誠信,蜀地的絲綢更是遠銷南亞、中亞市場。
1.對德智與法治的社會治理方式的回應
我國古代雖未有“法治”的觀念,但是法制的觀念一直被歷代君主所重視。法治強調法對于社會的治理,對權力的制約,通過法律形成有序的社會管理與運作的和秩序。法安天下,德潤人心。法治與德治的結合對于實現國家與社會治理的現代化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2.區域文化影響區域法律的發展
信用文化具有地域性的特征。區域文化是法律制定中不可忽略環節,通過文化的潛移默化的影響,使得法律的制定與形成亦具有鮮明的本土特征。是故,法律的制定中的文化因素不可回避。法律作為地方性知識,要關切地方實際,科學立法。由此,我們必須看到在進行地方信用立法條例的制定時,不可忽視地方的信用文化。重慶市有其獨特的巴蜀文化,在文化的催生影響下逐漸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區域法治樣式。
3.信用文化融入區域信用條例制定的可行性
建立誠信檔案、誠信信息查詢、守信獎勵與失信懲戒,市場準入與退出的誠信標準等都是具象體現。要把現有的信用規范整合梳理、查漏補缺,也要把人民群眾在基層實踐中創造的誠信舉措上升為規范。
誠信的價值觀是科學的價值觀,有助于信用條例的科學立法。信用條例作為下位法,以誠信的價值觀作為立法宗旨也實現了與上位法法律原則的統一。以法律的形式確定誠信的原則,可以將誠信自然的內化為人行為時應當尊重的準則,用這一標準衡量和規范自己的行為。
我國現在各區域的地方信用立法的內容泛化并且有著擴張的趨勢。設區的市信用法規中根據所涉事項內容大致可以分為:環境保護類、歷史文化保護類及其他類型。信用立法擴張性帶來的制度性膨脹會導致信用認定標準的不統一,各個地方無法在實踐中進行有效協調。信用體系是隨著商品和市場經濟的不斷發展而建立起來的。因此,本著理論聯系實際、重點領域突破的態度,當前信用立法應集中在商務與社會誠信范圍。
一個行為之所以被認定為失信行為是因為沒有遵守信用的基本準則。但是,如果其沒有違背守信用的基本要求,即使違背了諸如平等、民主等其他價值要求,也不能視為失信行為。換言之,不可把失信行為予以泛化,否則會造成失信行為認定標準失衡,從而濫用失信懲戒制度。
社會信用不僅是文化發展中的問題,也是應當融入法律制定的法律問題。社會信用文化與信用法治建設渾然天成,以文化為基礎,法治作保障是重慶市信用條例制定的必由之路。重慶市信用條例的制定將社會信用文化的價值貫徹到條例的制定中不僅勢在必行而且正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