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煒 韓騰飛 李春玲 ZHAO Wei, HAN Tengfei, LI Chunling
作為解決空間如何聚集高級人力資本和新興產業的城市研究范式,新芝加哥學派的場景理論(scene theory)認為,不同城市的舒適設施組合形成了不同類型的場景(scene),場景的符號意義經由文化消費實踐而外化并傳播,最終匯聚創意階層等高素質人才資源,推動城市更新轉型與消費活力提升[1-2]。該理論以消費為導向,以舒適設施組合為載體,以文化消費實踐為表現形式,為城市社區更新實踐提供了新的思路。
城市社區更新是在城市存量空間規劃和社區發展的語境下,以改善社區環境為促進社區發展目標,兼用城市更新和社區治理結合的綜合手段而開展的社會工作與空間建設活動[3]。在城市社區更新的過程中,通過“場景營造”,諸多新的應用場景和生活方式涌現,新的社區價值與規范也逐漸建立起來,在社區成員中內化和在地化。
在場景理論的助力下,成都市的城市社區表現出明顯的國際視野和在地特色,可以說是在當前的全球變化語境和地方治理線索中探索出一條獨特的城市現代化發展和社區更新之路。其核心理念是通過兼具真實性和戲劇性的場景營造,激發社區消費活力,增強人才吸引力,進而建設“高品質高能級生活城區”和“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從而形成“人、城、產”和諧發展和在地性社區更新的邏輯關系。
場景來源于文化研究中的“場景”概念,指群體對特定活動的共同興趣或特定地點的典型特質,新芝加哥學派的Clark教授等學者在“娛樂機器”和“消費城市”的理論基礎上,將場景定義為一定區域內蘊含特定符號意義(values)的城市舒適設施組合[4-5]。該定義中,城市舒適設施不僅是物質概念,也是表征符號意義、具有符號功能的客體,主要表現為城市中的空間、符號和消費。場景經由文化消費實踐對這3類客體進行編碼和解碼不斷生成新的符號意義,并在符號意義的共享和傳播過程中形成對人群的吸引力。
場景是從消費角度提出的后工業城市發展理念,它由客觀結構體系和主觀認識體系兩部分構成(見圖1)[5]92。客觀結構體系由場景中的各類物質要素構成,主觀認識體系則指場景所蘊含的符號意義。其中,主觀認識體系定義了客觀結構體系中各要素組合的不同類型,并能夠通過符號意義再生產的流動過程不斷促進客觀結構體系的優化;客觀結構體系則以可見的方式表征和傳播主觀認識體系,進一步聯系多樣性人群和組織推動符號意義的再生產。而城市社區場景正是在二者上述互構關系中產生的。

圖1 場景理論的內容Fig.1 The content of scene theory
客觀結構體系是構成場景的必要物質性條件,場景理論描述其包含4個要素:(1)鄰里(neighborhood),通過地緣相鄰和共同情感將成員聯結在特定地理范圍內,并保持持續的社會互動;(2)物質結構(physical structures),承載人群和活動的具有確定形態的物理空間,能夠供不同背景的社會成員共同使用;(3)多樣性人群(persons labeled by race,class,gender,education),被種族、職業、教育情況等標簽劃分為不同類型的人員群體;(4)前3個要素及活動的組合(the specific combinations of these and activities),多樣性人群在特定社會基礎的鄰里關系和一定范圍的物理空間中產生的所有文化消費活動[6]92,[7]。
主觀認識體系是場景的核心,包括戲劇性(theatricality)、真實性(authenticity)和合法性(legitimacy)3個主要維度,它們的不同組合決定了不同場景之間的內在差異,從而形成不同的體驗類型并吸引具有相似興趣或品位的人群[8]。其中,戲劇性是一種符號表達手段或由客觀材料的沖突引起的美學張力,在城市社區中即運用夸張、矛盾、虛構等象征性方式營造公共空間和其中的活動,創建具有某類主題或情節的社會情境[9-12]。真實性指代人們在特定時間地點基于對場景的感官體驗所認同的一系列品質,在城市社區中該認同建立在對空間原有特征的再現以及社區普遍認可的共識或長期延續的傳統上,如建筑遺產、集體記憶和社會風俗[13]67-68,[14-15]。合法性則關注道德判斷的基礎,是對政治統治的信仰以及為某一社會存在或行為的是非判斷[15]。
場景的實踐操作層面即場景營造,其核心思路在于建構戲劇性與真實性有機結合的符號意義。其中,戲劇性聚焦于創造符號化的特定時空。Pavis[17]將連貫性等要素作為構成戲劇性的主要內容;Feral[18]從概念界定角度提出虛擬性和主題性是戲劇性產生的必要條件;Galesloot[19]則強調功能的差異化和多樣性是提升公共空間戲劇性的重要方式。真實性則以塑造地方認同和呈現真實事物為核心,Wesener[13]70提出真實性的3個關鍵維度:(1)原初性,如歷史、風俗和遺產;(2)延續性,對功能和象征意義的延續;(3)潛在性和現實性,如文化創意產業和新居民的融入。Gilmore等[20]提出獨特性等10種真實性類型,并將地域認同等要素作為其主要影響因素。此外也有學者基于社會關系、場所精神等要素判斷真實性[21-22]。
基于我國的語境來理解,場景是城市生活娛樂設施和各類市民組織、消費活動的不同組合,既包含有形的空間物質要素,也包括無形的審美情趣、消費體驗等精神要素。在城市社區中,場景特指社區中的舒適設施組合以及居民和游客的消費活動共同構成的公共空間及其文化意象。功能屬性方面,它可以是具有豐富的文化資源與消費機會的社區活力空間;社會屬性方面,它可以被理解為凝聚不同群體的,尤其是社區居民和游客進行互動的多樣性文化場所。
場景的客觀結構體系對應社區鄰里的舒適設施組合,如文化娛樂、購物餐飲、休閑健康等。此外,社區居民、新市民、游客為主的不同人群和企業、駐區單位、志愿服務團體等各類組織,以及社區中的主題市集、藝術展覽等創意活動也是場景的主要組成部分。
在我國城市社區的體制背景下,場景的主觀認識體系所展示的符號特征可以理解為戲劇性與真實性的有機結合。這一結合體現了具有符號功能的客體與社區真實的社會、文化、經濟等要素相互協同的內在聯系:一方面,戲劇性基于特定時空信息建構符號化的主題空間,營造出現實與虛擬交融的文化消費體驗;另一方面,場景也內化了社區在一定發展過程中逐步形成且較為穩定的生活方式和風俗習慣,是象征性人地互動下的真實社會空間[23]。
成都倡導營造具有“國際范”和“天府味”的城市品質,“網紅打卡地”與“煙火氣”成為城市營銷的形象表征。事實上,這與場景理論對“戲劇性”與“真實性”的認識,以及在此之上綜合各客觀要素形成的符號意象十分契合。
圍繞“建設高品質高能級生活城區”和“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的頂層設計,根據《成都市城鄉社區發展治理總體規劃(2019—2035年)》 《成都市打造社區商業消費新場景 構建社區優質生活服務圈工作方案(2018—2022)》等專項規劃要求,成都市以場景營造來推動社區老舊建筑改造、人口結構優化、新興產業發展,循序漸進地開展社區更新工作,希望整體提升社區空間環境和人文底蘊,實現社區生活品質和文化消費升級,增強城市魅力,吸引高級人力資本特別是創意人群等新市民群體,進一步營造和諧宜居的高品質社區場景。
對于成都市社區更新而言,具體工作中主要關注兩方面。一是如何將“國際范”的全球化目標和“天府味”的地域文化內涵共同嵌入社區舒適設施體系,整體提升社區居住生活品質,激發具有在地特色的文化消費活力和高級人力資本凝聚能力。二是如何在引入經濟、社會、文化等不同資本的同時,尊重社區市井煙火的生活氣息和居民悠閑緩慢的生活節奏,因地制宜實現社區日常生活性與文化消費性之間的平衡。回答上述問題的關鍵在于遵循“社區符號意義支撐社區吸引力”的發展邏輯,建立社區空間、符號和消費3個維度在地化的互動關聯。
望平社區位于成都市成華區猛追灣街道,總面積為0.5 km2,總人口約2萬人,東與一環路接壤,西與太古里隔錦江相望,是連接春熙路與成都339兩個商圈的過渡區域,八街九坊十景和夜游錦江路線的重要節點(見圖2)。隨著成華區東郊工業區的興起,猛追灣片區在20世紀50年代進入工業快速發展階段,在此期間建成大量工廠和職工家屬區,聚集了天府古戲園、川劇院二團等多樣性團體,并相繼建立了猛追灣游泳池、成都市游樂園、天府熊貓塔等成都市特色地標。

圖2 望平社區區位圖Fig.2 The location of Wangping Community
基于城市社區更新的視角,望平社區的特點如下:(1)位于老城核心地段,毗鄰春熙路、太古里等城市地標。(2)社區內院落多為20世紀職工家屬區,居民以工廠退休職工為主,人口結構簡單且活力不足。空間結構總體呈現新舊混合、風貌破敗、功能單一等特征。(3)具有川劇、茶館、壩壩電影等市井文化淵源和紡織、軍工、光學元件等工業文明脈絡,文化資源稟賦豐富。
基于理論剖析和更新調查,望平社區的更新可以理解為以建構戲劇性與真實性有機結合的符號意義為關鍵思路,將空間、消費和符號3個維度的社區舒適設施組合作為場景營造要素,融合自上而下的頂層設計與自下而上的多方協作,圍繞社區老舊建筑主題化改造等戲劇性內容和文化品牌本土化運營等真實性內容進行系統優化,增強社區文化消費活力和高級人力資本聚集能力,保持社區生活特質并提升居民生活品質(見圖3)。

圖3 望平社區城市社區更新的場景營造框架Fig.3 The framework for scene making of urban community regeneration in Wangping Community
3.3.1 提升空間與消費活力,形成戲劇性
望平社區破解了空間老化失活和消費活力不足的困局,賦予社區戲劇性的符號意義。通過對老舊院落、工業遺產和濱水空間的更新,塑造了濱河路燈光秀和美食街香香巷、望平街等知名網紅打卡地,連通了片區以“春熙路—太古里—望平坊—成都339”為路徑的步行文旅軸線(見圖4)。2021年春節期間,望平社區吸引游客100萬人次,由區域價值洼地轉型為凝聚人氣的成都市熱門商圈和高品質文旅新地標。

圖4 望平社區網紅打卡地及主要舒適設施分布圖Fig4 The internet-famous sites in Wangping Community
望平社區培育了品牌首店、特色小店、夜間經濟等大量消費熱點,成功孵化了以夜景、夜游、夜娛等主題要素為核心的夜間經濟產業鏈,成為成都市首批夜間經濟示范點位(見表1)。夜間經濟的繁榮為社區消費結構優化提供了動力,推動共享辦公、創意工作室等業態不斷增加,包括長租公寓“泊寓”、眾創空間“萬匯空間”以及入云屋、彩寶體驗館等以藝術家群體為運營者的創意工作室,促進望平社區升級為融合餐飲、住宿、文創等功能的多樣性消費場所,成為彰顯社區網紅特質、聚集文化消費活力的肥沃土壤(見圖5)。

圖5 望平社區業態構成Fig.5 The structure of business in Wangping Community

表1 望平社區消費熱點概況 Tab. 1 The hot spots of consumption in Wangping Community
3.3.2 建立在地文化符號體系,實現真實性
望平社區通過場景營造建立了以市井生活、街頭文化、川劇等成都地域元素為代表的文化符號體系,在延續社區原有歷史文脈和社會風俗的基礎上,為社區文化注入新的內涵,反映了真實的社區文化和本土社會生活。在美團和大眾點評兩大受眾面較廣的第三方點評平臺上,無論是社區居民還是游客對望平社區的整體評價均較高,且在新浪微博、百度貼吧等平臺的網絡評論中呈現出對社區文化和日常生活真實性的認可(見表2)。

表2 第三方點評平臺上部分望平社區設施得分 Tab. 2 Onilne consumer reviews of amenities in Wangping Community on the third-party rating website
3.3.3 文化消費性與日常生活性達成良好平衡
通過對空間、符號、消費3類要素的在地化統籌協調,望平社區維系了提升文化消費性和延續日常生活性之間的平衡,營造了全球視野和天府文化的宏大敘事下的市井街頭活力場景,具體包括:(1)尊重社區日常生活節奏,部分保留社區原有的服裝店、小餐館、洗衣店、便利店等生活消費場所;(2)空間利用兼顧居民活動需求和規律,減少對廣場舞、麻將等社區日常活動的影響或破壞;(3)文體活動和節事活動策劃運營根植社區的川劇、夜市、露天觀影等文化傳統,避免對不同文化、社會空間的剪切、拼貼和嫁接。
4.1.1 賦予建筑特定主題,形成直接視覺沖擊根據《錦江公園子街巷綜合提升指引》等專項規劃要求,望平社區結合人民紙箱廠、國稅局辦公樓等存量建筑以文化展示為主的功能定位,通過延續20世紀工業建筑的傳統紅磚材質并植入時尚簡潔的鏡面、LED、鋼材等現代工業元素,以建筑的工業文明為主題,形成新舊對比的感官體驗(見圖6)。濱河路建筑將成都本土符號熊貓文化和日系、北歐等不同風格店招相融合,營造蜀風雅韻與國際風情交疊的戲劇性視覺沖突(見圖7)。

圖6 改造后的國稅局底層入口Fig.6 The transformed bottom entrance of the original IRS

圖7 濱河路上的建筑Fig.7 The buildings on Binhe Road
4.1.2 植入新型特色業態,跨界融合差異功能作為中國茶文化發祥地之一,成都早在西漢時期便有飲茶風俗,流傳著“一城居民半茶客”等民間諺語。望平社區以社區原有的傳統茶館、麻將館等最具成都生活典型象征性的街頭文化消費為基礎,引進咖啡館、酒吧、西餐廳等特色舶來業態,形成兼具地域與國際特征的差異化消費體驗(見圖8)。同時,為滿足年輕群體多樣化的消費需求,重點發展復合展覽、購物、定制等不同體驗的書店和潮流主題店,完善社區高端化與大眾化并存的消費功能。

圖8 與日式面包店毗鄰而坐的老茶館Fig.8 The old teahouse adjacent to the Japanese bakery
4.1.3 充分運用數字科技,營造空間沉浸體驗
自北宋撤夜禁制度以來,“百物萃集,游人如織”的夜游傳統構成了成都消費生活的重要一環。望平社區以科技手段賦能夜間經濟,在濱河路景觀照明中植入熊貓、地名等本土符號的數字投影,再現并進一步豐富五代兩宋時期盛行的“游錦江”文化意境(見圖9)。基于工業發展時期社區公共生活的3D動畫和工業廠房、職工家屬區微縮模型的相互配合,設計展示猛追灣三千年歷史變遷的敘事空間,營造現代技術與地方文化有機結合的沉浸式體驗。

圖9 濱河路景觀照明Fig.9 Landscape lighting on Binhe Road
4.1.4 定期舉行文體活動,持續激發符號互動
望平社區積極引導社區居民和藝術家、設計師等新市民群體基于興趣愛好共同參與社區生活,自下而上定期開展音樂路演、夜跑運動、創意沙龍等文體活動(見圖10)。在培育居民主體性和文化技能的同時,為創意階層提供活動策劃、組織機會,推動創意培育與符號意義再生產之間產生內在關聯,建立以社群為基礎、活動為媒介的符號互動良性循環。

圖10 濱河路街頭音樂表演Fig.10 Street music performance on Binhe Road
4.2.1 定向延續生活功能,推動市井文化傳承
為盡可能減少對居民原有生活脈絡的破壞,望平社區保留濱河理發鋪和四妹缽缽雞等具有社區市井人文氣息和歷史情懷的特色老店,并對其軟硬件設施提檔升級(見圖11)。此外,設置臨時攤點區域,允許承載社區日常生活消費的冰粉、涼糕等流動商販占道經營。通過延續社區居民的日常生活方式和集體記憶要素,促進市井文化的傳承和發展。

圖11 濱河理發鋪Fig.11 The barber shop on the waterfront
4.2.2 運營本土文化品牌,重構符號內在價值
望平社區以自身資源稟賦為基礎,結合動畫、短視頻等現代傳播媒介和漫畫、換裝等新的產品形式,將傳統的皮影戲、川劇變臉、川菜等地域文化要素轉換為皮影肖像、皮影動畫、戲服體驗、美食吃播等全新特色IP,深度融合社區歷史積淀與文化創意,實現文化符號內在價值的重構。
4.2.3 策劃在地節事活動,強化地域文化認同
自古以來,成都的游樂活動多圍繞特定時節或節慶展開,形成圍繞大慈寺(太古里)等地區舉行的節日燈會、花會和“十二月市”等特色游賞活動。望平社區立足春節、元宵節、七夕節等社區傳統節日慶典和源于北宋的“十二月市”地方風俗,策劃“十二月市”新春主題市集等在地化活動(見圖12)。以文化習俗激發居民、游客的共同情感,建立起以情感共鳴為內核的活動模式,有效提升社區文化的凝聚力和輻射力,強化多樣性人群對社區文化的認同感。

圖12 江畔市集Fig.12 The riverside creative market
4.2.4 建立長效造血機制,完善社區組織體系
望平社區的更新成效是在萬科集團深度的參與并持續運營下取得的。同時,社區始終堅持“一核多元”的共同體治理結構,建立多方協作的場景營造長效機制。依托“街道黨工委+社區黨委+社企黨組織”的區域化黨建格局,通過建立商企聯盟“Dream One街區聯合商會”和區域化黨建資源庫,形成連接和服務轄區企業的合作網絡,調動企業反哺社區的積極性。在此基礎上發揮居民的參與性,建立社區、院落、樓棟、單元的4級自治架構,培育望平社區文明小記者志愿服務隊等18個社區自組織隊伍,提升居民自我服務能力。與此同時,引入成都市愛有戲社區發展中心等5家社會組織,通過社區保障資金項目協助社區開展文化和公益服務;并藉由多元參與的活動運營吸引以藝術家、傳統匠人等創意階層為代表的新市民聚集。基于上述措施,形成由社區、企業、社會組織共同供給文化消費活動,并以此凝聚多樣性人群、組織和企業服務社區的共建互補網絡。
從望平社區更新的實踐來看,場景營造是在以社區為基本單元的更新實踐中釋放人才紅利和消費活力的恰當范式。望平社區的場景營造探索與創新對于城市社區更新具有較高的參考價值。從整體更新模式來看,建構戲劇性與真實性有機結合的符號意義是場景營造的關鍵思路。在此基礎上,筆者從4個方面總結望平社區場景營造路徑:(1)重塑空間符號。依托工業遺產、老舊院落和濱水空間,通過本土挖掘和外來輸入,創新性融入夜生活、大熊貓等具有象征意義的符號要素,促進物質形態和社會文化以空間為載體異質同構。(2)建構特定情境。運營新舊業態和本土IP,以符號的生產和再生產傳遞時空信息,賦予空間相應主題和情節,在符號互動中創造老成都街頭文化和現代時尚生活相交織的戲劇性場面。(3)營造情感共鳴。通過街邊理發、民俗節慶等社區真實的集體記憶符號傳遞地方認同等共同理念,促使人們因景生情并采取與之相符的行為方式,形成“認知—情感—行為”的人地互動過程。(4)培育內生動力。整合運用多方資源,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區治理結構,持續吸納創意階層等多樣性人群,豐富社區的活動內容和組織形式,進一步促進戲劇性與真實性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