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 晶
(吉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吉林 長春 130000)
刑事政策是保證刑法完善性與科學性的重要靈魂,也是對刑事立法進行有效指導的基礎。刑事政策分為廣義和狹義兩種。其中廣義刑事政策并不僅限于刑法,主要是對引發犯罪行為的原因進行研究,同時探索阻止犯罪的策略。從這一方面講,可以對犯罪行為有效處理的方法與手段等都屬于刑事政策。廣義的刑事政策是突破刑法范疇的,是從全局方向出發分析犯罪對策。犯罪行為與原因、社會政策、教育現狀以及就業問題等都屬于廣義刑事政策的研究范疇。在廣義刑事政策研究中,需要了解刑事立法中的原則策略以及相應的指導思想。這是刑事立法的靈魂。而狹義刑事政策的研究切入點是犯罪原因,同時要在一些規范批判現有的刑法制度以及與刑事犯罪相關的各種制度紅線中進行操作。從而對現有的刑法制度以及相應的法律法規進行改善和優化,達到預防犯罪的目的[1]。
在此次《草案》修訂中,法律體系的統一原則有突出表現。這主要是因為我國不同內容的法律之間存在一些銜接性,且是由法律部分分類組合的,具有較強的系統性與整體性。這是法律體系的主要構成,也是一種理性化的要求。在現代化國家發展過程中,法律條文除了要能夠滿足經濟發展需求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尊重社會內在矛盾,達到內部和諧一致。刑法能夠為民事以及行政法律提供綜合性保障,能夠有效維護其他法律規范的效力。如果利用民事以及行政法律的相關措施不能保護相關人員的合法權益,可以介入刑法,將事件納入刑法范圍內,利用刑法對該事件進行規制。這種方法可以保證其他法規的效力以及法律體系的統一性。近些年來,我國的社會發展速度比較快,與之相應的需要加強立法工作。目前,根據社會的不斷發展而修改與增加的法律法規內容比較多,而其他法律的修改與調整,意味著必須保證刑法的時代性,要使刑法與其他法律相適應,才能確保刑法可以對其他法律有效保護。此外,我國的立法模式本身對刑法修改的要求較為迫切,我國的立法模式是在1997年確定下來的,模式為單一刑法典模式,在日常運用刑法內容開展法律活動時,單行刑法與附屬刑法的虛質化問題比較嚴重。在1999年后,我國的立法機關會不斷根據社會的具體變化情況對刑法典進行補充和修改。近幾年,立法機關以社會發展的具體情況修改的法律法規內容較多,特別是在新冠肺炎疫情后,為了有效地控制疫情的傳播情況,確保社會穩定,人民安全,法律的修改和調整速度比較快。為了保證這些法律可以有效實施,也要加快刑法典修訂和調整步伐,才能保證法律體系的統一性。對《草案》進行修訂充分體現了法律體系統一的原則,主要表現是刑法典與相關法律保持統一性。此外,也表現出刑法體系本身的統一性。
在《草案》修訂以及完善過程中也體現了寬嚴相濟的刑事原則。從1983年開始,在我國刑法修訂和調整過程中體現的主要刑事政策原則就是寬嚴相濟。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主要目標是能夠有效震懾相應的犯罪行為,例如某些犯罪行為的分析出現刑事責任和其他責任界限模糊情況的時候,采取改造和教育的方式,提高刑罰效果。對一些重點或者危險犯罪分子必須要加大處罰力度,從而表現刑事政策的兩極化傾向,達到保證社會安全的目的。
《草案》修訂體現了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原則,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第一,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原則有利于表現兩極化傾向,可以為提高社會安全提供一定保障。在處理嚴重危害社會安全的犯罪行為時,必須以高壓態勢進行處理,特別是對黑惡勢力等挑戰法律的行為根據其惡劣程度,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加大處罰力度。對一些非法吸收公眾存款以及集資詐騙等行為也要進行嚴厲打擊。要以社會發展的具體情況為基礎對犯罪行為進行分析,加大打擊力度。例如在新冠疫情中,對違反防疫要求的相關人員需要嚴肅處理。第二,從寬地處置對社會危害性小的或者可以情節從輕的犯罪行為。例如對妨礙公共交通工具運營秩序的行為,可以視其造成的后果,對危害較小的行為變為單獨犯罪,有利于減輕妨害安全罪的定罪處罰力度。第三,必須區分具體的犯罪情節,要堅持輕者更輕、重者更重的原則。例如對一些職務侵占犯罪的行為進行調整和修改。在原有的刑法中,對數額較大性質的職務侵占罪來說,要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而犯罪數額巨大的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沒收財產。完成修訂的《草案》將原有的職務侵占犯罪系調整為三個等級,分別為數額較大、數額巨大以及數額特別巨大。在原有處罰力度的基礎上增加了數額特別巨大的處罰方式,且對原有的具體犯罪的法定有期徒刑的最低限度進行了調整,從判處有期徒刑5年以下或者拘役調整為判處有期徒刑3年以下或者拘役并處罰金。這種處罰方式有利于完善刑法典內容[2]。
在此次《草案》中體現了審時度勢、因時而變的刑事政策原則。這一刑事政策原則是我國在刑事立法過程中堅持的主要立法策略。審時度勢主要指的是在對刑法進行修訂和調整的過程中,必須根據我國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具體發展形勢以及犯罪行為出現的新變化以及新特點為基礎完成法律相關內容的修改和調整。這樣可以確保刑法典與社會時代發展步伐相適應,同時能夠適應對犯罪分子進行懲處的具體要求。例如,在對企業家合法權益進行保護的過程中,需要根據社會經濟的具體發展情況以及企業的發展實際需求,對非國家工作人員的受賄罪、挪用資金罪等進行調整與修改。這樣才能夠表現出對民營企業進行平等保護的相關原則,為企業的發展創造良好穩定的法治環境。在《草案》修訂過程中,對騙取貸款、票據承兌、金融票證的犯罪入罪門檻規定等進行了一些調整,在新修訂的《草案》中,企業在經營過程中因為生產經營需求開展融資工作時存在一些沒有詐騙意向并且對銀行沒有造成較大財產方面的損失的一些違反規定的行為,不會確定為犯罪行為。除此之外,我國的社會發展情況在發生變化,由原有的高速發展轉向高質量發展,在這種背景下對知識產權的保護至關重要。為了保護原創、保護科技創造成果,就要強化商業秘密的保護力度,在新修訂的《草案》中,修改了原有的侵犯商業秘密罪,增加了欺詐、電子入侵等犯罪行為方式,同時增加了違反保密義務,利用商業機密獲取非法利益的行為的處罰內容,降低了入罪門檻。并且對法律條文中的一些內容進行了修改,比如用情節嚴重、情節特別嚴重來取代原來的造成重大損失以及特別嚴重后果的描述方式等。此外,對一些情節特別嚴重的犯罪行為定刑時加重了處罰力度,改為三年到十年。將原有法律中經營信息、技術信息修改為經營信息以及技術信息等商業信息,擴大了商業秘密信息的包含范圍。該《草案》的修訂加重了對欺詐發行股票、債券罪以及違規披露等行為犯罪的刑罰,明確了實際控制人、控股股東的刑事責任,可以維護我國資本市場的合法性以及規范性。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為我國社會經濟的穩定發展做好法律保障,這也符合我國當前的經濟發展形勢。
因時而變指的是在刑事立法過程中,需要時刻考慮社會發展的具體變化情況,并利用法律形式固定變化后的社會管理理念與管理模式。在我國經濟發展的背景下,若想要阻斷新型社會危害性行為的上升苗頭就必須要調整社會管理政策。目前,社會犯罪行為也出現了新情況和新問題,這些新問題除了表現為一定的社會矛盾、行政管理問題等,還表現出較強的社會危害性[3]。
總而言之,在《草案》解讀過程中,從刑事政策的角度出發,可以更加準確地掌握《草案》的立法原則,有利于推動《刑法修正案》的實施,維護我國憲法與其他法律的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