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娟
(1.成都紡織高等專科學校,四川成都 611731;2.四川工商學院,四川成都 611731)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當前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與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所以,現在更多立足的是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于2019 年在解決“兩不愁三保障”突出問題座談會上指出:“兩不愁基本解決了,三保障還存在不少薄弱環節。”后脫貧時代是相對貧困時代,不愁吃、不愁穿在甘孜州大部分地區已經基本實現,2019 年,全州經濟總量達到388.46 億元,人均GDP達到32440 元,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4831 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2808 元。而2019 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0733 元,其中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2359 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6021 元,甘孜州居民可支配收入已接近全國平均值。
因此,現在扶貧更多應該關注的是諸如醫療、養老、教育、就業(發展機會)等這樣的軟性指標的建設,而這些正是制約甘孜州脫貧以及在振興鄉村過程中的主要因素。基于此,筆者認為甘孜州目前已經是由單維度貧困轉向多維度貧困,其中多維度貧困更多傾向于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
政府主導的扶貧模式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的體現,在發展的初級階段,尤其在貧困地區,政府主導的扶貧有其必要性和必然性。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脫貧攻堅要重點解決“扶持誰”“誰來扶”“怎么扶”“如何退”4 個問題。尤其“誰來扶”,目前甘孜州扶貧的主導力量還是政府。比如瀘定縣的縣委、縣政府“雙組長”的脫貧攻堅指揮體系,道孚縣的黨政一把手負責的領導機制,等等,這些政策中的實施主體就是政府。在現階段,政府主導的扶貧模式有其特殊性和高效性,但是鄉村振興要求是主動地全面參與,政府主導的扶貧模式在現階段比較有效率,但是長遠來看,不利于鄉村振興的發展。
不論是精準扶貧,還是鄉村振興,注重的都是村民的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尤其鄉村振興的過程中,更加關注的是村民的全面參與。如果人的主觀能動性調動不起來,那么脫貧之后極有可能再度返貧,更無從談論鄉村振興。思想的貧瘠比物質的缺乏更可怕。調動人的積極性有兩個因素制約,一個是主觀意識,一個是生存的客觀環境。目前來看,在一些極度貧困地區,不僅是物質環境制約發展,更多的是人的內生動力不強。比如,曾經在一些貧困村舉辦過職業技能培訓,但是村民僅限于培訓,沒有主觀意愿將所學技能運用于實際生活,更有甚者靠“要”來脫貧,“要”來的脫貧也僅限于暫時性的脫貧,幫扶過后又被打回原形。因此,真正的脫貧是要激發農民的興趣和自覺意識,只有他們自己愿意了,才能真正去為美好生活奮斗。當然制約人的發展還有一定的客觀條件,比如依靠電商,而依靠電商需要有網絡、手機、電腦,更需要懂網技的人來做專項培訓,或者需要專業的電商合作平臺或者電商村級合作團隊,但是,目前在甘孜州部分地區,這些條件無法滿足。這些客觀現狀制約了主觀能動性發揮。因此,只有參與主體的意識化被動為主動,才能更好地聯動精準扶貧和鄉村振興。
“政府失靈”理論認為,政府雖然是社會治理中的主導力量,但不是萬能的。如果只依靠政府單邊扶貧,勢必會在政策制定、執行過程中造成一系列問題,尤其不易監管監督,還有解決市場問題時容易造成角色錯位。“志愿失靈”理論說明,只依靠志愿者同樣存在問題,去機構化、去政府化的志愿組織無法單獨處理公共事務。所以最佳的模式是在雙邊中共同發展,即政府和非政府組織合作扶貧。在公共事務管理中,政府造成的功能缺位可以由NGO 來補位。我國目前有4000 多個NGO 組織,涉及的領域方方面面,NGO 可以利用自己的專項優勢彌補政府的不足。在政府和NGO 合作模式中,政府仍然是福利政策的責任主體,NGO 起輔助作用,發揮其志愿精神,履行政府政策,發揮其專業優勢,激發被扶貧對象的積極性。同時在扶貧過程中一定要權責分明,設立專門扶貧專項資金管理中心,提供具體的財務機制、監督機制、評估機制,保障二者合作有良好的環境。因此,在鄉村振興與精準扶貧銜接的過程中,政府應該轉變角色,變主導為合作治理。
甘孜州位于川、藏、青、滇四省交界處,藏族居多,擁有非常豐富的自然資源以及深厚的民族文化。瀘定橋、海螺溝、稻城亞丁、貢嘎山等都是甘孜州有名的旅游景點。2012 年甘孜州確定了產業發展定位——大力開發旅游業,依托旅游業,促進產業結構轉變,實現產業振興。以旅游業的發展促進貧困人口的就業創業,實現精準扶貧,實現農民增收。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的鄉村振興的目標就是產業興旺、生態宜居,而旅游業的發展正是精準扶貧和鄉村振興的有效銜接,依托“旅游+交通”“旅游+美麗鄉村”“旅游+休閑農業”“旅游+高科技農業”“旅游+餐飲”“旅游+民宿”“旅游+民族文化”等模式帶動甘孜州經濟,激發群眾參與意識,助推鄉村振興,實現人民富裕。目前,甘孜州旅游業發展仍存在一些問題,比如開發不均衡,投資力度小,與旅游業配套的娛樂項目不完善,部分景區宣傳力度不夠,依托景區的服務業發展單一等。因此,甘孜州依托“旅游+”,實現產業結構轉變,助推鄉村振興,必須實現旅游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從民眾的需求側和市場的發展需要出發,打造旅游行業。
首先,加大宣傳力度。甘孜州自然資源豐富,很多開發的景點因為名氣不夠,游客量少。所以,要加大宣傳力度,尤其現在的一些網絡平臺,比如抖音、快手、嗶哩嗶哩等,在這些網絡平臺宣傳影響力很大。如果宣傳策劃做得好,打造出網紅景點,會吸引很多前來“打卡”的游客。此外,打造旅游宣傳大使,靠名人效益推廣旅游業的發展。甘孜州理塘縣男孩丁真由于一個視頻意外走紅網絡,隨后理塘文旅公司簽約丁真,丁真正式成為四川理塘旅游宣傳大使。以此拍攝《丁真的世界》,從丁真的視角為大眾全面介紹了甘孜州,在網上非常受歡迎,吸引了很多游客的目光。這是典型的依托網絡平臺以及名人效應,為甘孜的旅游業起到了非常好的宣傳作用。
其次,打造典型,創立品牌。依托品牌,實現“旅游+農業”優勢,比如在旅游業發展的過程中,可以更好的銷售當地特色農牧產品。
第三,激發民眾參與積極性。一方面,轉變民眾的意識,讓民眾意識到旅游業可以帶給他們新的機遇,改變他們的生活,化被動為主動參與;另一方面,靠外在的激勵機制,比如,亞丁稻城景區提取一部分景區門票錢設立生態旅游扶貧基金,然后將基金量化到貧困戶,這樣貧困戶可以享受生態旅游業發展帶給他們的紅利,間接地刺激了民眾的積極性和參與意識。
最后,在旅游業發展的過程中,要大力弘揚紅色文化、民族文化。在文化的底蘊中發展旅游業,旅游業發展才會長久。
依托“互聯網+”的發展方式,主要是指大力開發“電商平臺”。成長于網絡時代的藏族年輕人,他們熟悉網絡,依賴網絡,這樣就為發展“電商平臺”奠定了一定的基礎條件。開網店,直播帶貨等這些方式可以推廣甘孜州的地方特色,傳播藏族文化。甘孜州物產豐富,比如得榮樹椒、雅江松茸、康定芫根、稻城藏香豬等,這些品質優良的特產通過“電商”平臺可以讓更多的人認識和購買。但是在發展電商的過程中,要完善物流體系,還要加大培訓力度。尤其是培訓,可以利用互聯網沒有時間地域限制的優勢,加大對當地居民電商專業化培訓。此外還可以線上線下相結合,線下可以采取“輻射”模式,以甘孜州為中心,向全省輻射;選好地點,可以在省內其他地方開設線下實體店,通過實體店也是很好的宣傳方式。
以上就是對四川革命老區甘孜州在鄉村振興與精準扶貧聯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分析,以及對聯動模式建構路徑的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