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外二首）

余數

一直爬，看不見方向

一直爬，哪里沒有阻擋

哪里就是遠方

一直爬，螢火蟲的退場

也不能阻擋。在前行者的眼里

黑暗孕育著光芒

一直爬，從不走回頭路

也不治愈沿途風光

心有多軟，殼就有多硬

一直爬，不需要目的地

向上或者向下，二維平面的戰場

稻草人的衣裳

一直爬，雪花壓彎了脊梁

他給自己安裝了世界上最堅硬的殼

容納滿世界的罪惡在背上

一直爬，即使家變成墓碑

也從不停下，他的腳步

不曾停下

銀河是螞蟻的眼淚，彩虹是蚯蚓的橋梁

是誰，把一顆釘子

釘進了她的翅膀

仿佛有一張網

籠罩著黑夜

所有的迷惑，都足以毀掉你的心

玫瑰是病，麻雀致命

她努力地掙扎

想辨別一下方向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她一動不動

所有的軌道，交織在一起

所有的空間，折疊了一場

背對著陰影，會看見黑暗

刺破太陽，有光芒萬丈

銀河是螞蟻的眼淚

彩虹是蚯蚓的橋梁

無題

誰不怕午夜的鈴聲

語氣焦急與沉重

身邊的人都已經老了

哪還有什么好消息發生

這半夜來敲門的

一定是恐懼與無常

胡子越長越猖狂

卻不敢再恣意的裸睡

每天晚上穿戴整齊

躺在床上，遺體一樣

床下最少放著三雙鞋

哪個跑的快就穿哪雙

那個不肯卸妝的老生

只能對著舞臺閑唱

觀眾早已經去放羊

也有的去看海浪

架起篝火來吧

把最后的一個紅薯，烤出芳香

主人公也羨慕那把椅子

活得從容，死得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