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歸元法在男科疾病的臨床應用舉隅

黃念文　王伊光　王成李　陳小均　張偉濤

摘要：“引火歸元”法是中醫(yī)學治病獨特的治法之一，運用溫藥治療虛陽浮越，腎火妄升等病癥，意在引火下行，陽歸腎宅，以達陰平陽秘之目的。王伊光教授認為男科疾病多與腎臟相關(guān)，腎虛是導致男科諸病的主要病因及病機。在臨床辨治中，抓住疾病中腎之陰陽失衡，水火不濟之本，而見虛火浮越之標這一病機，采用引火歸元法治療，療效甚佳。

關(guān)鍵詞：引火歸元;男科疾病;驗案舉隅

中圖分類號：R691.5?? 文獻標志碼：B?? 文章編號：1007-2349（2021）10-0041-04

“引火歸元”又稱引離入坎，其中“元”又為“源”“原”，是指命門或腎;“火”亦稱“龍雷之火”“相火”“虛火”等[1]，為清代醫(yī)家張景岳提出。中醫(yī)認為腎者水臟也，真水真火藏于腎中，為水火之宅，陰陽和合之所。若陰陽失衡，龍火上越，不安于本位，腎陽失涵養(yǎng)，真火失其藏位，離出腎水，相火妄動，致使虛火上越。故而，引火歸元意在引火下行，陽歸腎宅，以達陰平陽秘之目的[2]。

王伊光教授為北京中醫(yī)藥大學東方醫(yī)院泌尿科主任醫(yī)師，臨證數(shù)十載，在男科疾病診治方面具有豐富的臨床經(jīng)驗。王伊光教授認為男科疾病多與腎臟相關(guān)，腎虛是導致男科諸病的主要病因及病機。疾病初期的臨床表現(xiàn)可僅為腎陽虛或腎陰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及病情的發(fā)展，陽虛或陰虛均可累及另一方，導致陰陽兩虛。筆者有幸跟于王師左右學習，見其每以引火歸元法治療多種男科疾病，療效甚佳。故擇其驗案4例，簡述如下，以饗讀者。

1 逆行射精癥

患者梁某，男，30歲，2020年8月15日初診。主訴：主因結(jié)婚3年未育。患者結(jié)婚3年，一直未避孕，性生活及性欲均正常，射精時間約為12～15 min，勃起功能正常，每次有射精動作及快感，但射精量少。在當?shù)蒯t(yī)院多次檢查精液常規(guī)，精液量0.2～0.4 mL，均未發(fā)現(xiàn)精子。否認睪丸外傷、手術(shù)、腮腺炎、睪丸炎、棉籽油食用史。否認糖尿病，高血壓，冠心病等慢性病史。查體;第二性征正常，P5 g5，雙側(cè)睪丸大小，質(zhì)地均正常，附睪未觸及異常，輸精管存在。精液常規(guī)：0.4 mL，色透明，未見精子。尿液常規(guī)：可見精子存在。經(jīng)直腸陰囊彩超：未見明顯異常。性激素6項檢查：正常?？滔掳Y見：平素寐差夢多，胸背部及手心出汗，煩躁易怒，偶有頭暈耳鳴、健忘，下肢畏寒，舌淡苔薄白，脈沉細弱。

西醫(yī)診斷：性交不射精癥（逆行射精），中醫(yī)診斷：少精癥，證屬腎陰陽兩虛，元陽浮越證。治以滋陰補陽，引火歸元。以金匱腎氣丸加減治療，方藥組成：熟地黃30 g，山茱萸20 g，山藥20 g，澤瀉10 g，茯苓15 g，牡丹皮10 g，肉桂6 g，制附子3 g，桂枝6 g，懷牛膝15 g，巴戟天10 g，生甘草6 g，酸棗仁10 g，茯神10 g，麥冬10 g，天門冬10 g，煅牡蠣15 g，煅龍骨15 g。共14劑，水煎服，日1劑，早晚各1次，飯前溫服。同時囑患者注意休息，清淡飲食，避免辛辣食物，忌煙酒，多參加室外運動，放松心情。2020年8月29日復診，患者訴最近射精的精液量較前增多，胸背部及手心出汗，頭暈耳鳴等癥狀明顯好轉(zhuǎn)。前方既效，守方再進，宗上方去煅牡蠣，煅龍骨，繼續(xù)服用1月?；颊哂?020年9月29日再次復診時，訴最近射精的精液量較前明顯增多，復查精液常規(guī)：1.2 mL，色透明，可見少量的精子。

按：患者青年男性，平素勞損過度，損傷腎陰，陰虛而不能維陽，導致元陽浮越，故可見寐差夢多，頭暈耳鳴、健忘等癥狀。腎中之陰陽互根互用，陰損及陽，導致陰陽兩虛，陽虛不能固護和溫煦肌表，故可見胸背部及手心出汗，下肢畏寒。以金匱腎氣丸加減治療，金匱腎氣丸方藥中，以六味地黃丸滋補腎陰;加入少量的桂枝、附子、肉桂意在陰中求陽，使陰陽平衡，虛火不升;懷牛膝有填精益陰之功，同時用其苦下，能引其浮越之火下行;天門冬、麥冬可增強滋陰之力;煅牡蠣、煅龍骨固表止汗;酸棗仁，茯神育陰安神。諸藥配合可有滋陰補陽，引火歸元之功。

不射精可分為器質(zhì)性不射精和功能性不射精。臨床上以功能性不射精多見，占不射精的90%[3]，主要與精神心理因素相關(guān)。器質(zhì)性不射精少見，見于生殖器畸形、尿道狹窄、射精管梗阻、垂體腫瘤和脊髓病變等。本例患者有性高潮，但精液射入膀胱內(nèi)，而不是經(jīng)尿道射出體外，考慮逆行射精。逆行射精是由于膀胱頸功能失常，射精發(fā)生時關(guān)閉不嚴而發(fā)生的[4]。中醫(yī)方面，傳統(tǒng)中醫(yī)并無逆行射精的病名，王伊光教授根據(jù)本例的臨床表現(xiàn)和癥狀特點，將其歸為“少精癥”范疇論治。認為逆行射精病位雖屬于膀胱，但與腎關(guān)系極為密切。隋代巢元方在《諸病源候論》中論述：“腎氣衰弱故也，腎藏精，其氣通于陰，勞傷腎虛，不能藏于精，故因小便而精液出也。”腎與膀胱相表里，主固攝，藏先天之精，正是腎的固攝作用，精液得以閉藏。但由于患者勞累過度損傷腎陰，陰虛則陽越，陰損及陽，膀胱失于溫煦，使腎固攝無權(quán)，膀胱閉合不利，精關(guān)開闔失度，精液無法出于精竅，逆入膀胱發(fā)為本病。故采用滋陰補陽，引火歸元法施治，旨在使浮游之氣火歸藏于腎，腎之陰陽平調(diào)，膀胱閉合有利，精關(guān)開闔有度，精液可回歸常道。

2 頑固性尿頻

患者張某，男，34歲，2020年9月2日初診，主訴：尿頻3年余?；颊?年前由于工作壓力，家庭問題等原因出現(xiàn)尿頻，每天排尿10～12次，尿量正常，尿色淡黃色，無尿急、尿痛、腰痛等癥狀。在百度查詢癥狀相關(guān)的疾病后，認為自己患有前列腺炎，在多家醫(yī)院就診后，按前列腺炎治療，服用坦索羅辛及前列倍喜膠囊治療后，療效不佳。自覺尿頻癥狀嚴重，焦慮情緒加重，隨后出現(xiàn)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夜間難以入眠等癥狀。否認糖尿病，高血壓，冠心病等慢性病史。查體;男性第二性征正常，雙側(cè)睪丸大小及質(zhì)地均正常，附睪未觸及異常，輸精管存在。陰囊外觀正常，尿道口無狹窄，未見分泌物。查尿常規(guī)：未見異常。前列腺液常規(guī)：正常。泌尿系彩超及CT：未見異常。刻下癥見：面紅如妝，五心煩熱，頭暈目眩，四肢無力，腰膝酸軟，情緒焦慮，自覺下肢畏冷，尤其膝關(guān)節(jié)畏涼，飲食一般，夜間難以入眠，舌紅苔白，脈細。

西醫(yī)診斷：頑固性尿頻，中醫(yī)診斷：淋證，證屬命門火衰，虛陽上浮。治以補腎壯陽，引火歸元。以腎氣丸加減治療，方藥組成：熟地黃30 g，山藥20 g，牡丹皮15 g，山茱萸20 g，茯苓15 g，澤瀉10 g，附子6 g，仙茅15 g，鹿角膠15 g，巴戟天15 g，柴胡15 g，川楝子9 g，酸棗仁10 g，茯神10 g。共14劑，水煎服，日1劑，早晚各1次，飯前溫服。并輔以心理疏導。2020年9月16日復診，患者尿頻癥狀有所緩解，每天排尿8～10次，五心煩熱，頭暈目眩及入睡困難癥狀有所緩解。繼續(xù)予患者服用1月?；颊哂?020年10月26日再次復診時，每天排尿5～6次，尿量正常，下肢畏冷，五心煩熱，頭暈目眩及腰膝酸軟癥狀較前明顯減輕，可以正常入睡。

按：患者腎陽虛衰，經(jīng)脈失于溫養(yǎng)，腰為腎之府，則見腰膝酸軟，下肢畏涼。陽不守宅，虛越于上，則見面紅如妝，五心煩熱，頭暈目眩?！秲?nèi)經(jīng)》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毕陆固摾?，膀胱氣化失約，則見小便頻數(shù)。以腎氣丸加減治療，方中附子、桂枝壯命門之火;仙茅、鹿角膠、巴戟天補腎助陽;加入熟地黃、山茱萸、山藥意在陰中求陽，“善補陽者，必于陰中求陽，則陽得陰助，而生化無窮”;澤瀉、茯苓利水滲濕，補方之中誠不可專一于補，必于一瀉，若一味補之澀之，則有閉門留寇之憂?；颊咔橐钟?，難以入睡，加入柴胡、川楝子疏肝解郁，酸棗仁、茯神育陰安神。諸藥配合有補腎壯陽，引火歸元之功效。

頑固性尿頻是指泌尿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無器質(zhì)性疾病，而出現(xiàn)以尿頻，尿急為主的一組功能性排尿障礙的臨床癥候群。目前對本病的發(fā)病機制尚不清楚，但多數(shù)學者[5-6]認為可能由于精神緊張如焦慮、悲觀及抑郁等不良心理狀態(tài)，導致膀胱副尿肌反射亢進引起的。結(jié)合本例患者的臨床表現(xiàn)，體征及輔助檢查可以排除慢性非細菌性前列腺炎等疾病，考慮為頑固性尿頻。王伊光教授根據(jù)患者的臨床表現(xiàn)，將其歸為中醫(yī)“淋證”范疇論治，病機為命門火衰，虛陽上浮。認為膀胱為六腑，瀉而不藏，排尿?qū)儆跒a，則依賴于膀胱的氣化功能。《諸病源候論》中云：“小便不禁者，腎氣虛，下焦受冷也。腎主水，其氣下通于陰。腎虛下焦冷，不能溫制其水液，故小便不禁也?！北纠颊吣I陽虛衰，致下焦虛冷，膀胱失以溫煦，氣化失約，則水道不利，發(fā)為本病。陽不守宅，虛越于上，可見虛火浮越之證，上熱下寒。故采用補腎壯陽，引火歸元治法，引虛火下行，腎陽得充，膀胱得以溫煦，氣化有利，則小便正常。

3 應激性勃起功能障礙

患者吳某，男，37歲，2020年9月24日初診，主訴：陰莖勃起強度不佳1年。2014年結(jié)婚，育有一子，因二胎政策開放，準備再生育，近1年來，性生活頻率1～2次/周，勃起硬度減退，可以插入陰道但不能持續(xù)維持勃起，導致性生活滿意度不高，尤其是在女方排卵日當天明顯加重?；颊咂剿厥忠鶗r硬度正常，能正常射精，晨勃正常。2019年12月在外院行包皮環(huán)切術(shù)，但癥狀無明顯好轉(zhuǎn)。曾自行口服一些壯陽藥物，療效不佳。否認糖尿病，高血壓，冠心病等慢性病史。查體：男性第二性征正常，雙側(cè)睪丸大小，質(zhì)地均正常，附睪未觸及異常，輸精管存在。陰囊外觀正常，尿道口無狹窄，未見分泌物。查尿常規(guī)、肝腎功能、血脂：未見異常。性激素6項：正常。泌尿系彩超：未見異常?；颊咦园l(fā)病以來，頭暈耳鳴，烘熱汗出，腰酸疲乏，口干咽痛，偶有口腔潰瘍，飲食可，睡眠一般，舌紅少苔，脈細數(shù)。

西醫(yī)診斷：女性排卵期并發(fā)的男性應激性勃起功能障礙，中醫(yī)診斷：陽痿，證屬腎陰虧虛，虛火上炎。治以滋陰補腎，引火歸元。以左歸丸加減治療，方藥組成：熟地黃30 g，山藥20 g，山茱萸20 g，牛膝10 g，龜板膠6 g，枸杞子12 g，鹿角膠12 g，菟絲子12 g，肉桂6 g，麥冬10 g，天門冬10 g，煅牡蠣15 g，煅龍骨15 g，柴胡15 g，川楝子9 g，郁金12 g。共14劑，水煎服，日1劑，早晚各1次，飯前溫服。并對患者及性伴侶的期望值教育和心理疏導。2020年10月8日復診，患者勃起功能較前好轉(zhuǎn)，但排卵日時還是有所加重，烘熱汗出，腰酸疲乏，口干咽痛等癥狀有所緩解。繼續(xù)予患者服用1月，囑咐患者多參加室外運動，鍛煉身體，在女方排卵日放松心情?；颊哂?020年11月8日再次復診時，可以在女方排卵時完成性生活，對平常性生活滿意度高，烘熱汗出，腰酸疲乏，口干咽痛癥狀明顯好轉(zhuǎn)。

按：患者中年男性，急于要子，情緒焦慮，久而化火，內(nèi)火損耗腎陰，故可見烘熱汗出，腰酸疲乏，舌紅少苔，脈細數(shù)等腎陰虛之癥狀，虛火上炎，損耗津液故可見咽干口燥。方藥以左歸丸加減治療，方中熟地黃、山藥、山茱萸滋補腎陰;菟絲子、枸杞子、牛膝補腎強腰;鹿角膠偏于補陽，龜板膠偏于滋陰，兩膠和力，有陽中求陰之意;加入少量肉桂意在引虛火下行，《湯液本草》云：“肉桂入腎經(jīng)，太陰經(jīng)血分，補命門不足，益火消陰?！碧扉T冬、麥冬可增強滋陰生津;柴胡、川楝子、郁金疏肝解郁;煅牡蠣、煅龍骨止汗。諸藥配合有滋陰補腎，引火歸元之效。

勃起功能障礙是成年男性最常見的性功能疾病，且隨著年齡的增長，發(fā)病率隨之升高[7]。勃起功能障礙可分為心理性勃起功能障礙、器質(zhì)性勃起功能障礙和混合性勃起功能障礙。本例患者面臨生育需要，情緒緊張，特別是女方排卵日勃起硬度癥狀明顯加重，故考慮還是緊張、焦慮等情緒引起的心理性應激性勃起功能障礙。中醫(yī)稱勃起功能障礙為陽痿，最早記載于《黃帝內(nèi)經(jīng)》。中醫(yī)認為，本病的發(fā)生與腎、肝、心、脾四臟密切相關(guān)。王伊光教授根據(jù)患者的臨床表現(xiàn)，辨證為腎陰虧虛，虛火上炎。本例患者長時間情緒焦慮緊張，久而化火，損耗腎陰。如《諸病源候論·虛勞陰痿候》指出：“勞傷于腎，腎虛不能榮于陰器，故萎弱也?！庇艋饟p傷腎陰，陰津虧虛，則陰器肌肉失以濡養(yǎng)發(fā)為本病。陰不制陽，虛火上炎，可見陰虛火旺之證。故采用滋陰補腎，引火歸元治法，使腎之虛火不升，腎陰得補，陰器得以滋潤，則勃起功能正常。

4 繼發(fā)性早泄

患者李某，男，40歲，已婚，育有1子，2020年11月8日初診，主訴：射精快1年余。患者1年前無明顯誘因出現(xiàn)射精快，約1～2 min，勃起功能尚可，性欲降低，性生活每周1～2次。否認糖尿病，高血壓，冠心病等慢性病史。查體;男性第二性征正常，雙側(cè)睪丸大小及質(zhì)地均正常，附睪未觸及異常，輸精管存在。陰囊外觀正常，尿道口無狹窄，未見分泌物。查性激素6項、生化常規(guī)：未見異常?？滔掳Y見：手足心熱，以夜間較為明顯，頭暈目眩，腰膝酸軟，偶有頭暈目眩，睡眠一般，飲食良好，舌紅少苔，脈細數(shù)。

西醫(yī)診斷：繼發(fā)性早泄，中醫(yī)診斷：早泄，證屬相火妄動，擾動精室。治以滋陰補腎，引火歸元。以知柏地黃丸加減治療，方藥組成：知母10 g，黃柏10 g，熟地黃30 g，山茱萸20 g，山藥20 g，澤瀉10 g，茯苓15 g，牡丹皮10 g，懷牛膝15 g，芡實12 g，桑螵蛸15 g，沙蒺藜10 g，金櫻子15 g。共14劑，水煎服，日1劑，早晚各1次，飯前溫服。另處方：鹽酸利多卡因凝膠，性交前15 min陰莖頭外用。并對患者輔以行為治療。2020年11月24日復診，患者射精時間較前延長3～4 min，手足心熱，口苦咽干，腰膝酸軟，偶有失眠。前方既效，守方再進，宗上方加遠志10 g，茯神10 g，酸棗仁15 g，繼續(xù)服1月?；颊哂?020年12月24日再次復診時，射精時間約為8～10 min，夫妻雙方滿意。

按：患者平素工作忙，勞累過度，損傷腎陰，則臨床上可見手足心熱，口苦咽干，腰膝酸軟，舌紅少苔，脈細數(shù)等陰虛癥狀。相火妄動，則見頭暈目眩，口苦咽干。以知柏地黃丸加減治療，方中知母、黃柏滋陰降火;熟地黃、山茱萸、山藥育陰填精;澤瀉、牡丹皮、茯苓清降虛火;加用牛膝補腎壯腰，且其性善下行，能引其浮越之火下行;芡實、桑螵蛸、沙蒺藜、金櫻子益腎固精。

早泄是男性常見的性功能障礙疾病，嚴重影響著生活情趣和伴侶關(guān)系，引起家庭夫妻關(guān)系不和諧[8]。早泄可分為原發(fā)性早泄、繼發(fā)性早泄、境遇性早泄及早泄樣射精功能障礙4種。早泄的發(fā)病機制尚不清楚，目前以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和表面麻醉劑藥物治療為主[9]。王伊光教授認為本例患者已婚，育有一子，且發(fā)病時間不長，考慮為繼發(fā)性性早泄，辨證屬于相火妄動，擾動精室?；颊邉诶圻^度，耗氣傷陰，累及腎之真陰，致水虧于下，火失其制，導致相火妄動，擾動精室。《素問·六節(jié)藏象論》云：“腎者，主藏精，密精關(guān)開合?！蹦I藏精，主生殖，司精關(guān)開闔，腎之陰陽平衡，則精液藏泄正常，反之則精關(guān)開闔失司，精液封藏不固，出現(xiàn)早泄。

5 小結(jié)

在男科疾病的診治過程中，病因病機紛繁復雜。王伊光教授強調(diào)中醫(yī)診治男科疾病要借助現(xiàn)代臨床醫(yī)學的檢查方法，作出明確診斷，根據(jù)其病因選擇有效的治療方法。對于功能性病變的男科疾病，可采用中醫(yī)辨證施治。臨床上凡辨證屬腎陰陽兩虛、元陽浮越;腎陰不足、虛火上泛;腎陽虧虛、上熱下寒證者皆可巧妙運用引火歸元法治療，能取得較好的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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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