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技術創新、所有權與國際化研究

張言方 周常寶 馮志紅

摘 要：隨著我國實施“走出去”戰略，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走向國際化。本文運用中國工業企業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企業技術創新與國際化之間的關系，并從制度理論視角，研究所有權對于企業技術創新和國際化關系的調節作用。結果表明，中國企業技術創新活動中的產品創新促進企業國際化，而企業技術創新中的研發投入抑制企業國際化?；谄髽I所有權類型，相比國有企業，民營企業和外商投資正向調節企業技術創新活動中產品創新與企業國際化的關系，負向調節企業技術創新活動中研發投入對企業國際化的影響，希望對實施“走出去”的中國企業進行國際化有所啟示。

關鍵詞：企業技術創新;國際化;所有權

本文索引：張言方，周常寶，馮志紅.<變量 2>[J].中國商論，2021（20）：-135.

中圖分類號：F2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1）10（b）--04

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開始“走出去”，進入國際市場，通過建立海外子公司進行跨國經營。國際化和技術創新被認為是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的兩個主要源泉，是經濟增長的中堅力量，有益于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和公司績效的提升[1]。目前，國內外學者在研究企業國際化與創新的關系存在爭議，他們得出不一致結論的一個重要前提是研究對象大多是發達國家的企業，而實踐中，受一些外在客觀條件的影響，發達國家的技術創新路徑是不能簡單地被新興經濟體國家企業模仿和掌握的，“拿來主義”顯然不適合其發展，新興經濟體國家企業應該探索出符合其特性的路徑，從而不斷邁向技術前沿新階段[2]。為此，基于制度理論，國際化理論和創新理論為基本理論，以中國工業企業2005—2009年面板數據為樣本，應用計量經濟分析方法，研究新興經濟體企業技術創新、所有權與國際化的關系。

1 理論分析和研究假設

1.1 企業技術創新與國際化

廣義的技術創新包含所有創新活動的投入及成果，如研發投入、新產品數量等。企業的研發投入和產品創新在解釋以出口和出口規模為主的外向國際化的企業決策時起到重要作用。新興市場企業往往缺乏知識和技術等資源，在產品和技術創新方面沒有優勢，這使得它們傾向于創新。通過國際市場上的“知識溢出”，企業意識到如何改進產品和服務，從而激發其創新動力。創新型企業可以通過生產出更優質、新穎的產品，拓展海外市場，提高出口業績。新貿易理論認為，如果存在出口固定成本，那么是否進行國際市場擴張主要受企業生產率的影響[3]，戴魁早[4]實證發現研發費用投入顯著提升全要素生產率，而邱斌等[5]發現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有助于企業出口決策。Singh和Gaur[6]的研究結論表明研發投入和所有權性質的交互效應影響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張雙蘭和孫慧[7]實證研究表明，企業研發投入能夠顯著提升國際化績效。因此，基于以上關于企業技術創新和企業國際化的研究文獻，提出以下假設：

H1a：其他條件相同，企業技術創新中產品創新對企業的國際化有正向影響;

H1b：其他條件相同，企業技術創新中研發投入對企業的國際化有正向影響。

1.2 企業技術創新與國際化：所有權的調節作用

企業所有權性質的制度機制會影響中國企業的創新和國際化關系。在中國，企業股權高度集中，所有權性質具有異質性，不同所有權性質的企業運營目的并不一致，對管理層的監督、控制動機也有差異，且具有不同的風險偏好，這會影響企業國際化戰略的制定、執行。在新興市場中，國有企業在進行國際化時，更容易獲取政府政策信息和政府支持，獲得貸款優惠和融資便利，提高競爭優勢，從而影響企業研發戰略和國際化戰略決策，推動企業國際化發展[8]。但是，另一方面，因為他們擁有國有資產，他們代表的不僅是企業，更重要的是政治因素，在進行決策時會受到政府干預，也要承擔一些“國家目標”和“社會目標”，可能會為了完成政治使命，規避市場風險，從而削弱了企業自身從事研發活動的動力，阻礙公司創新[9]。相反，那些民營企業、外商投資企業，可能有更強的激勵因素關注國際市場競爭和客戶需求的變化，更關注市場導向的管理系統，創新以及處理來自國際市場的信息。因此，企業在做出創新和國際化戰略選擇時會受到企業不同所有權性質的影響。

H2：其他條件相同，企業所有權正向調節企業技術創新和國際化的關系。

H2a： 其他條件相同，與國有企業相比，民營企業更傾向于通過提高技術創新進行國際化;

H2b：其他條件相同，與國有企業相比，外商投資企業更傾向于通過提高技術創新進行國際化。

2 研究設計

2.1 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建立的中國工業企業調查數據庫，該數據庫從1998年開始采集，統計對象為企業每年主營業務收入 （銷售額）在500萬元及以上，2011年該標準改為2000萬元及其以上，再加上工業企業數據每年的統計對象和口徑有所不同，導致一些重要指標若干年份缺失。綜合考慮上述因素，本文選取2005—2009年研發投入、新產品開發和出口的企業為樣本進行實證研究，以期能獲得更加穩健的研究結論。

2.2 變量描述

2.2.1 被解釋變量——國際化

國際化是指一個公司的國際化經營程度，包括出口，對外直接投資，國際聯盟等活動[10]。有各種各樣的測量指標來衡量國際化水平，主要包括兩大類：國際化深度指標和國際化廣度指標。在國際化過程中，企業需要通過不同的階段進行國際化，首先從出口開始，經由國外代理，到更高級的建立海外子公司，對海外進行直接投資。樣本選擇時間內，中國的對外直接投資占到出口總額的不足4%，由此可以得出我國家企業的國際化活動主要是出口。因此，本文國際化測量值指標為出口銷售額占總銷售額的比重。

2.2.2 解釋變量——技術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