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勃羅·帕爾多 甄銘
1979年,曾決定助伊朗國王巴列維“圓帝國夢”的美國放棄了該計劃。巴列維政權隨即被推翻。不久后,美國總統里根同意向霍梅尼提供武器,以釋放美國人質。
如今,阿富汗政府的崩潰喚起了這段伊朗記憶。這一次,總是隨時準備進行轟炸的美國,沒有投下一顆炸彈,哪怕只是為了掩護盟友們撤退。可能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正是在這些人的幫助下,美軍才能在過去的一場場戰斗中取勝。美國國防部只是派出了軍機和軍人來掩護駐阿富汗美軍撤離,剩下的事全將留給阿富汗人自己去處理。而與此同時,美國正用現實主義的地緣戰略借口來為拋棄阿富汗盟友的行為自我辯護。
相關爭議四起,以至于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杰克·沙利文不得不在白宮回應稱:“我們對盟友伙伴的承諾神圣不可侵犯。”九分鐘后,在面對阿富汗人權相關的問題時,沙利文“對阿富汗婦女和兒童”飽含深情地說:“我的心和你們同在。”老實說,這兩種措辭之間存在的認知差異很難不被人注意到。
對成為“下一個喀布爾”的恐懼影響廣泛。德國聯邦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主席諾伯特·羅特根說,從喀布爾撤軍“是對西方道德和政治信譽根基的一次打擊”。英國議會保守派成員湯姆·圖登哈特幾乎是逐字重復了這句話,并表示:“我們必須重新思考如何管理與盟友間的關系,誰對我們真正重要,以及我們應該怎樣捍衛自身利益。”
阿富汗政府垮臺對德國造成的心理打擊尤為明顯。“9·11”事件后,德國決定向阿富汗派兵,這也是德國自二戰以來首次在北約以外的地區進行軍事干預。時任德國國防部長彼得·施特魯克曾說:“德國的前沿防線在興都庫什山脈。”而如今看來,情況并非如此。
類似喀布爾政權這樣的崩潰不太會重演。以色列有活躍的希伯來社區,有原子彈,且與美國有著深厚的歷史聯系;而沙特阿拉伯擁有石油及由此產生的金融力量。
美軍降下阿富汗赫爾曼德省新安東尼基地的美國國旗。
但那些不是經濟或軍事大國的國家該怎么辦呢?例如,烏克蘭與俄羅斯之間的緊張態勢已持續七年,但除了其地理及人口的重要性之外,烏克蘭對于華盛頓而言沒有太多的價值。能在打擊國際恐怖主義方面發揮關鍵作用的埃及或埃塞俄比亞等國家也是如此。
所有這些都為不確定性的浪潮打開了大門。最后,這一切都可用美國《政治報》上的一句話來概括:“直到8月15日,歐洲還認為喬·拜登是一位國際政治專家。”
[編譯自西班牙《世界報》]
編輯:馬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