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蘭,朱炯亮,林正豪
深圳市第三人民醫院重癥醫學科,廣東深圳 518000
肝臟疾病在我國出現頻率較高,該病對人體的傷害十分嚴重,尤其是終末期肝臟疾病,臨床一般采用肝移植術予以治療[1]。 但這一手術對醫生操作的專業度要求較高,并且因手術創傷較大,患者需要較長時間恢復,期間很容易出現并發癥,進而影響手術效果[2]。因此,在臨床治療中,要予以科學的處置措施,以加快患者術后恢復,并降低并發癥發生率。 在快速康復外科中,液體治療是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且多項研究證明[3-4],其可以影響患者預后并降低病死率。 針對這一情況, 該次研究選取 2018 年 1 月—2019 年 12 月該院收治的76 行肝移植術治療患者為研究對象,探究術后早期應用超聲評估下負平衡的臨床效果,現報道如下。
該次研究將76 例行肝移植術治療患者隨機分為兩組,一組為對照組36 例,男25 例,女11 例;平均年齡為(48.92±8.18)歲;ASA 分級:Ⅰ級 22 例,Ⅱ級 14例;Child 分級:A 級 19 例,B 級 14 例,C 級 3 例;肝硬化合并肝癌20 例,晚期肝硬化15 例,多囊肝1 例。另一組為觀察組40 例,男28 例,女12 例;平均年齡為(47.73±8.86)歲;ASA 分級:Ⅰ級 26 例,Ⅱ級 14 例;Child 分級:A 級 21 例,B 級 15 例,C 級 4 例; 肝硬化合并肝癌22 例,晚期肝硬化17 例,多囊肝1 例。納入標準:①首次行肝移植術;②不曾接受肝動脈射頻消融、化療栓塞等治療;③與米蘭標準的原發性肝癌一致[5];④不同原因誘發的肝囊腫、終末期肝硬化。 選取病例均通過醫院倫理委員會的批準,患者及家屬均知情同意。 排除多次接受肝移植術、年齡小于16 歲、曾接受過肝動脈化療栓塞治療、 伴有心肺腎疾病等患者。對比兩組一般資料,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在肝移植手術完成后,患者全部接受免疫抑制治療: 術后激素遞減方案+第 4 日舒萊 (批準文號S20020050)+逐漸增加抗排斥藥物;其次,密切關注患者體征變化,通過超聲評估IVC、IVC 范圍、變異度等來指導容量管理,如尿量、中心靜脈壓(CVP)、脈氧、心率、血壓等。 通常而言,尿量需保持在100~150 mL/h,CVP 需保持在 5~8 cmH2O,心率需介于 60~100 次/min,血壓需介于 90~140/60~90 mmHg。 再者,檢測患者血清電解質,并判斷其是否出現酸堿失衡,一旦出現異常情況,需及時糾正。參考每日尿量、腹腔引流量等數值,對當日補液量進行估算。在準備補液量時,要注意將膠體與晶體科學搭配,一般遵循1:2 的比例,同時多使用大分子膠體,比如羥乙基淀粉等,并盡可能少輸入晶體液,當尿量低于100 mL/h,可予以利尿劑(呋塞米),10~20 mg/次。 在此基礎上觀察組使用超聲評估下負平衡補液法治療: 保持血液動力學的情況下,在術后5 d 內, 要實現液體負平衡, 即出量-入量>500 mL。 對照組則予以平衡補液法:保持血液動力學的情況下,參考心率、血壓、尿量、CVP 等指標,改變輸液量、速度,并精確記錄24 h 出入量,以維持出入量平衡。 此外,兩組均接受統一的圍手術期處理方案。
動態觀察患者肝功能恢復情況,并記錄血清總膽紅素(TBIL)、血清白蛋白(ALB)、天門冬氨酸氨基轉移酶(AST)、血清丙氨酸氨基轉移酶(ALT)4 個指標。
觀察患者術后并發癥情況[6],(1)胸腔積液:經影像學檢查可發現胸腔積液征象, 比如肋膈角變鈍等,同時患者感到氣促、胸悶等,此時可通過胸腔穿刺引流的方式加以改善。 (2)肺部感染:①患者伴呼吸加快、拔管前痰量增多、發熱、拔管后咳嗽、咯痰、胸痛等癥狀, 經體檢發現濕啰音。 ②經過血常規檢查可發現,中性粒細胞、白細胞不斷增加;經影像學檢查可發現,肺部發生浸潤性變化,如肺部紋理紊亂增粗、斑片影等。 ③通過痰標本培養、涂片等方式檢查,可發現致病菌。
采用SPSS 22.0 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以()表示,組間差異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頻數和百分率(%)表示,組間差異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術后第 1 天, 兩組 ALT、AST、ALB、TBIL 等肝功能指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術后第3、6天,觀察組各項肝功能指標較之對照組更佳,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見表 1。
表1 兩組患者術后肝功能恢復情況對比()

表1 兩組患者術后肝功能恢復情況對比()
組別觀察組(n=40)對照組(n=36)t 值P 值ALT(U/L)術后第1 天 術后第3 天 術后第6 天AST(U/L)術后第1 天 術后第3 天 術后第6 天1 997.54±444.02 2 101.56±485.05 0.976 0.332 1 139.54±369.32 1 482.54±445.42 3.668 0.001 380.24±146.82 498.92±235.32 2.666 0.009 1 676.64±487.02 1 687.65±493.02 0.098 0.922 926.04±294.52 1 178.54±320.52 3.579 0.001 373.54±174.32 539.54±189.32 3.980<0.001

續表1
觀察組并發癥發生率較之對照組更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2。

表2 兩組患者術后并發癥對比[n(%)]
在接受外科手術治療患者的過程中,多會輔助應用液體治療的方式,借助晶體液大量輸入,可有效補充血容量,以調節血流動力學平衡。 但是,易發生“大入大出”現象,會增加患者體質量,還會導致組織水腫,大大降低患者生存率[7]。 近年來,基于加速康復外科理念的提出,在臨床實踐中逐步引入目標導向型補液、限制性補液等方案,并取得了不錯的臨床效果。但是,肝移植手術較為特殊,需要考慮患者獨特的病理生理環節,如部分患者為慢性肝硬化,且合并門脈高壓,會增加門脈系毛細血管床的過濾壓,進而抑制白蛋白合成,從而降低血漿膠體滲透壓,增加組織間液[8]。此外,當機體處于終末期肝病時,代謝抗利尿激素、醛固酮的功能比較弱,很容易造成水鈉潴留癥狀。
在肝移植術中,多行門靜脈、下腔靜脈阻斷,血流動力學會出現大幅度變化,進而減少回心血量,同時血壓、心輸出量穗子下降,心率隨之加快[9]。 出于平穩血液動力學的目的,多需要補充液體。 當開放下腔靜脈時,基于酸性、高鉀等代謝產物作用,會破壞機體原有的血液動力學穩定局面。 此時,人體需要大量補充液體,以調節血液動力學指標。另外,肝移植手術造成的創傷比較嚴重,術中出血量較大,也需要大量補液。綜合多種因素考慮,易出現術中輸液過量問題。其次,患者早期易出現排斥反應, 為了預防機體免疫反應,一般會注射大量激素,其也會造成水鈉儲留現象。 針對這一特異性,在術后早期負平衡操作中,要格外重視容量控制。再者,在肝移植術后,患者很容易形成腹水,對此一般要放置腹腔引流管,但是會增加患者不適感,并增加感染機會、降低肺功能,還會減少血容量,致使胃腸功能障礙、白蛋白流失、組織灌注不足等。 因此,在該次研究中,要合理控制液體量,并盡可能減少引流管,確保手術操作精細化。研究結果顯示,術后第 1 天, 兩組 ALT、AST、ALB、TBIL 等肝功能指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術后第 3、6 天,觀察組各項肝功能指標較之對照組更佳(P<0.05)。觀察組并發癥發生率 (5.00%) 明顯低于對照組(41.67%)(P<0.05)。 這與田時靜等[10]學者在相關研究中得出,患者給予早期超聲評估下負平衡治療后的并發癥發生率為4.84%,明顯低于常規補液后的并發癥發生率,與該文所得結果相近。 說明利用超聲評估負平衡補液法,可降低中心靜脈壓,并排除多余水分,確保肝臟回流通暢,促進肝功能恢復,同時減少并發癥的出現。
綜上所述,對行肝移植術患者開展早期超聲評估下負平衡治療,可加快機體康復,且具有較高安全性,具有推廣價值。